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土地拍賣會顧惜沒有現身,她正忙著選課,重溫校園生活,並沒有摻和進姜家那一攤子爛事裡。~.新~
蘊秀江畔已經收尾,溫泉別墅也已經全部售賣一空,只等著封頂了。對顧惜來說,這一年來雖然辛苦,但是得到的比付出的要多得多,她已經很知足了。宋知理那邊,她的心理底價是五千萬,賠進去就當是付了學費,如果以後宋知理能給她期望的回報,那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惜惜,你這就算是被秦大野狼叼走了?」趙菲攬著她的肩膀,漫步在校園裡。
「嗯。」聞著沁人的桂花香氣,顧惜輕輕點了點頭。
「唉,可惜一朵清新的小花插在了那啥上。」
「留點口德啊,太看不起我的眼光了。」顧惜啐她一口。
「你看你,我不過抱怨了一句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也不看看當初是誰幫你出頭的!」
「好了好了,下次他休假的時候請你吃飯。」顧惜笑道:「叫上李素,好好地宰他一頓!」
「這還差不多!」趙菲轉怒為喜,得吧得吧地開始盤算哪個酒店的特色菜好吃,哪家的服務有特色起來。
顧惜體會著已經久違的學校氛圍,愜意地笑了起來。
秦政手上的繃帶拆下來已經是一個月以後,期間他到過江城兩次,但是因為有任務在身,兩個人並沒有機會見面,把秦政想的啊,抓心撓肝的。幸好兩個人還能打打電話聊聊天,不然秦大少非得憋瘋了不可。
「惜惜,我在學校大門口,你在哪兒呢?」拆掉繃帶之後,秦政心裡雀躍的不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江大校門口,想要狠狠地抱抱自己的小女朋友。
「我剛剛下課,你先等一下。」顧惜看了看偷笑的趙菲和李素一眼,走到一邊小聲道:「今天你有時間嗎?我室友鬧著要請客呢。」
「有時間,咱們安排在哪兒?」秦政眉尖一跳,兩人世界被打擾了讓人有些掃興,但是趙菲和李素是顧惜的室友,他必須把這項工作做好,不能讓女朋友失了面子。「江城大酒店行嗎?」
「不用那麼高檔的,」顧惜笑道:「就在附近的臨風閣吧。」
「好,我來訂位。」掛掉電話,秦政朝身後招了招手,在一旁做路人狀的小黑馬上上前兩步,低聲問道:「大少,什麼事?」
「去臨風閣訂一間包廂,一會兒我和惜惜帶人過去吃飯。」
「好。」
小黑領命而去,秦政繼續在江大門口等待,顧惜出來的並不快,她和趙菲李素等人到寢室換了身衣服才手挽手的踱出了校門,幾個美女身後還輟了條尾巴,就是一副便秘樣的姜子悅。
「你怎麼帶上她了啊?」趙菲低聲對顧惜說道:「又不是不知道她這人有多討厭!」
「我也沒打算帶她,但是你們換衣服時剛好撞上了,都是一個宿舍的,她要跟著我還能攆走不成?」
「得了,不就多一雙筷子嗎?」李素插嘴道:「帶上她也堵了外人的嘴,省的她滿世界嚷嚷咱們欺負她。」
「可是……」趙菲還待說什麼,就被李素扯了回去,「別說了。」說著,往身後努了努嘴,只見姜子悅不知道聽到了什麼,一臉憤懣地瞪著趙菲。
「有骨氣就別去啊!」趙菲咕噥了一句,將頭撇了開去。
幾個走到學校門口,秦政早早地迎了過來。「等很久了嗎?」顧惜見了秦政,略有些羞澀,她把耳邊滑落的髮絲往後拂了拂,低聲問道。
「剛到而已。」已經等了快半小時了,但是能見到小佳人,秦政心裡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兩個人竊竊私語了幾句,就在趙菲和李素打趣的目光中回過神來,秦政絲毫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面對趙菲等人戲謔的目光,淡定又霸氣地說道:「人齊了?走吧!」
「秦教官,您這是對待女朋友閨蜜的態度?」
「我應該是什麼樣的態度?」秦政挑眉。
「至少也應該服個軟,討個好吧?」趙菲抗議道。
「要服軟也是對惜惜服軟,討好的話……」秦政微微蹙眉,「你們是惜惜的朋友,我尊重你們,但是討好就不必了,保持安全距離就行。」說完,也不管趙菲和李素驟然驚掉的下巴,拉著顧惜的手就往前走。
「媽的,真帥!」趙菲無力地比了比大拇指。
「也挺讓人放心的。」李素眼裡閃過一絲欣羨。
「放心什麼?」姜子悅不甘示弱地衝上前來。
「你看不出來嗎?」趙菲斜睨她一眼,道:「教官眼裡只有惜惜一個人呢,這還不讓人放心?」
「哼!」姜子悅冷哼一聲,頗不以為然。這年頭男人和所謂的閨蜜攪到一起去的多了,她就不信秦政是那種送上門還往外推的傻子。
事實證明,秦政比她所想像的還要傻,而且傻到讓姜子悅不知所措的地步。因為在一行人中姜子悅是最不受歡迎的存在,所以整頓飯吃得她非常彆扭,一眾人的話題她插不上嘴,還頻頻被趙菲奚落,落到這個地步,哪怕是泥人也被激起了三分火性,更何況是一向心比天高的姜子悅?
