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憐一走出校園,就看到了宮南辰那輛拉風的黑色加長林肯。他站在車外,盯著手上的手機,只是臉色卻越來越黑。
「哥哥……。」
「沫沫。」
宮南辰聽到「哥哥」兩個字條件反射般的抬起頭尋找宮南沫的身影。
只是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夏之憐。
宮南辰的表情又回復了原本的清泠,那雙盯著夏之憐的眼睛讓人忍不住心驚。
「她呢?」
「沫沫說她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原因?」
「沒有原因,她說今天想去我家玩。」
「去你家?夏之憐,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就算要去你家,依沫沫的性子早上就跟我講了,而不是現在讓你出來跟我講。」
「我們也是臨時決定的,所以,哥哥,你不要擔心了。」
「哥哥,不許叫我哥哥,你知不知道這是沫沫才有的資格。」
宮南辰捏住夏之憐的下巴,從夏之憐下巴出現的紅痕就可以看出宮南辰的力度有多大,也間接地反映出宮南辰有多麼憤怒。
他的寶貝,第一次在如此沒有緣由的情況下消失,甚至連他最精密的信息中心都無法取得她的行蹤,這種情況,就像宮南沫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般。
消失?宮南辰的心不禁一痛,看向夏之憐的眼神也越發凌厲。
「夏之憐,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沫沫在哪裡?」
「她沒事,在我家。」
夏之憐倔強地看著宮南辰,下巴的疼痛讓她幾近失去知覺,只是心口的痛卻還是無法抑制。原來,被最愛的人傷害是這種心情,真的跟媽媽對她時的感覺不一樣,這種感覺,彷彿真的能讓人在一瞬間就停止呼吸。
宮南辰憤怒於夏之憐的倔強,還有她的嘴硬,他絲毫沒有顧忌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小女孩,他手漸漸下移,扼住了夏之憐的脖子。
夏之憐只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就連呼吸都如此困難,眼皮也越來越重……
「少爺。」
洛克上前抓住了宮南辰的手。
被憤怒沖昏天的宮南辰依舊沒有鬆開掐著夏之憐脖子的手。
「少爺,你在不放手,夏之憐會死的,宮南沫,你最寵愛的妹妹,也會恨你一輩子。」
洛克衝著宮南辰喊道,他從沒見過宮南辰發這麼大的火,在他印象中,少爺頂多對人冷酷,或者狡黠,卻不會像現在這般盛怒。
宮南辰聽到「宮南沫」這三個字,失控的情緒終於得到了控制,他放下掐著夏之憐的手。
夏之憐一得到解脫,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她覺得她好像從死神中逃出來了一般,眼前的男人,令她心驚膽戰。她小小的身軀癱倒在洛克懷裡。至少,現在只有這個懷抱能給她安全。
宮南辰冷冷地掃了一眼癱倒在洛克懷裡的夏之憐。
「你最好祈禱沫沫沒事,否則……。」
宮南辰眼裡出現一瞬的冷意,帶著濃濃的殺意,在這漆黑的夜裡顯得那樣恐怖。
「喂,崇光,繼續查,我要知道沫沫的下落。」
「什麼,查不到?一群廢物,g+養你們都是幹什麼的?」
「少爺,是我們的人一發現小姐的蹤影,總會有更強的磁場干擾我們,使我們一下子就失去了小姐的消息,好像小姐身上的追蹤器在漸漸失效中。」
宮南辰聽著手機那邊宮崇光的報告,一顆心懸在那裡,他很擔心沫沫,怕她真的遇到壞人,但一想到剛才夏之憐的模樣,她顯然知道沫沫在哪裡,只是寧死也不講出來。想到這,宮南辰的臉色愈發冰冷,夏之憐……
不過至少他能確定沫沫應該沒事,不然夏之憐不會什麼都不講了。只是沫沫到底跟誰在一起?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令崇光研究的最新的追蹤器都失效的東西……看來,這個人,不好對付……
宮南辰的內心也漸漸升起了強烈的不安,他怕那個男人也是衝著沫沫去的,其實這已經很明顯了,只是,他的沫沫,只能屬於他……誰想跟他搶……宮南辰的眼中充滿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陰狠……
