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惜早早地就和劉教授去了現場。
三和買下的這塊地佔地面積不是很大,但是臨近江邊,綠化又做得好,所以很有開發成高檔別墅區的潛力。
「背山面水,不錯不錯。」劉教授多年研究古建築,對風水也多有涉獵,從地形圖上還沒看出來這裡的優勢,但是實地勘察之後,劉教授又提出了新的賣點。「玄武垂頭,朱雀翔舞,吉地啊!」
顧惜不太懂這個,只是附和的微笑。
「小顧啊,雖然現在將風水斥為封建迷信,但是越是大富大貴的人家,私底下對這些還是很推崇的,你不妨利用這一點做做文章。」劉教授考察完地形地勢之後,悄聲對顧惜說道。
顧惜挑了挑眉,這老頭難道是要……「謝謝劉教授,我明白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像一對大小狐狸。
因為顧惜買下的這塊地特別合劉教授的心意,所以他很快就招來助手,開始了初步的勘察設計工作。
顧惜並不喜歡干涉專業人員的工作,所以在和詹明遠商議了後續的保障事宜後,就轉身離開了。
詹明遠最近很忙,不僅要每天到籌備組報道,監督博物館的進展,還要應付李敬為首的一群人的試探。
雖然有鄭恪牽頭,但是李敬那些人心裡對他還是有些瞧不起的,偏偏秦政霸道,將這些人噴了個狗血淋頭,一個鄭恪天高皇帝遠,他們還能想辦法應付,可秦大少就在江城,這可是絕對惹不起的煞星。
李敬等人真是恨死了給詹明遠灌酒的趙中,你說你不服氣個什麼勁?鄭二少介紹的人也要收服,也不看人家同意不同意,現在好了,人沒有收為己用,反而把秦政給惹了出來。
現在他們更琢磨不透詹明遠的背景了,能讓南北兩個大少都跑出來為他站台這特麼是普通人嗎?不管軍界還是政界,南秦北鄭的名號真不是叫著玩的。大少們或許不跟這些衙內一般見識,但是他們能直接影響衙內老子的前程。
這才是最要命的事!失去了老子依仗的衙內算個屁啊!君不見江城那些過氣衙內,因為老子失勢,不僅不像以前那樣耀武揚威,見了他們不是滿面巴結就是恨不得貼著牆邊走,紅果果的現實也讓他們看清了,要想保住榮華富貴,就必須讓自家老子在仕途上走的更平順一些。
詹明遠那邊的麻煩他自己能擺平,畢竟現在是李敬要求詹明遠,而不是詹明遠要求他們。
顧惜聽過詹明遠的敘述後一陣無語,秦政也太欺負人了,不過他這麼暴露身份真的好嗎?
「秦大哥,你當著李敬他們的面暴露身份,對你不會有影響吧?」這麼多年,秦政從來沒在江城露過臉,現在為了詹明遠就站出來噴了幾個公子哥,會不會讓家裡對他有意見?
「不會。」秦政笑道:「其實我從來沒有隱瞞身份的意思,只是以前窩在山溝裡,也不大出來,誰閒著沒事跟人嚷嚷我是秦家大小子啊!」這幾天為了方便接送顧惜,秦政就住在離江大不遠的一家招待所裡,從小在軍隊裡泡大,秦政對吃住要求並不高,招待所的小木床他照樣睡得很舒服。
拿身份壓人一事,雖然是一時怒火上身,但是卻也是有為詹明遠撐腰的意思在。三和公司都是詹明遠在出面做事,但是真正的主人還是顧惜,秦政沒覺得幫自己女人出頭有什麼不好的。
再說那幾個紈褲憑什麼那麼囂張,不就是仗著有個好老子嘛,放眼整個南部,誰敢跟他秦大比拚爹?
