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話一出口,秦政就愣了。{新筆下文學.}
「賺外快?」他耳朵幻聽了吧?
「我就是隨便說說,」見秦政臉色不豫,顧惜心虛地想趕緊走,「秦大哥,我先走了啊!」
「等等!」秦政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嚴肅道:「說清楚!」
「今天我哥來找我,說華豐製藥開始內部認購股份了,我覺得現在是入手的好時機,如果秦大哥有意的話,也可以買上一些。」
「你怎麼懂這個?」秦政的眼神銳利起來,他知道顧惜和別的女孩子不同,但是提前認購股票是要擔風險的。
「我以前和我爸研究過。」
「他支持你?」
「嗯,支持。」顧惜低著頭,眼神閃爍。
秦政一眼就看出顧惜在說謊,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揭破這丫頭的謊言,小孩子願意玩一把吃點虧也沒什麼,秦政這麼想著,口氣就柔和了一些,「需要多少錢?」
「啊?」顧惜吃了一驚,「什麼錢?」
「我問你需要多少錢買股票。」秦政一板一眼,道:「我現在手頭錢不多,也就幾萬塊,你要是想多買,明天我可以多籌一些。」
顧惜嘴角抽了,她瞪著秦政道:「秦教官,我不是在跟你借、錢。」這根大木頭在想什麼啊,她什麼時候需要向他借錢了,不要這麼無私好不好?
難道自己理解錯了?見顧惜一臉不悅,秦政有些慌,凶巴巴地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想給你透個消息,讓你買華豐的認購書啊!」顧惜見他凶,口氣也不太好,她只是想幫著救命恩人賺點零花錢,怎麼就被誤會成這樣?「我聽知情人說,現在買到手,等華豐上市就能小賺一筆了。」
「內部消息?」秦政眼一瞇,道:「可靠嗎?」
「我也不知道。」見秦政不領情,顧惜也不多留了,報恩的方式多的是,她還是換一種吧。「快到宿舍區了,教官我先走了。」
「等一下。」
顧惜可不想再被他握住手臂,這人的手指跟鉗子似的,剛才抓了她一下,就疼的她想落淚。見顧惜往後躲,秦政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抽了一張卡出來,道:「這是我工資卡,裡面的錢你隨便用。()」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惜急了,她只是想賣個好而已,不是要拿人家的私房錢啊!
「讓你拿著就拿著,買股票也好,隨便什麼也好。」見顧惜不接,秦政黑著臉把銀行卡塞進顧惜手裡,用一副你敢退回來老子就揍你的兇惡表情瞪著她。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到最後,顧惜服了軟,她像捧燙手山芋一樣捧著秦政的銀行卡,乾笑道:「那個,秦教官我先幫你保管啊,華豐的股票我幫你買,連本帶利三個月後還你。」
見她收了卡,秦政的臉色好看了些。「賠了也沒關係,不用太緊張。」
「哦。」如果不出意外,是不會賠錢的。
「明天我要回部隊一趟,有事情給我打電話。」又塞過來一張寫了好幾個號碼的小紙條。
「哦。」她就知道沒幾個男人會這麼大方,果然是不放心啊。
「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秦政彆扭了,明天就要走了,怎麼這丫頭連句暖心的話都不說?
顧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能有什麼話說?說放心吧,你的錢放在我這裡不會賠的,雖然我經常拖班級後腿,可是我會努力訓練不會給你丟臉的?他們之間的交情有深到那個地步嗎?
最後,顧惜衡量再三,選了一個最官方的說法。「祝您一路順風。」
卡嚓,秦政清楚的聽到了心肝碎裂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秦政沒等上操就走了。
昨天被顧惜傷了自尊心,秦政回宿舍後越想越後悔,如果他不對顧惜那麼凶就好了,丫頭一見自己就往後縮,肯定是被嚇著了。
難道他這張臉真的不討人喜歡?秦政難得地對著鏡子端詳了半晌,最後得出結論,好像、貌似、可能是有一點點冷,一點點凶。只是這副表情端了這麼多年,早就成習慣了,要是讓他做出什麼溫柔小意的事,他也幹不出來啊!
