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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天玄珠顯 文 / 馨馨小娘

    雲子魔撫著大腿,黑紅的血液森透布料向下滑去,滴在地面。

    驟然之間石室內壁的螢光開始閃爍,藍漸綠、綠漸紅、紅漸紫、紫漸藍。顏色輪迴變換,閃出絲絲光芒,十分奇妙,晃得人眼花繚亂。眾人被這變化驚得手不出話來。

    雲子魔思索片刻,眼睛一瞇,也顧不得腿傷,飛身掠起將四周石壁統統亂摸一氣。其他三人幾也不知這是何原因,探著腦袋四處觀察,怎會形成這般奇景?

    沈讓拍拍小夜肩膀,指指石室地面的血液。

    雲子魔,遼信奴,洛爾干三人因打鬥受傷,滴在地面的血液混在一起,形成一個奇異的形狀,像一個八角圖,圖內隱約顯現著一種圖案,但卻閃爍不定,忽圓忽扁,忽高忽低。

    四周石壁也因為這還未定型的八角圖而不停閃爍,八角圖上方恍恍惚惚,漸漸彙集彩光,出現一個若有若無的球狀物。

    眾人心下瞭然,這就是天玄珠。但不知什麼原因,八角圖始終不定型,天玄珠也如同虛幻。

    雲子魔面喜,上前用力一把抓住,可到手的卻是空氣。透明的天玄珠依然在空中若隱若現,並未因為雲子魔的一抓而有任何變化。

    雲子魔再抓還是空氣,又抓依然是空氣,他壓抑的低吼一聲「怎麼回事?」

    遼信奴觀察許久,眼神一亮,開口說道,「是咱們幾人的血液召喚出了天玄珠,但還可能不夠,或許還需要一個人的。」

    他有次一說也是有道理的,幾人血液好巧不巧混在一起,生出一種陽剛誘惑,誘出了天玄珠。而這八角圖雖有八角,但是卻發出四種顏色。藍綠紅都已清晰,唯獨紫色若隱若現,故此導致天玄珠始終沒有成型。

    雲子魔心下瞭然,他看瞧了瞧遼信奴,又看了看小夜與沈讓,面色一冷朝小夜走來。

    沈讓雖不知道遼信奴說了什麼,但這黑衣人眼光凶狠面目猙獰,心中明白,這人要來殺他和小夜,他想也不想擋在小夜身前。

    小夜焦急翻身上前,沈讓將他拉在身後。小夜從沈讓臂彎處躥出,眼神複雜的看向沈讓,對其搖頭,沈讓啊沈讓,不要再為我犧牲了好麼。

    就在此時雲子魔一掌襲來,沈讓眼睛睜大迅速翻身擋住,『彭』一聲悶響,口中噴出一股鮮血。

    小夜大腦發麻,「沈讓,沈讓,你怎麼樣?」沈讓聽不見,可他依然不停地喊。

    沈讓的身子漸漸軟下來,小夜一把抱住,可沈讓比他重好多,將他一起摔倒在地。

    小夜扶著牆壁起來,將沈讓摟在懷中,沈讓嘴角血流不止,奄奄一息,兩眼一閉暈死過去。

    小夜傻掉,這個男人為什麼總是護在前面,他真的好傻。「沈讓,沈讓你醒醒,你快點醒醒,你不能死,你就要當爹了,你的孩子就就要出生了,你快點醒過來!」

    如果你死了,我李小夜該怎樣給你夫人和妹妹交代,欠你的命該怎樣還?他淚珠播灑,憎恨的看向雲子魔。

    雲子魔還想出手,身後眩光巨贈,天玄珠色彩突然大亮。他回頭一看,沈讓那一口血竟吐得如此準確,正好混進地下幾人的血液之中。

    八角圖注入了新的血液,吸進了最後一股能量,紫色一塊清晰無比,四種顏色都猶如添加了興奮劑,循序之間光芒耀眼。

    浮於空中的珠子,漸漸由半透明狀變得實實在在,明亮不堪,恍若正午的太陽,讓人無法直視。漸漸的珠子開始變換顏色,藍、綠、紅、紫,不停閃爍,照的石壁恍惚絢麗恍如仙境。

    雲子魔大喜,顧不得再去襲擊小夜。他快步上前,滿意的伸手去拿天玄珠,可手剛碰到一張笑臉立刻呆住。手掌居然猶如投進烈火般焦痛,他迅速放手看著燒紅的手掌。

    小夜此時緊緊抱著沈讓,別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他只知道不能讓沈讓死。可除了眼淚,他毫無辦法,只能緊緊抱著這個幾次救他於危難的男人。

    雲子魔搓了手掌再次去拿天玄珠,可當一碰到又迅速鬆開,掌中還冒出了些許青煙,明顯是被火燒到了。

    雲子魔的反應讓遼信奴覺得蹊蹺,近在眼前的天玄珠怎會拿不到?