「繼續查,查不到你們都給我滾回美國再好好訓練半年。」
「是……。」
「寶貝,走,我們出去。」
「去哪裡?」
「你去了就知道了。」
「御,我走不動,你抱我。」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黑曜御抱著宮南沫走出這棟房子,七拐八拐之下來到了一個湖邊。
「哇……御,這裡是哪裡?」
「喜歡嗎?」
「嗯。」
宮南沫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的面前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湖,湖水很清澈,旁邊是一大片的花,不知道是什麼花,只是很像她喜歡的櫻花,不過她知道這肯定不是櫻花,櫻花在現在這個更季節早就凋謝了。風吹過,傳遞過來淡淡的幽香。
湖水兩旁大概每隔一米就有一盞水晶吊燈,水晶吊燈被雕刻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她最喜歡的還是櫻花樣子的,櫻花,就好像是她與御的定情之花一般,它見證著她們的相遇,相戀……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御,這裡好美。」
「你喜歡就好。」
「我很喜歡。」
宮南沫轉過身,緊緊地摟住黑曜御,其實,只要跟御在一起,每天都是驚喜,只是,他這樣用心的驚喜,也確實讓她意外。她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有最疼愛她的哥哥,現在還有如此愛自己的御……
幸福來得那麼突然,她好怕一眨眼,這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寶貝,怎麼不停地眨眼睛?」
「嗯,我怕,我怕這都是假的,怕我眨一次眼睛的瞬間,你就會消失。」
宮南沫抱住黑曜御,只有在他懷裡,她才覺得安心。
「寶貝,你不是在做夢,走御帶你去那邊。」
「哪裡?」
「你閉上眼睛,我抱你過去。」
「嗯。」
宮南沫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這一刻她什麼都沒想,只是全心全意得信任著眼前這個抱著她的男人。
她感覺到黑曜御抱著她躺了下來。
「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嗯。」
「哇……。」
天哪,她看到了什麼?睜開眼就是滿天空的星星。它們散發著點點光芒,彷彿要把所有的聖潔都灑向他們。
「御,這帳篷是怎麼來的?」
「嗯……秘密。」
「討厭。」
「好美……。」
「嗯,是很美。」
黑曜御看著宮南沫嬌笑的模樣,忍不住感歎。他多想時間就此停住,讓他永遠跟他的小公主一起生活在這麼唯美的世界的,只是……他能給她的也只有這一夜了,只要想到這個,黑曜御就覺得他的心在滴血,並且在慢慢乾涸……
「御,我會記住今天的,永遠不會忘記。」
「嗯,也永遠不要忘記我。」
「嗯?御,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忘記你。」
宮南沫鑽進了黑曜御的懷抱,放鬆自己沉浸在他給予的浪漫中……
兩個人就這樣抱著睡了一晚。
甜蜜,憂傷,卻也難忘……
「寶貝,起來吧。」
「嗯?不要吵。」
黑曜御看著依然在睡夢中的宮南沫,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小嘴,宮南沫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卻在無形中給了黑曜御繼續的動力,本來淺嘗輒止的一個吻,卻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熱情而又瘋狂。
黑曜御彷彿要把以後幾年的吻都在這一次全部宣洩,他吻得瘋狂,吻得陶醉……直到懷中的宮南沫渾身漸漸發熱發軟,他才抱起她回到了禁區的房間。
用著最為溫柔的動作把宮南沫放到了床上,然後又幫她蓋上被子。
