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宦妃傾城:九千歲駕到

正文 第687章 看朱成碧 文 / 蛋淡的疼

    寂璟敖這時收了掌,花承析看著他的眼神兒越發深沉,和寂璟敖一對上,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日在虞冗山幫助龍櫻之人,果然就是寂璟敖。

    只是讓他難以想像,寂璟敖這般喜怒無常、陰狠狂狷的男人,竟然是天下第一仙宗的弟子,且看這玄術這正宗與強勢,其師在玄天門的地位定是長老級的人物。

    花承析虛虛一笑,「天下名傳王爺不止兵法如雲,披靡九州,連這身功夫也是無人能及,即便用上天下第一的名頭也不為過,花某之前還對此番言論一笑置之,不以為然,只當是謠傳虛名而已,今日對上,方知是花某眼皮子淺了,竟是這般井底之蛙。」

    寂璟敖話一向少,若跟花承析娶那虛偽客套的,他倒不如多跟施醉卿說幾句討喜的話,便沒搭理花承析,飛身跳下飛簷,落在了施醉卿身旁。

    歌望舒這一鬧,不少賓客受驚,暈倒的暈倒,告辭的告辭,竟是沒了方纔的那般熱鬧,但即便是如此情況下,花承析也依舊執意照常舉行婚禮。

    反正他在乎的,也不是這什麼婚禮,而是霍臻兒那個女人。

    霍臻兒今兒是被嚇得不輕,蓋頭早已被她拿下,此刻只戴著垂著珍珠穗子的鳳冠瑟瑟的縮在奶娘的懷裡,即便小臉藏在那珍珠穗子後,也能看出幾分蒼白來。

    花家上下,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是極其難看的,歌望舒來去自如,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花家的權威,如何能讓花家不怒?

    而花家老夫人,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出精彩絕倫的鬧劇,她置身事外,以一個看客的姿態,似乎這花家的榮辱興衰都與她毫無關係。

    然而在拜堂之前,花老夫人最終是離席而去,而她留下的那句話,更讓花家人臉色鐵青。

    「這兒孫滿堂、承歡膝下的福,老身沒福氣享,便端端看著,這因果報應……」

    沒有當年的花老夫人,花家算個什麼?只怕早就被埋沒在歷史浪潮中名不經傳,可她扶起了花家,花家翻臉無情,不知感恩,如此寡待她,讓她這後半生淒涼無日,活的連府裡的一條狗都不如,若非是為了親眼見到花家的報應,她又怎還會苟活至今?

    花淮英的枴杖,幾乎都快震碎了地面。

    禮堂上,那一拜天地二拜高唐的聲音洪亮而肅穆,這一出喧囂熱鬧,大紅大紅的喜字渲染了一世的繁華,施醉卿眉目轉過,越過那人群,卻看到了站在極遠飛簷之上的一抹墨袍飄飄……

    施醉卿突然想起曾經在書中看過的一句詩來——

    我噠噠的馬蹄聲,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半生成佛,餘生成魔,終究也只看得了旁人喜笑顏開,坐擁良辰美景……

    看朱成碧知何日,入骨相思寸寸灰

    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施醉卿無法理解,那種只要看著你幸福我別無所求的愛情,有什麼意義?

    施醉卿正在那唏噓,一聲夫妻對拜的高喊落下,卻聽得堂中竊竊私語,施醉卿將視線收了回來,便見那霍臻兒竟再次將蓋頭掀下,甚至連那鳳冠都棄之一旁,披散著滿頭青絲,笑顏如花,盯著花承析。

    「大公子,你忘了,我曾說過,大公子成親之日,我龍櫻,必定會到場恭賀……大公子,別來無恙……」

    那笑容,那話,將花承析的笑容僵住,他滿目不可置信的看著霍臻兒,那剎那間竟然由於恐懼,掌心不由自主的便使了出來,將霍臻兒一掌推了出去……

    「大公子,你這是什麼?」,霍臻兒他爹霍奇拍案而起。

    賓客們訝然,沒想到花承析竟然說翻臉就翻臉,如此心狠手辣,在婚禮上就出手殺人。

    花承析回過神時,也是吃了一大驚,他忙振作起來,上前去攙起霍臻兒,這時看霍臻兒的神色,懵懵懂懂,茫然不已,早已沒有先前那番的陰森詭譎,「臻兒,沒事吧?」

    霍臻兒愣愣的看著花承析半晌,突然慌忙將目光轉向了人群之外,她看著一抹墨色的袍角伴隨著記憶深處朦朧的記憶,一步一步的,遠去……

    那背影,沉重落寞,也是,如此的熟悉……

    霍臻兒的眼角不知不覺的留下了一行清淚,她突然推開花承析,撥開重重人圍,跑了出去,那大紅的喜袍在奔跑時中散了腰帶,隨風而去,她追逐的腳步,卻始終未曾停下……

    那一天,太極國最為權貴的皇親國戚花家大公子的婚禮一波三折,尤其最後新娘發瘋跑了,而當夜花承析親自帶人去追,將新娘追回來後,洞房之夜卻被新娘所傷,這接二連三的見血,讓親眼目睹之人歎為觀止,也讓平遙城上下唏噓不已,幾乎都快懷疑,這花家是不是缺德事兒做多了,老天變著法兒的收拾著呢。

    只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日婚宴不歡而散後,施醉卿看了寂璟敖一眼,隨後從寂璟敖身邊離開,悄然消失在了花府,花府早已是人仰馬翻,自沒有人去注意她的去留。

    西門沉景在井中,度日如年,那瘋女人在的時候,這井底好歹還有點人氣,可那瘋女人走了,這井底完完全全就是死氣沉沉,將他悶得都快窒息了。

    正在這時,西門沉景聽到了腳步聲,他面帶喜色回頭,卻只看到了「瘋女人」。

    西門沉景又是激動又是不甘心的拉著「瘋女人」,急不可耐的問:「你到底出去了沒有?有沒有遇到什麼

    人?你有沒有跟人說你誰?」

    「瘋女人」死氣沉沉的看著西門沉,西門沉景洩氣了,跳腳大罵,「我知道了,一定是施醉卿,一定是施醉卿,這個缺德冒煙的閹人就是打算見死不救,她就是怕我給把瑾煙給拐了,混蛋,老子好歹為她賣命這麼多年,她竟然還真為了一個女人不把老子當回事兒……」

    西門沉景在那個宣洩著,他都失蹤這麼久了,施醉卿那手眼通天的本事怎麼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而且如今還是他把這線索送到施醉卿面前的,可施醉卿還是沒來救他,西門沉景不得不認真面對一個事實——他對東廠的貢獻,的確算不得什麼,所以他這所謂十大高手的末位高手,可有可無,誰都可以代替,畢竟這天下喜歡往煙花柳巷鑽的男人多了去了。

    而施醉卿向來重利,沒用的工具轉個身便能一腳給踹開了,怎麼會花心思來找他一個沒什麼用處的破畫手?

    瘋女人陰氣寒寒的聲音平端的讓井底的空氣下降了好幾個攝氏度,「本督不知道,你這兩面三刀的功夫,也是修煉的如此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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