「我出去一下。」姜子悅丟下筷子,撅著嘴就往外走。
「子悅?」顧惜是主人,站起來問候了一聲。
「你們吃吧,我去洗手間。」當著秦政的面,姜子悅可不敢給顧惜臉色看,上次秦政威嚇她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可沒膽子去捋秦政的虎鬚。不過面上不敢得罪,私下裡姜子悅可是恨死顧惜了,要不是她弄了這麼個認親宴,她哪裡會讓趙菲頂得下不來台?
所以,千錯萬錯都是顧惜的錯!她一定會讓這個假模假樣的女人付出代價!姜子悅一臉不豫的出去了,趙菲卻得意地笑了出來,「可算清淨了。」
李素笑道:「行了,收著點,小心她報復!」
「她敢!」趙菲吊著眼睛道:「就她這道行,回家修煉十年再跟姑奶奶鬥法吧!」
話音剛落,就連秦政都笑了,他附到顧惜耳邊小聲道:「沒被那女人噁心吧?」
「沒有。」顧惜搖了搖頭,道:「她也不過就是在嘴上沾點便宜,過分的事倒沒敢做。」
「算她識相。」秦政滿意地點了點頭,舉起酒杯對著趙菲和李素道:「感謝兩位對惜惜的照顧,我先乾為敬。」
趙菲和李素拿起飲料,笑瞇瞇地喝了一大口,從姜子悅出去,這場認親宴才有了點其樂融融的氣氛,幾個人說得正熱鬧,包廂門開了,姜子悅又回來了。
「你們猜猜我遇到誰了?」姜子悅胖胖的臉上硬擠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看到眾人眼裡有些滑稽。趙菲不知道她在賣關子,而是催促道:「直接說,本小姐懶得猜!」
「喲,趙菲,怎麼說話的?連我也不歡迎嗎?」一道嗲嗲的女音從姜子悅身後傳了出來,眾人舉目望去,發現姜子悅竟然帶回了一個大美人。
美人穿了一件桃紅色的洋裝,長腿細腰,上圍飽滿,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成熟女性的風韻,她化著彩妝,長長的頭髮打著卷垂在胸前,眨一眨眼睛都帶著難言的誘惑。
「沈薇薇?」趙菲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我在走廊上遇到了子悅,就想跟你們來打個招呼。」沈薇薇撥了撥頭髮,風情萬種地走到了趙菲身邊,看到趙菲和秦政之間隔了個空位,沈薇薇非常自來熟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這位帥哥你好,我是顧惜的學姐沈薇薇。」沈薇薇伸出纖長的手指,嬌嬌地遞到秦政面前,甜嗲道:「請問帥哥貴姓啊?」
聞到她身上甜膩的香水味,秦政皺了皺眉頭道:「哪裡來的學姐,沒聽惜惜說過。」
「我今年已經上研究生了,可能你在大學部沒見過我吧?」
秦政不置可否,把椅子往顧惜身邊挪了挪,用在場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向顧惜抱怨道:「你們學校的女生怎麼這樣,香水味嗆得我難受。」
沈薇薇舉在半空的手僵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秦政,難以相信還有人能扛得過自己的魅力!要知道她沈薇薇可號稱江大殺手,管你什麼小男生大老闆,只要她想勾引的還沒人能逃得過她的手心呢!
