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
「什麼好看嗎?」
宮南沫不解道。
「滾進來。」
黑曜御在宮南沫這邊受了挫,自然要找個人發洩的,誰讓秦傲天這麼「不識趣」,挑這個時候來。
「hi,御,好久不見。」
黑曜御本不想理他,不過看了看宮南沫的腳,酷酷地說道:「你過來看看她的腳,她腳扭了。」
「她是?」
黑曜御一記狠厲的目光射來。
「好好……當我沒問。」
「不問我也知道,估計是小公主。」
「你在嘀咕什麼?」
「沒有……」
宮南沫看著眼前的男人,應該是醫生吧,穿著白大褂,挺帥氣的一個人,不過看上去有點花心的樣子。
黑曜御盯著秦傲天摸著宮南沫的小腳的手,彷彿要把它盯出洞來。
最後,當秦傲天放開宮南沫的腳後,黑曜御的眉頭才稍微有了點舒展。
秦傲天還想死一樣地向著黑曜御招了招手。
只不過被黑曜御無情地拍飛了。
「怎麼樣?」
「沒事,配點藥膏就好。」
「你確定?」
「我確定,大哥,雖然吧,我平時玩世不恭,不過自認醫術還是不錯的,你不用這種眼神吧?」
宮南沫被秦傲天那委屈的模樣逗笑了,這個醫生,跟天棋哥哥有的一拼啊。
下意識地問道:「醫生,你認識喬天棋嗎?」
「喬天棋?這小子醫術太差了,我還不屑跟他為伍呢……」
「我看,你是嫉妒天棋哥哥吧。」
「喂,你說什麼?」
秦傲天意識到自己的藝術被人鄙視了,異常憤怒。這輩子,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質疑他的醫術。
「啪……」
「啊……痛。」
「臭小子,你在對誰吼?」
「你……你們兩個,太過分了……」
秦傲天「生氣」地跑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宮南沫笑得合不攏嘴。
「寶貝,你笑起來還是那樣漂亮。」
很快,護士送來了藥膏。
宮南沫本想自己塗,但黑曜御硬是不讓她動手。宮南沫撇了撇嘴,算了,不就塗個藥膏嗎。
冰涼的藥膏塗到腿上,清清涼涼的,腳似乎真的沒那麼疼了。
宮南沫看著眼前專心幫她塗藥膏的男人,那張英俊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越發俊美了,長長的睫毛投射到臉頰上。褪去了那股冰冷的氣息……
「怎麼?覺得我很帥,看呆了?」
「我……我才沒有。」
聽見她驚慌羞澀的聲音,黑曜御的薄唇勾起……
隨著黑曜御的靠近,宮南沫將身子縮了縮。
黑曜御低聲道:「寶貝,你在怕什麼?」
「誰說我怕了?」
宮南沫立刻反駁,可是底氣卻是明顯的不足。
她是羞澀的,不僅羞澀還是青澀的,青澀的像是樹上的青杏。
正因為青澀,所以也更加的羞怯。
只是這樣羞怯的樣子,實在是更加得誘人
「寶貝,你真的不知道你的魅力有多大。」
「什麼?」
「沒什麼。」
「那我想回家了。」
「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送你回去。」
「什麼?」
宮南沫也很好奇這個男人究竟會問她什麼問題,這個可惡、奇怪、又……挺溫柔的男人。
「你是不是失憶過?」
宮南沫放在身體兩側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床單,看向黑曜御的眼神,更多了分防備。
「是……」
聽到宮南沫親口說出來黑曜御的心更痛了,原來他的沫沫、他的寶貝早在十年前就把他排除在了記憶之外。
「不,不……沫沫,寶貝,再好好想想,我是黑曜御啊,你的御,我回來了。」
「御?」
「對,你記得的對不對?」
黑曜御激動地看著宮南沫,但宮南沫卻依舊搖了搖頭。
眼神凌厲的黑曜御很快看到了宮南沫脖子上的項鏈。櫻鏈?