車子七拐八繞的,很快就到了軍營前。
秦老大去接女朋友的事在軍營已經傳遍了,所以顧惜這次到來除了收穫了一路善意的笑容外,並沒有引起過多的轟動。當然了,更重要的一點是,今天軍營裡還有別的活動,所以顧惜並不是唯一的女主角。
「今天軍營裡好熱鬧啊!」一路行來,顧惜看到張燈結綵的軍營和歡歡喜喜的士兵們,心裡有些奇怪。
「師裡搞了個活動,弄了個什麼軍民魚水情,今天有客人要到營區來參觀。」秦政幫顧惜打開車門,扶了她一把,道:「聽說今天的客人都是年輕的女同志,所以……」
「這是變相相親會?」顧惜一點就透,帶著壞笑看向秦政,「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我有想法還把你接過來?」秦政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道:「我在江城守了兩天才把你接過來,你覺得我有什麼想法?」替他把車開回小旅館的是現任軍區參謀的一個發小,看到秦大少為了愛人蹲守在學校周圍的憋屈作法,差點沒笑掉大牙。
「小姑娘有什麼了不起,憑你秦大少的威名,不從咱就搶啊!」看到從小橫行大軍區的秦大落到如此窩囊的地步,發小真是笑不可抑。
「搶個屁!」秦政一把搶過車鑰匙,「她聽到我是秦家人,恨不得跑得比兔子都快,你說怎麼能有這種人呢?」
「是真跑還是假跑?別是欲擒故縱吧?」這種人他們見得不要太多哦。
「你是在懷疑我的智商?」秦政危險地瞇起了眼。
「不不不,我是充分相信你的。」
「算了,」反正都這麼丟人了,秦大少也不怕更沒臉了,「如果我不這麼追著,那丫頭肯定不會主動找我,時間一長,估計早就把我忘到九霄雲外了。」更何況還有個鄭恪在虎視眈眈。
「這麼說,這位就是小嫂子了?」發小衝著江大揚了揚下巴。
「嗯。」
顧惜渾然不覺她已經成了秦政心中板上釘釘的媳婦人選,她被秦政領到了辦公室,剛要坐下,就看到秦政拿出刀和大茶缸,又要切紅糖。
「你給我住手!」顧惜跳起來阻止道。
「怎麼了?」秦政看看手裡的紅糖,又看看顧惜抓過來的小手,心裡暗暗發笑,「你別這麼大反應,我已經問過大楊媳婦了,多喝紅糖水對身體好。」
「可是,可是……」都特麼血崩了好什麼好!
「是不是流血特別多?」秦政非常專業的說道:「大楊媳婦說了,這是幫助你排出體內的淤血,喝上幾個月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顧惜的臉色越來越不自在,哪有男人跟自己討論這個問題的?他們還不是男女朋友好不好?
「我幫你跟大楊媳婦要了一袋紅糖,回去的時候你帶上,別忘了喝。」秦政不顧顧惜的阻攔,切下一大大塊紅糖丟進茶缸,兌了熱水後晾到一邊,看顧惜還是不高興,自認為體貼的對顧惜說道:「你是不是怕突然來那個啊?沒事,我給你備著呢!」
備著什麼?顧惜一臉被雷劈了的神情。
「你看,」秦政打開帶鎖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個密封的小紙盒,打開紙盒裡面赫然躺著一包純棉的、加長的、帶護翼的……姨媽巾。
看著一個大男人不怕人笑話在櫃子裡鎖著這個,顧惜真是又感動又好笑:「你藏著這個幹什麼?」
「我怕你什麼時候突然來軍營,不方便。」秦政厚厚的臉皮掛上了一絲赧然,一個大男人藏著姨媽巾,確實有損形象,但是誰讓顧惜上次來軍營時出了那麼大狀況呢?開車去鎮上都沒買到顧惜常用的牌子,讓秦政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
軍營的條件是簡陋了些,他只能盡力做到最好,至少希望顧惜不要因為條件不好,就嫌棄這裡。
「謝謝你,為我這麼費心。」第一次,顧惜拉住了秦政的手,表示感謝。
被顧惜主動拉住手的秦營長,笑得見牙不見眼。
不過也只是在室內而已,一出門,顧惜就鬆開了手。
「今天特殊情況,沒事。」秦政還想重溫拉小手的溫馨呢,就見顧惜往邊上邁出了一步,「我們還不是……」
「咳,你看,陸衛來了。」秦政攔住了顧惜的話,指著不遠處走過來的陸衛說道。
陸衛今天穿了一身筆挺的常服,又精神又帥氣。「顧惜來啦?」
「陸教官好。」顧曉笑瞇瞇的說道。
「可不能再叫教官了,」陸衛瞄一眼老大的臉色,趕忙拒絕道:「以後你叫我名字或者是陸老四都成。」
「那我叫你陸連長吧。」顧惜大大方方道。
「好,好。」陸衛連連點頭,對秦政和顧惜說道:「你們慢慢逛,我還有事,先失陪了。」聽說大批的美女參觀團已經到軍營門口了,他得趕緊去迎接啊,要不然被那群餓狼搶佔了先機,女朋友或者未來媳婦就飛了!
見陸衛一溜小跑的去了,顧惜奇怪道:「開放軍營不會有別的影響嗎?」比如洩密什麼的。
「不用擔心。」秦政笑道:「為解決底層軍官的個人問題而舉辦的聯誼,只會開放宿舍區和大操場,不會涉及其他地方。」說著,頗有意味的瞄了顧惜一眼,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挺有覺悟,不錯不錯。」
喂,不要擺出這麼得瑟驕傲的面孔好不好?她又沒答應做軍嫂,要不要這麼以家屬為榮?
兩個人說笑著往前走,不遠處走過來一隊步履整齊的士兵,走近了,才發現那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至少掛著少尉軍銜的軍官們。這群人服裝整潔,皮鞋珵亮,領頭的人更是身姿挺拔、器宇軒昂。
顧惜看得有趣,正想問秦政認不認識這些人,一轉頭卻發現,身邊的男人身體驟然緊繃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js親的地雷,謝謝好基友雪碧不加熱的火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