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買通了血煞樓的殺手,要師兄的命?」韓小雨有些擔憂地看著夜非雪。
「這還用猜,除了黃家,還能有誰?」赫連紫月對天翻了一個白眼,有些不雅地打了一個呵欠,很是無所謂地說道。
「啊?」韓小雨有些驚訝,看了一眼赫連紫月,又看了一眼其他人,最後目光落到夜非雪的身上,神色有些歉疚,「師兄,都怪我啦,要不是我的緣故,黃家也不會對師兄動手。」
「這事不怪你,你也不用擔心,黃家的人想要我的命,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既然黃家已經下了戰書,我們也該有所表示了。」夜非雪安慰了一下韓小雨,視線落到地上的屍體上,唇角不禁勾起一個妖嬈的笑容。
「沒錯。」往常最不願意說話的藍昊聽到夜非雪的話,也跟著點了點頭。
其他人自然不會反駁夜非雪的意見,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逛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見韓小雨情緒還是有些低落,夜非雪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對其他人說道。
一行人一起回了韓府,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為了防止韓小雨想太多,夜非雪特地去了韓小雨的房間,想著好好安慰一下韓小雨,而龍君傲則在眾人都回去之後,出了韓府,來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院子。
龍君傲進去之後,原本黑暗一片的院子立刻變得燈火通明,一襲黑衣的寒魄從裡面走了出來,恭敬地朝龍君傲行了一個禮,龍君傲一揮手,讓寒魄站起來。
「今天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明天早上,我不想再聽到這世上還有血煞樓的存在。」一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刺殺夜非雪,龍君傲心裡的怒氣就抑制不住,就算是把血煞樓夷為平地,也難消他心頭的怒火。
「是,屬下知道了,」寒魄低頭,恭敬地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少主,那黃家?」
「黃家暫時先不要動,小傢伙要玩,就讓她玩得高興點,」提到夜非雪,龍君傲的眼裡不自覺地閃過一道柔光,「對了,天空之城目前的形式如何?」
「回稟少主,我們龍神殿和幽靈府都還好,丹皇宮最近內部有些不穩,最近有人說是丹皇藍非雪的死與如今的丹皇宮宮主水媚兒有關,有很多人要求徹查此事,另外,雲水天閣的大小姐最近與丹皇宮的宮主有些接觸,二小姐作為後起之秀,名聲隱隱有蓋過大小姐的趨勢,另外,器皇月隱離開了天空之城,去向不明。」寒魄低著頭,將最近天空之城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給龍君傲。
「密切注意水媚兒的動向,還有雲水天閣的大小姐,適當的時候,給她造成一些麻煩。」龍君傲腦海裡轉過諸多想法,很快就做出了反應,他人雖然不在天空之城,但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天空之城的事情。
藍非雪是他爹的生死之交,又是小傢伙的師傅,若是她的死真與水媚兒有關,他說不上也要摻上一腳,至於雲月馨,他對那女人十分討厭,若是真的讓她跟水媚兒成為朋友,恐怕會對他造成不利。
至於器皇月隱,他記得月隱好似與小傢伙認識,只是不知他們的關係如何?
