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沒有打攪沉思狀態中的我。我就這麼半坐半臥看著潔白的天花板,這時那個長著一雙閃著螢光狼眼的黑衣人,出現在我幻象中,他偷襲我的情景被我一點點回憶重放出來。他的身手很敏捷,他是借助黑暗接近的我,在我發呆思考問題的時候,他就在我身邊觀察我,靠近我。他一共有兩次動手機會,都是朝致命處下手的,這特麼跟我有多大仇啊。
我不得不放棄意外這個假設,太牽強了。
儘管胖子把懷疑的矛頭指向傑克,可是我從各種因素分析都沒法同意他的觀點。這次行動是aoe找上我的,如果我是個多餘的人物,他們完全可以繞過我行動,沒必要叫我加入行動後再幹掉我,因為這樣做就太特麼弱智了。難道是因為蕭婷?
這恐怕是唯一有可能的潛在原因。就像傑克曾暗示我的,蕭婷知道的比說的多。他們是為了綁住蕭婷才讓我加入這次行動,因為他們知道這件事蕭婷一定會先向我求助。現在他們不需要我了,那麼,他們還需要蕭婷嗎?
胖子聽了我的分析後一咬牙說:「進山以後做掉他。」
我一聽就急了。這只是分析而已,沒憑沒據的你憑啥就做掉人家。再說了這裡是國內,真有證據把他送公安機關處理,用得著你嗎,你算哪棵蔥?
沒等我說話,胖子又凶神惡煞地補充了一句「敢動老子的朋友和女人,我看他是活夠了。」
我滿臉黑線的指著門說:「出去。」
真丟不起這人。人家蕭婷把他當瘟神看待,他倒好,已經把人姑娘視為禁臠,說起來還理直氣壯的。
胖子愣了一下,瞪著我說:「我說錯了嗎?你這人就這點不好,啥事兒不果斷,他都得要你命了你還不反擊。這樣下去非死他手裡。」
跟胖子真不能用常規思維考慮問題,他這態度更確定了我對這個分組的認定,無論如何要說服他認可我的分組。我看了看瓶子裡的輸液快打完了,先按鈴叫護士來拔掉針頭。
等護士出去了我對胖子說:「現在的情況挺複雜,我們只是懷疑傑克,根本沒辦法確定,而且有別的可能性,有可能是別的勢力對我動的手,比如越南幫,這很難認定,對吧。那我們想要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就真得釣他出來。我跟傑克一組,無論想對付我的是不是傑克,他都會再一次出手,跟你一組就不行,你那形象太嚇人,本來想動手也讓你嚇得退縮了。
另外,如果他們的目標還包括蕭婷,那讓她跟傑克在一組你放心嗎?我可不放心。如果咱倆分工的話,我的任務是釣出幕後黑手,你的任務是保護好蕭婷。這倆活都很重要,也各有危險,咱倆必須分開你明白了吧。」
「那就不分組,為什麼一定要分組。傑克不是說請了香港的搜索隊伍嗎?讓他們搜索曹明哲的下落就是,咱們四個人不分開,非要分開的話,讓傑克一個人做預備隊,協助搜索曹明哲。省得你提心吊膽。」
「你傻啊。你以為分組是為了留一組搜索曹明哲的下落?」沒有輸液管的限制,我可以自由活動了。我一邊慢慢踱著步,一邊拿出對胖子頗有殺傷力的語氣數落著他「在北盤江鎮見到的越南幫,已經不是當初離開老撾的那四個人了,有兩個人換了,也就是說離開老撾的兩個越南人不見了,我不信你沒看出來。那他們去哪了?如果是他們對我下的黑手,我們是不是應該分一組人暗中監視和保護,算預備隊也行。」
胖子沉默了片刻。說:「你這個猜測更不靠譜。他們需要你幫助,沒理由除掉你。我當然看出來他們人員有變化,但是更大的可能性是作為接應留在後方或外圍,甚至不可能跟著進山。」
「這都是我們的猜測,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一定要留一組人接應,你覺著留傑克接應能放心嗎?咱倆必須分開,傑克放我身邊我能看住他,讓他和蕭婷一組才危險。」
胖子煩躁的站起來,我的話讓他沒法辯駁,可他又不想屈從我的方案,皺著眉頭,兩眼不安的轉動著。
「其實我更擔心蕭婷。我好歹還有自衛的能力,如果讓蕭婷碰到我這種危險,咱上哪後悔去。」我看胖子有妥協的苗頭,忙趁熱打鐵的說:「把那支手槍給我,有了它一般危險威脅不到我的生命安全。還有你一定要保證蕭婷的安全,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出問題。」
胖子歎了口氣,坐回到椅子上。「我會跟著你們。」
「當然,不過別太近,讓他們發現就不好了。我會在沿途留下痕跡。還有,你要注意觀察,有沒有別的隊伍跟在後面。如果有,很可能是別有用心的人,你別暴露了,跟我聯繫後在決定怎麼辦。」
胖子白了我一眼沒說話。我看他那表情,如果真被他發現有別的人跟蹤我們,恐怕他不會通知我,直接就做掉了。
我看胖子心情不好,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那支手槍哪來的?」
胖子低著頭沒動,更沒有回答我。我看他這狀態,也不好再問他什麼,讓他自己慢慢恢復吧。我想出發以後就會好了。
我倆沉默相對了片刻,我的電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傑克打過來的。「我和蕭婷到了,你住哪?」
他倆這速度挺快啊。我告訴傑克酒店的名字,說我馬上回去跟他見面。
我和胖子回到酒店的時候,傑克和蕭婷在酒店西餐廳喝咖啡。傑克和蕭婷一看我下巴上的繃帶吃驚的問我:你怎麼了?
胖子臉色鐵青的坐到蕭婷邊上,我坐在蕭婷對面的位子上,故作輕鬆地說:「碰到個毛賊,打了一架。小子拿刀都沒打過我,讓我打跑了,不過讓他劃了一下。」
蕭婷臉都白了,坐在對面
面呆呆的看著我,眼睛裡有淚水在打轉。我在心裡歎了口氣,我當然不知道她的感受,也許她把我當做親人,也許只是因此感到愧疚。不管她為何出現這個表現,我都會讓這件事有個交代,是為了蕭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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