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離開市府，直接前往地下城，見到江南七怪，說：「臥底名單確定了吧？」
熊天正說：「已經確定了，南天會派來二十五人，被扣押毒打，承認了臥底身份。還有四個嫌疑人證據不足，只是關起來盤問，都一口咬定自己不是臥底。」
林霄看看名單，奇道：「四個嫌疑人裡有阿素和阿霞，不就是拳擊賽那兩個女人麼？」
熊天正說：「對，阿霞是南天會叛徒，阿素是外來拳手，後來進了女子保安隊。我覺得阿霞沒什麼問題，阿素有點不對勁，但她不是南天會的人，可能來自別的派系。」
林霄說：「我已基本猜到她的身份，帶她來見我。」
佘冬青從禁閉室押來阿素，阿素見到林霄就大叫起來：「林哥，我不是臥底，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霄取出一份圖紙，遞給熊天正說：「這是地下城的初步規劃圖，你們拿去看看，以後要大變樣了，讓所有人做好準備。」
七人知道他要單獨盤問阿素，紛紛離開。阿素急道：「林哥，我是被冤枉的，我還幫你給女警察送花呢，怎麼可能是臥底？請你相信我！」
林霄笑了笑，說：「剛才你一拳就能把青蛇姐打飛，為什麼不出手？」
阿素一愣，說：「青蛇姐是高手，我哪是她的對手？」
林霄笑道：「你還裝，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清楚你的實力，這樣就沒意思了。」
阿素臉色急變，勉強笑道：「我不懂林哥的意思。」
林霄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姬氏家族派來的，對嗎？」
阿素駭然失色，一張臉嚇得煞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林霄說：「我和姬氏很多人交過手，從姬天雷到姬冰雲再到姬仇，對姬氏功法有所瞭解，把你們所謂的『內功』還原成純粹的能量，就能找到各種內功的區別，每個派系不同的功法，能量層次也不一樣。打個比方，姬天雷的能量是灰色的，姬冰雲和姬仇也是，而你也一樣是灰色，那麼我就可以斷定你來自姬氏。」
阿素呆滯良久，澀聲說：「可我從未展示過內功。」
林霄搖頭道：「我指的是能量，不是非要你和別人拚命，你每一次發力都會不自覺地使出能量，從科學的角度講，這就是你獨有的磁場，和姬家人性質相同，姬雨若的磁場和你簡直一模一樣，所以我推測你和姬雨若很親密，可能從小一起練武，是師姐師妹的關係。」
阿素忍不住呻吟起來：「天……你怎麼都知道……」
林霄招招手，說：「看在你幫我送花的份上，過來，跟你說幾句悄悄話。」
阿素強抑震驚，來到他面前，小心翼翼說：「你想說什麼？」
林霄說：「我狠狠揍你一頓，廢了你的內功，然後把你送到姬雨若家門口，你說好不好？」
阿素驀地一驚，湧起和他拚命的衝動，但很快打消念頭，心知自己不是對手，苦笑道：「能換一種懲罰嗎？」
林霄輕聲說：「另一種就是做我的反臥底，拿現在十倍的薪水，你幹不幹？」
阿素立即搖頭：「對不起，姬小姐對我全家恩重如山，我死也不會背叛她！」
「誰說我要你背叛她？」林霄說，「我只要你背叛下一個僱主罷了。」
阿素皺眉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林霄說：「地下城即將大規模改建，女子保安隊解除，辭退所有女保安。你只能投靠姬雨若，她是江君秋的未婚妻，孤身一人呆在江南市，姬氏原來的分支如威龍保鏢、孔氏武館都被我滅了，姬雨若要給你安排工作，只能讓你去她未婚夫或未來小姑子手下。」
阿素恍然道：「原來你想讓我提供江君秋的情報。」
林霄說：「這對兄妹和我的關係有多惡劣，想必你也知道，我只想防患於未然，給身邊的親人朋友增加點保險係數，你有豐厚的酬勞，還不用出手傷害他們，不是很好麼？」
阿素想了想，搖頭道：「我不能這麼做，姬小姐是江君秋的未婚妻，這和背叛她沒什麼區別。」
「那我就廢去你練了二十多年的武功，值得嗎？」林霄淡淡說。
阿素說：「就算我真的答應你，也可以同時為他們服務，向你提供假消息，這你想過沒有？」
林霄聳聳肩，說：「等你看清那對兄妹的品性，你會做出自己的選擇。就算真那樣，也只是我沒眼光，看錯了你，對你來說沒什麼損失。」
阿素為難地說：「你實力那麼強，為什麼不親自對付他們？這樣讓我夾在當中，真的很難做。」
林霄指指附近的破廠房，說：「你也知道我很忙，許多人一輩子做的事還沒我幾天多，我沒時間、更沒興趣和那對兄妹較量，和我做的事比起來，他們微不足道。」
阿素陷入沉思，良久無語。
林霄說：「我對你的要求很簡單，如果察覺他們要動我的親人朋友，你就提前警告我，其餘時候隨便你怎樣，我絕不干涉你的生活，每月照常給你發工資，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還可以教你功夫，讓你遠遠超越姬雨若。」
阿素怦然心動，她練了半輩子武功，這是最大的誘惑，況且還不會傷及姬雨若，目標只是江君秋和江小柳——她也很不喜歡這對兄妹——對她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行不行，只要一句話。」林霄說。
「我只要你承諾，永遠不傷害姬小姐一根毫毛。」阿素說。
「我從不輕易承諾，」林霄搖頭道，「姬雨若如果出手殺我，我當然要反擊，這是無可置疑的事。」
「如果她不傷你，你能否保證不傷她？」阿素說。
「這點可以保證，」林霄說，「我連姬天雷也不放在眼裡，又怎會對這種小丫頭感興趣？」
阿素說：「那好，我答應你。但如果江君秋和江小柳不僱用我，我也沒辦法。」
「好，我們的合作從他們任何一人僱用你開始。」林霄說。
阿素想了想，說：「給我工資就免了，我不要錢，只要你指點我武功，讓我更上一層樓。」
林霄笑道：「我不但教你武功，還幫你找個男朋友，這總好了吧？」
阿素脫口道：「誰呀？」
兩人愣了半晌，哈哈大笑。
這樣的結果雙方都滿意，沒有比這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