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崇明眼神不受控制的往方曉雅的方向看了好幾眼,正好方曉哲過來見禮,趕緊拉住他小聲問道:「那就是你妹妹?」
方曉哲奇怪的看著他,「上次在醫院裡你不是見了嗎?」
「咳……」當時那小姑娘一臉的傷,他哪裡看得到那傷口下面是這樣一張臉,以他的家庭條件,美女見得都不想見了,所以他們找女朋友,漂亮並不是他們唯一的標準,他們更看中氣質和面相。
面相他是不會看,可是這氣質卻遠比她的漂亮臉蛋還要出眾,上次他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方曉哲瞭然,也不去戳爆曉雅有男朋友的事,有競爭才能體現出曉雅的受歡迎度嘛,總不能讓年允青太有安全感了。
「曉雅,過來。」
方曉雅正和黃伯研夫婦說話,聽到哥哥傳喚便和兩人告歉離開,「哥,怎麼了。」
「這是崇明哥哥,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崇明哥哥,我有和你打招呼,你沒聽到。」
黃崇明掩飾的扶了扶眼鏡,歉意的道:「不好意思,那會光顧著想曉哲怎麼會結婚這麼早這事了,哎對了,曉哲,你怎麼結婚這麼早?不會是……奉子成婚吧。」
方曉雅一聽這話心裡也是一咯登,這事雖然上輩子沒有發生,可是自打她重生後,很多事情便已經脫離原本的軌道了,鬼知道這輩子是不是會多出來一個小包子。
「說什麼呢你,我是那樣的人嗎?」方曉哲給了他一個白眼,順便著使了個眼色給妹妹,讓她安心,在知道魯詩詩的別有用心後。他在這方面就特別注意了,他孩子的母親絕對不可能是魯詩詩。
黃崇明笑得意味不明,「這是好事,你那什麼反應,要真是有了,嬸嬸還不得多高興。」
家裡的那本爛帳兩兄妹都沒有要和別人說的意思,「今天別急著走,咱們都近一年沒見了。」
「放心,今天這樣的好日子我知道要怎麼做的,酒不說多了。這三大杯是省不了的,而且還必須得是白的。」
「喝就喝,怕你,曉雅,你幫我招待一下客人,我去外面了,崇明,你是自己人。我就不招呼你了。」
「行了,不用你,去吧。」黃崇明笑著趕人,等方曉哲一走,目光便落在了方曉雅身上,「曉雅。聽我爸說你在學校成績挺好的,明年就要高考了吧,有想去的大學嗎?」
方曉雅笑笑,招過侍者拿過兩杯香檳。遞了一杯給黃崇明,雖然請的人不多。但還是請了幾個人來幫忙,盡量不出差錯。「我想去b市,哪個學校倒是沒有特別偏愛的。」
晃了晃杯子,金黃色的液體很是漂亮,「叔叔嬸嬸會放你去b市?南方人去北方一般都會不適應的。」
「我和他們說過了,他們也說只要我自己能受得了北方的冬天就准我去,我想我應該可以的。」家裡人都知道她怕冷,她去北京冬天是她唯一的障礙。
「倒也好,我工作的城市也在b市,有什麼事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方曉雅道了謝,隨即問道:「黃伯伯怎麼會同意你去b市?我記得黃家的公司都在南方的。」
黃崇明喝了口香檳,似笑非笑的道:「挺關注我們家的啊,有什麼意圖?」
「誰讓黃伯伯和我爸關係那麼好呢,其他人我還懶得關注呢!」方曉雅皺皺秀挺的鼻子。
黃崇明突然就很想捏捏她的鼻子,把空置的手插進褲袋裡,「我這一代的黃家人不止我一個,也許以後我會接我爸的班去接管學校,畢竟這是他自己打拼出來的,至於其他的,我沒興趣,老爺子愛傳給誰給誰吧,我不感興趣,在這之前我還是自己拚一拚吧,過早的安逸生活會長膘的。」
這個人白長了一副斯文外表,還戴著副文質彬彬的眼鏡,一說起話來卻讓人幻滅,不過這樣的性格反倒是讓方曉雅多了幾分喜歡,她對拿著架子的斯文敗類實在喜歡不起來。
兩人在一個有心,一個就算無意也得禮貌陪著的情況下倒也相談甚歡,直把一邊的黃伯研看得心下大喜,要是兒子能把這小姑娘拿下,那他們家這兒媳婦的人選絕對沒有第二個了。
一場訂婚宴雖說不隆重,但是來的人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再加上細節方面注意得好,倒是讓魯家心裡舒坦了點,一道一道的程序往下走,到兩人交換了戒指,也就算是禮成了。
至少從表面上看來,大家都還是挺高興的。
午飯是在酒店吃的,大家都是大忙人,基本也就是吃完飯就散了,在方曉雅的示意下,方曉哲拉著魯詩詩一起堅決要把老丈人送回家,美其名曰表孝心,讓魯向前心下又高興了幾分,原本心裡的那點子氣也就散了。
看到曉哲對自己的父母這麼用心,魯詩詩心下越加矛盾起來,她好像……越來越喜歡這個男人了,到時候要放不開了怎麼辦?
