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大了嘴,回到了前世?難怪當初被車撞得時候見到的那些人都十分熟悉,可為什麼沒有關於前世的記憶?哦,對了,這和尚曾經說過會幫她洗去記憶,但關鍵問題是現在又不是她要死的。
不過她也不想多問,更不想得罪這個和尚,還指望著他回二十一世紀!
她討好的說道,「哎,我說大師,高僧,神仙,我也不想死,可不是已經死了?不如你送我回公元2013年如何?等我回去給你每日燒香好不好?」
和尚甩甩袖子,「哎,若你此時回去,我又找誰來完成柳月兒的今生?不如再幫你一次,回那副小身板裡!」
她驚慌的向後飄,拚命的擺著手,「不要不要,你不知道那個柳月兒被滅了門,有很多仇人,我要是回去了肯定還會再死無數次,到時不是還得麻煩您。反正你也說過天下均一處,你送我去哪兒還不都是送。嗯?」
和尚搖了搖頭,抬起單手向上一指,「去你該去的地方,走吧!」話音未落指間發出微光,頭頂出現藍色光圈向她襲來。
她這次惱了,這個和尚頑固,頑固!
她破口大罵,「你有病!我告訴你,要是你再送我去不想去的地方,我就每天罵你一百八十遍。你這個該死的和尚,你等著,我罵你八輩子祖宗~」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斷手斷腳已被平復,但體內卻依舊疼痛不已,真比生孩子還難受。
她撐起身子,抹了抹嘴角的血絲,咒罵道,該死的臭和尚,你就不會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麼?還給我留著些內傷做什麼?這輩子休想再讓我信佛,去你m的。
耳邊水聲潺潺,她回頭望去,乾淨清亮的潭水凝結成一股小溪向上『流』去。
天!一個反著的瀑布,人間奇觀吶!
再將四周觀察一番,石頭地面上竟長出小草和小花,石縫中還生長著顆顆大樹,樹上停靠著幾隻小鳥,一隻小兔子歡快的從草叢跳過,它們都很不善的看著她。
此處沒有陽光,但洞內卻清晰可見。這裡的生物如何進行光合作用?是不是有放射性元素?那我豈不是會得癌症?
正在她疑惑時,『崩』,腦袋被人砸了,「哎呀!誰?」
一扭身,一個白布衣衫的男子出現在眼前,單手撫摸下巴瞇著眼睛打量她,轉身走了兩步又走回來,滿臉的不可置信,伸手將她一指「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你~竟然沒死?怎麼可能?稀奇,稀奇。」
洞底居然還有人?剛才怎麼沒注意到?這人什麼時候站旁邊的?走路輕飄飄,穿著一身白衣···
她被嚇了一跳,肝兒顫的拐著腿後退兩步,「你,你,你,是人是鬼?」
白衣男子蹲下摸摸那張驚慌的小臉,「你真沒死,是個活的。嗯,看來以後有意思啦!不錯不錯!」
他的模樣很是愜意,然後如清風一般『飄』走。
那人的手不涼,有溫度。他不是鬼,大龍說過曾有一個叔叔掉進過無底洞,會不會就是他?也許,應該是!