「寶貝,你還戴著這個?」
黑曜御激動地握住宮南沫胸前的項鏈。帶著滿腔的希望看著宮南沫。明明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記憶,只是,現在卻只能有他一個人默默接受。
「你幹什麼,這是我哥哥給我的。」
宮南沫從黑曜御手中奪過項鏈,小心翼翼地握在了手裡。
黑曜御看著宮南沫那麼寶貝他送的項鏈,本應該高興的,只是,哥哥送的?宮南辰嗎?也對,這十年來,陪在她身邊,看著她長大的只有宮南辰而已,有時候,他真的很羨慕宮南辰,那逝去的十年是他再也補償不了的。
宮南沫看著黑曜御那雙痛苦的藍眸,不知為何總覺得那樣熟悉。只是,再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甚至,頭痛欲裂……
「唔……」
聽到宮南沫的呻吟聲。黑曜御的目光即刻轉向了宮南沫。
「怎麼了?腳又痛了嗎?」
「不是,頭……頭好痛。」
黑曜御把宮南沫摟緊懷裡,心疼地看著懷裡的寶貝。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趕緊過來,沫沫說頭痛。」
然後,來不及掛電話,就把宮南沫往自己懷裡摟了摟。
「寶貝,乖,不哭,醫生馬上來了。乖……」
「55……哥哥,我好痛,哥哥……」
哥哥?黑曜御苦笑,看來宮南辰對宮南沫來說確實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沫沫對他的依賴性估計是他以後的一個很大的阻礙。
秦傲天接到黑曜御的電話就趕忙簡單收拾了下,穿上衣服,匆匆忙忙地趕了過去。都顧不得背後那名美女護士哀怨的眼神。
也對,今天本以為可以勾引到年輕英俊的院長的,只不過卻被打擾到了兩次,讓她如何不憤恨。
「怎麼了?」
「傲天,快看看,沫沫說她頭痛。」
秦傲天簡單地幫宮南沫看了下。說道:「她以前腦部應該受過傷,先去拍張ct吧。」
「好。」
黑曜御輕鬆地抱起了宮南沫。
而宮南沫早就痛得不省人事了。只是嘴裡還是喊著兩個字「哥哥……」
「情況怎麼樣?」
「如果我推斷沒錯,小公主應該是失憶了。」
黑曜御點了點頭,藍色的雙眸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內疚。
「跟你有關?」
黑曜御沒有說話,只是雙手卻已青筋突起。
他好恨,恨自己當初沒有能力保護好宮南沫。
「今天估計是你問了什麼不該問的,觸碰到她的記憶神經,她才又頭痛了。」
「是嗎?」
黑曜御自嘲道,原來他們之間最美好的一切現在在她的寶貝腦中是最最恐怖的存在了嗎?
看著好友意志消沉的模樣,原本嬉皮笑臉的秦傲天也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喂,御,你好歹也是黑氏帝國的少主,就這點出息?」
「你想死嗎?」
黑曜御看向秦傲天。
「對……沒錯,這才是我認識的黑曜御,御,小公主忘了你你就重新追求啊,還是你沒這個信心?」
黑曜御沒說話,不知在想著什麼。
秦傲天見狀,再次說道:「你要是不在意小公主,那要不我去追小公主?小公主的皮膚果然……」
「啪……」
黑曜御一腳狠狠地踢在秦傲天的小腿上。
「哇……御,你也太狠心了吧。」
「看你還敢不敢胡亂說話。」
黑曜御拍了拍衣袖忙起身離去。
「她的身體沒問題吧?」
「有點弱,估計淋個雨都會感冒。」
黑曜御向著宮南沫的病房走去,週身依舊是肅殺的氣氛。
「什麼時候回來的的?」
「最近幾天。」
「所以,這麼多年,你都是在那個男人手下做事?」
「嗯,主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我很慶幸跟在他身邊。」
白陵皓,哦不,現在該改名為黑墨浩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尊敬與崇拜。
「你呢?」
「我?我很好……」
夏之憐看著站在她眼前的黑墨浩,臉上露出尷尬的笑來。
「那個,小皓,我該回去了,沫沫的腳不知道……」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什麼?」
夏之憐睜著無辜的眼睛看向黑墨浩,小皓長大了,也成熟了。依舊是那樣帥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身上不再有以前屬於藝術家獨有的氣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與淡漠。
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黑墨浩上前抱住了夏之憐。
「小皓……」
「不要說話。」
夏之憐僵硬著身體,但聽到黑墨浩這句話,也漸漸放鬆了身體。兩隻原本反抗的手也漸漸變成了順從,輕輕地摟上了他的腰。
有多久了?
