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別再說了。你現在就回答我一個個問題,前些日子我身上中的毒是怎麼解得?」
阿里張了張口,不知如何作答,但隨即換上冷靜,解釋道「是阿奴采的草藥給你解的毒,你以為是什麼?怎麼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洪基微微點頭,又搖了搖頭,週身瀉出傷痛,「若沒了你這處子的心頭之血,怕是再好的草藥也解不了我的毒。耶律阿里,我說的,可對?」
阿里怔住,臉色微白,「你,你聽誰說的?」
「我說的。」
和魯斡雙手背後從林中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你以為你能瞞他到什麼時候?你騙他騙的還不夠苦?
他為了你連太子之位都不屑一顧,甚至連母后都背叛,可是到頭來他得到了什麼?得到的只有你的欺騙,耶律阿里,你才是所有人中最殘忍的那一個。」
寒風從幾人身邊捲過,落葉被刮得飛揚,彷彿一切都是那麼沉浸,哀傷!是某些人心裡的哀傷!
阿里愣了,片刻後說道,「和魯斡,你不要挑撥離間?」
和魯斡大笑,「我挑撥?上次那些箭是用來射你的,沒想到他替你擋住。這方圓百里連個女人都沒有,他身上的淫毒又是怎麼解的?
可不要說是你一直愧疚與他,用你的處子之身與他交合而解的毒。
那個雜種放你在身邊兩年都未捨得要了你的身子,又怎麼可能捨得用你的處子之身為我皇兄解毒?
定是取了你的心口之血做藥引,夾了些可以調和的草藥餵我皇兄服下。所以,我皇兄才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
不過,這也怪我皇兄自己,連與他巫山**的女人,是真的假的都分不清楚,竟然也會對你癡迷?可真夠實在!
耶律阿里,你的招數高啊!」
此時的耶律洪基猶如被人解開了傷疤,渾身上下每一寸都附滿了傷痛,他不斷地搖著頭,帶著哀,帶著痛。
他拋去所有,放棄一切,只為能和她在一起。然而,她卻騙了他,狠狠的騙了他!
她就是一個無情的儈子手,將他的心一刀刀劃破,他傷的很深,很深,怕是養十輩子也無法復原的。
洪基看向阿里,她不敢對上受傷的雙眼,咬著嘴唇,愧疚的低下了頭。
洪基向阿里走進,輕聲問道,「告訴我,從頭到尾,你都是騙我的麼?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一點點?」
他想知道,更希望肯定,一點點也好!
阿里扳著手指,嘴唇微動,但誰也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可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阿里的表現讓寶信奴心中不爽,上前將洪基的視線擋住,說道,「她是騙你的,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你。」
「我沒有問你,我問的是阿里。」洪基暴躁的大吼。
阿里微微抬頭,抿了抿嘴,「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也許,喜歡吧!
洪基冷笑,天再冷,又豈能冷過她的心,地再凍,又怎能凍得過她的情?
「不知道?你不知道?哈哈哈哈~,不知道~」
寶信奴將阿里護在身後,「不知道就是不喜歡,你為她放棄的那些都是你自願的,沒人逼過你。」
洪基不笑了,泛出默哀,「我沒有怪她,我只是怪我自己,太傻,太傻。」
沉寂了片刻,又說道,「寶信奴,你我公平的比試一場,若是你贏了,我就放你們走。」
「公平?這世上何時有過真正的公平?你剛剛不是還在飯裡給我們下了毒?」寶信奴很不屑。
阿里驚異的看向寶信奴,原來他知道。
其實她也聞得出洪基給他們吃的肉裡面下了藥,但她感到那藥的效力不會要人命,也不是什麼淫毒,想著八成洪基就是想趁著藥效將寶信奴推開,然後與她親親抱抱。