「主人。查到了,夏之憐的弟弟好像是煉獄新招的成員裡的一名。」
黑傲司不知不覺間出現在黑曜御身後。
「哦?是嗎?」
黑曜御的手揉著宮南沫精緻的小臉,彷彿怎麼摸都摸不夠似的。
「主人,我們是不也可以準備了,今晚,就要出發了。」
「是啊……我怎麼忘記了?昨晚也是我偷來的時光。」
「對了,夏之憐怎麼樣?她應該安撫不了宮南辰吧。」
「嗯,她情況不太好,現在在醫院。」
「是嗎?那好好照顧一下白陵皓吧。」
「是,主人。」
「你先走吧,我馬上過來。」
「是。」
黑傲司再次消失在房間內,彷彿他不曾出現一樣。
「寶貝,這次,御真的要離開你了,我也不知道要多久,只是……你會等我的對不對?寶貝,一定要等我,等我變得足夠強大,可以保護你一生無虞……」
黑曜御親了親宮南沫的額頭,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寶貝,你要堅強,對不起,我無法兌現我的諾言了,也不能陪你長大了,不能陪你看這一大片的櫻花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睡夢中的宮南沫嘴角無法忽視的笑意。
「寶貝,你知道嗎?你做夢都在笑,你的夢裡是不是有我呢?只是以後,你想起我,對我,會不會只剩下怨恨……」
一想到有一天宮南沫會用怨恨的目光看著他,她的心上就好像有無數把刀在瘋狂地抽刺,痛……深入骨髓。
「沫沫,對不起,愛上你……。」
黑曜御離開了,伴隨著那句話,只是睡夢中的宮南沫卻一無所知……
第二天。
「滴滴……。」
夏之憐艱難地拿起一邊的手機。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白陵皓沒事,在意大利,放心。」
夏之憐一看消息的內容,就知道是誰發過來的。
她按下了撥號鍵。
只是沒人接……
她不死心地繼續按下撥號鍵……
依舊沒人接聽……
「主人,是夏之憐的電話,要接嗎?」
「算了。」
「可是,她已經打了好幾個了。」
「給我。」
黑傲司將手機交到黑曜御的手上。
「喂。」
「是我。」
「什麼事?」
「我弟弟的事,謝謝你。還有你什麼時候離開,你沒跟沫沫講吧?」
「今天晚上,嗯,是沒講。」
「你覺得你就這樣離開,沫沫會死心嗎?」
電話那頭只是一陣的沉默。
「你晚上在哪裡?」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夏之憐知道黑曜御肯定已經掛掉了。
沫沫,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夏之憐剛想把手機放回原位,又是「滴滴」兩聲,她拿起手機,趕快點開來一看。
「郁滄前路396號黑氏莊園,晚上七點。」
夏之憐的心有了片刻的安靜,至少她幫沫沫爭取了一次知道的權力……
「少爺,小姐找到了。」
「在哪裡?」
「黑帝斯學院的禁區。」
沫沫怎麼會去那裡?宮南辰疑惑的同時,也沒忘記電話那頭的崇光。
「崇光,你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時間才找到沫沫的下落嗎?現在是早上八點半,距離昨天我下達命令整整過了十四個鐘頭,我真的很懷疑你們幾個的實力了。」
「對不起,少爺。」
宮崇光沒有自己做任何的辯解,確實是他的失責,早上若不是那邊暗處解了禁,他們估計還是找不到小姐的下落。只是,藏在暗處的人到底是誰?無疑,那人擁有的實力完全不輸給少爺,甚至更強,這其實是他更為擔心的地方。只是他沒有告訴宮南辰,他知道他的少爺現在心中所思所想必定是那個天使一般的小人兒。
宮南辰掛斷了電話,處罰什麼的他沒有提,因為他知道崇光他們的自覺性,他一向認為沒用的人是無需留在身邊的……
宮南辰急忙驅車向黑帝斯學院前行,路邊的風景他完全不想理會,心中只是記掛著他的寶貝,僅僅只是一天沒見,他就覺得他的生活好像進入了冰凍期……
踏入禁區的那一刻,他沒有一點的遲疑,即使原先約定不能進入這裡,但此刻,誰也無法阻止他了。
推開最後一扇房門,他終於看到了這個他擔心了一夜的小人兒。
宮南沫依舊睡在床上,一張天真的小臉,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那麼純美,那麼無邪……
