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哭笑不得：「你他媽腦子有病。」
余輕舟喝道：「凌霄軍工侵佔國有資產，你借軍方名義為自己謀利，偷盜稀有原材料，剽竊高度機密國防科技，我絕不會讓你這種敗類得逞，誓要和你鬥爭到底！」
「行，告我去吧，」林霄說，「我不介意幫你炒作一把，讓你再做一次傑出青年。」
余輕舟冷笑道：「公安局已正式立案，各大電視台記者就在門外，我要在此召開新聞發佈會，當眾揭穿你的真面目。今天你在劫難逃，等著進監獄吧！」
眾人愕然。
林霄正要開罵，忽聽外面傳來震耳欲聾的叫喊聲，似乎有幾百人在示威。他失聲道：「幹什麼呢這是，造反了？」
余輕舟瞥一眼葉書蝶，浮起快意的笑容，說：「你可以出去看看，那你就會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
眾人步出實驗室，來到廠區外的廣場，只看一眼，無不瞠目結舌。
廣場上聚集了兩三百人，齊刷刷坐在地上，振臂大叫：
「林霄發跡，企業倒閉！還我工作，還我天理！」
林霄才來不久，剛才廣場上還空空蕩蕩，一會工夫居然聚集起這麼多人。他看呆了眼，結結巴巴地說：「這……這都什麼跟什麼，他們企業倒閉跟我有毛關係？」
余輕舟怒道：「怎麼沒關係？他們來自三個企業，一個是太陽能發電，一個是風力發電，一個是垃圾焚燒發電，都是節能環保型企業，本來應該得到國家扶持，受到同行尊重，但因為凌霄動力的出現，他們的企業都倒閉了。你讓他們怎麼活？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靠！」林霄才剛壓抑的怒火又湧了上來，罵道，「你他媽沒事找事！你還成了正義的代言人，要為他們討還公道是不是？這根本就是你安排的，老子廢了你！」
他衝上前一把扯住余輕舟衣襟，硬是用單臂將他舉了起來，作勢就要砸去。
突然衝來一群人，帶頭者是一名手持話筒的記者，身旁跟著扛攝像機的工作人員，大聲說：「林霄先生，我們電視台正在直播，你不可以對余先生動粗，快把他放下！」
「操！」林霄罵道，「你們串通好一起來陰我，我不吃這一套，滾你媽的！」甩手一擲，余輕舟向那記者飛去，記者連忙閃開，余輕舟狠狠撞在攝像師身上，兩人跌了個仰八叉。
攝像師慘叫連天，余輕舟卻顧不得許多，一把捧住攝像機，對著鏡頭說：「大家看見了，林霄當眾打我，這就是他的真面目。這樣一個人還值得你們追捧嗎？」
遠處那兩三百人潮水般圍了過來，見林霄打人，更是群情激奮，齊聲大叫：
「惡人林霄，天理不容！還我工作，還我生活！」
林霄罵道：「你們都他媽有神經病！」
攝像師從地上爬起，扛著攝像機拍攝這一場面。那記者來到林霄面前，舉著話筒說：「林霄先生，這些是因為你而失業的普通工人，你卻對他們破口大罵，難道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嗎？」
「那又怎樣？」林霄說，「我犯法了嗎？」
余輕舟大聲說：「你當然犯法了！你侵佔國有資產，偷盜珍稀原材料，剽竊國防技術，每一條都夠你坐穿牢底！」
林霄握住頸間掛著的墨環，變戲法也似取出一個凌霄電池，猛地向余輕舟擲去，罵道：「少他媽光說不練！這個電池你拿去檢測，告訴大家我剽竊了什麼技術。你要是不把話說明白，老子打得你不成人形！」
那記者仍不罷休，指著幾百人說：「林霄先生，這些工人都來自環保企業，並非高污染火力發電或存在安全隱患的核電站。我承認凌霄動力的成就，你對清潔能源領域的貢獻有目共睹，但這些人有什麼錯？他們所要求的僅僅是一份工作。你積累了巨額財富，為什麼不能給這些人做些什麼？」
「你要我做什麼？」林霄說，「他們企業倒閉是頭兒領導無方，關我鳥事！我在法律允許範圍內積累財富，有什麼不可以？我偷稅漏稅了嗎？凌霄動力給千千萬萬人提供方便，給國家提供巨額稅收，在整個地球都沒有競爭者，是華夏國的驕傲。現在倒好，你收了姓余的幾個小錢，居然策劃這種陰謀來對付我，我他媽沒揍你算不錯了！」
記者怒道：「注意你的言辭，我可以告你誹謗！」
「我他媽還沒告你誹謗呢，」林霄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拿個話筒扛個攝像機就把自己當成法官，你為人類做過什麼貢獻？你為華夏民族做過什麼貢獻？**的！你們電視台等著收律師信吧，老子不把你們告到倒閉就不叫林霄！」
記者面向攝像機大聲說：「觀眾朋友，你們聽見了，林霄公然威脅我和電視台，這是對法律**裸的藐視！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這種黑心商人不會有好報，因為正義在我們這邊……啊喲！」話未說完就慘叫起來。
林霄重重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罵道：「正義個鳥！給我滾蛋！」
遠處駛來四輛車，走下一群男女，第一輛車內走下鍾險峰和林螢，第二輛車內走下江熙、駱繽、吳霜、呂飛，第三輛車內走下顏丹心，最後一輛則是剛分開不久的殷雪清和盧晚亭。
眾人匆匆趕來，林螢拉住林霄，低聲說：「別發火，告訴我怎麼回事？」
林霄指指余輕舟，罵道：「這狗日的買通電視台，故意來尋我晦氣，什麼下崗工人，什麼非法經營，淨是他媽瞎扯淡！」
余輕舟喝道：「你少裝腔作勢！我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有罪！」
林霄不耐煩地說：「研究我的電池去，少在這聒噪，他媽看見你就煩！」又向殷雪清招手道，「你過來。」
殷雪清走近說：「什麼事？」
林霄指指那幾百人，說：「讓亭雪公司的偵探去調查這些人的背景，看他們真是下崗工人還是收錢鬧事的，如果被人買通，給我查出幕後指使者，我要活活弄死他！」
殷雪清點點頭，開始撥打電話。
林霄又對鍾險峰說：「給律師事務所打電話，控告余輕舟和這個……」看看那記者，瞪眼道，「喂，你是哪個破電視台的？」
記者對著攝像機說：「江南有線電視台生活頻道記者曹新。」
紀芳華「噗嗤」一聲笑起來：「有線台生活頻道。我說呢，這麼大的事怎麼連我也不知道，原來是郊區小台想出位。」
記者正色道：「報導社會不公人人有責，紀小姐身為電視界名人，卻為這種黑心商人說話，不免令電視界同行感到羞恥！」
「別拉近乎，你沒資格做我同行，」紀芳華說，「把證據老老實實拿出來，否則就趕緊走人，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女聲：「我有證據！」
眾人轉首一看，頓時傻了眼，
來人居然是江氏嫡系大小姐、江謙遠的女兒、江君秋的妹妹：
江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