秦營長在惆悵中開車出了江大,走前還沒忘記把顧惜啃了一口的蘋果放在了駕駛台上,心情鬱悶時,他就對著顧惜咬下的痕跡啃一口,再鬱悶再啃,一直開到駐地,一個大蘋果啃得只剩下一個果核了。
秦政戀戀不捨地將果核扔進了垃圾筒,整個人的情緒也恢復過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作為一名出色的軍人,忍耐,堅毅,伺機而動缺一不可,丫頭現在還小,時間還長著呢,他就不信磨不開這朵美麗的小花。
秦政走了之後,顧惜的日子依然如故。
除了每天的訓練外,就是被姜子悅找麻煩。顧惜本來不想跟姜子悅計較,可是再好脾氣的人,也禁不住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顧惜有時候都覺得姜子悅是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假想敵,不打倒就絕不罷休。
「顧惜,聽說那天是秦教官送你回來的?」姜子悅站在鏡子前搔首弄姿道。
「嗯。」
「秦教官可是咱們的總教官,你要注意影響。」
「什麼影響?」顧惜裝作不明白。
「就是教官和學生不能談戀愛啊!你老纏著教官讓人看見了多不好。」姜子悅一邊往臉上拍粉一邊道:「就算教官不好意思拒絕,你也要自覺一點。」
「哦。」顧惜乖乖點頭。
在與姜子悅鬥爭了幾天後,她尋找到了破解對方攻擊的辦法,那就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她愛說就說,只要不涉及身體上的攻擊,顧惜才懶得理她。反正全班都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跟她計較反而是自降身份。
姜子悅見顧惜坐在小馬扎上寫字,生氣地走過來,居高臨下道:「顧惜,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
「聽到了。」顧惜抬起頭,用非常無辜的眼神看著她,道:「就是不許我跟教官說話,不許我跟教官在一條路上走路。」
姜子悅滿意地點了點頭,算你有自知之明。
嗤——上鋪傳來一聲冷笑,姜子悅抬頭,發現李素正用嘲諷的目光看著她。
「李素你什麼意思?」
李素不理她,低頭看書。
「李素!」姜子悅暴跳如雷,「你憑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怎麼看你了?」李素合上書,慢條斯理道:「我是用眼光剝你衣服了還是用眼神殺死你了?」
好像都沒有。
「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我沒有!」姜子悅辯解道。
「哦,那秦教官是你什麼人,你還管他和誰說話?待會兒訓練時,我一定要報告周教官和陸教官,以後不要隨便和女學員講話,有需要交流的事情,必須要經過姜子悅同學同意。」
撲哧,顧惜樂了,捂著嘴趴在小馬扎上笑得一抖一抖的。
「你、你、你……」姜子悅被李素氣得說不出話來。
李素同情地看著她,輕聲勸道:「結巴是種病,得治。」
姜子悅摔門而出,顧惜和李素相視而笑。
「以後別這麼軟了啊!」李素叮囑道:「我和趙菲也不能老陪在你身邊,你要有自保的能力。」
「謝謝素素。」顧惜笑得眉眼彎彎,仰頭看著李素道:「我只是懶得跟她計較而已。」
「你就編吧。」李素搖了搖頭,埋首書本。
顧惜揉了揉臉,扮柔弱扮得太久了,都沒人相信其實她也可以很硬的。不過這樣也很好,給人一種嬌弱的印象,以後可以扮豬吃老虎。
就在顧惜暗搓搓地憧憬未來時,樓下傳來大媽的一聲吼:「203顧惜,有人找!」
顧惜趕忙探出頭去,發現是詹明遠來了,她揮了揮手,馬上就下了樓。
「二哥,你怎麼這時候來了?」顧惜奇怪道,眼下正是大中午,太陽明晃晃的,曬的詹明遠一頭熱汗。
「你們只有午休時間還長一點,所以我就過來了。」詹明遠抹了把汗,道:「我去華豐家屬院打聽過了,現在有意賣股權的人很多,咱們要盡快籌錢早點把認購書買下來,要不然等買的人多了,價格就上去了。」
顧惜神色一凝,道:「我知道了,不過咱們現在手裡的錢很有限。」
「是啊,」詹明遠一聽就苦了臉,「我也只攢了兩萬多。」
對一個大四的學生來說,詹明遠攢的也不算少了,顧惜調侃道:「這錢夠娶媳婦了吧?」
「你個鬼丫頭,」詹明遠點了點她的鼻子,笑道:「哥哥還指著你給我賺老婆本呢,這點錢夠幹什麼的,頂多能哄哄女朋友。」
「二哥你眼光好高。」
「是你標準太低了吧?」詹明遠說笑兩句,低聲道:「惜惜,華豐家屬院那邊人也挺雜的,我覺得我們還是隱秘行事比較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顧惜這次想玩把大的,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錢她可以籌到,但是收購股權的人選卻著實是個問題。
「二哥,我再考慮一下,你等我通知。」
「好。」詹明遠對顧惜是全心的信任,從兄妹倆一起在京城奮鬥時他就知道,論心計論手腕他都不如顧惜,還是專心為妹妹護航就好。
送走了詹明遠,顧惜給顧長安打了個電話。
「爸爸,你在哪裡呢?」
「我在海心,」顧長安一接到女兒的電話,聲音馬上柔了三分,「惜惜找爸爸有什麼事嗎?」
「爸,你那邊資金緊張嗎?」
「不緊張。」富華的四億三千萬已經全部到位,再加上昌盛以往的資金儲備,顧長安做這個項目還是很充裕的。
「爸爸,我要用錢。」
「多少?」
「三千萬。」
噗——顧長安一口茶水噴了老遠,「惜惜,你說多少?」
「三、千、萬。」顧惜一字一頓道。
「你用那麼多錢幹什麼?」
「買、股、票。」
「你一個小丫頭家家的懂什麼股票,不給!」顧長安不是捨不得錢,他是擔心女兒被騙。
「我、就、要。」
「你老爹我都不懂股票,也不敢買,你出手就是三千萬,你媽怎麼教你的?」
「不是我媽教的。」
「誰教的也不行,你要三百萬玩玩也就罷了,三千萬不是小數目,不給!」
「你不給我我就去你辦公室裡哭。」
顧總經理頭痛欲裂,惜惜不是變得很懂事了嗎?怎麼突然又任性起來了。「乖女兒,你要講講道理。」
「爸爸,當初你和富華談好的底線是四億,三千萬也是白撿的嘛,就給我用用,三個月後我連本帶息還你。」
顧長安揉了揉額角,道:「哪家公司的股票這麼有吸引力,讓你連老爸都算計?」
「我不告訴你。」
「賠了怎麼辦?」顧長安口氣鬆動了。
「就當給我交學費了?」
三千萬都能蓋幢教學樓了,哪家學校的學費有這麼貴的?
「你讓我想想。」
「好吧,不要想太久哦。」顧惜似真似假地埋怨道:「以前也不知道誰說賺了錢送我一輛布加迪,現在也只是折現而已,真小氣。」
被戳了心窩子的顧爸爸迎風流淚,天底下有幾個老爸許願送女兒布加迪的,他哪裡小氣了?
不就是三千萬嘛,老子給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香菇親x3的地雷,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