她心中對洪基充滿了深深地愧疚,讓他親親抱抱也沒什麼,反正她身上的功夫不可能被全部控制,洪基也不可能將她全部掌控,她看寶信奴沒有吃肉,便故意與他親吻,讓寶信奴也中了毒,誰知寶信奴竟什麼都知道。
「你知道為什麼還,親我?」她有些忐忑。
寶信奴扭身對著小唇又是一親,「因為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我怎麼可能拒絕。」
阿里微張了嘴,心中思緒萬千,所有話語彙成三個字,「你好傻。」
兩人親密的舉動對洪基來說根本就是在故意譏諷,他冷哼,「我與你不用兵器,你也不許用內功,赤手空拳比試一番,若是你贏了,我絕不食言。」
「好。」
寶信奴回頭對著阿里叮囑,「你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等脫離了他們,咱們就去過你想要的那種日子。」
阿里不敢相信,他願意為我放下仇恨?她發自內心的激動,「你,可以為了我,放棄一切?」
「對」
「你不報仇了?」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忘記仇恨。」
女子眼中閃爍,露出潔白的貝齒,開心的微笑,將他拉低,在他臉頰輕吻。「去吧,我等你。」
洪基心中無盡的冰冷,阿里,你還是愛他。
兩個男人向著林外的空地走去。
寶信奴,我等你,等你回來,就去過我想要的日子。
不到片刻,遠處傳來『呵呵~』打鬥之聲,漸漸之間聲音越來越響亮,並且不是僅僅兩個人發出來的,像是一群人圍毆。
阿里心中大叫不好,除了耶律洪基之外,定是還有別人夾擊寶信奴。
阿里想的沒錯,在寶信奴與耶律洪基奮力打鬥之時,四周湧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殺手。
「耶律洪基,你這個小人。」寶信奴怒喊。
「彼此彼此,你們給我上。」
一招手,眾多殺手向著寶信奴衝去,與耶律洪基一起群鬥寶信奴。
寶信奴雖然帶著功夫,但畢竟中了『凡人舒』而無法使出內力。
這些都是一頂一的高手,裡三層外三層的將他圍個嚴實,一招未出到底就得再防範另外一招,實在讓他應接不暇。
再加上耶律洪基發了恨得向他攻擊,寶信奴能出擊的機會很少,大半隻剩下躲閃。
而阿里這邊雖然沒有那麼多殺手,卻也被人為了個水洩不通。
和魯斡邁著粗獷的腳步,向阿里靠近,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的小臉攥住,他露出得意地笑。
阿里不但不慌,反而十分平靜,『啪~』,反手打了和魯斡一巴掌。
和魯斡勃然大怒,將她推倒在地,罵道,「脾氣還是那麼倔?不過,我對你這種心狠的女人可沒興趣。」
又對著隨從吩咐,「帶上來。」
兩名隨從將一個五花大綁的小身影拋進來,小身影跌進阿里懷中。
「姐姐,姐姐。」是多寶。
阿里趕忙摸索到多寶,「多寶,姐姐沒事,你怎麼樣?可是本被綁住了?」
多寶呼吸有些急促,向阿里懷裡使勁的鑽,「姐姐,我,我有些口渴,想,想喝水。」
阿里覺得異樣,摸了摸多寶發燙的小臉兒,思索片刻,閃過嚴重的不可置信,怒問和魯斡,「你給他吃了什麼?」
和魯斡笑的奸詐,沒有回答,向隨從招手,兩名隨從上前將多寶身上的麻繩解掉。
多寶立刻抱著阿里,向她勃頸處蹭去,雙臂將阿里摟的死緊。
「姐姐,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就是想親你。」
阿里恨與怒,雙臂心疼的將多寶摟住,「和魯斡,你簡直就是個禽獸。」
「哈哈哈~,多寶,你不是一直喜歡你的阿里姐姐嗎?不是想娶當你的妃子嗎?她現在就在你的眼前,隨你怎麼都行。」
此時的和魯斡猶如一個面目可憎的魔鬼,讓人深惡痛絕,想要將他砍殺一千刀,一萬刀。
四周圍觀的殺手也是看好戲的模樣,跟著和魯斡一起笑的呵呵,等這場活春宮。
多寶的手隔著衣服抹上阿里的胸脯,鼻中喘著粗氣,週身十分的難受,每一個毛孔噴發著大火,彷彿靠近阿里才能緩解。
阿里驚慌,不知如何是好,「多寶,多寶,告訴姐姐,你是不是很難受?」
多寶赤紅著雙眼,大口喘著粗氣,點點頭,伸手向阿里的衣襟處抹去。
阿里心疼,可憐的多寶,姐姐該怎樣救你?
