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南沫毫不猶豫地從脖子上解下了那條項鏈,放進來藍清泠的手中。
只是,那條項鏈剛放入她手中的一剎那,宮南沫明顯感覺到了藍清泠手指的僵硬,那泛白的指尖讓人不禁心疼不已。
「媽媽,怎麼了嗎?」
藍清泠撫摸著手上的項鏈,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宮南沫的聲音,只是自顧自地陷入了無限的回憶中。
明明想要忘記的,為什麼總是在我下定決心要忘記你,把你從我心裡趕出去的那一刻,你要這樣讓我想起你。
這條項鏈,從前的她也有一條,是那個男人親手為她打造的,他記得曾經那個男人摟著她,溫柔地對她說:「泠泠,這條項鏈是我為你親手打造的,將來,我也會為你親手打造一個王國出來。」
只是,後來,那條項鏈,在她離開那天,就被她狠狠地摔在了那個男人的面前。
而她手中這條,她知道,這不是她當年的那一條,光看上面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只是,看著這熟悉的項鏈,還有沫沫手上那只戒指,都能勾起她苦澀而又甜蜜的過去……
眼淚如決了堤一般,沒遮沒擋的洶湧而出,瞳孔不斷地震顫著。
「媽,媽媽……」宮南沫看到這樣的藍清泠,有種措手不及的無奈。
難道,是這條項鏈的緣故?可是,也不對啊,這條項鏈是御送給她的,跟媽媽似乎也沒關係啊。媽媽到底怎麼了?
感受到宮南沫異樣的眼光,藍清泠拿過宮南沫遞上來的紙巾。
「媽媽沒事,只是覺得原來我的女兒竟然也這麼大了,都到了要嫁人的年齡的。」
「媽媽……」
宮南沫撲進來藍清泠的懷裡,絲毫沒有懷疑什麼。
「沫沫,過幾天我們家要舉辦一個宴會,你應該知道了吧?」
「嗯,不是哥哥幫你們辦的嗎?」
「那天你可要好好準備。」
「我?為什麼,我不是主角吧?」
「不,沫沫,你爸已經答應黑曜御,在那天正是宣佈你們訂婚的消息。」
「是嗎?」
「嗯,正好,這次我們回來了,而且你爸的生日也快到了,你又要訂婚,這次可謂是三喜臨門呢。」
宮南沫臉上早已紅暈一片了,她不敢相信,爸爸媽媽真的答應了她跟御的事。
「媽媽,你們真好,我以為,你們會反對的。」
藍清泠摸了摸宮南沫的頭髮:「傻孩子,媽媽其實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高興,是因為女兒要訂婚了,還是她的兒子要訂婚了……一想到黑曜御,那個她即將要見到的兒子,她的心就止不住地震顫。
昨天,她又去了黑傑森住的地方,他沒有住在黑宅,問他原因,他竟然說,回了黑宅,不好向黑曜御解釋,她想想也有道理。
而這次去,她本是想要跟黑傑森就此了斷的,這樣拖泥帶水的感情,不管是對誰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只是,每當她要開口說出自己的意思,黑傑森就總是提起從前他們兩個人的事……當然省略了所有不高興的事。或者乾脆給她講黑曜御的事……
他很好地抓住了自己的心理,她明明知道,現在的她感到最抱歉的就是自己的那個素未蒙面的兒子,最想瞭解的也只是他而已……
所以,那場對話,終是沒有什麼結果。
只不過,她也已經做好決定了,這次宴會過後,等確定了她的孩子都過得很好之後,她就會再次與宮訣出國,因為她真的不想再陷入這複雜的關係中。
「媽媽,我能邀請憐憐嗎?」
「憐憐?」
「對啊,是我的好朋友,你以前見過的。」
「是嗎?」藍清泠對夏之憐的印象並不好,不知道是因為那雙藍眸,還是因為她舉手投足的風情像極了某個人……
「算了,你喜歡就邀請好了。」
「恩……媽媽萬歲……」
宮南沫會這要求藍清泠,是因為哥哥不允許憐憐參加,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她能確定的是,哥哥與憐憐之間肯定有什麼事。
……
……
等藍清泠回了房間,宮南沫便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夏之憐,只不過,電話還沒撥出去。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沫沫,沫沫。」藍清泠突然衝進來,在見到宮南沫的那一剎那,眼淚就和按下開關一樣瞬間的流了下來。
夏之憐這一聲大叫,把宮宅裡的人都引了過來,就連原本回了房間的藍清泠,都走了出來,不悅地望著前面那個哭得傷心的女孩。
宮南沫先讓一旁的用人都退了下去,這才看向眼前哭得如此狼狽的夏之憐,印象中夏之憐從沒有這樣失態過,她很堅強,從來都不會為了簡單的事而哭泣的,而今天,她哭成這樣,必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只是,這個大事,隱約讓她有些不安。直覺這件事,似乎跟哥哥有關……
「沫……沫沫……」宮南沫不知所措的看著夏之憐,此時的夏之憐幾乎是跪在她的面前,緊抱著她的大腿不放。
