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御皺了皺眉頭,不得不承認,宮南辰還是有點眼光的,這條項鏈確實很配宮南沫。因為這條項鏈搭配的不是美貌,而是氣質。
如果氣質不夠,便會被這條項鏈的光華所掩蓋,人們只會將目光落在項鏈上,而忽視了
佩戴項鏈的人。
又或者,這條項鏈的美被人糟蹋,連帶著它的價值都跟著被降低。
據他估計,這條項鏈上鑽石的克拉是要以百萬計,只因為這是罕有的藍鑽,更是天然藍鑽!
而且它不是一顆,而是三顆,交織成繁星的樣子。
天然的藍鑽本就價值不菲,二零零九年五月,一顆7。03克拉的藍鑽就在瑞士拍出了九百五十萬美元的價格。
這三顆藍鑽或許並不如那一顆那麼名貴,那麼大,但也絕對不菲。
看來,宮南辰確實很愛他的沫沫,只不過,沫沫,是他志在必得的,所有,他宮南辰注定只能失去她了。
「御,怎麼了嗎?」
「沒事,你哥哥眼光挺不錯的。」
「那當然,從小到大,哥哥給我的都是最好的。所以,御,就算我有了你,我也不會忘記哥哥,不會讓他淡出我的生命的。」
「我知道……」
黑曜御把項鏈戴在了宮南沫的脖子上。
雖然美麗,但是畢竟不是他送的,怎麼看,怎麼彆扭。
宮南沫看到黑曜御的表情,不悅道:「不好看嗎?」
「沒有,寶貝,很好看。」
「那,你怎麼這樣的表情?」
「我在想,我是不是需要再尋找比這條項鏈更加配你的。」
「不用了啦,我倒覺得那條櫻花項鏈更美。」
「真的?」
而後,黑曜御又似乎不服輸似的,又抬起她的左手腕,將一條手鏈也戴了上去。
手鏈是翡翠與鉑金和碎鑽連接而成,與項鏈的吊墜是一樣的祖母綠,玻璃種的質地讓翡翠異常的通透,幾乎都能隔著翠綠看到翡翠底下的肌膚。
一圈一圈比綠豆要再大上一圈的橢圓形翡翠被鉑金底座托著,外面向著一圈兒碎鑽,再由鉑金相串聯起來,與頸子上的那滴翠綠的水滴遙相呼應。
宮南沫的手腕很細,細的她自己的手指環繞上去,還能出現老長一段重疊。
更別說黑曜御那大手握在上面,感覺只要他輕輕一捏,她的手腕就會斷似的。
所以在選這條手鏈時,黑曜御特意讓人將手鏈的環扣往裡縮了兩節,這樣就多出了兩顆翡翠,便如吊墜一般的垂落了下來,讓手鏈顯得更別緻了些。
「過來看看,喜歡嗎?」黑曜御拉著宮南沫走到鏡子前面。
裸色本身並不是什麼鮮艷的顏色,甚至在五光十色的宴會廳中,還會稍顯黯淡。
可是被這翡翠一點綴,立刻便提升了。
裸色和翠綠,誰也不會奪了誰的光彩,就像是本就該在一起的顏色似的,那麼的合適。
宮南沫抬手,慢慢的舉到胸口,指尖輕輕地摸著那個水滴,手腕上的翠綠也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眼中。
「真好看!」宮南沫低聲笑道。
她性子低調,本就不喜歡太華麗的裝扮,而這一套項鏈和手鏈,華麗中卻又帶著低調內斂。
就像是這翡翠的特性一樣,經年的在地下礦中慢慢的蘊養,經過了無數歲月的沉澱,耐著經久的寂寞之後,在無人知道的時間裡,慢慢的散發它們溫潤的光彩。
翡翠的光芒並不如鑽石閃耀,甚至不如水晶,可是就像宮南沫的人一樣,不會去跟誰爭奪些什麼,可是誰也掩蓋不了,爭奪不走它的光芒。
黑曜御握住她摸著項鏈的左手,無名指上還戴屬於他們的戒指。
「嗯,這樣就順眼多了。」
「討厭,你就會跟哥哥爭。」
黑曜御低下頭,禁不住的摩挲著上面的鑽石,盯了好一會兒,才又抬起頭來看向她。
看到她空當的耳垂時,他微微一笑:「還差那麼一點東西!」
說完,又從盒子裡取出一對耳釘。
這對耳釘很簡單,尋常的鉑金耳釘,甚至連鑽都沒有,只是造型比較別緻,倒是和翡翠手鏈相得益彰的水滴。
耳釘從釘開始到耳釘本身,都是連為一體的流線形設計,整個就是一個弧形,水流似的連為一體流灌而下。
側面看像是正在下落的溪流,正面看便是從上到下,由細變寬的水滴,纏繞在她瑩。潤小巧的耳垂上。
「走吧。」
宮南沫把手放進黑曜御朝她伸來的手掌中。
他帶著她來到走廊,往走廊的深處走著,進入另一間房間。
推開門,便見到兩名化妝師和他們的助手,工具井然有序的安放著,讓這間房直接變成了美容沙龍。
「畫個妝吧,然後我們就可以出發了。」黑曜御笑道。
「那,媽媽呢?」
「不是有你爸爸嗎?」
「好吧。不過,御,我怎麼感覺我家你都比我還熟的樣子?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化妝師?」
「寶貝,有什麼是你老公辦不到的嗎?」
「嗯嗯,老公最厲害了。」看到黑曜御這樣為她精心準備每一樣東西,無疑,宮南沫是高興的。
