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和風鈴在賓館打了個盹，醒來後匆匆上路，連續開車九小時，次日清晨回到山南市。
風鈴的心情大起大落，從內傷痊癒的喜悅到發現女兒音訊的喜上加喜，再到女兒依然失蹤的失望，連續刺激下，連她如此樂天的性格也受不了，黯然神傷，無話可說。
林霄回到軍區賓館，開個房間讓她休息，隨後聯繫葉書蝶，約定共進午餐。
中午，葉書蝶來到賓館餐廳，林霄讓服務員送飯菜去自己房間，自己吃個半飽，擦嘴說：「可以開始談了。」
葉書蝶失笑道：「你出去三天，怎麼像三年沒開葷一樣，居然吃這麼多肉。」
「我沒好意思多吃，等你走了再吃一次。」林霄點上一根煙，等她談正事。
「我和你一起回江南市，路上也好有個伴。」
「你穿得很漂亮，很少見你穿時裝。」
「怎麼突然說這個？」
「你不也沒說正題？」
葉書蝶笑道：「你聽好了，我們開會已有結果，軍方準備全面推廣凌霄電池和凌霄電箱，還包括你即將研發的電機，即將向凌霄動力下訂單，我毫不誇張地說，這一定比你以前見過的訂單大無數倍。」
林霄說：「後面還有個『但是』，對吧？」
葉書蝶點點頭：「但是，軍方不想購買民用產品，你提供的產品必須比民用更先進。比如電池和電箱的壽命，一年肯定不夠……」
「三年，」林霄打斷道，「這是我的上限，不能超過三年。」
葉書蝶問：「是技術達不到，還是想增加銷售額？」
「技術達不到。」林霄嘴上如此說，心裡暗忖：三百年都沒問題，可我吃什麼？只好慢慢跟你們玩。
葉書蝶說：「軍方希望你成立一家軍工企業，我會去這家企業任職，我們共同研發產品，你也可以把產品賣給別人，但必須遵守一點，不可以賣給敵對國家，哪怕再高的價錢也不行。」
「沒問題，」林霄說，「我可不想背上叛國罪。那麼換成友好國家呢？」
「首先和我們商量，」葉書蝶說，「只要軍方認可，你可以出售，但也要做到一點，外銷的產品必須比軍方使用的產品低級，比如軍用電池壽命是三年，外銷電池最多只能兩年，必要時可以採取手段，令對方購買的電池失靈。你能做到嗎？」
「技術上沒問題，」林霄說，「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符合雙方利益，我不介意從中大賺一筆。」
「奸商，」葉書蝶啐道，「還有一件事要傳達，軍方要造電動航母，你盡快研發電機，替換原有的艦載核反應堆。」
「為什麼？」林霄奇道，「那幫老頑固還對航母寄予厚望？」
葉書蝶歎道：「很多時候，航母的震懾意義大於作戰意義，華夏**事實力突飛猛進，但大多藏著掖著，周邊一些小國仗著西方大國撐腰，時不時騷擾使壞，直到我們研製出核動力航母，周邊國家才安靜下來。」
「那幹嘛還要花大錢造新航母？」林霄問。
「核動力航母用來震懾周邊小國，電動航母用來震懾全世界，」葉書蝶說，「我們的核航母雖然先進，也只是和西方國家持平，沒什麼優勢，現在要造電動航母，任何技術都要超越西方，今後航行在世界各大洋上，讓西方國家心驚膽戰。」
林霄說：「我還是覺得多餘，這根本就是浪費錢。」
葉書蝶說：「一個航母戰鬥群包括航母平台，上百架飛機，幾艘驅逐艦、護衛艦、供應艦和幾艘潛艇，如果都用你的電池電箱和電機，那就是上百億的大單，你確定不想做？」
「真是勞民傷財啊……等等，你說什麼？」林霄睜大眼睛驚呼道，「上百億！」
「對，」葉書蝶說，「這只是一個航母戰鬥群而已，整個軍方的訂單至少價值千億。」
「我做！」林霄大聲說，「什麼也別說了，我願意幫助軍方打造世界一流的軍隊，這是我莫大的榮幸！」
葉書蝶肅容道：「你要保證做到幾點，不可洩密，不可出口高尖端產品，性能不可低於民用產品，招聘的員工必須經過我們的審核。」
「那軍方也要滿足我的要求。」
「你說。」
「如果利益集團對我施壓，軍方要幫我出頭。」
「軍方是石油企業最大買家，改用你的電池就已得罪了石油企業，以後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然要同進共退。」
「不光是石油，還有電站、煤炭、礦產等許多勢力，軍方要替我擋著。」
「沒問題。」
「我把所有產品設為三個等級，高等品供應軍方，中等品供應華夏國民，低等品供應全世界用戶，這樣可以吧？」
「這是最理想的。」
「但我需要足夠的土地來辦軍工企業，江南市地下城……」
「你已經有了近五平方公里土地，還不夠嗎？」
「咦？你怎麼知道？」
「軍方什麼都知道，江一芊把地下城一半土地的產權過戶給你，你完全可以在那辦企業。」
「咳咳……你也知道，那五平方公里大多是廢地，利用價值不高……我的意思是，軍方幫我走走關係，把剩下的五平方公里也給我，那我就能打造世界頂尖的軍工企業，滿足軍方所有要求。」
「你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嘿嘿，不肯拉倒，等找到下一塊五平方公里的土地，我再考慮辦軍工廠。」
「你——」
「我怎麼了我？這是為大家好。」
「我看你根本就是想獨佔地下城，把它變成江南市的城中城！」
「那有什麼不好？我用它造宇宙飛船，讓軍方從外太空瞄準全世界，只換區區五平方公里土地，別提多合算。」
葉書蝶分外看不慣林霄這副討價還價的奸商嘴臉，但宇宙飛船是個天大的誘惑，令她怦然心動，沉默良久，只好點頭道：「行，軍方會和江南市政府交涉，盡量給你爭取到土地。」
林霄哈哈大笑，張開雙臂說：「親愛的書蝶，祝我們合作愉快。」
葉書蝶白他一眼，只伸出一隻手：「被你氣死了，握手吧。」
林霄一把將她抱住，笑道：「你個朝廷的小鷹犬，看你往哪跑。」
「我是神聖的軍方代表，什麼朝廷鷹犬呀？」葉書蝶氣得直跺腳。
「對了，我想要一批保安，能不能給我提供幾百個特種兵？要全副武裝的那種。」
「做夢！」
「什麼？你敢說這兩個字！」
「我說了又怎樣？」
「靠！我把宇宙飛船賣給美國佬！」
「那我第一個斃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