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琴輕撫著女兒綁了繃帶的手腕,輕聲道:「沒關係,等曉雅好了我們去國外,去動個小手術,把小傷痕都清除掉,我的乖女兒身上怎麼能留下那些痕跡。」
方靜德滿是讚歎的道:「我聽年允青說曉雅是自己逃出來的,他只是在曉雅逃出來後幫了一把,沒讓她被發現她逃跑的人帶走,醫生說這些傷基本都是擦傷和碰撞出來的傷,沒想到咱們嬌滴滴的曉雅這麼能吃苦。」
方靜淳一家三口雖難掩心疼,卻也都覺得驕傲,自家的孩子那就是最好的,沒有之一。
「靜德,莞成,還有阿碧,辛苦你們了,這裡由我們來看著,你們回去休息吧。」方靜淳起身,拍了拍靜德的方莞成的肩膀道,他沒有說謝,這都是自家人,說謝謝反倒顯得生疏了。
方莞成沒有客氣,點頭道:「也成,回去瞇一陣還要去公司,最近事情多,早上還有個會要開,中午我要阿碧送飯過來,到時你們再好好休息。」
靈靈她媽,左碧連忙起身道:「是啊,哥,嫂子,我回去休息一會,中午給你們送飯,你們可別去外面吃,這醫院附近就沒有一家能吃的。」
「行,那阿碧你就要辛苦點了。」
「沒的事,哥,那我們就先走了。」
看著兩夫妻相攜離開,方靜德看了看時間,也準備走了,「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年家我讓阿抿去打聽了,至於抓曉雅的那幾個人,阿良昨晚就過去打點了,放心,就算她林家手眼通天,在這s市也撈不出來他們。」
方靜淳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笑笑,沒有說任何多餘的話,方靜德也懂,揮了揮手就離開了,家人比外人好在哪裡?看看方家就明白了。
屋子裡就剩下一家子人了,方曉哲知道不可能勸兩老去休息,打量了下病房內,知道還缺了些什麼後便道:「爸,媽,我去外面買點生活用品過來,曉雅只怕要在醫院呆幾天了。」
心回落後,夏琴這時候想起來對兒子的不滿了,橫了他一眼道:「這才幾點,你去哪裡能買到東西?曉哲,以往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會接送曉雅,這次是因為什麼就讓她自己走了?要是你送一送她,她哪裡會吃這個苦頭?怎麼,急著去和女朋友約會嗎?我告訴你,要是曉雅這次真遭遇了什麼,不要說你那個女朋友,就是你,也別回來了。」
方曉哲低著頭任媽媽罵,不被罵一罵,他心裡也堵得難受,有一點媽媽沒有說錯,他回去的急真是因為約了魯詩詩,想著飯店離學校這麼近,怎麼都出不了事,曉雅又明顯不高興,他要是強硬的要求送她回去,只怕她會更反感,對這個妹妹,他現在是真傷腦筋了。
「好了,少說兩句,別吵著曉雅。」方靜淳溫聲制止道,不是因為心軟了,而是不想壞了計劃,就像曉雅說的,與其讓他們再鑽別的他們不知道的空子,還不如讓他們捏著曉哲這條線,免得防不勝防。
「曉哲,你去買點早餐回來,我有點餓了,嗯,再買點稀飯什麼的,一會曉雅醒來也能吃點,她肯定餓了。」
方曉哲連連點頭,「好,我馬上去,媽,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這醫院周圍能買到什麼好吃的。」夏琴冷著臉道,腰部突然被人戳了一下,回頭看到丈夫的眼神,她才記起來一些事。
揉了揉額頭,夏琴終究還是緩和了語氣,「你也給我帶點稀飯吧,實在是沒什麼胃口,曉哲,媽火氣大,你別往心裡去。」
方曉哲走近摟了摟夏琴,「媽,我知道的,這次的事確實怪我,是我這個哥哥沒當好,要是曉雅真的出了什麼事,我自己都沒法原諒我自己。」
聽到他這麼說,夏琴心裡舒服了不少,心裡的火氣慢慢漸下去了,她向來是個慈母,沒法真正責怪自己的孩子,「好在曉雅幸運。」
聽到關門的聲音,方曉雅才睜開了眼睛,對上爸爸瞭然的眼神,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方靜淳失笑,「醒來了還裝睡,不知道爸媽有多擔心嗎?」
「剛不是媽媽在罵哥哥嗎?我總得給哥哥留點面子。」方曉雅反手握住媽媽的手,「媽,別怪哥哥,是我鬧脾氣一個人跑了的。」
看到她醒來夏琴高興得眼睛都紅了,聽得她這麼說心裡更是高興,又似責任又似感歎的道:「知道你們兄妹感情好。」
沒有傷筋動骨的,所以醫生也就沒有給她上麻藥,剛才她就是被疼醒的,全身疼,連骨頭裡面都疼,強撐著給了媽媽一個笑臉,馬上又被身上的痛給硬生生磨得變了形,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可憐兮兮的模樣。
「很疼嗎?要不要叫醫生來?」
拉住要去喊醫生的媽媽,扯著她坐到病床上,方曉雅依進媽媽溫暖的懷裡,「媽,你就是我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給我力量。」
夏琴眼淚在眼眶裡轉,摟緊自己的孩子,心裡把那幾個殺千刀的好一頓罵。
「媽媽在,媽媽在,媽媽恨不得能自己替了你這身痛。」
方靜淳站到窗前把窗戶推開,涼氣撲面而來,也讓他被妻女的淚水感染的心冷靜下來,閉上眼睛把事情捋了一遍,很快就決定了要怎麼做。
「爸,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
方靜淳回頭,燈光下的女兒,堅強得讓他無法不驕傲,「你是不是猜到是誰了?」
方曉雅點頭,「我沒怎麼和其他人接觸,社會上的人更是談不上,唯一把我視為敵人的,就只有林如月,是她吧。」
「確實是她,你想怎麼辦?」
「爸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我都沒有意見。」方曉雅笑得燦爛,就算臉上還有著大大小小不少的傷痕,也無損那份燦爛。
「我還真擔心你會心軟。」方靜淳走過來,心疼的摸了摸那張傷痕纍纍的臉,眼中閃過冷厲,「敢這樣傷害我的女兒,我哪會讓她好過。」
夏琴冷哼道:「當然不能讓她好過,這麼狠毒的女孩子,真不知道她家裡人是怎麼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