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清陷入極為奇妙的感受,體內痛徹入骨,每個細胞都在發出哀嚎,體表卻非常舒服,好像泡在溫水裡,滋潤著毛孔,微妙地撫觸皮膚表面。
她閉上眼喃喃道:「真舒服呀……不,真痛啊……我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痛,反正比剛才好多了……阿霄,今天你把我身子看光光,要負責哦……除了我老爸還沒男人看過呢……啊喲!痛死啦!等等……這樣挺舒服,我全身都軟了……」
能量滲入體內,和藥力混合起來,疼痛和舒服的感覺漸漸消失,最後衝向腦部,江一清猛地站了起來,手托腦袋皺眉沉思。
江霄吃了一驚,隨即明白過來,歎道:「剛才是大成之體,現在是大成之腦,難怪反應這麼強烈,你的腦細胞比誰都發達,就跟螢螢的身體比誰都乾淨一樣。」
江一清呆立十分鐘,知覺漸漸恢復,鼻孔流出兩道鼻血,軟軟癱了下去。
江霄連忙把她抱住,說:「現在看不出來,以後你會發現,你腦部運動比以前大大增強,記憶力、觀察力、分析力都遠超常人,這對你的好處比洗經伐髓還多。」
江一清幾近虛脫,使不出一丁點力氣,輕聲說:「幫我洗個澡,我站不住。」
江霄只好脫了衣服,只穿一條短褲,抱著她來到水江頭下,給她洗去鼻血,然後沖洗全身,苦笑道:「這是在考驗我,你現在比初生嬰兒還乾淨,我要多大的定力才能不犯罪。」
江一清無力地笑了笑,說:「不算犯罪,咱倆沒血緣。」
洗完澡,江一清試著站落地,江霄忍不住連吹口哨。
她膚色晶瑩如玉,長髮黑亮光澤,胸前兩點紅梅彷彿有了生命,隨著乳浪上下輕顫,身上散發著淡淡幽香,如同一尊完美無缺的玉雕,令人心醉神迷。
江一清沒堅持多久,又軟軟撲進江霄懷裡,伸手箍住他脖子,歎道:「我沒力氣了,你抱我回房間。」
江霄皺眉道:「這濕漉漉的總不行,我找塊浴巾。」
江一清說:「浴巾都在三樓,誰也沒準備來二樓洗澡,抱我回房,現在我只想睡大覺。」
江霄把她橫抱起來,笑道:「明天你就會感受到全新的變化,準備怎麼謝我?」
江一清說:「晚上睡我身邊,一步也不許離開。」
江霄愕然:「這就是你的感謝方式?」
江一清說:「沒準半夜還要出一身臭汗,我沒力氣對付自己,你要留下幫忙。」
「啥?我的獎勵是做你的護工?」江霄大感不爽。
「和我這樣的絕代佳人同床共枕,你還有什麼不滿足?」江一清白他一眼。
江霄抱著她走出衛生間,穿過二樓辦公室,正準備上樓,忽見樓梯下走來一個人,和他撞個正著。
駱繽。
江霄尷尬地笑了笑,說:「你來了。」
駱繽在公司加班,但心繫江霄傳授的「神功」,下班後決定來練功,她有廠房大門的鑰匙,走進一樓練功房,見空無一人,就上來看看,沒想到看見這一幕。
她呆呆看著江霄和江一清,兩人身上所有衣服只有一條短褲,江一清身無片縷,臉色泛紅,媚眼如絲,像只小貓一樣縮在江霄懷裡,就是用膝蓋想想也知道他們準備做什麼。
駱繽說:「我破壞了你們的好事,真不該來。」
江霄忙說:「你誤會了,我和清清……只是那什麼……不是那什麼……」
駱繽冷冷說:「可我也應該來。因為這才可以認清你的真面目!」
江一清有氣沒力地說:「駱丫頭死心吧,還沒輪到你,今晚他是我的。」
江霄急道:「等等!清清的意思吧……不是這個意思……是那個意思……」
「啪!」
駱繽扇了他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啊喲!」江霄失聲驚叫,「你幹嘛打人?」
「無恥!」駱繽轉身就走。
……
……
駱繽坐上車,飛一般衝出廠區,駛上夜間的郊區公路。
越想越氣,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要說她愛上了江霄,那還為時過早,她從來不會那麼容易愛上別人。
更確切地說,是一種敬佩。
她對江霄很有些敬佩,從他不可思議的武功,到匪夷所思的發明,還有他不那麼壞的人品。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她發現江霄並不像印象中那個惡少,他對外人漠不關心,但至少不惡。
對自己人很好,她本以為他和出雲升雲有不正常關係,結果發現他溫文守禮,只把兩女當成部下。對她也很友善,悉心指導拳法,絕不令她為離開孔氏武館而後悔。
他最多只和林螢江一清親熱些,摟摟抱抱嘻嘻哈哈是常有的事,她知道他們從小玩到大,彼此感情深厚,也沒放在心上。
總之從西城體育館事件之後,她對江霄的印象大為改觀,心中有了幾分好感,不再排斥和他相處。
可今天江霄再度原形畢露。
大家族人丁興旺,成員眾多,人際關係複雜,駱繽也曾聽說一些大家族子弟的醜事,比如手足相殘、夫妻惡鬥、父子翻臉,以及血親亂*倫,以往她總是一臉鄙視地說:「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想到今天真的發生在自己眼前。
江霄居然跟自己的表姨有姦情!
她好不容易對他產生好感,他卻做出這種事。
她今晚開開心心滿懷期待來練武,他卻這樣對待她。
所謂的名門世家,淨是藏污納垢,骯髒不堪的鬼地方!
富家子弟沒一個好東西!
她和他的世界依然那麼遙遠,從來沒有靠近過。
所有的期待和憧憬,都是那麼愚蠢。
她是最可笑的灰姑娘。
「嘎……」
高爾夫陡然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音,後方車輛急忙閃避,連按喇叭。
幾輛車從高爾夫旁駛過,司機在車內叫罵:「你有病啊!會不會開車!」
駱繽嘶聲大叫:
「混蛋!」
「混蛋!!」
「混蛋!!!」
不知何時已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