宮南辰看著宮南沫安靜地睡在那裡,那顆狂跳的心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只是原本想要衝著她發火的,但看著宮南沫如此可愛的模樣,還有那緊閉的雙眼,終究無奈得笑了笑,然後,抱起她向外走去。
宮南辰把宮南沫納入了自己的懷抱,他的風衣把宮南沫緊緊包裹在裡面,而宮南沫,興許是昨晚太過興奮,消耗了所有的精力,就這樣被宮南辰抱著也絲毫沒有要轉醒的趨勢,只是雙手依舊緊緊地抓著宮南辰的衣領,一臉的滿足。
車子很快停在了宮家豪宅外。
宮南辰溫柔地抱起宮南沫,將她抱回了她的公主床,然後幫她蓋上了被子。
而宮南沫僅僅是翻了個身,又沉沉地睡過去了。
「喂,洛克。」
「少爺。」
「夏之憐怎麼樣了?」
「沒事了,只是脖子上還是有淤青。」
「嗯。」
宮南辰掛了電話,對夏之憐稱不上抱歉,畢竟是她失職了,只不過,像昨天那樣失控他自己其實也沒想到……
「是少爺打來的。」
洛克對著躺在病床上的夏之憐道。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只是聽到他說「少爺」時,有了一絲的動容,但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
夏之憐拿過一旁的紙筆,寫了幾個字。
「你把這張紙條帶給沫沫好嗎?」
洛克看著夏之憐遞過來的紙條,有著一絲的猶豫。
「算了。」
夏之憐剛想收回手,就被洛克握住了,「好。」
夏之憐歪著頭看向洛克,這個男人,有時候其實也很溫暖。
「不要讓少爺知道。」
「我知道。」
「謝謝。」
洛克轉身了離開了病房,他的心從昨天開始就有了裂痕,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只是,現在聽到夏之憐跟他說「謝謝」,簡單的兩個字,卻給了他前行的動力,這個堅強的小女孩,真的讓他心痛了。
「小姐。」
「洛克?」
宮南沫疑惑地看著洛克,一般洛克都不會進她房間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洛克把夏之憐給的紙條交到了宮南沫手裡。
「郁滄前路396號黑氏莊園,晚上七點」。
「洛克,這是什麼意思?」
宮南沫疑惑地看著洛克。
「我也不知道,是夏小姐讓我轉交給你的。」
「憐憐?對了憐憐在哪裡?」
昨天她明明跟御在一起,只是早上醒來卻在自己房間了。她還沒搞清楚情況,現在洛克又給了她這張奇怪的紙條。
黑氏?黑曜御……難道是御。
「沫沫。」
宮南辰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如此奇怪的一幕。
「洛克,你在沫沫房間幹什麼?」
宮南沫迅速地把紙條藏進了枕頭底下。
宮南辰看著不發一語的洛克,又看向宮南沫。
「寶貝,你藏了什麼?」
「哥哥,沒什麼。」
「寶貝,不要騙哥哥。」
宮南辰走到宮南沫床邊,正想著要去掀開宮南沫的枕頭。
宮南沫衝上前,在宮南辰的手離她的枕頭幾厘米的時候,撲進了宮南辰的懷裡。
「洛克。」
洛克被這一幕也嚇呆掉了,她知道宮南沫藏的是夏之憐的那張紙條,只是他沒想到她會這樣來阻止宮南辰。
宮南沫上身只著一件小背心,下身更是清涼,只穿了一條小褲褲……
「啪……。」
宮南辰的手毫不留情地拍向宮南沫的屁股。
「哇哇……。哥哥,痛。」
宮南沫皺了皺眉頭。
「你還知道痛?調皮的小丫頭。」
宮南辰又點了點宮南沫的額頭,把小傢伙又送回了床上。
她的寶貝,全身上下,只有他能看……即使她現在還小,他也決不允許她的任何一塊肌膚被別人覬覦……
「哥哥嗎,我餓了。」
「小東西,還知道喊餓?」
「嗯。」
宮南沫睜著大眼睛,眼神中露出一絲絲討好。
「昨天怎麼回事?」
「啊……哥哥,我也不知道,我不是一直在家裡嗎?」
宮南沫假裝糊塗,宮南辰當然不是傻子,只不過他沒有點破宮南沫的話,他想他有這個本事查出到底是什麼事……
「好,乖乖穿好衣服,哥哥讓張媽給你做你最喜歡的水晶蝦。」
「yeah,哥哥萬歲……。」
宮南沫再次撒嬌地起身抱住了宮南辰,而洛克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消失在了這個房間。
「多吃點。」
「嗯。」
宮南沫心不在焉地吃著宮南辰遞過來的蝦,腦海中全是那張紙條上的內容。
御到底怎麼了?他為什麼讓憐憐幫忙傳信息?還有憐憐,她在哪裡?
