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英國使團,和大人又開始忙碌了起來。這一年的春天,櫻花開得特別早,乾隆爺遊興大發,拉著一幫王公大臣門就走進了圓明園的大門。
櫻花薔薇科梅屬的一種植物,為落葉喬木,樹皮紫褐色,花葉互生,邊緣有芒齒,表面深綠色,有光澤。花每支三五朵,成傘狀花序,花瓣先端有缺刻,花色多為白色、粉紅色。花於3月與葉同放或葉後開花。
我個人非常喜歡櫻花,雖然我並沒有真正的見過,但卻不妨礙我對櫻花樹下「一哭一哭」的愛。
櫻花花色幽香艷麗,花開時,滿樹爛漫,如雲似霞,美不勝收,為世界各地人民群眾所喜愛。
乾隆爺也愛櫻花。
「白居易有詩云:『小園新種紅櫻樹,閒繞花枝便當游』。看來,春季賞櫻自古便受文人墨客所推崇啊!」乾隆爺走在最前面,春風浪漫。
「櫻花的爛漫時光寥寥幾日,開則滿天星辰,落則銀雪遍地,最終一樹青春化作春泥,了無痕跡。這種淡然而高潔的品格實在是令人敬佩啊!」御史錢灃在乾隆爺身後禁不住開口道。
錢灃?!
錢灃不是被和大人給害了嗎?!怎麼又跑出來了?!
其實,和大人也這麼想:哪兒哪兒都有他,整個一冤魂不散,我怎麼就沒弄死他?!
錢灃現在還沒倒。不但沒倒,人家現在活得還很風騷。
國泰頭顱迎風一拋,錢灃童鞋就從聲名大振。一年之內,連升三級,現在人家已經成了通政司副使了。
和大人很想整他,不過錢灃童鞋將自己武裝到了牙齒,和大人扒著倆眼在哪兒找,眼睛都盯花了,愣是半點破綻也沒找到,這讓他很是噁心。
錢灃童鞋不覺得:自古邪不勝正。我升得越高,你死的就越快。和珅,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繩之於法!
和大人極為難得地低下他那高貴的頭顱,不得不苦逼地承認:你牛逼!
這貨整個一妖孽,猴子又不替他搬救兵,他是真心沒辦法!
「哦?!錢灃,你對櫻花也有研究?!」
「臣出生於雲南昆明,那裡的櫻花聞名遐邇。每年春節,當地人都要去圓通山趕櫻花潮,所以臣對櫻花有種特別的偏愛。」
「嗯,雲南的櫻花自古以來就馳名中外。朕總覺得你的品行與櫻花有幾分相似,如今想來,竟還有這層淵源。」
「望著這滿樹的櫻花,奴才倒是想到了西湖。」和大人見乾隆爺誇獎錢灃,心裡很不是滋味,連忙插嘴。
「哦?!你倒說說看,如何讓你想到了西湖?!」
「奴才見這滿樹的櫻花淡紅粉白,艷而不嬌,如霧似雪,增一分則太艷,少一分則過淡,正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啊!」
「嗯,不錯,你丫挺會拽詞兒啊!」
「謝皇上誇獎!」和大人看了錢灃一眼,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錢灃神色如常,波瀾不驚,心中卻在發狠:待會兒有你好看!
「阿桂,朕怎麼發現你的心思不在這櫻花上?!」乾隆爺忽然注意到了自己的老夥計阿桂。他的目光散漫,總是游離於櫻花之花,對於適才的一番談話,他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皇上恕罪!」乾隆爺的話一下子將他拉回到現實中來,忙跪地賠起了不是。
「想什麼呢?!」
「皇上,老臣望著這滿樹的櫻花,忽然想起了黃河的春汛。黃河已經治理得差不多了,不過還剩下一小段。臣剛剛正在想如何加緊工期,趕在春汛前,將最後一段疏通完工。想著,想著就分了神,還請皇上恕罪!」
「是啊,也不知道今年是個什麼樣的年景。如果黃河上的那一段不能及時竣工,到時候非但下游北岸的千里沃土難保,更可憐了千萬受苦受難的黎明百姓啊!」
「皇上憂國憂民,乃我大清之福。」
「皇上,您剛剛說臣的品性與櫻花相似,臣實不敢當。依我看,滿朝文武百官之中,唯有阿桂大人有如此高潔。臣得知軍機處的諸位大臣們都各自尋找辦公室辦公,只有阿桂大人堅持駐守在軍機處原有的工作崗位。阿桂大人出將入相,功高如此,還能這般謙虛謹慎,堪稱我大清官員的楷模啊!」錢灃這時候不緊不慢地插上了一句。
和大人的臉色忽然變得極其難看:擦,又找我挾嫌。
「哦?軍機處大臣自找地方辦公?!」乾隆爺果然聽出了錢灃的弦外之音。
「臣聽說,首開此風的就是和珅和大人。」
和大人老臉立馬就紅了:擦,你丫還敢指名道姓,我丟你老母!
