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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零二章 水像 文 / 既往胡來

    我恐懼的是老撾人在害怕什麼。他在拚命遠離我們,我和布阿松有什麼讓他恐懼的變化?

    在我看來布阿松沒什麼改變,如果硬要說有一點變化,那就是他差點被水嗆死,臉色白的嚇人。至於我,估計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可問題在於他不可能看到我和布阿松,更沒可能看到我倆的臉色。天黑的像一團墨,他能看見的只是白的刺目的獨眼獸的光。

    隨著前面老撾人方向一點點偏移,我終於搞清楚他划水的目的,他沒有能力增加速度,而是在盡力改變方向。這樣一來,我和布阿松就只能望洋興歎,我們的木頭太大,我們沒能力改變它的方向。

    老撾人的行為超出了我的思考能力,我唯一能判斷出的就是我們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即便我和布阿松在速度上超過他,也不會有跟他碰頭的機會。

    我用獨眼獸敲了一下布阿松,讓他停止做無用功,比劃著告訴他我的判斷。

    我給他的這個信息是毀滅性的,布阿松馬上認可了我的判斷,對著前面的老撾人拚命喊叫起來。我看得出他在拚命的喊,可是喊聲被巨大的水聲掩蓋的如同蚊鳴,我和他近在咫尺都聽不清楚。

    我理解布阿松此刻的心情,從他的喊聲裡就聽得出來,是無奈和絕望。我沒有制止他,而我何嘗不是同樣的心情呢。就讓他發洩出來吧。

    突然前面的老撾人不動了。他趴伏的那根木頭從長度和直徑上都要比我們的木頭小很多,他趴在木頭上兩隻手可以很輕易劃到水。我們的這根木頭如果趴在上面,兩邊都夠不到水,想要划水只能借助長的木棍,而且只能從一邊劃。

    現在,前面木頭上的老撾人好像脫力般趴在木頭上,木頭大半沒入水中,老撾人的四肢從木頭的兩邊垂進水裡,身體也隱約沉浮於水中。他手裡的兩支螢光棒無力的探在水裡,在水中發出輕盈的光,又被滾滾的水流把光擊碎,在水裡面化成無數的光紋和亮點。

    我的獨眼獸手電一直很盡責的照著他,自然也看到他一直在拚命地划水,此刻他的表現毫無疑問是體力耗盡,再沒有一絲力氣了。可是我看到這一幕,卻有了異樣的感覺。

    我是生長在北方沿海城市的南方人。有點拗口是吧,但可以一句話介紹清楚。在海邊長大的男孩子一定有兩種必備技能,游泳和釣魚。至少我認識的同齡人中都是具備這兩種技能的。

    垂釣從時間上分白天和夜釣兩種。夜釣要求魚餌或魚漂能發光,否則夜晚捕食的魚類是無法看見餌料的。有時甚至會開大燈照亮一片海面,來幫助魚兒看清餌料和吸引魚兒過來。

    我在看到老撾人兩隻手中的螢光棒發出的光時,突然有一種看到夜釣時發光餌料的感覺。我都為自己這種突如其來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可是我對這種場面太熟悉了,我祈禱自己想多了。恐懼卻讓我的心冷下來。

    前面老撾人的木頭和我們的位置已經不在一條直線上,兩根木頭現在是有間距的前後並駕齊驅。這時候,前面木頭上的老撾人突然把面向另一邊的臉轉了過來,臉朝向我們這一邊。

    獨眼獸的光讓他的眼睛微微瞇起來,他的臉很白,是那種沒有血色的白,好像老撾人原本臉上的黑色素被水泡掉了一樣。而且這張白得滲人的臉對著我們露出詭異的笑。

    我想像不出他的笑在傳達什麼信息,可是我能看得出他的表情很虛脫,半邊臉沒在水中,卻仍在劇烈的喘氣。水隨時有嗆進他肺裡的可能,而他似乎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那麼把腦袋側放在木頭上。

    這是怎麼回事?他在慶幸遠離了我們?他現在的表情在我看來,就是終於擺脫掉我們而放鬆下來。

    他的這個表情讓我無比震驚,各種念頭在我腦子裡閃現,都是不好的感覺。布阿松同樣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已經停止喊叫,目光在另一個老撾人周圍游移,在尋找著什麼。

    我馬上明白了布阿松的意思,非常配合的把手電光圈放大,頓時老撾人周圍被照亮的範圍大幅增加。儘管獨眼獸光圈加大,會降低手電整體亮度,可是目前我們之間的距離如此的近,又在漆黑的環境下,獨眼獸的光顯得突兀的亮。

    老撾人周圍的水很乾淨,其實到了這裡水面上的雜物已經很少,絕大多數雜物都沒漩渦捲進水底去了,前面老撾人沒有被捲進水底都是一個奇跡。水流很湍急,在流動的過程中會不斷產生新的小漩渦,水面上也很少見到白色泡沫,即便是泛起一些白色的浪,也很快破掉,無法形成浮在水面上的泡沫。

    水面上乾乾淨淨,乾淨的就像擦過一百遍的桌面,如果它是靜止的都可以映出人的臉。可是水面下我們看不到半點,我的手電照到另一個老撾人的位置時夾角太小,對水面的穿透力被大大削弱。流動的水和漩渦也對手電光有很強的反射和折射作用,獨眼獸照在水面上更多的是泛出大片磷光。

    也許我站起來會有所改善,可這對我來說難度太大,我沒有冒這個險。

    相對於我和布阿鬆緊張的樣子,獨眼獸燈光下的老撾人則平靜的可怕。我覺著此刻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緊張起來,他的鬆弛態度讓我覺得,似乎他已經失去了緊張這種神經。

    不過對我和布阿松來說,緊張和刺激才剛剛開始。

    就在我和布阿松全神貫注的緊盯著水面時,獨眼獸燈光下的水面突然沸騰般向上翻騰起來,就如水底湧出了一眼巨大的泉,要在這裡噴出水面。我當然知道這不是泉水噴湧出來的景象,因為這股似噴湧形成的沸騰狀水像的中心,是老撾人趴伏的木頭。而老撾人趴伏的木頭在急流中速度很快,可是噴湧的中心卻沒有改變。

    這就說明,這個噴湧狀水像是在隨著老撾人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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