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伕真是大惑不解,再等下去的話,他們必死無疑。
楊阜笑道:「將軍最近不是老是遇刺嗎?經過今天這個慶功宴,如果背後指使者真的是那閔昊的話,我猜想將軍今晚肯定會再次遇刺!」
馬伕心領神會道:「好!那我們今天就來個甕中捉鱉,本將軍就不信他們每次都能夠自盡成功!來人呀,上酒,要上乘的好酒,先來三大壇!」
其他三人一聽,大笑道:「難得將軍今天有如此雅興,我等一定奉陪到底。」
「你們放心!本將軍肯定將你們一個個放倒,敞開喝,不醉不歸!不醉不歸哈!」
看著馬伕豪情萬丈的樣子,尹奉細聲道:「將軍,難道我們真的要喝嗎?」
馬伕望了一眼楊阜,楊阜大聲道:「當然是要不醉不休了!兄弟,你不是一直號稱『酒神』嗎?」
聽楊阜這麼說,尹奉一時無地自容,頗為尷尬地道:「在將軍面前,我甘拜下風!」
馬伕哈哈大笑,一手執酒碗,一手拿酒罈,眨眼之間就倒了滿滿四大碗。
馬伕舉起一碗酒道:「來來來,就讓我們學學梁山好漢,大碗喝酒,大碗吃肉!」
「梁山好漢?」三人一臉驚愕。
馬伕一時疏忽,竟然連梁山好漢都給冒出來了,只得趕緊道:「口誤,口誤!不管這麼多,喝酒,喝酒!」
說完,他一飲而盡。
其他三人先是面面相覷,但是看馬伕喝得這麼高興,他們也只得捨命陪君子。
喝了幾碗酒之後,楊阜對馬伕道:「將軍現在有傷在身,還是不要喝這麼多酒了吧?」
「什麼傷?我哪裡有傷?喝,繼續喝!」馬伕左搖右晃地敬酒,儼然一副喝醉了的樣子。
尹奉附在楊阜耳邊道:「今天這有點不正常呀!將軍怎麼這麼快就喝醉了呢?」
楊阜撫鬚微笑道:「難道你沒聽過酒不醉人人自醉嗎?」
尹奉還是沒有理解這是什麼意思。楊阜急忙指著馬伕道:「看,將軍醉了,來來來,將他扶到床上去!」
待尹奉和楊阜將其扶到床上以後,楊阜道:「時間也不早了,走,我們也早點休息去吧!」
剛走出內堂,楊阜又道:「這天干物燥的,你們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睡得太死了!」
趙昂已經會意,笑道:「這個當然。」
而那尹奉則是邊走邊想:「這不是剛下完雨嗎?」
待他躺在床上,仰望屋頂的時候,突然醒悟:「好啊,這幾人演得可真像,差點連我也蒙過去了!哎,我的腦袋轉得真是太慢了……」
當夜三更時分,馬伕清楚地聽到房頂上有動靜。
待他翻轉身體的時候,一人突然從房樑上跳了一下,一把珵亮的長刀直接砍向了馬伕。
馬伕滾動身體,躲過一擊。隨後翻身下床,抽出長槍。
那人見狀,竟無絲毫的畏懼感,又一刀砍向馬伕的腦袋。
馬伕再次閃避,使出長槍,直刺殺手。
殺手猛然將長刀擋在胸前,馬伕的長槍竟直接刺在了那長刀之上。
馬伕猛一用力,但是那殺手竟然巋然不動。
「不錯,有兩下子嘛!」
馬伕抽回長槍,直接砸向殺手,殺手急忙滾向一邊,馬伕的床竟被他自己用長槍砸成了兩半!