剛剛在走廊上遇到姜子悅,被姜子悅拉住說了幾句話她就動了心,不就是一個傻大兵嗎?憑她沈薇薇的魅力有什麼搞不定的?
「我這香水可是夏凡國際的新品,叫做甜蜜一生,你聞聞看,哪裡嗆鼻子了?」沈薇薇愛嬌地將手臂遞到秦政面前。
秦政往椅背上一靠,躲避的動作非常明顯:「把你的手拿開!今天是我和惜惜寢室的認親宴,不歡迎無關人士。」
「我是顧惜的學姐,哪裡是無關人士了。」沈薇薇委屈道:「大家都是朋友,你這麼說話可太傷人了。」
我靠,這女人臉皮怎麼這麼厚?還給臉不要臉了!秦政看向顧惜,低聲道:「這女人於你有妨礙沒?」
顧惜乖乖搖頭,沈薇薇的吃相太難看,已經讓她反胃了好不好?
「那我就沒什麼顧忌了。」秦政抽起桌上的餐巾,墊著手抓住了沈薇薇的手腕,提起人就往外拖,「對不起,我一向沒興趣多付一份飯錢。」
「你幹什麼?你竟然敢推我!」一向無往不利的沈薇薇被他嚇呆了,等回過神來差點被他給氣瘋掉,「你個野蠻人你放開我!我要告你人身傷害!」尖利的嗓音再也沒有了當初的甜嗲,刺得秦政耳朵疼。
一直把人拖到門外,秦政才抽回餐巾擦了擦手,不耐煩道:「你可以走了。」
「你把我手抓傷了還想就這麼算了?」沈薇薇叉腰叫囂道:「本小姐進去敬杯酒是你給面子,你別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
正鬧著,隔壁包廂裡探出個頭來,看到沈薇薇在那裡鬧,隨即叫道:「薇薇,怎麼了?」
「成哥!」沈薇薇叉腰的雙手馬上就放了下來,轉身委屈地對著年輕男人說道:「他欺負我!我不過是看在同學的面子上進去敬個酒,他竟然沾我便宜還倒打一耙抓傷了我!」
「哥們兒,這事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啊!」名叫成哥的年輕往沈薇薇身前一站,睥睨地看著秦政道:「是男人就靠自己的本事追女人,像你這樣偷偷摸摸沾便宜的可上不了台盤。」
「這種貨色也值得我偷?」秦政冷冷地說道:「白送都不要!」
「你!」成哥的臉色刷一下就變了,這小子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你以為你是誰!「真特麼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拳頭照著秦政的面門就揮了出來,秦政還來不及回擊,就聽到門後傳來一聲驚呼,眼角餘風一掃,顧惜不知什麼時候跑出來了。
「回去!」把顧惜往回一推,長腿一掃,還沒等那什麼成哥反應過來,人就被秦政踹飛了。
「哎喲……」成哥重重地跌落在地,那沉悶的聲響把好幾個包廂的人都引了出來。
「成子,怎麼了這是?」隔壁包廂裡呼啦啦竄出來好幾個人,見到成哥的慘象都急急忙忙地嚷道:「誰打的!」
成哥直指秦政,肚子疼的說不出話來。
「兄弟,哪條道上的?」離成哥最近的一個白臉青年惡狠狠地問道。
秦政冷冷地看著他們,理都懶得理,直到看到一個人影從包廂裡走出來,才用沁了雪水的冰冷嗓音說道:「楊大頭,讓這群人滾蛋!」
楊少今天攢了個局,本就是拉著一幫紈褲吃喝玩樂來著,人多,嘴就雜,正拿著成子新泡的那個妞開涮呢,就聽到了外面的巨響。他是這群人裡身份最高的,也就端著架子沒出去。
誰成想,外面鬧哄哄的一時半會兒也靜不下來,無奈,只得出門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在找事。
結果這一看,楊少就傻眼了,看看宛如戰神般堵在走廊一頭的秦政,又看看探頭探腦看熱鬧的顧惜。
楊少頭皮一炸:「你們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