第二天一早,顧惜穿了條長褲去了餐廳。~.新~
剛一進餐廳她就楞了,鄭恪和顧明珠坐在一起,言笑晏晏地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麼。昨晚的失態已經掩飾了過去,顧惜的心情平靜了很多。
「小惜起來了?」鄭恪看到她過來,笑著為她拉開椅子,道:「想吃什麼?我幫你拿。」
「我自己來吧。」顧惜也不忙著拿食物,而是笑著對鄭恪說道:「哥,這位小姐是……」
鄭恪聽到顧惜的稱呼,微微挑了下眉尖,這丫頭有意思,怎麼突然間對自己親熱起來了?不過他從來都不是把心思寫在臉上的人,服侍顧惜坐下後,手撐著顧惜的椅背,低頭笑道:「這位小姐也姓顧,來自京城,閨名叫做顧明珠。」
鄭恪剛剛說完,對面的顧明珠就笑著伸出手,對顧惜說道:「你好,我是顧明珠,請問小妹妹怎麼稱呼?」
一開口就把顧惜定性成了小丫頭,顧惜也不惱,忍著心裡的厭惡輕輕與她搭了下手,道:「我叫顧惜。」
「惹人憐惜的惜嗎?」顧明珠的眼裡閃過一絲憐憫,「真是好惹人憐愛的妹妹。」
她從哪裡看出自己可憐了?看到顧明珠臉上不加掩飾的憐愛之意,顧惜噁心的快要吐了。「哥,請幫我拿個三明治,還要一杯牛奶。」
「好,要鮪魚還是燻肉的?」
「鮪魚。」
「馬上就好,你先坐一下。」鄭恪拍拍她的肩膀,笑瞇瞇地取食物去了。
「剛才鄭先生叫你小惜,請問我可以這麼叫你嗎?」顧明珠喝了一口果汁,微笑著對顧惜說道。
「請叫我顧惜,謝謝。」
被顧惜不留情面的拒絕,顧明珠僵了一下,不過她情緒調整的很快,不管顧惜面色多冷,說話多不留情面,顧明珠都能微笑以對。鄭恪端著餐盤遠遠地看了一眼,面對一直冷臉的顧惜,顧明珠的涵養簡直好到爆表,不僅頻頻與顧惜搭話,就在自己轉頭去看她們的時候,顧明珠還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笑容,彷彿在說顧惜這丫頭真難伺候。
切,我們家丫頭就是擺冷臉那也是小美人一個,如果不是別有所圖,誰會在被男人拒絕之後的第二天就扒上來?還笑著說什麼真是有緣,昨天一起喝酒,今天還一起用餐之類的,要不是想摸清顧明珠的目的,鄭恪才懶得理她。
不過顧惜看到顧明珠之後的反應還挺有趣的,平時還挺和善的丫頭在看到顧明珠的時候,明顯起了排斥之意。鄭恪當然不會自戀到以為顧惜是在吃醋,不過她這麼討厭顧明珠,倒讓他有些吃驚。
京城顧家對顧惜父女使用的下作手段他已經瞭解了,但是這些手段是顧鴻博和顧萬同的手筆,理論上這些事和顧明珠是不沾邊的,那麼為什麼顧惜會如此討厭顧明珠?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才是顧惜第一次見到顧明珠吧?