方家二樓的書房裡,方靜淳和毛貴赫然在坐,方曉雅端著三杯茶進來,邊道:「爸,黃伯伯要我和你說一聲,他有急事就先走了,改天向你賠罪,不過崇明哥哥還在,他應該是在等哥哥。」
就你以為他是真的在等你哥哥,方靜淳無奈的笑笑,吾家有女初長成啊,這一家女百家求的滋味,只怕是要嘗上一嘗了。
「丫頭,那些東西你都看了嗎?快說說,有什麼想法。」
方曉雅揉揉眉心,這段時間她除了上課,其他的心思都在毛貴給她送來的那份報告裡了。
「貴叔,這份東西是誰寫出來的?應該不是你以前手底下那些人吧。」
「他們要是有那腦子,我做夢都能笑醒,公司裡新招一批中層人員,這是其中一人寫的,我覺得可行,這樣對公司很有利,你覺得呢?」
方曉雅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沉吟了一下,說出了她的看法,「這事情確實是有可行性,但是貴叔,時機不對。」
毛貴一怔,「什麼時機不對?」
當然是對我們方家的時機不對,方曉雅想著說辭,實情當然不能說,現在所有有關於方家的事情都是越穩越好,出不得一點差錯,不然他們這一方的實力都要受損。
「貴叔,保全公司是以什麼起家你最清楚,現在做生意的沒幾個敢說自己屁股底下是乾淨的,這話我想貴叔你也不敢說吧,就我所知,即便是成立了保全公司到現在,還是有人不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仗著你的名頭在外面成日裡惹事,貴叔,你不要小看了他們的破壞力,以後保全公司要是出了什麼不能收場的事,一定和他們有關,你再繼續這麼縱容下去,不要說公司擴大,能保住現有的基業都算是本事。」
「不就是幾件小事,有那麼誇張嗎?」
毛貴的不以為然讓方曉雅有些壓不住火,「在別人那裡當然不會有那麼誇張,但是在你們那公司就絕對有可能,你那些屬下是什麼料子,下手有多狠你不清楚?人家打架是肉搏,他們打架不動槍就已經是收斂了,在道上混的時候這不算什麼,出來混總要還,既然走了那條道就算丟了命也怪不著誰,可是現在你們不是混黑了,你們面對的也不是道上的亡命之徒,而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動不動就揮刀子,你以為很帥嗎?」
「曉雅,不許這麼和貴叔說話。」方靜淳輕喝道,他倒不是怕毛貴惱羞成怒會傷到女兒,而是有些事情不要揭得那麼開,給對方留個面子,更何況曉雅還是個晚輩。
毛貴臉上青了又紅,紅了又黑,都快趕上調色盤了,他本就是個聰明人,細細深想下來這才驚覺自己的態度有多不妥當,要是曉雅沒有提醒他,他真覺得傷個把人根本就不算事,只要人沒死,他都能擺得平,可是他卻忘了他們傷的人不是道上的,是他們在道上時都有規矩不得輕易牽扯進來的人。
要說錯,他第一個就錯了,他的態度縱容了屬下沒有收斂好的性子。
「丫頭,貴叔要跟你說聲多謝了,要不是你這麼提醒一句,以後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你放心,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
這次輪到方曉雅不以為然了,「貴叔,他們要是能那麼容易收斂,那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了,你還是想個辦法讓他們收收性子,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吧,公司現在在上升階段,可不是給他們養老的地方,當成養老的地方也就算了,還惹事,這樣你要是還能容著,規矩從您這裡就壞了,你也就別想再管得起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先別擴大公司,而是先把內部解決好嗎?」
方曉雅點頭,「就是這樣,要是現在就內部不穩,以後公司壯大,員工增多,那不是會更亂嗎?擴大公司並不著急,我們可以一步一步的穩著來,爸,你說是不是這樣。」
方靜淳意味深長的看了女兒一眼,向毛貴點頭,「要是根基不穩,再大的基業也容易垮踏,你還是聽了曉雅的話,慢慢來吧。」
「得,今天這趟沒白來。」毛貴起身,把方曉雅的一頭長髮揉亂了,「丫頭,給你幹股是我做得最對的一件事,以後有什麼要說的直接告訴我,不要等著我來問你,年終你也得分紅的。」
方曉雅吐吐舌頭,不再說話,看著那兩個老朋友話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