「屬下知道了。」雖然有些疑惑少主為何讓他關注丹皇宮宮主的動向,但他只需要服從少主的命令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他來想。
「好了,你去吧,我該走了。」想著小傢伙該回去了,他也該回去等著小傢伙。
等寒魄在抬起頭的時候,他家少主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他搖了搖頭,轉過身往屋裡走去,他還是快點把少主交代的任務完成比較好。
……
夜非雪等人作為外來者,又在進入臨淵城的第一天,接連對黃家的兩位公子和一位小姐出手,早就被臨淵城其他的勢力所關注,況且刺殺之事發生的時候,還是在大街上,自然瞞不過臨淵城的各個勢力,對此,各個勢力的反應皆不同。
黃家作為此事的策劃者,自然是十分關注,當得知血煞樓的殺手不但沒有將夜非雪等人殺死,還全軍覆沒的時候,即便是黃慶,也不禁心裡一驚,眉頭緊皺。
「他們的修為竟然這麼強,這麼說來,寶庫被盜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他們所為。」對於夜非雪等人的實力,黃慶一直以為只是比一般人強上一點,這次他花了血本,請血煞樓的人出手,對方一次派出三十名洞虛境的高手,在他想來,殺死夜非雪等人,應該是手到擒來,沒想到是血煞樓的人全死了,而夜非雪他們則毫髮無傷,這說明夜非雪他們的實力皆十分強悍,最起碼每一人的修為都在洞虛境,這讓他不由得想到了寶庫失竊的事情,當時他覺得夜非雪他們沒有這份能力,但現在一看,明顯是他低估了夜非雪等人。
「韓家倒是找了一群好幫手。」黃震同樣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對韓家竟然有這樣的好運氣,他表示羨慕嫉妒恨,「爹,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雖然我們是買兇殺人,但這臨淵城只有我們與他們有仇,他們會不會猜到我們身上?」
血煞樓是臨淵城最強的殺手組織,連血煞樓的人都殺不了的人,他們就算是找別的殺手組織,也不可能將其殺死,更何況,現在知道了夜非雪等人修為高強,他已經放棄了殺死他們的想法,開始想著要怎樣才能不讓他們知道此事是他們黃家所為,畢竟以那些人的修為,若是真的對黃家動手,黃家的處境不妙了。
「我們什麼也不做,這事雖然大家都會猜測是我們所為,但只要我們不承認,他們也不能對我們出手,若是我們這個時候輕舉妄動,反而會讓他們更加懷疑,我們按兵不動,才能夠打消他們的懷疑。」不愧是老狐狸一隻,黃慶很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
黃震也是聰明人,黃慶的話都如此說了,他又怎會不明白黃慶的意思,於是面容嚴肅地點了點頭。
「震兒,你和那林清月的婚事看來要提前了,如今的形勢對我們黃家很不利,只有將我們黃家和林家綁到一起,我們黃家的情勢才能好一些。」黃慶看著黃震,語重心長地說道。
「爹,您不用解釋,我明白的。」黃震低下頭,掩去臉上的表情,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婚姻不由自己做主,沒有任何不適,更何況,他的心根本就不在兒女情長上面,相比較婚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黃慶欣慰地點了點頭,「還有,最近管好興兒他們,最好不要讓他們出門,省得再惹了什麼麻煩回來。」想到自己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女,黃慶揉了揉眉心,覺得有些疲憊。
「我知道了,爹,我會關好二弟他們的。」對自己的弟弟,黃震也很無語,若黃興他們不是他的親生弟弟,他也許早就要了他們的命,只可惜,那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所以,他也只能夠小心照看著,不讓他們惹下大的麻煩。
「好了,你下去吧。」黃慶揮了揮手,自己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是有些累了。
「爹,您也注意身體,孩兒先退下了。」黃震從椅子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的黃慶,關心地說道。
等黃震離開後,房間裡剩下黃慶一人,黃慶才睜開了眼睛,目光盯著桌上跳躍的燭火,黃慶的神情有些恍惚,良久,他才幾不可聞地歎息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
城主府,城主的書房裡,燈火通明,一襲藍色長衫的城主和一襲月白色長衫的步雲堇相對而坐,兩人之間的小几上放著一個棋盤,上面白子和黑子正在廝殺。
「堇兒,你看此事是何人所為?」步天海放下一粒白子,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看著坐在對面低著頭的步雲堇,沉聲問道。
步雲堇聞言,不慌不忙地將手裡的黑子落在棋盤上,這才抬起頭,看著步天海,「爹以為呢?除了黃家,孩兒還這沒有其他人選。」
「堇兒也認為是黃家?」步天海將茶杯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棋盤,從旁邊的盒子裡拿出一粒白子,架在兩指間,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那些人自從來了臨淵城後,除了與黃家結仇,並未與其他人有所摩擦,所以必定是黃家所為。」對步天海的態度一點也不在意,端起旁邊的茶杯,輕輕吹了兩下,抿了一口,帶著淡淡的苦澀的味道在口裡散開,他臉上的笑容卻加深了一些。
「呵,想來大家都能夠猜到此事是黃家所為,只是不知黃家會怎麼做?畢竟從今晚來看,那群人的修為還是很強的。」步天海唇角挽起一個諷刺的弧度,目光落在棋盤上,猶豫著究竟下在哪裡。
「孩兒猜,黃家定然什麼也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