「和珅,錢灃所說可是實情?!」
「是!」和大人只能苦逼著承認。沒辦法,事實勝於雄辯。
「那你倒是說說,你現在在哪裡辦公?」
「奴才在以前值班官員的休息室內辦公。」
「為什麼不在軍機處?」
「這……」和大人第一次吞吞吐吐,不知如何是好:萬歲爺,不是我不堅守工作崗位,是你老人家提我提得太快了,有人看著眼紅啊,整天找我的晦氣,我的工作沒法兒干啊!只能找個地方先貓著,避避風頭,我這也是被逼的啊!
「軍機大臣不再軍機處辦公,老子給你們配的辦公室是用來斗地主的嗎?!我看你們還是從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少給我找麻煩,不知道公家用地緊張啊!」和大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好意思說,乾隆爺可不管那些,該怎麼管怎麼管,「錢灃啊,你的觀察能力很強嘛,很善於發現朝中的粗行陋習,朕就再給你提一提,你就再兼個『稽查軍機處』吧,日後軍機處的事情,你就多費心了!」
「是!」錢灃連忙領旨謝恩。
和大人心裡噗通一下:擦,又升了?這下沒好日子過了。不行,必須得想辦法除掉他。
「劉全呢?」剛剛回到府上,和大人就迫不及待地找起劉大管家來。劉大管家這些年來的腦子明顯見長,他想聽聽他這位老大哥的意見。
「劉大管家正在崇文門忙著呢,都兩天沒見到他的影子了。」一個小太監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恭敬地答道。
這個人還真是太監。歷史上有他的記載,他叫呼什圖,是乾隆爺賞賜給和大人的一個管家。
這貨不但身體變態,心裡也變態,那些年是沒少幫著和大人幹那些缺德事兒。
「老爺,您要是著急,我這就給您叫去!」
「不用了。你備些酒菜送到書房,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到了書房,和大人越想越生氣。
想當初,要不是他和劉墉聯起手來耍手段,國泰頂多就是「事出有因,查無實據。」,背個小小的處分了事。可是,錢灃一肚子的壞水兒,最終使得國泰走上了血淋淋的斷頭台。
就連他自己,都險些著了他的道兒。要不是國泰給他回信的內容含糊其辭,再加上他反應神速,只怕他此時早已步了國泰的後塵了。
現如今,他又在乾隆爺面前參了他一本,將自己推上了稽查軍機處的寶座,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老爺,酒菜來了!」不一會兒,呼什圖將酒菜端了上來,一一擺好,站在一旁伺候著。
桌上的酒菜並不豐盛,兩葷兩素,一盤鹵豬腳,一盤拌牛肉,還有一碟花生米,外加一小盤涼菜,用來下酒是最好不過了。
和大人望著這些酒菜,對呼什圖的安排十分滿意,隨即吩咐道:「呼什圖,你也搬個椅子坐下吧!」
「老爺,奴才不敢!」呼什圖連忙跪了下來,一副將和大人敬做皇上的樣子。
「這裡又不是皇宮,用不著行如此大禮,也沒那麼多講究,讓你坐你就坐,別磨磨唧唧。」
「是!」呼什圖不再猶豫,將旁邊的一個凳子挪到桌前,輕輕地坐了下來。
「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這些人。至少沒有人整天打你們的主意,不用整日裡擔心掉腦袋。」和大人喝了口酒,緩緩地說道。
「老爺,您在朝中有敵人?!」呼什圖喝了酒,這才大起膽子來問道。
「不錯,是錢灃。現如今他兼任了稽查軍機處一職,處處與我作對。」
「錢灃?!」
「你也知道錢灃?!」
「奴才在皇上身邊的多年,當然知道這個又臭又硬的錢灃。」
「錢灃的為人皇上是知道的,要想挑他的毛病可不容易。這個人不同於阿桂、福康安,不允許有半點通融,把我恨到了骨頭裡,真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他!」
「老爺想除掉錢灃?!」
「嗯?!」
「不是,不是,奴才不是那個意思……」
「你有什麼辦法嗎?!」
「說不上什麼法辦,不過應該管用。」
「什麼辦法?」
「奴才以前在皇上身邊的時候,曾聽說過一些有關錢灃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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