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之軍如虎狼一般向前衝著,原本看起來晴空萬里的天空此時卻突然變得烏雲密佈起來,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馬伕大聲吼道:「兄弟們,天公為我們助威,何所懼?今曰誰滅了那劉璋,本將軍一定重重有賞!」
士兵們一聽此言,迅速在軍中傳播開來,一個個攢足了勁,像是眾多豺狼看到了美味可口的食物一般。
在到達離劉璋大軍營寨還有五里地之時,馬伕突然看到前方道路崎嶇,道路兩旁枯林滿目,數個小山峰像是被愚公給搬來一般依次於本該空曠的道路上展開。
馬伕一愣,暗思他們已經在十里處的位置埋了伏兵,應該不會在這個地方再設伏兵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剛才的大勝又給了馬伕足夠的信心,即使那劉璋在此處也設了埋伏,那又何妨!
「兄弟們,一鼓作氣,直接掀了那劉璋的大寨!」
馬伕一聲令下,虎豹騎緊隨其後快速地在前面開道。
而就在馬伕感覺兩旁枯林安靜得有點不同尋常的時候,只聽一聲炮響,突然從那枯林之中衝出萬千飛箭。
馬伕大驚,趕緊讓麾下之兵擇處躲避,而他則是親自率領著虎豹騎,以牙還牙,用騎兵們手中弓箭招呼那些伏兵。
沒過多久,馬伕回首望時,此時麾下之兵已經死傷眾多,就在他氣得咬牙切齒,準備直接帶著虎豹騎們踏平枯林,滅了那幫弓箭手之時,只聽枯林中一人一聲令下,道路兩旁似乎有萬千兵馬衝了出來。
馬伕一面讓大軍穩住陣腳,積極迎敵,一面帶著虎豹騎在劉璋的伏兵中橫衝直撞,見人就砍,見兵就宰!
風,慢慢地加緊了步伐,而天空中的黑雲也突然播下了「種子」!
突遇冷雨,馬伕渾身一個哆嗦,見有士兵往後退卻,馬伕一馬竄到他的前面,一槍結果了他,並道:「再有後退者,格殺勿論!兄弟們,衝呀!就讓我們伴隨著這冷雨滅了他們囂張的氣焰!」
眾軍一聽,無不冒著冷雨,喊殺不絕地往前衝。
在亂軍之中,馬伕突然瞧見了劉璋麾下小將吳懿。
他暗笑一聲,直接策馬前去,衝破劉璋大軍一波又一波的阻攔,待離那吳懿還有兩丈遠的時候,一支冷箭竟然從馬伕後方竄來,馬伕猛趴於馬上,那箭竟然嗖得一聲直接竄向了吳懿。
眼看著那冷箭就要射中吳懿,而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騎竟然直接橫立於吳懿的面前,替吳懿擋住了這一箭。
馬伕趁著吳懿面前之兵因這支冷箭而大亂之時,猛瞪一下血馳,那血馳嘶鳴一聲,如脫兔一般竄到吳懿面前,馬伕手起槍落,竟然直接將吳懿的兜鍪打在了地上,若不是那吳懿閃躲及時,恐怕馬伕這一槍就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吳懿自知不是馬伕的對手,調轉馬頭就跑,而劉璋的大軍們見主將有危,一個個快速向馬伕面前衝去。馬伕周圍之敵軍圍了一重又一重,他見情勢不妙,左右衝擊,但是那包圍圈竟然如鐵桶一般,雖然劉璋之軍在血馳蹄下倒下眾多,但是似乎埋伏於此的半數之兵都圍在了馬伕的周圍。
虎豹騎們見主公有危,十幾騎帶頭,像是一把尖刀一般衝向重圍之中,但見血濺頭拋,馬翻人倒,血肉模糊。
馬伕回首看到這番場面之後,心中大喜,再次抖擻精神,迎著虎豹騎衝擊的方向衝了出去。
任你萬千阻擋,我自笑傲戰場!
殺!殺他個酣暢淋漓!殺他個地動山搖!殺他個雨飄泥濺!
此時的馬伕雙眼通紅,在泥濘之中衝擊著敵人的心臟,冷雨依舊繼續,但是熱血卻是燃燒不止!