一滴淚水滴在多寶的手背上,多寶像遭遇了電擊,大腦頓然清醒,心中被湧進了一縷冰水,他搖了搖頭看向阿里,向後退去。
「不,我不能侵犯姐姐,姐姐是哥哥的,姐姐喜歡的是哥哥,多寶不可以這樣子。」
多寶像人群外跑去,卻被殺手人牆擋住,將他反手拎住扭了個方向大力一拋,再次跌到阿里身上。
阿里將他扶住,「多寶,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多寶忍不住了,向著阿里的臉頰親上去,「姐姐,姐姐,我好難受,姐姐我想要女人,姐姐···」
阿里眼淚潸然,雙手顫抖,「多寶,如果姐姐可以救你,姐姐不會拒絕的。」
自從她來到了契丹,多寶弟就像尾巴一樣每日跟著她,自從多寶沒有了母親,她早已將多寶當做了自己的孩子疼愛。
現如今這個可憐的孩子竟被人餵了合歡藥,若是能救這孩子,她不會拒絕。
一滴滴的淚水打在多寶的面頰,多寶受了驚,抬眼看著這個哭泣的女人,眼角瞟到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他咬了咬牙,踮起腳尖在她的唇瓣輕輕碰了碰,然後毫不留戀的向著大石撞去。
『咚~』的一聲悶響,所有人傻了眼。
阿里原本以為多寶是想衝出眾人的包圍,便沒有阻攔,可當聽見響聲的那一刻,她回頭望去,大石上澎濺出斑斑梅紅,多寶額頭冒著鮮血,沿著大石緩緩倒下。
她呆住,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卻又很清楚自己看到了什麼,反映了好久好久,向著多寶跑去。
阿里抱起地下的多寶拚命搖晃,顫抖呼喚,「多寶,多寶,你醒醒,你醒醒,姐姐在這呢,傻瓜,就算你佔了姐姐的身子,姐姐也不會怪你。多寶,你醒醒,你快醒醒~」
女人的聲音已經沙啞,心中萬分的疼痛,他才十三歲,怎麼這麼傻呢?
多寶緩緩睜開雙眼,鮮血將半邊臉染紅,氣若迷離,「姐姐,我喜歡姐姐,但是,我不會侵犯姐姐,姐姐要和哥一起過···」
話未說完雙手一鬆,腿部眼軟下去,嚥了氣。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仰天長吼。
多寶,多寶,你為什麼要這樣,姐姐的身子可以救你,你的命就這樣沒了,我怎麼向你的娘親交待,我怎麼交待···
「我的多寶,我的孩子,你醒醒,醒醒啊~」
寶信奴聽到阿里的呼聲發了急,想迅速抽身,開始紛亂攻擊。
然而耶律洪基趁其分神之際,一刀上去,『噗~』劃中了他的後背。
寒風中,阿里抱著多寶,一遍一遍撫摸著漸漸冰冷的小臉,即便手上沾滿了血漬,可依舊不停。
「阿里,看不見你我就想你了,要不是哥哥提早娶了你,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娶你回來做正妃,好過跟哥哥做個側妃強。」
「阿里,趁哥哥現在不在,要不然你當一會兒它的娘,我當一會兒它的爹,咱們給它取個名字怎麼樣?」
「阿里,要麼咱倆私奔吧,我對你肯定比哥哥對你好的,成嗎?」
「阿里你快走,我來擋著。」
「阿里,這個顏色這麼好看,還粘著蜜糖,是什麼?」
「姐姐,是不是原來你學功夫的時候沒學好,你的師父就是這樣懲罰你的?」
「···」
多寶的每一個動作和每一句說過的話,在阿里的大腦中閃過,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一個年僅十三歲的無辜生命就這樣被毀掉了。
這些劊子手,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是你們,殺了我的弟弟,殺了我的孩子。
「你們,你們,是你們殺了他,都是你們!」阿里憤怒的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眼中射出一道道殺人的寒光,瞳孔中燃著大火。
和魯斡大驚失色,膽寒的後退,「你,你不是瞎了,你,你看得見?」
阿里冷笑,「若我不裝瞎,怎麼能引你上鉤?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害死了多寶。不過,我會讓你們償命,你們誰也逃不掉!」
這森人的語氣讓和魯斡從未慌亂,彷彿死神在向他招手,由不得他逃掉。
這個女人的本事他是見過的,她瞎了倒好說,可她根本就沒瞎,該怎麼辦?
只見阿里已全神貫注,凝神靜氣口中默念幾句,對著天空大喊,「還不快來~」
和魯斡驚恐的四處看看,她讓誰來?誰會來?難道她還有幫手?
眾殺手也是充滿疑惑,這女人莫不是瘋了,她在叫誰?
