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傾城一走出冷老爺子的院子,侍琴就對冷傾城行了個禮,然後默默的跟在了冷傾城的身後,隨著冷傾城回了她自己的傾城居。如果說剛才走過來走在冷傾城的前面是因為要給冷傾城帶路的話,那還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如果現在還走到冷傾城的前面去,那就真的是不分尊卑了。
冷傾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走著,而侍琴也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說的,兩人之間就這麼沉默著走到了傾城居。
站在門外看著門上的牌匾,冷傾城只覺得一陣嘲諷,傾城居?就在昨天,她還住在那個破爛的小院,剛才搬進來的時候還沒有注意,現在這裡居然掛著傾城居?是不是太好笑了一點。
進了院子,冷傾城就在椅子上坐下,她需要想一些問題,可是還沒有等她開始想,侍琴和侍畫就過來問,「小姐,可要沐浴?」
冷傾城看了看天色,已經全暗了,而且看樣子,估計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隨即點了點頭,這天氣還是有點熱的,早點洗完把她們給打發走了,自己也好繼續鍛煉身體。雖說當著她們的面她也是不怕的,可是那種被別人當猴子看的感覺她不喜歡。
在這個地位決定了一切的地方,下人們的效率還是非常的可觀的,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侍琴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準備好了,還準備好了衣服。
在侍琴和侍畫請示要不要幫她洗的時候,冷傾城果斷的拒絕了,開什麼玩笑,如果讓你們知道這胎記是假的,那還得了?揮退了侍琴侍畫之後,冷傾城自己寬衣解帶進了浴盆,在放鬆之餘,也在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那個吊兒郎當不正經的人居然是皓王爺,甚至還因為他,自己的待遇平白的上了一個台階。而且直覺告訴她,那個男人不簡單,至於是哪裡不簡單她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覺得這個人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就對了。
就在冷傾城還在想自己的事情的時候,潛在的危機意識突然有了反應,冷傾城往水裡一沉,伸手扯過旁邊的輕紗簾子就往身上一擋,再抬頭看,果然,在簾子後的貴妃塌上側靠著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白天和她鬥法的君皓軒!
「呵呵。」看到冷傾城的動作,君皓軒輕笑出聲,「貓貓莫不是怕我看了去?」君皓軒把玩著從冷傾城梳妝台上順來的金底紅寶百鳥朝凰簪,眼睛卻意味萬分的看著在水裡還以輕紗遮擋的冷傾城。
「你來幹什麼。」冷傾城迅速的背過身,以輕紗遮擋住君皓軒的視線,自己草草的擦了兩把水之後就扯過旁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因為是準備睡覺了的衣服,所以穿起來並不費事。
「我來自然是看我的小貓貓了,沒想到小貓貓沒看到,反而……看到了一位小美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君皓軒的聲音微微的上挑,使得他本來就低沉的聲音變得更加的有磁性了。
小美人兒?聽到君皓軒的話,冷傾城下意識的抬手去摸臉上的胎記,可是卻沒有摸到那份凸起。是了,胎記在她剛才下水的時候她就卸了的,現在自然是沒有了,而在君皓軒的眼中,看到的自然就是那張潔白無暇的臉!
想到自己的胎記已經除了,冷傾城反而淡定了,看了就看了吧,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想要怎樣。」冷傾城冷眼看著君皓軒,語氣冷的可以掉冰渣子了。
君皓軒還是在貴妃榻上坐著,手中把玩著冷傾城的簪子,聽到冷傾城的話,君皓軒笑了,「我能想要幹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貓貓,不如你就跟了我吧,跟著我,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受欺負。」說這話的時候,君皓軒略帶了一點傲氣。
的確,不要說在齊國,就是在整個大陸,不給他君皓軒面子的人還真的找不出來幾個,就算是慕容絕,在平時看到他還是不會和他撕破臉皮的。而成為他的女人,那怕只是有名無實的那種,也足夠震懾眾人了。
冷傾城嗤笑了下,「你要我當你的人,你憑什麼。」憑什麼一句話就想要她把自己給綁在他身上,又憑什麼他想要她成為他的人,她就要成為他的人?
