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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看清楚?什麼意思。
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我在那裡觀察的時間不長,不可能看得很仔細,可是大概的情況我已經瞭解,特別是我認為的重點,那條由穹頂灌注下來的水柱我留意觀察過。至於其他方面我還想不到,不過從地下湖進入地下河這個環節,我認為沒問題,這點落差人都受得了何況是魚。
當然,我沒有進入更深處和水中心處觀察,對地下湖整體的瞭解肯定不如傑克。如果他在其他的觀察點有另外的發現或感覺,我就沒有發言權了,可是他說的是我沒有完全看清楚,應該是我能看到卻沒發現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人的注意力一集中,很多感官上的不適就會減輕。比如我的嘔吐感和背部的疼痛在此刻就弱化了。
可是我仍無法抓住漏掉的東西,或許我真的觀察不周,根本就沒有看到傑克視為關鍵的細節。我只好無奈的聳聳肩,低著頭對傑克做了個茫然的表情。
傑克坐的位置要比我低一些,我的兩隻腳就垂在他眼前,當然,這是我沒有理會他要求我移過去一點形成的。他要舉高螢光棒,才能照亮我們兩個人的臉。我對自己這個視角,和被他仰視的感覺很滿意,如果脫掉鞋子,用臭腳熏一下他會不會更有趣?
傑克顯然沒有意識到我齷齪的想法,在看到我的表情後,突然把螢光棒放低,放到他腳下的位置。以至於他的身子都側伏在杯子柄上,樣子很不穩。要掉下去的樣子。
我知道他在做什麼,他在給我照明,讓我看清水面。在這一剎那。我腦子裡有一個東西亮了一下,不。應該是一個思緒或信息突然出現。可是轉瞬即逝,我沒有抓住它,應該有什麼東西在提示我,我睜大雙眼緊盯著水面。奢望那一道閃電再一次擊中我。
傑克沒有給我太長時間,他這個姿勢只堅持了片刻就很不給力的坐起來,再一次舉起螢光棒,照著我們兩個人的臉。這次他沒有說話,看了看我。然後露出鄙視的表情。
你妹。我承認我沒有抓住靈感,可特麼的也沒必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我已經在考慮實施臭腳丫子戰術。
剛才的動作好像挺吃力,傑克喘著粗氣靠在我腳丫子邊上的山壁上。一隻手在背包裡摸啊摸了半天,摸出一個玻璃瓶子來,透明的,我看見裡面有幾支煙。他擰開蓋子,瓶口一歪捏出一支,然後旋緊蓋子,點燃,用力吸了一口。長長地吐出一口煙。
我一直眼巴巴看著他的動作,直到他要把裝著煙的玻璃瓶子放回背包,我終於忍不住問他:「你沒打算給我一支嗎?你他*媽在簫婷跟前不是挺能裝逼、裝紳士的嗎?這會兒怎麼不裝了。」
我是真被這貨氣瘋了。這美國佬小氣起來比我們化學老師都摳門。哦,我們化學老師的摳門故事有機會講給大家聽,總之就是很摳門的一個人。
分一根煙會死嗎!?我心裡在吶喊。
「我們美國人是不分煙的。」傑克仰起頭辯解到。
「這是中國,你現在在中國。你不是中國通嗎,中國的習慣你知道吧,按中國的規矩來!」我的聲音很憤怒和堅決。主要是我的煙癮被他勾起來了。
傑克不情願的抽出一支煙,遞給我時還附帶了一句。「你又欠我一次。」
他的腦袋就在我腳下,真想踢死他。
「你那還有幾支煙?」我忍了忍問他。
傑克數了數,沒數完突然抬頭說:「你。什麼意思?」
「我想多欠你幾次。」
傑克飛快的把瓶子塞進背包,向上豎了根中指。
吐了個煙圈。傑克緩緩地說:「你對水面上漂著的碎木屑有什麼看法。」
我皺了皺眉毛。有什麼看法?我看見過大漩渦攪碎木頭的場面,對此麻木和覺得理所應當。我搖了搖頭。
傑克沒聽見我的回應。仰著頭才看見我在搖頭。他不滿的說:「別吝嗇你的語言,我在這個位置看你的肢體語言和表情很費勁,知道嗎。」
我嘿嘿的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還打算讓你嘗嘗臭腳丫子戰術的威力呢。不過鞋剛烤乾,這一路又沒出多少汗,估計威力不會太大。要是胖子在這,他那臭腳估計能讓傑克吃一苦頭。
「好吧,你反應這麼遲鈍,等你想明白了,我們要麼都完蛋了,要麼已經脫身了。我把我的分析說給你聽,你看合理不合理。」傑克說完這句話,靠著山壁的背挪動了一下,選擇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看樣子要長篇大論一番。
我對反應遲鈍這個評價非常不滿,但是我更好奇他的分析。我哼了一聲沒有發表更強烈的抗議。
「你把地下湖形容成一個大鼓,我覺著很形象。我們就在鼓裡面。聲音在鼓內產生共振,沒有任何東西能在這個共振下存活。當初我們及時發現了地下湖水流的出口,才倖免遇難,如果發現的晚一點,或行動不夠迅速,漂下去的就是我們的屍體。而敲鼓的則是上面的水。」
說到這裡傑克用手指了指上面。
「我認為它很像你們的一種工具。磨盤。水是磨盤的上層,那個漩渦的底。」
「我叫它天坑漩渦。」我插了一句。
「張,你是一個天才。我一直在給它找一個合適的名字,毫無疑問這個名字太貼切了。」
你妹。我瞭解美國佬是情緒化的動物……可是也適應不了前頭剛說完我反應遲鈍,兩分鐘後又被讚美成天才。
「請繼續。」我不想受他情緒影響。
「ok」傑克點點頭,又抬頭看著我說:「繼續讚美你嗎?」
我差點吐血三升。「no,繼續你的分析。」
傑克聳聳肩,做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似乎對於繼續稱讚我和情緒大範圍起伏不甚在意。
「天坑漩渦,真是一個好名字。張,你有優先授名權,這個名字將出現在報告中,或許還會加上你的姓,張天坑漩渦,你覺著怎麼樣?」
我的額頭出現三道黑線。「傑克,說你的分析好嗎?你不認為對我們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嗎?」
「好吧。我說重點。」傑克不情願的收起他感興趣的話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