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把電池丟給江一清，順便辭職，江一清知道小超市留不住他，爽快地同意了。他向江一波和江熙告別，搬出了留園。
接下來的研究課題是：華夏武術。
江霄對內家功夫很好奇，始終不懂「內力」如何產生與積蓄，於是向出雲和升雲虛心請教。
廠房一樓練武場內，三人切磋功夫，出雲向江霄講解「內力」。
「別信武俠小說，那種真氣根本不存在，」出雲說，「內力說穿了就是一種力，為什麼我們的力比普通人強大，只因我們善於激發人體潛能。」
江霄正襟危坐，舉手發言道：「黃出雲老師，請問人體潛能是什麼？」
出雲說：「有些人在生死關頭會暴發出比平時強幾倍的力量，這就是蘊藏在體內的潛能，可以通過訓練來掌握。這種訓練極其痛苦，是對人體忍耐度的考驗，我和升雲從小受訓，天天忍受極端的痛苦，現在已學會把最大程度的痛苦集中在一瞬間，然後陡然暴發，這時就能發出內力，距離一尺也可以傷人。」
江霄看看升雲，又舉手道：「韓升雲老師，你和那傻大個交手前一剎那，是否忍受了極端的痛苦？」
升雲點頭道：「是的，剛入門時要醞釀很久，身體從內到外全力壓縮，痛苦得只想死去，現在我們掌握了竅門，一秒鐘不到就完成蓄勢，最後擊出內力，等於把痛苦宣洩乾淨。」
江霄喃喃道：「如果把這種痛苦看成能量，是什麼性質的能量呢？」
出雲說：「痛苦是大多數內家功法的修煉渠道，但也有些旁門左道不走『痛苦』而走『歡愉』，比如男歡女愛中的最快樂階段，也是一種激發潛能的渠道，所謂的『陰陽雙修』就是指這個，那畢竟是少數，為大多數流派所不齒。」
江霄奇道：「可我覺得這比痛苦好多了，誰不喜歡男歡女愛啊？」
出雲白他一眼，啐道：「我們好歹是半個出家人，你說話注意點！」
江霄只好改變話題：「那天你們的白衣小姐說到『氣核、內丹、元嬰』什麼的，難道修煉過程也很痛苦？」
出雲搖頭道：「我們才練到第一層『氣核』階段，只是初窺門徑，還差得遠呢。練成『內丹』才是內功高手，那是另一種潛能，層次比我們高多了，已脫離疼痛之類的初級知覺，涉及精神方面的境界。據我所知，這種級別的內家高手全國也只有十來個。」
江霄聽得津津有味：「那麼元嬰呢？」
出雲說：「沒人知道『元嬰』境界是什麼，從古至今沒幾個元嬰級高手，就算有也死光了。」
江霄皺眉道：「原來練成元嬰也會死，那也沒什麼了不起。」
升雲說：「我從來不信什麼元嬰境界，那是神話故事，練成內丹我就滿足了。」
江霄問：「內丹級高手是否比普通人活得長？」
兩女紛紛搖頭：「不見得。」
江霄突然明白過來：「我知道了，所謂的人體潛能就是生命能量！」
出雲訝道：「生命能量是什麼？」
江霄說：「人類平均壽命只有八十多歲，我還奇怪這裡的人為什麼那麼短命，現在終於明白了，你們根本不懂養生，一直都在消耗生命能量。所謂的華夏內功，只是提前使用生命能量，把自己透支成高手，換來的卻是短命。」
兩女搖頭說：「聽不懂。」
江霄歎道：「你們錯了，大錯特錯，錯無可錯。人類的正常壽命至少有兩百年，只要掌握宇宙能量就能活上千年，等身體和宇宙能量融為一體，那就等於永生。你們為了變成所謂的高手，不惜消耗最寶貴的生命能量，簡直愚蠢透頂！武功的最終目的應該是強身健體，華夏武術只會令身體受傷、壽命減短，根本不可取！」
出雲不服：「那你說應該怎樣？」
江霄說：「停止修煉華夏武功，學我的功夫，我保證讓你們健康長壽。」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笑聲，一個女人走進來說：「怎麼健康長壽呀，老中醫？」
一個身穿便裝、扎馬尾辮、素面朝天卻美絕人寰的女郎款款走來，不是別人，正是江霄的小姑林螢。
江霄招手道：「螢螢過來，我給你上一堂課，你會受益匪淺。」
林螢搖頭道：「我要先參觀你的新家。」
「好，」江霄讓二女自便，帶林螢走上三樓，指著空曠的樓層說，「你要不要房間？我給你留一個。」
「好啊，就當是我的度假屋，」林螢笑道，「居然住廠房，虧你想得出來。」
江霄說：「以後工作生活都在這兒，你等著瞧，我很快就會做出驚天動地的成績。」
林螢沉默一陣，說：「你和駱繽是不是鬧翻了？」
江霄奇道：「你怎麼知道？」
「我和她通了電話，」林螢苦笑道，「她說你手下打傷了她的大師兄，以後再也沒可能復合。你們怎麼鬧成這樣？」
江霄聳聳肩：「反正都這樣了，管它呢。走，去天台看看。」
兩人來到屋頂天台，江霄說：「我想在這覆蓋土層，做個屋頂花園，你說怎樣？」
林螢說：「你喜歡就好，到時我幫你一起做。我覺得……你和駱繽還可以處處看。」
江霄哭笑不得：「你怎麼老惦記她？難道……」見她眼中有所期待，試探道，「你又替我約了她？」
林螢點點頭，說：「我覺得有問題可以溝通，沒必要鬧得太僵，就讓駱繽和你談談，她答應了，下午有一場西城區民間比武大會，她要參加比武，你可以去看看。」
江霄略有幾分心動，看駱繽比武倒也不錯，總比兩人大眼瞪小眼無話可說強，點頭道：「好，我去。」
林螢喜道：「太好了，她在西城體育館，你馬上過去，還能趕上看她比賽。」頓了頓，又加一句，「別帶保鏢。」
江霄笑道：「保鏢歸你了，你的小命比我重要。」
林螢說：「我幫你收拾屋子，去吧，祝你成功。」
江霄告辭離去，林螢站在窗口，目送他開車走遠，幽幽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