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阜臉色沉重,馬伕安慰道:「能有什麼事?劉焉被殺,劉璋闇弱,定然不敢帶兵來攻打本將軍,而韓遂如今亦被殺,縱觀我們周圍,如今可以與我們抗衡的勁敵除了董卓和馬騰之外,再無他人。」
楊阜見馬伕如此自信,歎道:「主公太低估那董卓的實力了!如果主公不奪金城郡的話,也許那董卓還不會將矛頭直指主公,但是如若奪了金城郡,那董卓一定會傾盡麾下之兵奪回金城郡的!況且對於那馬騰來說,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主公在雍涼一帶強大起來的,他必定會和董卓聯合,到那時我們腹背受敵,恐怕連西平都難保呀!」
馬伕細思之後倒也覺得楊阜說的有理,但是現在他已經奪了金城郡了,無論守得住還是守不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拱手將金城郡讓出的。況且如今中原已經大亂,那董卓即使是有心要滅了他的話,也肯定會顧忌中原的局勢。
「既已得,又豈能後悔?只是不知軍師有什麼良計?」
楊阜撫鬚良久道:「得之無益,棄之可惜,目前在下也沒有什麼好的計策,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這世界上還從來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所以軍師也不必多慮!」
楊阜點了點頭,但是他明白這絕對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目前他能做的也只是安民與囤積糧草,至於後面的事,也只能看馬伕的了。
又和楊阜簡短聊了幾句之後,馬伕便召集眾將,論功行賞。
考慮到楊岳、姜隱、姚瓊以及孔信四人在此戰之中皆有十分不錯的表現,所以他們四人皆被封為了「二等將軍」,而對於立有大功的王順等人,馬伕也是給予他們厚賞並一律升為「排長」,考慮到王順已死,馬伕派人專門去尋找他的家人並將他的家人全部接到安夷來予以安頓與重賞,同時,厚葬王順。
對於嚴顏和趙雲,皆升為「七等將軍」,趙昂、士孫瑞和尹奉亦皆官升一級。考慮到此次韓遂乃尹奉所殺,馬伕還特意賜尹奉黃金百兩,以示嘉勉。
不過當馬伕的命令傳到金城以後,尹奉直接表示自己願意將這些黃金全部分給有功之兵。
馬伕知道後,倒是十分讚賞他的這種舉動,於是犒賞三軍,造冊記功。
在慶功宴上,馬伕讓士兵帶來成公英,見成公英依然被綁著以後,馬伕連忙給他鬆綁,並延請其入座。
成公英此時顯得十分坦然,他落座之後,只是低著頭喝悶酒,並未和眾人多說一句話。
馬伕見狀,示意了一下楊阜,楊阜笑了笑之後,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對成公英道:「楊某不才,想請教先生兩三事,不知可否?」
成公英抬起頭後,冷笑一聲道:「鼎鼎大名的大忠臣楊阜胸懷萬機,還有什麼可請教我的呢?應該是我請教你才是,還請軍師不要再戲耍我這敗軍之將了。」
楊阜微微一笑:「先生認為韓遂為什麼身敗名裂?身死人手?」
成公英歎道:「我本不欲回答,但是你非逼著我回答,那我也沒什麼可迴避的了,別說韓將軍,就是馬將軍也早晚是這樣的下場!」
馬伕一聽,覺得甚有意思,不但沒有絲毫怪罪之意,反而是主動問道:「先生可否細說一二?」
成公英拿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道:「如今天下乃是世族的天下,而馬將軍的出身只是一養馬之人而已,所以你籠絡不到那些世族大家的人心,身死人手必定是早晚的事。況且你現在雖然佔據西平、金城二郡,但是無旗幟,沒口號,更無任何跡象表明你們是忠心於大漢朝的,這樣做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步董卓的後塵,天下諸侯群起而共討之,試問馬將軍,你即使有三頭六臂,你的虎豹騎即使再厲害的話,能敵得過那千軍萬馬嗎?要知道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如若馬將軍真的覬覦天下的話,那就請你先給自己起一個稍微能登得了大雅之堂的名字,然後再來一個聽著霸氣的字,當然,還得編造一個很有背景的祖宗!」
「你……真是口出狂言!主公,對於如此胡言之人,留他又有何用?還請主公下令直接殺了他!」
馬伕見楊阜火冒三丈的樣子,他笑了笑之後,示意讓楊阜先坐下,然後心平氣和地對楊阜道:「先生之言也頗為有理。但是先生恐怕忘了,我們大漢朝的高祖皇帝也只是一混混出身而已!他起事之前不務正業,而我這養馬之人自以為有一段時間還是用心在養馬的。」
見馬伕如此大逆不道,竟然誹謗起高祖皇帝來了,成公英道:「你怎麼可能和高祖皇帝相比?真是不自量力!高祖皇帝麾下文臣猛將雲集,更有張良這樣的謀士相助,而你看看你現在麾下眾將,除了那個趙雲有些能耐以外,其他的將軍都是廢物!至於謀士,楊阜充其量就是一文臣而已!就你現在這陣容,還想奪天下,我勸你還是醒醒吧!」
成公英此話一出,馬伕麾下的眾將頓時一起聲討起成公英起來。
馬伕哈哈大笑之後道:「諸位將軍,勿要激動!今天本將軍倒是要看看這個號稱韓遂麾下第一謀士之人到底有什麼能耐。」
眾將聽他這麼說後,方才住口,但是心中也是痛罵成公英一番。
成公英萬萬沒有想到馬伕的氣量竟然這麼大,他之所以這樣說,無非就是求速死而已,但是那馬伕不但沒生氣,反而讓他繼續說,這一點倒是讓他十分佩服。
「那依先生之見,此番本將軍奪了金城之後,董卓等人會作出怎樣的反應?」
面對馬伕的這個問題,成公英略加思索之後道:「不奪金城,也許你還可以掙扎一兩年,但是奪了金城,你時曰不多矣!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十曰之內,必見端倪!」
馬伕一愣,這成公英所說竟然和楊阜所說一樣,不過他所說似乎更為犀利。馬伕微微一笑道:「那先生可有什麼計策不戰而屈人之兵,如若有的話,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必是血戰!如若馬將軍不想死得那麼早的話,我奉勸將軍還是早點棄了西平和金城,找一與世無爭之地繼續養馬去嗎,當然如若你想速死的話,那就守著金城不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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