    雲子魔不可置信,他有些著急,試著運功打向天玄珠,一掌下去天玄珠絲毫未受影響,如長在空中一般悠悠自轉,並且將雲子魔的內力盡數吸收,眨眼間反射到出掌之人的身上。

    雲子魔被反射出的力量逼退幾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再次發功集中力量於拳頭,大吼一聲劈向天玄珠,刀拳中帶著黑色幽光凌厲無比。

    拳風擊去,天玄珠依然沉聲靜氣玄在那裡,將雲子魔的力道吸進,頃刻如數擊出,雲子魔被反擊,『通』的一聲震倒在石壁之上,可以聽到他骨頭折斷之聲,嘴角流出細細血絲。

    雲子魔不願接受這樣的結果,搖頭喊道「不可能,不可能,究竟該怎樣?該怎樣?」他的憤怒的聲音驚動了整個空間,些許碎石被震得掉落在地。

    他無計可施,發瘋了般向天玄珠瘋狂襲去,天玄珠將他的內力一一反射,一道道返出的黑色閃光,將雲子魔傷的只剩少半條命。他衣衫散落不堪,滿面黑紫,嘴唇全白倒在地上,口中吐出黑色鮮血。

    雲子魔倒在地上,腦子裡的弦全亂了。他費勁心思期盼已久,終於看到了天玄珠,近在咫尺,卻無法得到。他所做的一切,他的臉,他的愛人,他的希望全都化為煙雲。老天注定讓他得不到嗎?為什麼?為什麼?

    遼信奴也有些不可置信,天玄珠怎麼可能碰不了?

    沉寂片刻,雲子魔突然放聲大笑,面目可憎掃過另外幾人,看著天玄珠,咬著牙齒,「哈哈哈哈~,天玄珠,你厲害,既然注定我得不到,也不可能便宜別人。讓這些人,統統和你一起永遠埋在這幽蘭谷底吧!哈哈哈哈~埋葬,全都埋葬~」他頃刻翻身而起,竄出洞口。

    遼信奴叫道,「不好!他~」

    話未說完便出現一陣地動山搖,無數大大小小的石塊掉落在洞口,碎石四濺將整個山洞封的嚴嚴實實,不留縫隙。

    雲子魔瘋了,他得不到,就將天玄珠與這些人一起埋葬掉。

    沒過一會兒又是一陣地動山搖,雲子魔將外面的出口也毀掉了,看來,現在誰也別想再走出幽蘭谷。

    遼信奴長歎一聲「哎~!」

    石室之內依舊因為天玄珠的幻化絢麗而多彩多姿,但此時誰也沒有心情去欣賞這異常夢幻的景象。

    遼信奴不知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傷悲,雲子魔已走,小夜身受重傷,兩個和他爭奪天玄珠的人都不會再和他爭搶。可這天玄珠根本碰不得,這和得不到有什麼區別?再者洞口已被封住,還有希望嗎?

    小夜眼神渙散面如死灰,依然保抱著懷中的男子,彷彿生死離別的情人一般捨不得鬆開。

    遼信奴撫著手臂,拖著受傷的身體,扶著牆壁緩緩站起,腳步蹣跚走到天玄珠跟前。雲子魔拿不到,任何人都拿不到?不,他要試試。

    可他將手剛抬起還未碰觸,就感覺進入火焰一般燒燙無比,疼痛的感覺從手臂傳向全身,他趕忙將手收回。

    可畢竟遼信奴不是雲子魔,不會因為一時的不到而瘋癲。他盤腿席地而坐,觀察著天玄珠。這顆寶珠如手掌般大小,顏色鮮亮無比,不停閃爍。可為何卻碰不得呢?既然碰不得,那還怎樣增強內力消除惡極?

    他眉頭緊皺冥思苦想,整理蓬亂的思緒,將所知道的緊緊聯繫在一起。或許,要拿到天玄珠,還需要些別的什麼條件。

    片刻之後怪事來了,天玄珠自傳加快,開始在空氣中緩緩滑動,朝小夜所在的方向移去。

    遼信奴驚詫,難道李小夜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天玄珠?他匪夷所思,瞇著眼睛盯著寶珠的變化。

    天玄珠離小夜越來越近,珠子藍紅綠紫的顏色越閃越快,也越來越亮。珠子漂滑到小夜眼前,閃爍的光澤晃花了人的眼,小夜神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回,他眨了眨眼,看向眼前的天玄珠,這珠子對他討好一般微微輕顫,充滿善意。

    小夜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心中思緒萬千,若不是為了這顆珠子,沈讓就不會有事。

    不,應該怪我,一直呆在山裡也沒什麼不好,與小動物為伴,養些花花草草,和腹黑師父逗逗心眼兒,用石頭雕刻些小兔子小鳥不是很愜意?

    我為什麼要逞強答應師父,為什麼非要出山,為什麼要拿尋找幽蘭谷,和索魂崖作為出山的交換。

    李小夜呀李小夜,你真的害沈讓不淺。

    天玄珠離小夜越來越近,他腦中思想不再飄忽,神志變得清醒。低頭看向懷中的沈讓,生怕驚動了這個男子,手腳輕柔,緩緩將他放下,擺了一個他認為會比較舒服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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