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們見有人竟然主動送死,自然是毫不客氣地集中「火力」對付尹奉。
頗為魯莽的尹奉低估了他們的能耐,在那如雨般的飛箭下,他漸漸地變進攻為退卻。
馬伕遠遠地看到這一幕後,縱馬前來,但是當他一邊抵擋著劍雨一邊向前衝的時候,尹奉的右腿上已經中了兩箭。
「兄弟,撐住!」馬伕扯著嗓子喊道。而那尹奉則是咬緊牙關、拖著右腿向後退著。
「上馬!」在馬伕一把拽住尹奉的右臂將其拉上馬背的時候,他的後背又中了數箭。
「儘管來吧!誰怕誰!十八年後爺又是一條好漢!」尹奉衝著那些弓弩手大吼道。
馬伕的騎兵們見他深陷劍雨之中,紛紛前來相助,但是在飛箭面前,騎兵的力量顯得微乎其微。
就在馬伕準備下令撤兵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那弓弩手的身後。
只見兩道黑布在那些弓弩手脖間飛舞,一時鮮血四濺。在他們慘叫之前,他們的頭顱就已經堆在了地上。
馬伕趁機縱馬向前,一槍刺去,立即就掀翻十幾個弓弩手。
在兩個武藝高強之人的夾攻之下,那些弓弩手早已是強弩之末,垂死掙扎。
郭汜見情況不妙,趕緊下令手下精騎前去相救,不過此時的馬伕已經完全像是瘋子一樣,見人就殺,不知不覺之間,那些弓弩手已經被他和雲鷹殺得七零八落。
「殺!殺!殺!」
眾兵見郭汜大軍已呈潰敗之勢,無不以一當十。郭汜自思如果在這樣打下去必定是死傷甚眾,索姓下令全軍撤退。
但是馬伕哪裡肯這麼放過他,在他將尹奉交給良醫之後,他便率領著眾兵快馬策鞭地追趕郭汜。
此時的郭汜似乎已經意識到叢林中可能有埋伏,還沒等胡軫和楊定開口,他就帶著麾下剩餘的騎兵繞過叢林向東南方向奔去。
兵敗如山倒,郭汜的士兵已經沒了鬥志。馬伕率軍一路掩殺直到天色微明,曙光初現。
就在郭汜認為馬伕也人困馬乏,必定會休憩一會的時候,一隊大軍竟死死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只見那大旗上豎著一「龐」字,不用猜也知道,那是龐德的大軍來了。剛以為擺脫了猛虎,前方又突然遇到了餓狼,那郭汜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仰天長歎道:「想不到我郭汜一世英明,如今卻敗在了一養馬之人手裡,真是可恥呀!」
龐德本來是奉馬騰之命前來和馬伕前後夾擊郭汜的,誰料想竟被他逮著正著。他指著郭汜大喊道:「前無去路,後無退路,郭將軍如若懸崖勒馬,馬將軍一定會放你一馬的!」
郭汜頗為無奈地笑了數聲,然後用槍指著龐德道:「休要多言,本將軍是奉丞相之名前來踏平西涼的,未曾想竟然敗在了你們手裡!有本事就取了本將軍的項上人頭,否則的話休要多言!」
龐德見他冥頑不靈,也不再和他廢話,直接下令眾軍進攻。
郭汜大喝一聲殺入陣中,一時塵土飛揚,戰馬嘶鳴。
而馬伕在此時也率領著大軍從郭汜大軍背後殺了過來。郭汜手下一小將看到這種情況後對郭汜道:「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末將來斷後,將軍趕緊撤!」
郭汜哀歎數聲,率著幾十個騎兵向東北方向突圍。看到這種情況,馬伕大喊道:「龐將軍,這裡和武威就交給你了!我定會提著那郭汜的項上人頭前來相見!」
龐德點頭應允後,馬伕只帶數十個士兵前去追殺。
郭汜邊戰邊退,慢慢地,他手下的騎兵也所剩無幾。在經過一道溪水之時,馬伕大喝數聲,幾個騎兵瞬時葬送在溪水之中。
眼看著郭汜就要成為孤家寡人了,但是一道黑影的出現讓馬伕停止了追擊的步伐。只見那女子站在一棵光禿禿的大樹上,似乎是在專門等待郭汜的。
當郭汜快速地從那大樹下經過的時候,雲鷹玉臂一伸,馬伕本來認為那郭汜此次必死無疑,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期望的兩道黑布剛出現,那雲鷹竟然從樹上栽了下來!
馬伕大驚,數個箭步竄到躺在地上的雲鷹面前,輕輕地將其抱起。
跟隨著馬伕的騎兵看到這一幕後,對馬伕道:「將軍,那郭汜馬上就要走脫了,要不我等前去追趕!」
馬伕微微地點了點頭。
幾個士兵走後,馬伕輕聲道:「雲鷹,你這是怎麼了?你醒醒呀!」
在馬伕的呼喊下,那雲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這可讓馬伕揪心不已。
透過那薄薄的面紗,馬伕似乎看到了一張皎潔的面孔,那是如此地迷人,真如雪蓮映雪,梅花照曰。
他此時有一種衝動,一種揭開雲鷹面紗的衝動。但是他又有所顧慮,在未徵得雲鷹同意的情況下,如果貿然這樣做,會不會招致他難以接受的後果。
那邊大戰正酣,此地美人在懷。這是一種喧囂之後的寧靜,亦是寧靜之後的浮動。
塞外的風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加快了東去的步驟,在馬伕還在有些癡傻,有些猶豫地看著雲鷹的時候,風似是知心的人兒,幫他輕輕地掀開了女子的面紗。
猛然看去,馬伕如癡如醉。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趕緊又揉了揉雙眼。
這世間竟然有這樣的美人兒!
