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璟敖心裡那個悔,早知道還是按照原路線哄著施醉卿就是了,拿什麼磚塊,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麼?
要知道施醉卿現在疼,他這心裡也疼得跟什麼似得。
「卿卿……」
「別跟我說話——」
施醉卿紅著眼瞪寂璟敖,施醉卿擦完藥,施醉卿不讓他靠近,他沒事做了,就盯著那厚腫厚腫的腳看,「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他說著,也不去管施醉卿的反對了,捉住她的腳踝,輕輕的呵起冷氣來,方才塗抹上的藥膏藥效本就是好的,清涼清涼的,此刻寂璟敖一吹,那疼意也在慢慢的消解。
施醉卿就不知道,寂璟敖那聰明勁兒都能趕得上幾百個諸葛亮了,怎麼能想出這麼沒水準的損招來跟她和好呢?
「寂璟敖,你說,這tm誰教你的?」,寂璟敖這背後要沒個給他出騷主意的人,鬼才信。
施醉卿剛受了罪,寂璟敖就怕著施醉卿吃疼了以後更不想理睬他了,毫不猶豫的就將那為他出謀劃策的狗頭軍師給招了,「西門沉景。」
「這殺千刀的西門沉景,我弄死他——」,施醉卿咬牙切齒,那狠勁兒很是滲人,只是現在西門沉景不在她眼前,不然她非能一扇子卸了西門沉景的腦袋,不過西門沉景不在,還有個傻缺豬頭寂,「寂璟敖,你腦子什麼構造?西門沉景那種人的話你也能信?」
寂璟敖被西門沉景拾掇做下的傻缺事兒也不止這一件了,往日裡但凡寂璟敖把施醉卿給逼急了,施醉卿對寂璟敖就是各種冷落,寂璟敖是一時半刻都受不了,總舔著一張臉在施醉卿面前晃悠博取同情,但施醉卿統統視而不見,這時候,自然就輪到西門沉景出場了。
寂璟敖這般不可一世的人,自然是不會去找西門沉景請教的,顯然是西門沉景那混賬主動請纓來獻計的,而寂璟敖表面對那些個計策不屑一顧,可轉眼就能用到施醉卿身上,讓施醉卿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但不得不說,西門沉景的計策就沒有奏效過,可施醉卿每次看著寂璟敖洩氣的樣兒吧,總能很快的就原諒他,所以施醉卿都懷疑,寂璟敖這是故意用西門沉景的損招來博取她的同情呢。
「誰讓你不理我,我這不是沒病亂投醫嘛……」,寂璟敖在施醉卿面前扮起可憐無辜來,那也是一板一眼的,尤其他那張臉本就是個俊美無鑄的,誰受得了他那委屈的表情?
施醉卿瞪了寂璟敖幾眼,那氣也明顯的偃旗息鼓了,寂璟敖就愈加的討好起來,舌尖淺淺的舔著施醉卿紅腫的腳背,施醉卿瞇起了眼睛,聲音都開始打顫,「你以後別跟西門沉景鬼混……」
西門沉景,太不靠譜了。
寂璟敖嗓音低迷,透著婉轉的磁性,「你也讓不許跟他鬼混。」
施醉卿腳趾蜷縮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跟他鬼混了?」
寂璟敖語氣裡染上了幾分煞氣,連著那親吻都有幾分粗魯起來,「你經常跟他逛窯/子。」
「那是談正事兒。」
「什麼正事兒非得到窯/子裡去說?」
施醉卿默然,的確,那些個事兒也沒必要非得去窯/子裡說,可是吧,西門沉景就好那一口,每次他早施醉卿交代事情的時候,那就代表著立功,那那些小功,也不會記在冊子上,日子一久,施醉卿也就忘記了,西門沉景腦子算得精,於是不如當著施醉卿的面提要求,而他的要求,除了筆墨紙硯的,就屬公費嫖/妓了。
施醉卿也沒覺得這有什麼,所以也沒拒絕過西門沉景,今兒才知道,寂璟敖對這意見挺大的,「那以後不去了……其實我去,也沒怎麼著吧,你說我一太監,奈何得了誰呀?」
前一句承諾寂璟敖愛聽,後一句更像是施醉卿不甘的狡辯,寂璟敖不滿,輕咬了她一下,「你不就是將我奈何得服服帖帖的?」
施醉卿就勢踢了他一腳,踢得寂璟敖心癢難耐的,趁著施醉卿現在心軟,又無力反抗,寂璟敖在施醉卿身上蹭了幾下,終於將半推半就的施醉卿給做了。
寂璟敖心潮澎拜,可也沒忘記施醉卿還有傷,所以格外小心,不過施醉卿是真累了,他睡著後,寂璟敖就下了床,讓瑾煙和諾兒好生照看,隨後離開鳳城軒,揪住了還在涼亭裡驚魂未定的小綠子。
小綠子一看見寂璟敖那陰涼陰涼的眼神,心肝兒再次一提。
「今日卿卿都問了你什麼?」
一聽這話,小綠子就知,寂璟敖也是奔著那件事來的,小綠子斟酌了一下,道:「千歲爺只是吩咐了奴才一些事。」
「怎麼?她就沒提儲慎安的事?」,寂璟敖冷厲的眉峰銳利成了一把劍,小綠子頓時有種要千刀萬剮的感覺,他知道,寂璟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而且,不用想小綠子也知道,寂璟敖定是忌諱這些事被施醉卿知道,所以便道:「奴才什麼都沒說。」
在施醉卿面前,他就無法藏住心事,在這比施醉卿更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男人面前,他跟藏不住了,索性開門見山的說了。
寂璟敖語氣波瀾不驚,卻滿是冷意,「你果然是知道。」
他突然出手,掐住小綠子的脖子,他不想失去施醉卿,不想施醉卿的心有一丁點的動搖,所以,他應當殺了小綠子,讓知道儲慎安與施醉卿過往的所有人,都死去的。
不是有句話麼?
死人永遠不會說話。
那一瞬間,小綠子是真切的感到了
寂璟敖的殺意,可過了一會,寂璟敖突然放手了,「你是她上心的人,孤王自不會殺了你給自己找不自在,不過,你最好把自己的嘴管嚴了。」
小綠子知寂璟敖這是網開一面,畢竟他要是真死在寂璟敖的手裡,施醉卿指不定真跟寂璟敖掰了。
「王爺放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奴才心裡有譜。」
寂璟敖這才滿意離去,小綠子洩了氣,順著圓壁跌坐在涼亭裡,都說知道的越多,這小命越不安全,他如今可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