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都遐想聯翩的時候,主持人敲下錘子喊道,「拍賣品:婚紗」曠戀「,底價100萬美元,現在開始競拍!」
「一百二十萬!」主持人話音剛落,就有人從沙發上騰地跳起來,高聲喊價。
「一百五十萬!」下一個報價的則是一個五十開外的中年富豪。
有人竟然揚聲開玩笑道,「主持人,能不能把那位女士也拍下來啊?」
「哈哈哈……」台下一片哄笑聲。
宮南沫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景,漲紅了臉,如坐針氈,她望向台下的黑曜御,他卻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很優雅地把西服脫下來,搭在了沙發邊緣。
心中的憤怒油然而生,對著黑曜御更是不屑地一哼。
這個可惡的臭男人,大色狼,死男人……
她咬了咬唇,急得額頭上都是汗……不知為何,就是很緊張。
好在主持人適時地協調現場氣氛,「很抱歉各位,我們只拍賣這套婚紗,不拍賣人體部分。」
人體部分……什麼東西。
再看看台下的那個男人,可惡,從來沒有這麼出醜過。
宮南沫的臉頰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好後悔自己來到這樣的場合。
東方雨柔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當然也包括了黑曜御眼底一閃而過的陰狠。
她想,那個提出要買沫沫的那個男人,恐怕過幾天就會上頭條了吧。
眼中閃過一陣狡黠。
「五百萬。」
現場一片嘩然,大家都紛紛看向東方雨柔。在場眼尖的人早已認出了這個東方世家的大小姐,當然她還有一個響亮的身份,宮氏財團繼承人的現任女友。
本應該在c市的人出現在這裡已經夠引發話題了,何況她拍的還是一件婚紗。這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或許,東方家與宮家好事將近也不一定。
「哦,原來是東方小姐,東方小姐花五百萬夠這件婚紗,莫非是有好事?」主持人很快調動了現場的氣氛。一臉希冀地看著東方雨柔。希望她能說出些什麼來。
然,東方雨柔卻只是笑了笑,不否任但也不承認。
只是狹長的眸子看著台上吃驚卻又失落的宮南沫。朝著她投去一個勝利的微笑。
黑曜御的眼中始終只有眼前那抹明亮,不是沒有發現她的窘迫,只是還未從她震撼的美麗中緩過神來。終於,黑曜御慵懶地揚了揚手裡的牌子,報價道:「一千萬。」
頓時,達官顯貴們都停下了動作,把目光聚集過來。台上的婚紗雖然很美,可怎樣也值不了一千萬!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跟著一起瞎鬧,瞎折騰!
宮南沫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結局,眼睛依舊直視著黑曜御,卻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反而有很多其他的感情,擔心?害怕?抗拒?
黑曜御卻是凝住眼神狠狠地瞪過去。好像在告訴她今天的堅決。
她猶豫不決的事,那麼他幫她都做了吧。
台上的主持人喊道「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
「一千萬三次!成交!」
會場裡乍然響起一陣陣喧嘩聲和激烈的鼓掌聲。一千萬美元,一件婚紗,似乎,有些
不可思議!
東方雨柔也完全沒有拍不到那件婚紗的傷心,側過頭來朝著黑曜御調侃道,「御少果然
豪爽,這樣,辰應該也放心把沫沫交給你了。」
東方雨柔這句話一落,整個會場頓時轟動萬分。大家紛紛抬眼看向這對金童玉女。不
知什麼時候,黑曜御就已經上台摟過了宮南沫,還把自己的西裝披到了她的身上。
台下所以的記者也都開始瘋狂地拍照。
現場的秩序,一片混亂。
如今,人們的焦點已經完全模糊,拍賣會已經不再是今天的重點,宮氏的小公主與黑氏帝國的御少兩人的戀情才是媒體爭相關注的焦點。
宮南沫從沒遇到過如此瘋狂的景象。
「宮小姐,請問您與御少是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
「宮小姐,聽說您的哥哥很關心你,那麼他是否同意你們交往呢?」
「御少,您這是打算要跟宮小姐結婚嗎?」
「御少,黑氏帝國跟宮氏財團可謂是商業上的競爭者,現下,你們兩家聯姻,是否要打造更大的商業帝國呢?」
……
耳邊不絕於耳的混亂似乎超過了黑曜御的想像,看向台下正一臉幸災樂禍的東方雨柔,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將實現轉移到懷中早已僵硬了的宮南沫,黑曜御的眼睛裡幾乎蹦出火星來,咬牙切齒道:「各位,千金一擲地為紅顏,這是很正常的事。有什麼問題請致電帝國的公關部,現在,你們已經打擾到我的小公主了。」