傾國傾城之姿,沉魚落雁之貌似乎都難以形容她的美貌。一張俏臉兒如天地的萬年孕育,曰月的千年映襯,竟無半點瑕疵。
說起這亂世的美女,馬伕只知道貂蟬、大喬、小喬、甄姬等,但那只是聽說,他還沒有見到過真人。
雖然沒見過她們,但是馬伕覺得雲鷹似乎是歷史的塵沙特意掩埋在這亂世中的一塊不曾雕琢的璞玉。這璞玉看似歷經滄桑,臨風沐雨,但是在其冰冷的外表下似乎蘊藏著一個萬花朝陽、白蝶逐鳳的世界。
望著眼前獨一無二的美人兒,馬伕情不自禁地抬起左手。當他的手就要沾到雲鷹的臉面時,雲鷹突然咳嗽數聲,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美眸。
馬伕一愣,趕緊縮回左手,而那雲鷹則是美眸半眨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馬伕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不過,當雲鷹意識到自己的面紗已經被掀開的時候,她顯得十分生氣,也不顧馬伕的阻攔,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就往前走。
馬伕忙解釋道:「那真是風吹的,我沒掀!而且,你長的那麼漂亮,難道還害怕別人看?」
雲鷹聽他這麼說,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他道:「你們男人皆是好色之徒!看了就是看了,有什麼好解釋的!」
「呃……」被她這麼說,馬伕一時語塞。
雲鷹見他不答話,一臉冷峻地說道:「小女子就此別過了,將軍還請自重!」
馬伕再一次啞口無言,他沒想到眼前的美人變臉變得如此之快,這簡直是判若兩人。
剛才還顯得弱不禁風的雲鷹此時竟然是幾個箭步就消失在馬伕的眼簾之中,這可讓馬伕鬱悶至極。
不過鬱悶歸鬱悶,一想到剛才美人在懷的場面,他就覺得那也許是他魂穿之後上天賜給他最好的禮物,哪怕只是一個短暫的「場景」。
馬伕牽著馬悵然若失地往回走,但是在走了幾步之後,他突然意識到那些前去追趕郭汜的騎兵們還沒有回來。
想到這裡,他翻身上馬,狂奔一番之後,在路邊的枯草叢裡找到了那幾十個騎兵的屍體。
在檢查屍體的過程中,馬伕驚奇地發現他們竟然是被同一個人用同一種手法所殺。
「長槍直接穿過他們的肚子,迅捷無比!此人武藝很不一般!」馬伕自言自語道。
不過在當下,一眼望去,並無人跡可循,要想找到殺人的兇手那就更難了。
策馬和龐德回合後,龐德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馬伕道:「將軍,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你帶幾十個騎兵不但沒殺了郭汜,而且那幾十個騎兵還全部被殺了?」
馬伕望了他一眼道:「我說的話句句屬實,你不信的話大可以派兵去查!你我同效力於馬將軍,我騙你又有何用?」
龐德見馬伕發火了,也不好繼續逼問,只得道:「也罷,只能說那郭汜命不該絕!不過本將軍遲早會要了他的項上人頭!」
馬伕微微一笑,並未繼續往下接話。今天發生的這樁子事讓他感覺雲鷹和那郭汜的逃脫以及幾十個騎兵被殺逃不了干係。
也許雲鷹只是想拖住他而已。但是馬伕又不願相信這一切,畢竟那種場景是如此的美好。
待馬騰率領大軍和馬伕、龐德等合兵一處一起殺向武威的時候,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又將武威給奪了回來。
馬騰妻子乃一羌女,在郭汜率領大軍攻打武威的時候,她帶著兩個兒子及一個女兒喬裝打扮成乞丐,趁亂逃出武威,進入羌地和羌人混居在一起。
而當他們聽說馬騰重新奪回武威之後,又重新歸來。不過在他們歸來的路上倒是遇到了一個頗為勇敢的少年。
當時羌女一行四人還差四五十里路就可以到達武威,誰曾料想竟然遇到了強盜。
馬休、馬鐵二人雖然奮力抵抗,但是皆被那強盜一腳踢翻在地上。
此時有一少年看到這一幕後,挺身而出,斥責強盜道:「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欺負女子與小孩,何其羞也!真是上對不起你們祖宗十八代,下對不起你們的妻兒子女,即使苟延殘喘於亂世,也是豬狗不如!」
那幫強盜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罵過,而且還是一小孩,一個滿臉橫肉的強盜拿著明晃晃的大刀走到那少年的面前道:「小傢伙,你找死是不是?」
說罷,他就將大刀架在了那少年的脖子之上,但是令人稱奇的是那少年不但絲毫不畏懼,還十分淡然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上可血戰沙場,下可臥薪嘗膽,像你們這幫不上不下之人,與閹人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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