「憑我是君皓軒!」君皓軒扔下手中的簪子,走到冷傾城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在燭光的映射下顯得影影措措的,由於逆光,冷傾城只能看清楚君皓軒的臉,這個時候的君皓軒,顯得非常的雄偉。
冷傾城剛想說什麼,卻被君皓軒的動作震住了,君皓軒直接一把扯開冷傾城身上的輕紗,手撫上了冷傾城的肌膚。冷傾城大驚失色,剛想掙扎就被君皓軒給制住了。
「別動。」君皓軒分出一隻手抓住冷傾城的手,「我對你這四季豆的身材還沒有興趣。」
冷傾城聽到君皓軒也話,恨的咬牙,什麼叫四季都,自己還會長的好不好!不過冷傾城倒也沒有掙扎了,是了,雖然對君皓軒的瞭解不多,可是也知道君皓軒不是那種禽獸類的人,那她還矯情個什麼勁。
君皓軒看著自己眼前遍佈傷痕的身軀,白天他知道這小丫頭是掀了袖子的,可是那個時候他在屋子裡面,沒有看的太清楚,剛才進來的時候小丫頭又是在水裡的,現在走近了才發現,這小丫頭還真的是一身的傷,雖然已經淡了不少,可是還是看的出來那一身的鞭痕。想的出來,這小丫頭那個時候是有多痛。
「疼嗎?」君皓軒摸著冷傾城手臂上的鞭痕,輕聲問道。
冷傾城微愣了下,從來都沒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以前她是殺手界的第一殺手,沒有人會問她這個問題,只會問她任務成功與否,就是采月,也沒有問過,因為他們都知道,就算痛又怎麼樣,還不是要自己忍著,所以久而久之的,大家都不問了。現在君皓軒突然問這個問題,冷傾城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答,痛嗎?她沒有感覺到,不痛嗎?可是看著這一身的傷痕,怎麼會不痛。
「不痛了。」冷傾城看著君皓軒,終於還是把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確實是不痛,至少,她沒有感覺到痛感。
聽到冷傾城這麼說,君皓軒的臉色好看了點,可是那好看的眉頭還是皺著的,「貓貓,以後有誰欺負你,你就給我狠狠的欺負回去,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已經打上了我的標籤了,你儘管欺負回去,有事情我給你擔著。」說著,君皓軒摸了摸冷傾城的腦袋。
冷傾城就這麼看著君皓軒,不知道在想什麼,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會這麼和她說話,社欺負你了就欺負回去,我替你擔著。從來就是一個人,從來沒有人會在意你疼不疼,他們永遠只會看到你表面的風光,而選擇性的忽視你背後的痛苦,君皓軒,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看著君皓軒皺起的眉頭和心疼的表情,冷傾城的心情莫名的就變好了,這種有人護著的感覺真的很不賴。或者,這麼跟著他也不錯?
冷傾城從來都是尊從自己的心做事的人,心裡怎麼想,自然就是有什麼行動,「君皓軒,你要我做你的人,你拿什麼來換?」冷傾城問的非常的突兀,也非常的認真,表情當中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成份。
見到這樣子的冷傾城,君皓軒也正色了起來,他盯著冷傾城的眼睛,第一次這麼平等的看著冷傾城,「憑我想要。」憑我想要,所以我要得到,因為我想要你,所以你要是我的!何等的霸道,何等的自信。
冷傾城輕笑,「你是誰,你憑什麼要我,又憑什麼你要我就要給,君皓軒,你是不是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我冷傾城不是阿貓阿狗,不是你想要就要的到,你想要,就拿對等的東西來換。」冷傾城是按照自己的心走沒錯,可是她也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人,想要我的人?可以,你拿對等的東西過來和我換!
君皓軒有些愣,顯然沒想到冷傾城會這麼說,對等的東西嗎?「你想要什麼。」
冷傾城看著君皓軒,「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想要什麼。」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就要看你能夠拿什麼東西出來換了。
君皓軒看著冷傾城,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想要什麼?想要冷傾城這個人,原來只是一時興起,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這樣了。「我想要你的心。」
這話說出來,不要說冷傾城,就是君皓軒自己也吃了一驚,心?他居然想要冷傾城的心?而且還是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就說了出來,心嗎?如果真的把這麼一個驕傲的小貓兒的心拿到手,似乎也是不錯的吧,可是,要拿什麼去換呢?對等的東西,難道…也是心嗎?
冷傾城看著君皓軒,嘴角勾出一絲笑容,「心?我請問皓王爺,你拿什麼來要我的真心?不是真心就莫要討別人真心,皓王爺,難道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