可她這小身板兒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滿身傷痕的,這人怎麼也不問問?真沒有同情心。
「哎,大叔,你別走,我受了傷,你幫幫我!」
白衣頭也不回的說道,「你不會死,沒事。等你好了來找我,咱們倆玩兒躲貓貓。」他語氣十分輕鬆,彷彿吃了興奮劑,一個晃身進了通道。
「哎~」她還想喊,可那人已不見。
「神經病!」
她在這洞底呆了一天,餓的兩眼發昏,趴在水潭邊狠狠喝了幾口水,用髒爛的衣袖擦擦嘴。
「等我好了找你玩兒躲貓貓?想得美,姑奶奶要是好了就去打的你屁股開花。」她憤憤不平的咒罵。
一陣清風飄過,白衣像狐狸的笑臉出現在她面前,「你要打的我屁股開花?聽上去好像很有意思。好,我等著。」
她立刻變鵪鶉,「叔叔,我,我沒說你,我是說洞外面的那個惡人,是他把我逼近來的,我在說他,再說他。嘿嘿~」
白衣男子笑的露出了八顆牙,「哈哈哈~那個傻子,還會玩兒躲貓貓?他學會了?當初我就說躲貓貓好玩兒,他不信?」他面上顯得得意洋洋。
這人腦子肯定有問題,不過她還是想問問,「叔叔,大龍說他有個叔叔掉下來一直沒出去過,就是你麼?你是不是被摔壞了,額,腦子?還有,你在這裡怎麼生活?吃什麼?你平時都不出去的麼?」
白衣男子微微搖頭,眼睛彎成一條縫,「嗯?笑話,幹嘛要出去?看見那個傻子就煩,整天就知道參透玄機天下無敵,沒意思。我要是上去了還不被他纏死,哪有這裡來的清淨?」
她明白了,白衣說的傻子是大龍他爹。而這白衣一定就是大龍說那位叔叔。
「你是玄月老人的徒弟?你知道玄月老人在哪兒?我要找他。」
白衣眼角瞇溢出一絲褶子,不過模樣倒是挺俊,「你找玄月老人幹什麼?」
「我要找他學武,我娘說玄月老人是最厲害的人,讓我一定找到他。」
白衣眼神一凜,「你娘?是誰?」
「我娘叫沈易蓮,我叫柳月兒。」
白衣身形一怔,蹲下抓住她的肩膀,「什麼?你娘是蓮兒?」他激動的搖晃著小月兒。
小月兒被他搖的生痛,聽到娘的名字他咋這麼激動,會不會是跟娘有仇?要讓我母債子嘗?她雙瞳中浮現出驚恐。
白衣又問,「蓮兒真的你娘?」
「嗯,」她點頭。
白衣鬆開她,站直了身子,眼神帶著一些探究,「信物呢?」
月兒顫顫巍巍,「你,你先說玄月老人在哪兒?信物不是給你,是給玄月老人的。」
白衣輕咳一聲,眼神飄忽,有些惋惜的說道「師父他老人家已經仙遊,蓮兒讓你來找他,定是她還不知道。不過,最好也不要告訴她,免得~」他眼中閃過一絲悲痛。
仙遊不就是掛了?那我怎麼辦?我該找誰學武去?我還怎麼保護自己保護娘?月兒愣住!
白衣提出一口丹田之氣,手掌發出紫色氣息扶向她的頭頂傳渡過去。
一陣溫熱傳到月兒體內,漫流到四肢,疼痛頓時減輕不少,她舒服的閉上雙眼。
一刻鐘後,白衣收掌,說道,「拿來吧!」
月兒週身輕鬆,將裹在衣襟最裡面的油紙包拿出,去掉油紙扣掉蠟油遞到白衣手中。
白衣接過信紙,小心翼翼打了開來,認真的看著,只見他的臉上希望、失望、疑惑、震驚、平復、再到安然。最終眼神暗淡,將信揣在懷中。
白衣莊嚴的看向月兒,「跪下。」
『噗通』一聲月兒跪倒在地,她也不知怎地就生生跪了下來。
「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師父,你就是我徒兒,由我來教你。」
「什麼?你,做我師父?你真的是玄月老人的徒弟?」月兒有些不可置信,但好像又有些情理之中。
白衣黯然的臉猛然堆出了狐狸的笑容,「不過月兒,你可以不叫我師父,叫我左旋翼就行。」
這變化,忒大了。就像剛剛還死了老媽,現在就結婚娶媳婦兒一樣。跟他學武,會不會也學成他這樣?月兒為自己的前途很是擔憂。
「給,小月兒,吃兩個果子。」兩個山果拋入手中。
從此以後月兒就跟著左旋翼開始了無比可憐,無比悲慘,無比咒罵的學徒生涯。
左旋翼會悠閒自在的坐在樹杈上,一邊逗鳥窩裡的小鳥兒,一邊說道,「月兒,月兒,為師餓了,摘果子去。」
月兒正在追趕小兔子,玩兒的不亦樂乎,聽到師父的話想了想,「可是師父~」
左旋翼立刻插話,「說了你可以叫我左旋翼,怎麼還叫我師父?」
「剛剛你自己不是還說『為師』麼」?
「我說是我說,算啦,隨便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kao,話都由他說了。「可是左旋翼師父,樹太高我怕不上去。」
左旋翼瞟了她一眼,手中拿起一個小鳥蛋輕輕溫著,「自己想辦法,不然今天就別吃飯,你什麼時候能摘到,再什麼時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