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沒回家,在風景區找了一家花園賓館開房入住,這裡更貼近大自然,也更適合服用藥物。
進入房間,此時是凌晨五點,周圍極其安靜,他取出墨環,恢復成直徑五寸的原型,精神體離開軀殼,遁入墨環內的空間。
當年他在墨環內開闢了三個空間,以《元無極》進階程度為標準,需要三把開門「鑰匙」,第一重鑰匙是「借字訣」,第二重是「控字訣」,第三重是「融字訣」,第四重尚未開闢,必須成為能量體生命,到那時也將揭開墨環的奧秘。
第一重空間像個房間,長寬各五米,層高三米,真空環境,許多物品懸浮半空,是他搜集來的各種材料,以及生長在神華大陸的靈藥靈草,當年他就是通過這些藥物成功晉陞第二階。
江霄用精神力鎖定一種靈藥,隨後扯開空間裂縫,回歸肉身,那靈藥就從小小的次元空間來到人間,落入江霄掌心。
這是一枚果子,外形如同葡萄,但份量重幾十倍,托在手心像一顆鋼珠,沉甸甸、黑黝黝,既無光澤也無香味,看上去毫不出眾。
「暗月果啊暗月果,漂流了不知幾萬幾億光年,我們終於在地球重逢了。」江霄感歎道,「上次吞服距今至少幾百年了,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再吃一次。」
他吞下這枚暗月果,來到客房外的露台,面向賓館後的群山和樹林,緩緩「借」來天地能量,像水波般裹住自己,淬煉身體。
腹中有一團熱氣,逐漸變成滾燙的火球,熱力從五臟六腑向四肢百骸漫延,最後洋溢全身,似乎每個毛孔都在向外冒熱氣。這是暗月果可怕的藥力,換成普通人早已五內如焚,江霄瘦弱的身體本受不了這種熱力,但他借來的能量是最佳調和劑,裹住全身,刺激毛孔皮膚,像一杯熱水浸入冰水,熱力緩緩下降,變成溫水。
藥力迅速滲透全身,每個細胞都在歡呼。
此時若有人在江霄身邊,會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惡臭,這是排出毛孔的體內雜質被氣化,好在露台外是自然山野,臭味很快消失在空中,變回植物和泥土的清香。
反覆幾次,江霄體內好像裝了一個爐子,把多年來積存的雜質焚燒乾淨,變成氣體排出,最後惡臭消失,身體再無異味。
天地能量繼續淬煉,身體和能量的融洽度大大增強,能量毫不費力滲入體內,他的骨骼肌肉像海綿般吸收著能量,然後擠干排出,看上去海綿保持原樣,但裡面已含有水分,重量大增。
江霄全身骨骼發出「格格格」的聲音,起初十分輕微,之後越來越響,像炒豆子一樣。肌腱、韌帶、脂肪、皮脂極度收緊,令他全身劇痛,但很快又消失。似乎變成了牛皮筋,一張一弛,一鬆一緊,最大程度擴充潛能。
最後,能量滲入腦部,將腦細胞清洗一遍,知覺全部消失,不再有痛感和味覺,精神體得到強化,可以感知附近天地能量的形廓和軌跡,有一種豁然開朗的快樂。
打個比方,以前的江霄是一塊肉,天地能量是一堵牆,兩者相撞,要麼牆被砸出一個坑,要麼肉被砸得血花四濺。
現在的江霄是一塊布,天地能量是水,兩者交錯而過,安然無恙,布吸收了水分,洗去污漬,也更沉重。
絞乾這塊布,它會變得更乾淨,就像此時此刻的江霄。
他結束練功,站起身來,發現四肢百骸更「重」了,像灌了金子,充滿力量感,同時也更「輕」了,舉手投足輕鬆自在,跨一步等於以前五步。
他來到鏡子前審視自己,鏡中的男子似乎毫無變化,但對他來說就像脫胎換骨,前後判若兩人。
他的皮膚非常細膩,像幼童般潤澤光滑,臉上的暗瘡、色斑、黑頭全部消失,瘦瘦的身體顯出肌肉輪廓,如果進行強化訓練,不久將會擁有健美的身材,視力、嗅覺、聽力、味覺、精神感應力,都極大增強,臻達有生以來最佳狀態。
「哈哈!又是一次完美築基,比當年那次效果更好!」江霄興奮大叫。
一個多小時過去,天色已亮,江霄飢火中燒,於是來到賓館餐廳埋頭大吃,什麼白粥、蔥煎包、油條、豆漿,以及水果肉類和蔬菜,風捲殘雲般吃個痛快。
賓館早餐剛送來不久,沒等別的客人過來,江霄已吃完小半,把服務員和廚師看得目瞪口呆。
江霄飽餐一頓,血液大量集中胃部,腦部供血不足,昏昏欲睡,當下回到房間,調整了身體狀態,很快進入深度睡眠。
一覺睡了十二個小時,江霄紋絲不動,連夢也沒做一個,全新的身體得到最大程度休養,食物已全部轉化為養分,再次感到飢餓。
江霄苦笑不已,第一階「借字訣」期間就是這樣,身體每時每刻都在變強,食量暴增,只有進入第二階「控字訣」才會恢復如初,這期間他就像個餓鬼。
他來到自助餐廳,像一頭闖進肉聯加工廠的老虎,開始瘋狂進食,面前的餐盤換了一個又一個,小山般疊高的食物消滅了一堆又一堆,不止服務員和廚師目瞪口呆,連客人也嚇住了,有人取出手機拍照,上傳到微博,標題想必是「驚見超級吃貨」。
酒足飯飽,江霄退房離開,回到留園,怕挨江一波訓,就敲開了隔壁江一清的門。
江一清拉起他就往裡走,說:「你個風流小子,看看你做的好事。」
江霄莫名其妙說:「我做了什麼?」
江一清取出筆記本電腦,打開一個網頁,笑道:「你的光榮事跡都被人拍下了,算你小子有膽量,道姑的衣服也敢扒,哈哈!笑死我了!」
網頁上有幾張照片,照片中有兩個穿內衣內褲的道姑,還有一個正在撕扯道破的男人,雖然距離遠有些模糊,但仍看得清五官,正是江霄。
原來前天夜裡的戰況被人偷拍了。
江霄變色道:「該死的狗仔隊,這下我跳進黃泥潭也洗不清了。」
江一清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