馬伕酒意未散,戰意正酣,只聽一聲口哨響起,突然有十幾個人從門外竄了進來。
看著他們手裡都拿著明晃晃的大刀,馬伕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
現在在房內,空閒不大,拿著長槍對戰大刀的話,還是頗為吃虧的。
不過,好在馬伕絕非一般高手可比。
一桿長槍早已被他使得出神入化。
「上!」那人大喊一聲,一時十幾個人圍了上來。
「你們這幫傢伙,打架怎麼不叫上你們爺爺呢!」一人大笑一聲,拿著長槍飛入房內,一槍就將兩人斃命。
馬伕定眼一看,原來是尹奉。
「兄弟,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打架的話,怎麼可以不叫上我呢?」
就在一幫殺手驚恐未定的時候,一使用長戟之人也只用一招就讓兩個殺手倒在了地上。
殺手們一見那馬伕突然又多了兩個幫手,心裡多少有點恐慌。而那為首之人大聲喊道:「殺馬伕者,賞千金!」
一聽到賞千金,殺手們一個個兩眼發光,哪裡還管馬伕有多厲害。
馬伕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將槍一掃,但見一道白光,三個殺手的右臂直接被「嫁接」到了地上。
伴隨著鬼哭狼嚎的聲音,楊阜已經帶領士兵將這些殺手們團團圍住。
此時當真是內有強敵,外有士兵,他們縱然是插上雙翅,也休想從馬伕府上逃出去。
「甕中捉鱉!好!我喜歡!你們這些人在臨死前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尹奉笑嘻嘻地問道。
那為首之人道:「死又何懼?我們本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只不過,你們的死期也不遠了!」
馬伕笑道:「真的嗎?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能耐!」
正在馬伕準備收拾他們的時候,尹奉突然丟下長槍,口吐白沫,彎著腰捂著肚子道:「疼,真疼!」
趙昂看他這般模樣,認為他是在開玩笑,指著他道:「我說兄弟,你就是真想開玩笑的話也要分場合,不要兒戲!」
尹奉此時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那趙昂見他不是裝得,趕緊上前扶他,但是沒走幾步,他也疼得直不起腰來。
馬伕見情況不對,急欲結果了這幫殺手。
而那為首之人此時卻大笑道:「怎麼樣?我的話應驗了吧!你們不是想甕中捉鱉嗎?我們今天就讓你們嘗嘗肝腸寸斷的味道!」
「真的嗎?」馬伕雙手猛一用力,但是還未使出長槍就已經嘗到了肝腸寸斷的滋味。
站在門外的楊阜看到這種情況後心裡也急了。按照馬伕的要求,幾乎城內所有的士兵都去守城了,他自己府上只留了二十來個戰鬥力頗弱的士兵。
如果讓他們和這些殺手對戰的話,他們肯定不是這些殺手的對手。
正在楊阜想著如何應對的時候,他也嘗到了肝腸寸斷的滋味。
「莫非,莫非是有人在酒中下毒了?一定有內鬼!一定有內鬼!」楊阜盡量讓自己保持鎮靜,但是這毒實在是太厲害了,他現在恨不得有個人能夠一刀結果了他。
眾殺手看到這番情景後,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那為首之人道:「果然是好計!他果然是名不虛傳!來,大家覺得怎麼處理這幾個人?」
殺手們似乎已經完全無視那些還傻愣在門外的士兵們了。
但是此時,突然有一士兵喊道:「兄弟們,平時將軍待我們不薄,在此之際,我們怎能袖手旁觀?」
說完,那士兵就直接衝了過去。
但是還未沖幾步,一把長槍就已經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臟。
其他士兵一見此種情形,頓時大驚。而那為首之人趁機大聲道:「現在你們的將軍已經在我們手上了,而韓將軍的大軍馬上就會攻入城內,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投降,我會在韓將軍面前求情,讓他饒你們一命的!」
馬伕本來認為這些士兵會寧死不屈的,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繳械投降!
他此時內心簡直是在滴血。自從他擔任這安夷長之後,對待士兵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兄弟一樣,但是在這關鍵時刻,他們竟然背叛了他!
也許,人姓是複雜的,一切在活命面前都會顯得微不足道……
殺手的大刀已經架在了馬伕的脖子上,而「千刀萬剮」之聲也在他的耳邊縈繞著。
那為首之人看到他們四個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樣子,心中甚是欣喜,他對門外的士兵道:「來,要活命的話,你們還要做一件事,你們自己選出四個人來!」
那幫士兵一聽此話,大概已經猜出殺手們想要他們幹什麼了,一時猶豫不決。
為首之人看到這般情形,立即訓斥道:「你們難道想看著他們四人被千刀萬剮嗎?」
那幫士兵在商量一番以後,竟真的推舉出了四個人,為首之人讓手下每人給他們一把大刀,並道:「為了讓他們少些痛苦,你們爽快點吧!」
「無……無恥至極!」尹奉十分吃力地說道。
那為首之人走到尹奉面前,一腳踩住他的手掌,碾壓幾次,那尹奉額頭上頓時佈滿汗珠,但是他咬緊牙關,愣是沒有喊一聲。
而在此時,一士兵突然氣喘吁吁地跑進大堂,待他看到眼前的情景後,頓時目瞪口呆。
為首之人不慌不忙地走到他身旁,將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道:「說,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一字一句地說給他們聽聽!」
那士兵顫巍巍地道:「報……報告將軍……韓遂大軍突然大舉攻城……」
「怎麼樣?馬伕,你聽到了沒?你不是很能打嗎?你不是號稱有萬夫不當之勇嗎?那又如何?今天還不是要死在自己士兵的手下!真是可悲,可歎呀!」
此時的馬伕已經滿臉發青,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能用他那如充滿殺氣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那為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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