但不管誰會來,還是先下手為強,和魯斡對著殺手吩咐道,「等什麼,將她殺死,快上!」
眾殺手互看幾眼,拔出刀劍一擁而上。
就在此時,遠處石縫中一道紅色閃電向著阿里的方向光速竄來。
眾殺手的刀靠近阿里脖子兩寸處,一圈紅光旋轉而出,『彭彭~』之間,眾殺手被擊倒在地,人人面上透漏著驚異。
阿里握住玄月劍,緩緩站起,狠狠地看向和魯斡,一步步靠近。
和魯斡何時見過此種發紅光的寶器,嚇得腿部癱軟,倒在地上。
「你,你拿的是什麼?你別過來,我可是皇子,你要是殺了我,父汗和母后不會放過你。」
「是你們逼我的!」阿里沒有表情。
和魯斡嚇得尿了褲子,眾殺手倉皇而逃。
阿里舉起手中玄月劍,向著禽獸不如的和魯斡揮去,向著逃跑的殺手揮去。
「噗嗤~噗嗤~」
頃刻之間,血液噴灑在每一個空間,碎屍散落在每一個角落,彷彿已是一個天然的地獄,這些無情罪惡的魔鬼,誰也別想從她手下逃脫。
看著滿地的狼藉,阿里頓感無力,在多寶的屍體處坐下,將其抱起,眼中漠然的發著呆。
多寶,姐姐為你報仇了。
可是多寶,姐姐寧願不報仇,只要你能活過來。
多寶,你死了,以後誰還來逗姐姐笑?
她再一次流出淚水,直到眼睛被寒風吹得模糊,幾率青絲被淚水粘連在臉頰上,她輕輕的搖晃多寶,就那樣一直搖晃著,這個孩子只是睡著了。
遠處傳來幾聲呼喊,是寶信奴中了刀。
阿里清醒過來,不捨的將多寶放下,「多寶,姐姐去幫你哥哥打走壞人,姐姐一會兒就會拉接你,你等姐姐。」
她起身深呼吸,緊緊握住玄月劍,向著激戰的地方飛奔而去。
山林外的空地上,一群黑衣殺手圍著寶信奴奮力搏殺,寶信奴中了『凡人舒』,不能發內力,雖殺不了這些人,但保住自己的性命還是沒問題。
只不過與他們激戰的久,耗費了不少體力,再加上後背上劃了幾刀,此刻面色有些發白。
阿里一個揮劍,數股紅泉噴湧,只剩下半截的軀體紛紛倒下。
眾殺手大驚,立刻讓出一條血道路,阿里走進去與寶信奴靠在一起,瞪著耶律洪基,「你也是殺害多寶的兇手,你也要償命!」
「你說什麼?多寶死了,怎麼可能?多寶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洪基不敢相信。
「裝下去也沒用,你,必須償命!」她不帶溫度。
她抬起寶劍正要揮去,遠處飛來幾件閃光之物,頓時引得玄月劍無法動彈。
寶信奴與阿里同時驚呼,「寶器?!」
兩人對視。
阿里蹙起眉頭,「你不是已經收好了,怎麼會在這兒出現?」
寶信奴凝思後,恍然的回答,「是雲子魔?」
遠處飄忽來一個黑色身影,猶如旋飛的老鷹,黑影停立在兩人對面,「沒錯,是我。」
此時的雲子魔一張俊臉早已恢復,卻夾雜著無盡的陰冷。
「我可不是老怪物,你以為你放的地方我會找不到?凡事,一定要先想好後路。」
「你的臉不是已經治好了?你不但不感謝,反而要恩將仇報,怕是說不過去?」阿里瞇起眼。
「哈哈哈哈~」雲子魔一陣皮笑肉不笑,伸手將寶信奴一指,「恩將愁報這幾個字,怕是用在他的身上比較合適。」
又說道,「我只不過是做我該做的事,如不將你二人除去,我又怎能進行我的計劃?」
雲子魔的計劃,便是除掉一個個障礙,成為草原唯一的統領著。
寶信奴將阿里護住。
雲子魔冷笑,拋出寶器,向著兩人襲來。
阿里將玄月劍向空中一甩,「去吧!」
寶劍立刻向著八件寶器擊去,碰撞之間澎發出絲絲電流與細小的火星,仙物與仙物之間展開了一場惡鬥。
眾殺手哪裡見過此種神奇的場面,均是瞪大了眼睛滿面驚詫。
寶信奴與阿里互相點點頭,二人發出拳頭向著雲子魔擊去。
雲子魔輕蔑的勾起嘴角,接住二人的刀拳,一個晃身從二人中間掠過,反手兩掌向二人背上打去,二人躲閃迅速立刻反擊,拳腳相加配合十分默契。
不知不覺已經幾十招過去,耶律洪基一直冷眼看著阿里,你的功夫居然很好,究竟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原來你隱藏的這麼深。
二人畢竟是中了『凡人舒』,將近百招下來有些力不從心,阿里吃力漏出了破綻,雲子魔眼尖,衝過寶信奴對著阿里打去。
一陣疾風的身影擋在阿里身前,『彭~』一聲悶響,耶律洪基倒在阿里懷中。