「兄弟們,隨本將軍於萬千軍中取了那上將首級可好?」
待馬伕踏平一條血路,和自己的虎豹騎彙集在一起的時候,他給虎豹騎下達了一個新的目標。
喊殺聲瀰漫著天地,埋伏於此處的伏兵像是劉璋麾下最精銳的部隊,無論馬伕之兵如何衝擊,他們竟然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見吳懿坐鎮於大軍軍後,馬伕將槍一指,一行數百騎如風一般地竄向前去。
「兄弟們,趕緊給本將軍攔住他們!」
當吳懿發現馬伕的目標直接是他的時候,他有些不淡定了。
不過,不淡定歸不淡定,他還是在堅守著,因為他明白一旦他亂了陣腳的話,這支伏兵定然像是沒了主心骨一般土崩瓦解。
「竟然呆在那裡等死,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馬伕怒喝一聲,於泥濘的雨中加快速度,手中長槍更是如雨點一般打在那迎面撲來的一重重兵馬身上。
一槍掀翻馬匹,兩招滅掉數十人,視盾甲如無物,滅強兵似探囊!遠遠地看到這一幕的吳懿心中真的發虛起來。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劉璋親率著大軍前來。
當馬伕率著戰力驚人的虎豹騎每接近他一步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離鬼門關又近了一步。
侍立於吳懿身旁的幾十騎人馬見形勢不妙,都有退卻之意。
吳懿見狀,用手抹了一把滿面的雨水,將手中長槍一豎道:「本將軍就不信那個邪了!今天本將軍就在這裡等著他!」
說完,他故作淡定自若的樣子將雙手交叉於胸前,凝望著戰場。
侍立於他身旁的騎兵們見了,頓時打消了後退的念頭。
而當馬伕騎著血馳,踏著雨水,帶領虎豹騎殺到離吳懿還有幾十米遠的距離時,只聽一陣驚天吶喊,劉璋和龐羲帶著大軍衝了過來。
吳懿頓時鬆了一口氣,回首對劉璋和龐羲道:「主公和龐將軍來得可真及時,你們再晚來一會兒,恐怕我的項上人頭不保矣!」
劉璋望著眼前大軍亂成一團,連忙道:「馬伕現在何處?」
吳懿回首一望,馬伕竟然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這可直接把他嚇得一身冷汗。
待眼尖的龐羲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他們的側翼之時,劉璋和吳懿才發現馬伕被他們的大軍給衝擊一番之後,此時離他們也只有七八十米遠的距離。
劉璋頗為膽怯地道:「他……他不會直接衝過來吧?」
吳懿搖了搖頭道:「要是在你們到來之前,他完全有這個可能,但是現在,我們和他之前隔了無數人馬,他就是大羅神仙,也完全沒有可能衝過來!」
吳懿話音剛落,龐羲指著前方道:「你們快看,馬伕完全視萬軍如無物呀!」
劉璋定眼一看,但見馬伕週身士兵鮮血於雨中飄灑,而戰馬則是踏著屍體前行,依照他現在的前進速度,用不了多久,馬伕完全有可能竄到他們幾人的面前。
「吳將軍,龐將軍,怎麼辦?」看著虎豹騎那驚人的衝擊力,劉璋完全是兩腿發軟,他感覺自己再在這裡多呆一會兒的話,小命肯定不保!
吳懿見戰場之上他們的兵馬在數量上完全處於優勢,而且馬伕之軍此時已經傷亡不少,遂道:「少將軍千萬不要自亂了陣腳,現在是我們滅了那馬伕的天賜良機,一旦我們後撤的話,數萬大軍肯定頓時土崩瓦解!」
龐羲此時雖然也有點膽怯,但是他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亦對劉璋道:「少將軍一定要沉住氣,即使馬伕真的殺到後軍來,末將和吳將軍也一定可以保少將軍無虞的!」
聽他們倆這麼說,劉璋方才鼓起信心觀戰,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在他的兩翼增加了大量兵馬。
一眼瞟見在那裡傻坐著的劉璋,馬伕大吼道:「兄弟們,隨我一起去滅了劉璋小兒!如若誰取了他的項上人頭,本將軍立即將其加封為七等將軍!」
此時已經是人馬皆被鮮紅的血水所覆蓋的虎豹騎皆怒吼一聲,也不管眼前身後有多少人馬,俱是卯足了勁往前衝!
馬伕見一槍打得太不過癮,索姓隨手奪過數十個劉璋士兵手中的長槍,抱於懷中,兩手交錯循環,那數十桿長槍竟然被他舞得有條不紊。
「駕!駕!駕!」
馬伕腳下猛一用力,本已疲憊不堪的血馳再次嘶鳴數聲,衝向黑壓壓的大軍之中,那馬伕手中的數十桿長槍亦隨著血馳的步伐飛舞起來。
「擋我者死!」
馬伕邊吼著邊用力攪動著手中長槍。
由於血馳的速度極快,而此時劉璋的大軍已經擠成了一團,所以在馬伕的這般衝擊下,接連而倒者不勝其數。
馬伕這一衝,竟然直接在萬軍層中沖了數十米的距離,而虎豹騎也緊隨其後,一個個手中長戟在冷雨中發出冰冷之至的寒光!那寒光宛如一道道無影的利刃刺穿著劉璋大軍的喉嚨!
「撤!趕緊撤!」劉璋見完全已經殺紅了眼的馬伕就近在咫尺,完全不能再淡定了,趕緊下令撤軍。
吳懿和龐羲見狀,連忙阻止道:「少將軍,萬萬不能退軍呀!」
劉璋頓時怒瞪他們倆一眼道:「你們倆誰是馬伕的對手?雖然本將軍也想勝他,但是如若本將軍連自己的姓命都保不住的話,即使勝了他又有何用!」
吳懿見劉璋態度如此堅決,立即大吼一聲道:「末將請命,現在就去取了那馬伕的項上人頭,如若不然,甘願馬革裹屍!」
龐羲見吳懿有點衝動,趕緊攔住他道:「我們的姓命無所謂,但是我們要保住少將軍的姓命呀!不然有何顏面回益州見主公?」
吳懿聽後,再次仰天長吼一聲,隨即默然,但是不知不覺之中,兩行淚水已經從他的眼角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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