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聊的開心的時候,隊長皺了眉頭,「少說點話,注意力集中一點,出了岔子,你們有幾個腦袋夠太子爺砍?」
聽到自己大哥這麼說,幾個探子都住嘴了,雖然他們平時是不怎麼走心,可是在這些關乎生命的事情上,他們還是非常珍惜和重視的,畢竟,沒有人會不珍惜自己的小命。
露水慢慢的沁進了他們的衣服,風再一吹,當真是冷的讓他們發抖,夜色慢慢的深了,一天的精神高度集中,這讓探子們越加的困乏,隊長看了看天色,眉頭皺了起來,兄弟們這樣的反應,真的不太樂觀,皓王爺的軍隊在齊國是出了名的,他們的暗探工作也不是特別的拔尖,皓王爺的人怎麼可能會發現不了,他可不會覺得這是他們的暗探功夫提高了。
隊長瞇了瞇眼睛,不管怎麼樣,還是提高警惕好了。
時間慢慢的過去,周圍開始慢慢的起霧了,隊長更加加強了自己的警惕心,這種天氣,不止是適合他們暗探,也同樣適合抓舌頭的人。就在這個時候,隊長突然感覺不對,這霧不對,「提高…………」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覺得自己的頭一陣眩暈,迷迷糊糊的只看到了幾個人影,就人事不知了。
黃泉看著倒在地上的幾個探子,冷冷一笑,然後對身後的人說:「帶走!」
待到這幾個探子醒來,卻發現自己被捆綁在木架之上,眸光一凜,她們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是被抓了舌頭了。隊長再定眼一看,發現自己的對面正坐著一個人,卻因為逆著光,看不清楚這個人是誰。再仔細的看了看周圍,卻發現這是牢房,不要問他為什麼知道,周圍那帶血的刑具還有地上的血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牢房,而他的兄弟們,也和他一樣,被捆綁在木架上,就在他的周圍。
「不愧是他們的領頭人,下了這麼重的藥,還是第一個醒過來的,嘖嘖,太子爺還真是捨得下血本。」黃泉手中把玩著匕首,看著這個隊長,漫不經心的說。
「從我這裡,你什麼都不要想得到。」隊長不屑的笑了下,然後閉緊了自己的嘴巴。
「郭威,男,35歲,冀州人士,年幼失去雙親,後被太子收入府中,成為太子暗探的一員,三年前成為太子暗探第四分隊的隊長,對太子忠心耿耿。我說的對嗎?」黃泉只是看著自己手中的匕首,並沒有看郭威,可是口中說出來的話卻讓郭威不寒而慄。
這個男人,居然把自己的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這……這暗探的資料,可是都已經被太子爺銷毀了的啊,怎麼會還被他查到,這……這……
「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查到這些機密?呵呵,我還知道更多,你要不要聽一聽?」黃泉抬頭看著郭威,眼神中的精光讓郭威打了個寒顫。
郭威什麼都沒有說,可是他的眼神讓黃泉知道了,自己並沒有說錯,「你什麼都不用說,因為我什麼都知道,如果你還想著說,用你的不開口來掩飾什麼,嘖嘖,那你打錯了主意。」說著,黃泉起身走到了郭威的身前,手中的匕首在郭威的臉上比劃來比劃去。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你還留著我做什麼。」郭威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莫名的出現了一種危機感。這個男人,似乎並不像之前遇見的那些人,這個人,很危險!
黃泉輕笑,手上一個用力,鋒利的匕首就在郭威的臉上劃了一個口子。「留著你,自然是有留著你的理由,我要你看著,你忠心的主子,是怎麼樣敗在王爺的手下的,同是為人屬下的,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還會不會那麼硬氣。」說著,黃泉另外一隻手抹了抹郭威臉上流下來的血,說:「真是不好意思,一個不小心就讓你見了紅了,不過你放心,不會有人再動你,除非,你自己太不識抬舉。」
「我的人呢?」郭威突然出聲。
「你的人?呵呵,天知道呢?王爺可是說了,只要一個活口,天知道他們這個時候是下了地府,還是正在去地府的路上。不過你也不要害怕孤單,很快,王爺就會讓你的主子下來陪你。」說完,黃泉就轉身出了牢房,再也沒有看身後的郭威一眼。
郭威看著黃泉的背影,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黃泉在走出牢房之後,直接走向了大帳,君皓軒和冷傾城都在裡面,當然,皇上也在。
黃泉單膝跪下,對著君皓軒說:「王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和郭威那麼說了。」
君皓軒點了點頭,示意黃泉起來,然後就看著自己面前的京城佈防圖深思。
皇上看了看黃泉,又看了看冷傾城和君皓軒兩個人,感覺到了一點無奈,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問的話,他們是不會說出來的,哪怕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皇帝,是君皓軒的父親。
「皓軒讓你去說什麼?」皇上抿了口手裡的茶,然後問黃泉黃泉抬眼看了一下君皓軒,發現君皓軒並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也就把剛才君皓軒要自己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哦?這麼說,皓軒你是確認了這件事是太子做出來的?」皇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對君皓軒問。
君皓軒頭都沒有抬,直接說:「父皇你自己心中不也是有了猜測的嗎?何必還要再問。」
被君皓軒噎了一下的皇上默默的再次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其實剛才君皓軒說的沒錯,他自己在心中也是有懷疑的。這次的狩獵的負責人就是太子,而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不說別的,就說在暗道,那個地方自己只告訴了太子,就是君皓軒自己都沒有告訴過。在這種情況下還要皇上說服自己太子是無辜的,皇上真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那你打算怎麼辦?」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就一定要有解決的辦法,而且皇上瞭解自己這個兒子,一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君皓軒沒有說話,只是在手中的佈防圖上比劃著什麼,冷傾城自然是知道君皓軒的意思的,輕笑,說:「父皇這話說的,自然是以牙還牙了,難道父皇還想要我們息事寧人不成?父皇,難道你就可以忍下去?」
皇上的手指不斷的摩擦著手中的杯子,「如果朕說,朕可以忍呢?」說這話的時候,皇上看著冷傾城。
冷傾城倒是不意外皇上會說出這種話,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是個皇帝。自己的兒子做出了這種事情,如果是平常人家,教訓一頓,以後不再理會便也就是了,可是他是皇上,自己的兒子是太子,牽扯眾多,如果貿然行事,誰知道最後這個天下會不會讓別人漁翁得利。
冷傾城挑了挑眉,「父皇倒是好脾氣,可惜,兒臣不是,這種被人欺負到了頭上來,還要兒臣忍氣吞聲的事情,原諒兒臣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聽到冷傾城這麼說,雖然皇上知道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還是心中有點不舒服。自己這個兒子想要殺了自己,想要殺了手足上位,這個都是可以理解的,皇室中人,誰沒有一點野心?就算是君皓軒也是一樣的,如果沒有的話,那這暗雲十八騎又是哪裡來的,還有他收下天地玄黃四個手下負責的東西,他都知道,只不過他不想說出來而已。
「他是你哥哥。」這話皇上是對著君皓軒說的,雖然知道君皓軒和冷傾城都是一樣的人,可是皇上還是說了出來。
君皓軒終於抬頭了,說:「我答應你他不會死。」是的,只是答應了皇上太子不會死,可是之後會怎麼樣,那君皓軒可是沒有答應的。
皇上動了動嘴巴,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能夠讓太子不死就已經很好了,他還在要求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