宮南沫與黑曜御一同到了「宮庭」,此時,就好像說好的一樣,白燁與夏夢情、還有喬天棋與自己的女伴……都不約而同地到了「宮庭」。
宮南沫深吸一口氣,雖說,這場宴會,自己也算是主角,可是,那顆心,依舊很焦急。
「走吧,你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什麼時候開始害怕這個了?」黑曜御戲謔的說道。
宮南沫笑笑,「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緊張嗎?」
黑曜御寵溺地笑了笑:「寶貝,有我在你身邊,什麼都不需要擔心,恩?」
「嗯。」
宮南沫點了點頭,走進「宮庭」。
她與黑曜御一進來,一瞬間便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看到全場的轟動,宮南辰的表情一點都算不得好。
多麼諷刺,明明不想看到自己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訂婚,可是,他卻還要幫他們舉辦訂婚宴……
要不是宮訣與藍清泠都開口了,他是絕對不會答應今天的事的。
只不過,想想反正也只是訂婚而已……
一旁挽著他的東方雨柔看到宮南辰的表情,心下一片瞭然。
說實話,她很高興,因為,只要宮南沫嫁了人,宮南辰的心裡就會慢慢把她忘了的,她相信,只要沒有了宮南沫,他們兩個人必定是最為相配的一對。因為她自信,除了她,沒人能配得上宮南辰,也沒有人能讓他親口承認「女朋友」這三個字。前幾天,那個夏之憐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辰,沫沫他們來了,我們也過去吧。」
宮南辰沒說什麼,但是腳上卻有了動作。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站定,宮南辰的目光緊盯著黑曜御,黑曜御笑著,同樣在看著宮南辰,這一刻,周圍的喧鬧聲完全都沒有了,似乎只剩下這兩人無聲的較量。
「哥哥。」
直到宮南沫的話打斷了這一室的尷尬。
宮南辰把目光調轉向宮南沫,她這一身打扮是漂亮,只是卻顯然不是他挑選的,除了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宮南辰的臉上隱隱的不悅,想也知道這是誰的主意。
「沫沫,今天真漂亮啊。」
東方雨柔笑著走向宮南沫。
宮南沫對東方雨柔其實沒什麼感覺,最大的印象就是似乎她經常出現在哥哥身邊,他們都說她是哥哥的女朋友。
只是,這樣的情景下,宮南沫不得不上前對著東方雨柔也笑了笑。
「謝謝。」但是,兩個字後就不再說什麼了。
只是,當東方雨柔的眼神望向宮南沫脖子上的項鏈時,原本臉上的笑容也蕩然無存了,似乎就連假裝也不想再繼續了。
「這條項鏈真漂亮……」
「嗯,我也覺得,是哥哥送我的呢。」
東方雨柔不可置信地看向宮南辰。
這條項鏈當時她也看中了的,只是一問才知道已經被宮南辰買走了,聽服務員說,宮南辰是要送給他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不就是自己嗎?當時她還開心了好一陣。
只是,現在看到宮南沫戴著這條項鏈,突然覺得真的很諷刺。
「宮南辰,你太過分了。」
丟下這句話,東方雨柔就跑開了,後面依然跟著喬天棋。
「哥,哥哥……」
宮南沫指著東方雨柔跑開的方向。
「沒事,這條項鏈本來就是哥哥送你的,是她誤會了。」宮南辰說完,眉頭皺了皺,眼神看向東方雨柔和喬天棋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哥哥,你不追出去嗎?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沫沫,你要是不喜歡,她可以不是。」
「哥哥,今天是我跟御訂婚的日子。」
「我知道。」宮南辰落寞地一笑。
看在宮南沫眼裡卻是那樣心疼,她下意識地靠向黑曜御,黑曜御也很溫柔地順勢將她摟進了懷裡。
「讓我進去。」
「小姐,這次宴會沒有請柬是進不去的。」
「我是宮南沫最好的朋友。我有請柬的,你看。」
夏之憐把請柬交給門口的保安。
只是,保安一看到「夏之憐」三個字,收起了請柬,依舊沒有要讓她進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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