自從跟在宮南辰身邊後,她跟家裡也基本斷了聯繫,這麼多年也沒回幾次家,現在讓她想一下上一次回家是什麼時候,恐怕都很難想起。
不是不想家,而是不得回去,更甚也不想回去。
小皓走後,那個家似乎也更冷漠了,不想看到媽媽憂鬱的眼神,更不想看到叔叔抱歉的模樣,也不想看到白凌依那趾高氣揚的樣子……
親人的感覺……是不是就是這樣。
黑墨浩身上的溫度緩緩傳到夏之憐的身上去。
「你在哭嗎?」
「沒有。」
夏之憐從黑墨浩懷中抬起頭,擦了擦眼睛。
「是不是很醜?」
夏之憐笑笑。
黑墨浩沒有說話,看著夏之憐那雙藍色的琉璃般的貓眼,還有微微泛紅的粉嫩雙頰,微微地出了神。
「那個,小皓,你剛回來,要不今天姐姐請你吃飯?」
「姐姐?」
「嗯。怎麼,不過是十年時間不見,你就不承認我是你姐姐了?」
「是從來就沒有承認過。」
黑墨浩突如其來的怒氣,使夏之憐原本淺笑的臉有了一瞬間的凝固。
「小皓,怎麼還是這麼淘氣?」
夏之憐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黑墨浩的頭髮,試圖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夏之憐,你記住,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叫黑墨浩,不再是以前那個白陵皓。」
「改了名字,還是我弟弟啊。」
夏之憐小聲嘀咕道。
「夏之憐……」
黑墨浩大吼道,引得周圍的同學紛紛側目。
「那個,小皓,我們還是先走吧,大街上人太多了。」
「嗯……」
黑墨浩看著夏之憐害羞的模樣,不情不願地閉了嘴。
「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不知道。」
夏之憐回眸看白陵皓,應該是黑墨浩。
「為什麼?」
「你覺得他們會想看到我這副模樣嗎?」
夏之憐這才仔細打量起黑墨浩來。眼神緩緩下移,直到看到那隱藏在黑色手套下面的手……
「手怎麼了?」
「沒事。」
黑墨浩掙脫夏之憐的束縛,本能地,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如此殘缺的一幕。
夏之憐深深地看了黑墨浩一眼,發現他完全沒有鬆口的跡象。
心一橫,自己往前走去。
「喂,夏之憐。」
「夏之憐……」
但任憑黑墨浩怎麼喊,夏之憐就是不回頭,並且越跑越快,最後乾脆上了一輛出租車……
看著夏之憐遠去的背影。
「**……」
黑墨浩的雙手緊緊握成一個拳頭,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她是不是在嫌棄他……
「喂,放我下來。」
「我不叫喂。」
「放我下來……」
「叫我一聲御,我就放你下來?」
黑曜御看著懷中的宮南沫,眼中閃過精光。
這麼親密的名字,她才不要,宮南沫生氣地把頭一別。
「哦……原來寶貝這麼喜歡被我抱著。」
「御……」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你……」
宮南沫氣得腮幫鼓鼓的,這個可惡的男人。
「御……」
宮南沫更加大聲地喊了一句。
「寶貝。」
「幹嘛?」
宮南沫沒好氣地說道。
「你叫太大聲了,你看周圍。」
宮南沫看向周圍,醫院裡所以人都朝著他們看了過來。
宮南沫的臉頰瞬間染上了另一種顏色,她迅速往黑曜御的懷裡靠了靠,把臉深深埋進男人的頸項。
「不想下來了?」
「你快走啦……」
「遵命,我的寶貝。」
黑曜御加快了腳步,抱著懷中的女人,他真的願意用全世界去交換。
黑曜御小心地把宮南沫放進車裡。
自己則坐在了另一側。
一路上,宮南沫不斷地移動著身體,把自己緊緊地貼在了車門上。
黑曜御看到宮南沫可愛的模樣,起初想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但想到這樣做宮南沫肯定會掙扎,怕動來動去又會傷到她的腳,也就隨著她去了。
車子很快停在了一座豪宅前面。
「到了嗎?」
「你別動。」
黑曜御先宮南沫一步,幫她打開了車門,然後再次抱起了她。
「喂,你又佔我便宜。」
「寶貝,你又忘了該叫我什麼嗎?」
「你……你……不要太過分。」
兩個人就那樣拌著嘴走進了公寓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