夏之憐仰起臉,眼淚混合著眼上的睫毛膏,有點黑,流下好幾行灰色的淚,看起來很詭異。
「沫沫,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夏之憐哭道,可憐的吸吸鼻子。
「這……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小宮南沫詫異的問。
「沫沫,你知道嗎?我愛了他十多年來,從第一次見到哦啊他我就喜歡上了他,我這樣極力地忍著我的感情……可是,現在,他真的不要我了,他再也不要我了,沫沫,你說,我該怎麼辦?」夏之憐哭著說。
「你說的這個人……?」
「沒錯,宮南辰,就是宮南辰。沫沫,你知道嗎?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說不定,我的肚子裡也有了他的孩子了。」
夏之憐這句話一落,不僅是宮南沫一愣,就連站在樓上走廊的藍清泠都皺起了眉頭,說實話,她不喜歡夏之憐,一點都不喜歡。
就算以前她對沫沫多好,但只要一牽扯到男女感情的事,不管是哪個女人都做不到無私的,況且,她知道的,小辰從小就把這個女孩子安排在沫沫身邊,讓一個愛你的女人去保護一個你愛的女人,這樣的事,不論多高尚的女孩,恐怕到了一定時候都會爆發的。
這一刻,她只能慶幸,幸好沫沫愛上的不是小辰,否則,她受到的傷害那該有多大。因為,從很久以前,她就知道,沫沫把這個女孩看得有多重。
「憐,憐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哥哥,他不是這樣的人。如果,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哥哥肯定會負責的,他不會……」
「不會什麼?沫沫,你知道嗎?他奪去了我的初夜,但是,在他眼中,我最最珍貴的東西甚至不必上你的一滴眼淚。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宮南辰,有多麼喜歡你嗎?所以,他是因為你,因為你,所以他才要這樣迫不及待地把我踢開的。」
「我……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宮南沫看著這樣的夏之憐,如此瘋狂的模樣,說實話,她有點嚇到了。
「怎麼沒有?如果不是你,辰他怎麼可能會這樣對我?他說了,讓我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他說了,讓我永遠消失在你們的世界中。」夏之憐哭得更凶,幸虧她今天是畫的淡妝,否則那張臉會很可怕。
「憐憐,你先起來。你不要這樣。這件事,我會向哥哥問清楚的。何況,當初我以為你喜歡的是洛克……所以……」宮南沫撫著額,被她哭得有些心疼,畢竟是陪著自己這麼多年的朋友。縱使,現在她的語氣中句句都是對她的指責,但她還是不忍心視而不見。
「但是,憐憐,如果哥哥真的不愛你,你何必為了一個男人而這樣丟盡尊嚴呢?我以為你不是這樣的人,以前的你不是最討厭這樣為了愛情要死要活的女人的嗎?那個堅強的夏之憐哪裡去了?」
「你什麼都不懂……從小,你就是被宮南辰捧在手心的寶貝,而我呢?我算什麼?你不會真的以為這麼多年我們上同一所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都是巧合吧?或者你不會真以為我突如其來的一身身手真的只是我自願的吧?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宮南辰的安排……你明白了沒有?」
「我,我不懂……憐憐,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朋友,沒錯,我們是朋友。所以,沫沫,你會幫我的,對嗎?」夏之憐突然不哭了,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著宮南沫。
宮南沫看著她的眼,不禁一怔,想到剛才夏之憐的話不禁一怔,她還沒有從夏之憐是哥哥安排在她身邊的人中反應過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夏之憐雙眼立刻給瞪得圓滾滾。
「你……你怎麼能這樣!沫沫,你不答應嗎?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我放棄了我的人生,一直圍在你身邊。現在,我只是想要爭取我的幸福而已,你會同意的,對不對?不,你不能不同意,你必須同意。」夏之憐對著宮南沫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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