寶信奴瞄了一眼倒下的洪基,加快手腳與雲子魔相拼。
阿里抱著洪基,心中愧疚填滿,「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洪基嘴角流出鮮血,「阿里,不管你對我做過什麼,我都愛你。」
是的,他愛她,從第一眼見到她就愛上了她,就像他父汗愛母后那樣,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事情,他都愛著她。
洪基身體沒了力氣,四肢發軟暈厥過去。
阿里將他放倒在地,重新弄投入與雲子魔的激戰。
玄月劍在與寶器相拼之時,射出的一道道劍光將看熱鬧的殺手刺得遍體鱗傷,眾殺手亦如一盤散沙,傷的傷,逃的逃。
寶信奴與阿里漸漸無力,雲子魔卻正在興頭上,反手一攻阿里被擊中後背,釀嗆倒地。
寶信奴擔憂阿里,一時心急也露出了破綻,被雲子魔一腳踢中腹部,後退幾步頓然倒地。
雲子魔開始得意,向兩人慢慢靠近,眼中射出寒光,提氣集於掌心,一團黑色向阿里擊去。
就在此時,一道白光從遠處飛速竄來,與黑光在空中撞擊,絲絲裊裊化得煙消雲散。
一個灰色身影空翻而至,立於阿里身前。
雲子魔詫然,伸手一指,「是你,你不是被重傷了?」
雲子魔來之前已派出高手將阿辰糾纏住,可沒想到這會兒阿辰居然成衝出重圍趕了來。
阿辰露出不屑的表情,微微一笑,「就你那點兒本事,本大爺還未放在眼裡。」
扭身對著阿里說道,「抱歉,被一些事情耽擱了時間,你沒事吧?」
阿里強忍著胸口的痛,「暫時沒事,若是你再晚來一會兒可就說不准了。」
雲子魔頓了頓身形,抬起掌,「既然如此,那就送你們一起上西天。」
一個黑色掌風劈來,阿辰雙眼凝神,立刻迅速運功,發出玄月之氣與之抗衡。
雲子魔全神貫注橫出拳腳,阿辰集中精力奮力相撲。
空曠的地面上,一黑一灰兩道疾風不停交錯旋轉,高手之間的對決比拚的往往不是單純的拳腳,而是內力。兩人每發出的一拳一腳,都帶著黑白眩光,均是招招至恨,毫不留情。
寶信奴緩慢的爬向阿里,阿里眼也不眨盯著交戰的兩人。
不知已經撕拼了多少回合,漸漸之間,雲子魔緊皺眉頭,阿辰也是臉色鐵青。兩人對持的太久,都有些力不從心,但都不肯放鬆一絲一毫。
在不遠處,一雙暈厥的眼睛微微睜開看向阿里。
阿里瞇起眼攥緊了拳頭,手臂撐起身子,她想將自己做誘餌,分開雲子魔的注意力,哪怕她中一掌也好,只要阿辰能夠藉機攻到雲子魔。
寶信奴自然知道她的意圖,將她拉住,「不要去。」
阿里將寶信奴的手撥掉,身形不穩的站起,向兩人衝去,大喊一聲,「雲子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雲子魔抽空對著阿里擊來一道掌風,一個更快的身影竄來,耶律洪基敢發誓,這是他這一生用過最最最最快的速度。
然而雲子魔的力道是極大的,「彭~」一聲悶響,耶律洪基被打的後退,與跑來的阿里撞到一起,兩人雙雙跌落在地。
阿辰集中全身力量,拋出一道凝重的白光。
『光~!』雲子魔被狠狠的擊中,五竅溢出鮮血,口中更是大吐鮮紅,翩然倒地。
然而阿辰在發出那一掌之後,也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腿腳發軟翩然倒地。
「阿辰?」阿里驚慌。
寶信奴說道,「他定是來之前就受了傷,剛剛也是在死撐。」
阿里顧不得懷中的洪基,向著阿辰爬去,將阿辰抱在身上,「阿辰,不,大龍,大龍,你醒醒,你快醒醒。」
阿辰微微睜開雙眼,露出一個安慰的微笑,無力的雙手將她的手輕輕扶住,說道「月兒,我沒事,死不了。」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阿辰拍拍她的後背,口中卻湧出一股鮮血,大咳不止。
阿里摸著他的臉,「你一定會沒事,咱們回去找左旋翼,他一定能救得了你,你一定會沒事。」
阿辰幾乎睜不開眼,說道,「好,咱們回去,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