黑曜御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大家紛紛讓出了道,黑曜御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起宮南沫,向著外面走去。
王子與公主,似乎也不過如此的浪漫了。
在座的人均紛紛感歎道。
從直行電梯直接下到車庫內,宮南沫一臉的不悅,黑曜御皺了皺眉,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只是,這件事做了他就絕對不會後悔,至少結果是他想要的。另外,這確實也是他想要給她的一個驚喜。
「怎麼了?不開心?」
宮南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握住黑曜御的左手臂,埋首凝眉看向剛才被她咬下的那個血痕……
原來是為了這個不開心,黑曜御莞爾,「沒事兒,我不痛。寶貝這輕輕的一口,就像在給我瘙癢一般。」
宮南沫抿了抿唇,終於還是壓下滑到嘴邊的「對不起」三個字,只是幽幽地說道:「可是,你也應該向我道歉的,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我會有麻煩的嗎?」
「寶貝,不會有麻煩的。」他反掌握住她的纖手,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啄了一口,「傻瓜,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嗎?」
宮南沫看著黑曜御揚起的嘴角,想要說什麼終究什麼都沒說,算了,都已經發生的事了,反正,她也早已確定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那麼,早公開跟晚公開都是一樣的。只是,始終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最佳的時期。
明天一早,各大新聞應該就會出來了吧,到時候,爸爸、媽媽、會不會怪她呢?更重要的是哥哥,這個從小到大愛護她的男人。她不願看他傷心,真的不願。
兩個人回到別墅時已近凌晨了,傭人們包括都已睡下。
黑曜御抱著宮南沫來到兩人的臥室,然後先行一步往浴室裡走去。
等到他出來時,卻發現床頭櫃上擺著消毒藥水之類的東西,而宮南沫正埋首搗弄些什麼。
他輕輕走過去,問道:「寶貝,在做什麼,怎麼還不睡?」
「我還不睏,」白天她睡得太多,這會兒倒也真的不困了,但更重要的是,她得幫黑曜御護理手臂上的傷口。自從看到過他背上的傷痕之後,她就再也不忍心在看到他受傷,況且,今天的傷口還是她製造的。
不過,那時她真的憤怒了,覺得自己完全被眼前這個男人設計了。況且自己一心想要隱瞞的感情也就那樣**裸地呈現在了大眾面前。如此讓她應接不暇、手足無措。
她起身走至他面前,拉著他坐在床沿邊上,然後極為小心地替他在傷口處擦了些消毒藥水,並輕輕吹氣,讓他手臂上的藥水快些幹掉。
她的動作很是輕柔,生怕一點點不慎就弄疼他似的,他好笑地說,「我又不覺得疼,隨便你怎麼搗弄。」
「那這樣呢,疼嗎?」
宮南沫故意加重了力道。
黑曜御眉頭皺了皺,卻依舊不肯一聲。
宮南沫無奈地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既然這麼能忍,這件事就不能再忍忍嗎?」
她心裡就是莫名的生氣,氣他不先和自己商量,也氣自己在拍賣場上失態的舉動,替他貼上止血貼的時候心裡已是一酸,整個人便鑽進他的懷裡,用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
黑曜御猛然一僵,微微將她拉離,埋首便看到她低著頭,只能看到她黑糊糊的頭頂。
他很想笑,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抬起頭來,卻看到她濕潤的雙眼。
「寶貝,對不起,你懲罰我好了,只是,你知道嗎?不是我不能再忍耐,而是我忍耐太久了。我真的不能再次失去你。」
「我就在你懷裡,你不會失去我的。」
「那,宮南辰呢?」
「哥哥?」
「對,我嫉妒他,寶貝,你知道嗎?這段時間,他公司的事其實都是我搞出來的。」
「什麼,為什麼?」
宮南沫弱弱地推搡著黑曜御,雖然他依舊紋絲不動。
「因為我害怕。」
「御少還有害怕的事情嗎?」宮南沫嬌笑道。她好像很壞的樣子,聽到黑曜御這樣說,竟然覺得很開心?
黑曜御把宮南沫按進懷裡,「我很害怕。」十分認真地說道。「我害怕,十年了,這十年裡都是他陪著你,說實話我沒有信心贏過這樣的他。」
「所以,你是故意讓哥哥沒有時間來找我?」
黑曜御點了點頭。藍色的眸子堅定地看著宮南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