縱使天縱英明,鄭恪也不會想到顧惜和顧明珠還有前世的一段公案,他幫顧惜拿了三明治和牛奶,又給顧惜揀了一小碗沙拉後,帶著寵溺的微笑回到了顧惜身邊。
「你要的三明治,就算是早餐也不能只吃一點點,我還幫你拿了沙拉和水果,都要吃光哦。」
顧惜仰頭笑笑,拿起刀叉開動。
「請問鄭先生和小惜是……」顧明珠頓了一下,帶著試探的笑容說道:「我都有些迷惑了呢。」
「有什麼好迷惑的?」鄭恪給顧惜的牛奶中加了一些糖,順便反問道,「我們的關係這麼難猜嗎?」
「當然不,」顧明珠眼波流轉,看看鄭恪,又看看顧惜,嬌笑道:「只是這麼照顧妹妹的哥哥,可真是不多見。」
這女人的眼睛被紙糊住了嗎?這得多牽強才能把他和顧惜聯繫成兄妹啊?鄭恪暗地裡撇了撇嘴,面上絲毫不露道:「我和小惜可不是兄妹關係。」
「可是您不是已經結婚了嗎?」昨晚老婆老婆的叫的可響亮。
「你結婚了?」顧惜倏然抬起頭來,眼裡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壞蛋,鄭恪拍了拍她的手,努嘴道:「別打岔,把你的沙拉吃完。()」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吃早餐,對自己一向不假以辭色的鄭恪卻對著一個丫頭片子這樣疼寵,顧明珠艷麗的面容底下,靈魂早已扭曲的不成樣子,如果不是打聽到鄭恪來到了雲海,她才不會剛剛歸國就千里迢迢的追了過來。
未回國之前她就研究過了,論權勢,國內沒人能比得過南秦北鄭,就算西邊有個賀家,但是他們一向不參與內地的事務,除了出仕的幾個大佬外,根本沒有人接觸過賀家的子弟,更遑論能幫助顧家在商界發展了。
所以,能被她細心研究的就剩下了秦家和鄭家,秦家遠在蒼城,勢力範圍在華夏的南半部,除非顧明珠打算把顧家搬到南方去,否則就算勾到了秦家的男人,短時間內也不會令京城顧家的生意有所起色。
分析來分析去,留給顧明珠的唯一選擇就只剩下了鄭家的二少鄭恪。為了能跟鄭恪搭上關係,顧明珠在歸國之前就請二叔花費了極大的力氣去打聽鄭恪的消息,顧萬同在江城失勢,回到京城後仕途更是黯淡無光,得知侄女有心搭上鄭家之後,顧萬同自然是全力以赴幫助顧明珠鋪路。
畢竟現在京城顧家的生意比之前兩年遜色太多,顧萬同仕途失利後,顧家家主顧鴻博又查出了心臟病,動過一場手術後,顧鴻博管理集團的手段也不如以往犀利,本來在對昌盛集團的阻擊和富華地產的注資案後顧氏集團的資金流就受到了一定影響,現在顧家的主事者精力不濟,更讓集團的發展雪上加霜。
家裡出了這麼多事,顧明珠自然是在國外待不住了,勉強拿到學位後,她第一時間坐上了歸國的飛機,這也是為什麼顧惜會突然看到她的原因。
「小惜來雲海多長時間了?」見鄭恪對自己愛答不理的,顧明珠改變了策略,將重心放在了顧惜身上。
「有幾天了吧。」顧惜敷衍道。
「是來這裡旅遊嗎?」雲海是旅遊大省,顧明珠可不相信顧惜一個小姑娘能在雲海有什麼公事。
「嗯。」
「雲海有什麼好玩的嗎?」顧明珠直直地注視著顧惜,見她不耐煩地抬起頭來,有些羞赧的笑道:「說起來真是慚愧,我對雲海一無所知,正想找個玩伴呢!」
「旅行社有導遊服務。」顧惜淡聲道。
顧明珠的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果汁,有些撒嬌地對著鄭恪說道:「鄭先生,小惜她一直都這麼直接嗎?」這死丫頭真是太不識抬舉了!她都已經搭好了梯子,無奈這丫頭就是不往她的桿上爬,一旦搞定了顧惜,還能搞不定她身邊這個護花使者?看鄭恪對顧惜的寵溺勁,顧明珠就算沒有十分的把握,也有七分能把這男人拉到自己床上去。
只要跟鄭恪確定了關係,還愁顧家在京城沒有好日子過?顧明珠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只是此時的顧大小姐還不知道,讓顧家在京城越來越施展不開的罪魁禍首就是坐在她對面的這個笑得像狐狸一樣的男人。
「鄭先生,你勸勸小惜嘛,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年齡相近的玩伴的。」顧明珠嫵媚地衝著鄭恪眨了眨眼睛,「鄭先生可不要太寵妹妹了。」
妹你媽個頭啊!鄭恪差點就要和顧明珠翻臉了,這娘們兒是什麼眼神?哪只眼睛看出他和顧惜是兄妹了?雖然撬不動秦政的牆角的話,恐怕他們真的只能做兄妹了,但是顧明珠這麼說不是揪著鄭恪的痛腳往死裡踩麼?
