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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江南七怪 文 / 燈火南山

    駱繽回公司上班,林霄開車前往城北,拜訪江南市最大的「地下城」。

    所謂地下城,就是幫派集中地,「江南七怪」的大本營。

    數十年前,城北是江南市的工業區,有大大小小上百家國企,生活著十多萬職工和家屬,為江南市提供了大量gdp和財政收入。後來隨著城市發展,這裡的企業搬離市區,留下大片廢棄廠房,由於面積太大,產權複雜,拆遷極為困難,政府暫時無力改造,令這十餘平方公里的區域變成了三不管地帶。

    幾年前七大幫派進駐此地,營造出別具一格的黑幫文化。外圍用廢棄廠房建起許多酒吧、飯店、按摩院,面向廣大市民。內部則是生活區,不准普通人進入,成了獨特的城中城。

    當初的江君霄是富家子弟中的異類,別的富家子出入高檔俱樂部、參加文化沙龍、喜歡奢侈品、追求上檔次的生活,江君霄卻對邊緣世界情有獨鍾,常來地下城賭球、打黑拳、飆車,揮金如土,只求痛快,一來二往就和江南七怪混熟了,被七人稱為「八弟」。

    林霄來到地下城正門,守衛和他很熟,笑著打開門,他駛入一片破舊的老城區,直往中心而去。

    這裡的道路管線早已老化,但視覺衝擊力強烈,路旁豎立著許多廢棄廠房,露出鋼筋水泥和鐵架,像一頭頭鋼鐵怪獸。仔細看還能發現廠房裡有人出沒,大多是些渾身刺青、滿臉凶相的黑幫打手,令人膽戰心驚。

    林霄把車停在一座廠房前,兩個穿皮衣牛仔褲的金髮青年迎了上來,笑道:「江哥來了,老大們在等你。」

    林霄丟出兩包煙,問道:「那晚的酬金收到了吧?」

    「收到了,謝謝江哥,有架打還有錢賺,咱們都高興壞了。」兩人笑道。

    「有沒有兄弟受傷?」

    「沒大事,輕傷而已。」

    「玩去吧,回見。」

    林霄走進廠房,這裡曾是鋼鐵廠,整座房子使用鋼架結構,透著森冷的寒氣,有股濃濃的工業金屬味。

    大廳內坐著七人,五條彪形大漢,兩名妖艷女子,見林霄出現,均笑了起來。

    那滿頭紅髮的女郎上來挽住林霄,嗔道:「阿霄你怎麼才來?我和姐妹們都想死你了。」

    林霄拉她坐到另一名染淺綠頭髮的女郎身邊,雙手摟住兩女,歎道:「那我就不走了,能和兩位阿姐左擁右抱,美死我了。」

    眾人大笑,兩女毫不避諱,在他臉上「啪嗒啪嗒」印了兩個吻。

    也只有林霄有這種待遇,換成別的男人敢碰兩女,只怕早已被她們用刀子扎個透心涼。

    紅髮女郎叫應姍紅,人稱「紅鷹」,綠發女郎叫佘冬青,人稱「青蛇」,都來自黑道世家,帶幾百個兄弟姐妹混飯吃,涉足典當、高利貸、夜場等領域,在邊緣世界赫赫有名。

    江南七怪的姓氏很有趣,都是動物的諧音。其餘五男中,排行第一的壯漢叫熊天正,綽號「大熊」;第二叫郎明輝,綽號「餓狼」;第三叫牛不平,綽號「公牛」;第四叫毛武林,綽號「野貓」;第五叫羊騰飛,綽號「山羊」。

    五男和二女不同,沒有顯赫家底,都是從底層小嘍囉做起,敢殺敢拚,在江湖上闖出一條血路,成為一方豪強。二女加入這個聯盟或許還有好玩的成份,五男卻有雄心壯志,欲一統江湖,稱霸江南市。

    壯漢熊天正笑道:「這次威龍保鏢基地打得真過癮,被我們搜出一百多把氣手槍,子彈至少兩千發。阿霄你要不要?我給你留了十把。」

    林霄奇道:「真槍都有,氣手槍有什麼好的?」

    應姍紅說:「傻子,氣手槍比真槍好多了,彈匣至少能裝二十多發子彈,帶消音器,殺傷力完全一樣,被逮著還不算重罪,可當成訓練用器械,多實惠呀。」

    林霄說:「那你們留著吧,我用不著。今天來找大家是想商量個事。」

    熊天正說:「有事儘管開口,哥哥幫你搞定。」

    林霄說:「首先,我自創了一套拳法,想讓各位阿哥阿姐練練,以後傳給手下兄弟,給大家強身健體。」

    眾人啞然失笑,老四毛武林是退伍軍人出身,練過搏擊術,問道:「你是指那天西城體育館打的拳法?」

    林霄搖頭道:「那是更高一層的東西,目前你們學不了,我的拳法就是為那種境界打基礎。你們都看過電視直播,想必不會懷疑我的實力,這對你們都好。」

    綠發女郎佘冬青說:「說起這個我們就好奇,以前常看你打拳賽,大家都知道你的底細,怎麼一個月不見實力強了好幾倍,難道這些日子你有奇遇?」

    林霄笑道:「算是吧。你看我多大方,有奇遇也和你們分享,對你們夠意思了吧?」

    熊天正說:「好,那我們就學一學。」

    林霄遞上一個小型家用攝像機,說:「我錄製了整套拳法的動作,你們照著練,每天最好練一百遍以上。相信我,半年後你們就會發現自己體質大增。」

    佘冬青說:「剛才你說了『首先』,那麼『其次』呢?」

    林霄說:「其次,我想辦一個廠,生產環保電池,廠房正在裝潢,但做出成品後需要包裝,我覺得不妨把這裡的廢棄廠房利用起來,你們看怎樣?」

    七人面面相覷,大感莫名其妙,這是遠近聞名的地下城,怎麼能做廠房?

    林霄說:「七位阿哥阿姐組成聯盟,這裡至少生活著三四千人,總有些人閒著沒事,那麼不如利用現有資源,辦一個包裝廠,也讓閒置人員有事可做。你們別擔心,我會支付足夠的薪水,讓每個人都滿意。」

    應姍紅笑道:「這主意不錯,七個幫派裡老弱婦孺不少,能給他們一份工作,倒是省了不少心。」

    林霄說:「我會招一些熟練工,教大家怎樣在流水線上工作,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包裝倉儲基地,還需要運輸車隊和保安,最後做一個快遞配送中心。」

    佘冬青奇道:「為什麼要做快遞?」

    林霄說:「我的產品只在網上銷售,必須有快遞配送,你們可以成立一家快遞公司,將來進軍物流行業。」

    七人心中大動,十四隻眼睛齊齊發光。

    林霄說:「我只有一點要求,廠房別收我房租。」

    熊天正說:「這裡有一半廠房空著,我們哪好意思收你房租?只是……你的廠子有把握賺錢嗎?」

    林霄說:「這是我有生以來最有把握的一件事。」

    佘冬青笑道:「我怎麼覺著阿霄想讓我們改邪歸正似的?」

    「阿姐太小看我了,」林霄傲然道,「我要挑你們發財,以後個個變成億萬富翁,高利貸隨便放,賭場盤口隨便開,先進武器隨便買,風月場所隨便辦,那咱們才能玩個痛快。」

    七人哈哈大笑。

    林霄伸出手說:「幹不幹?」

    八隻手交疊在一起,七人齊聲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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