「小惜昨晚摔傷了膝蓋,所以今天哪裡也不去,就在酒店裡養傷。」鄭恪淡淡地回絕道。
「怎麼會摔傷了呢?」顧明珠驚呼道:「痛不痛啊?姐姐這裡有從國外帶過來的止痛藥,一會兒我幫你送過去,你住哪個房間?」
被顧明珠的一聲姐姐噁心的飯都快吃不下去了,顧惜往鄭恪手臂上一靠,頭也不抬道:「我跟哥哥住在一起。」
「那我一會兒去拜訪?」顧明珠撥了撥垂到胸前的大波浪,笑著放下了餐巾,對鄭恪和顧惜說道:「你們慢用,我一會兒到房間去找你們。」說著,蓮步輕移走到鄭恪身邊,擦著紅艷唇膏的嘴唇貼到鄭恪耳邊低聲問道:「不知道鄭先生的房號?」
「不麻煩顧小姐了,一會兒我派人到你那裡去取好了。」鄭恪沒有躲開,而是仰頭笑道。
看到鄭恪的眼光不留痕跡地在她的胸前掃過,顧明珠得意地挺了挺胸,看到鄭恪的眼神發亮,顧明珠的心裡閃過一絲冷笑,看來這位鄭二少也不是那麼高冷嘛,憑自己的魅力,怎麼可能會輸給那個乳臭未乾的毛丫頭!
「鄭先生客氣了,那藥膏用起來還有幾點要注意,我一會兒親自去給小惜上藥,並告訴她使用方法。」顧明珠問清了鄭恪的房號,踩著三寸高跟鞋婀娜多姿的去了。
顧惜扔掉餐巾,鬱悶道:「陰魂不散。」
「就當逗個樂子唄,」鄭恪笑道:「人家這麼賣力的演出,出於涵養也要給捧個場嘛。」
「要捧你捧,我才不要理她。」顧惜賭氣道。
「你好像特別討厭她?」看出顧惜的不愉快,鄭恪小心翼翼道。
「嗯。」前世的深仇大恨還沒清算,這一世顧明珠又上趕著找上門來,看那架勢,似乎不搶過鄭恪就不罷休一樣。得虧自己和鄭恪不是那種關係,不然還不知道會不會被那女人算計死呢!
「我只是想看看她追到雲海來有什麼目的。」鄭恪解釋道。
「我沒有阻止你和她來往,」顧惜揉了揉眉心,不耐煩道:「京城顧家和我們家是死對頭,我不會對她手下留情的。」
「你把我想到哪裡去了?」鄭恪聽出了她話裡的隱意,臉也拉了下來,「你不會以為我看上那女人了吧?我告訴你顧小惜,別說這女人作到讓人沒法下嘴了,就是她美若天仙,爺也不會碰她一根手指頭!」
「對不起,我不是那意思。」
「哼!」鄭恪也看出來她今天情緒不對,沒有多加苛責,而是問道:「你說你不會放過顧明珠,你有什麼對策沒有?」
這一個問題倒提醒了顧惜,她昨晚翻來覆去的就思忖怎麼設計顧明珠了。「我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茶若然親的地雷╭╮
左眼出了點問題,所以這幾天更新會有點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