「哥哥,你知道憐憐在哪裡嗎?」
宮南辰剝著蝦的手有了一刻的停頓,不過馬上恢復了動作。
「哥哥怎麼會知道。」
「也是……。」
宮南沫又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宮南辰內心其實七上八下的,幸好宮南沫沒有再仔細問他,不熱要是她知道夏之憐被自己傷到住進了醫院,肯定要生氣好久了……
生氣,不對……應該是他生氣才對,昨天的事……
「沫沫,真不知道昨天的事?」
宮南沫依舊堅定地搖了搖頭。
哥哥,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瞞你的,等有一天,我一定會跟你講御的事。
宮南沫抱歉地看著宮南辰。
其實她也不想騙哥哥,只是,御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從上次的傷,還有宴會上莫名其妙地出現,還有他不凡的身手……她沒問他,不表示她一點也不知道,她並不是天生就生長在溫室的花朵,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她還是有的。
她在等待,等御有一天能心甘情願地告訴她所有的事情……、
她也相信,那一天不會遠的。
只是,今天晚上,她必須去看看。不過,哥哥……
「哥哥,你晚上出去嗎?」
「嗯,晚上有個會,怎麼了?」
「沒事。」
宮南沫其實在心裡偷笑,因為她正好可以趁哥哥不在出去。
「怎麼了,哥哥不在很開心?」
宮南辰看著宮南沫那掩蓋不住的笑意,表情沉了下去。
「怎麼會,哥哥,沫沫最喜歡哥哥了。」
宮南沫拉著宮南辰的衣角,衝著他甜甜地笑著。
「真拿你沒辦法,不過說好了,今天晚上乖乖的,哥哥八點會準時回來的。」
「yes,sir。」
宮南沫誇張的表情,令宮南辰都忍俊不禁……
「小姐,你要出去嗎?」
「嗯。」
「可是少爺說不讓你出去的。」
宮南沫看著張嫂為難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張媽,是哥哥讓我出去的啦,司機都等在外面了。」
「哦,這樣啊,那小姐,你小心一點。」
宮南沫越過張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只是她剛走到門口,身後又響起了張媽的聲音。
「小姐。」
宮南沫慢悠悠地轉身,她以為是被張媽發現了什麼。
「外面下雨了,你帶把傘去吧。」
「呼……。」宮南沫重重地呼了口氣。然後接過張媽遞過來的傘,頭也不回地向雨中奔去……
宮家住的是郊區,這一片住的不是達官,就是顯貴……自然出入都有車子接送,這卻也給宮南沫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她看了看手錶,6點,還有一個小時。
不知為何,她的心開始焦躁不安起來了。
「主人。」
「司,外面雨下得很大嗎?」
「嗯。」
「你出去吧。」
「是。」
黑曜御看著窗外,細密的雨點看不出任何縫隙,猶如瓢潑一般從天而降。
她會來嗎?
只是她來了他該對她說什麼。
自私一點,黑曜御希望多見宮南沫一面,只是,他知道,這次見面,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傷害到她的。既然傷害,不如不見……
「司。」
「是。」
「準備一下,我們提前半小時出發。」
「主人……。」
「去準備。」
「是。」
黑曜御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外面的雨似乎越來越大了……而他的心似乎也變得越來越空洞,他彷彿置身在黑暗,眼前是一座懸崖,不管是往前還是向後,他的心注定粉身碎骨……
「出租車。」
「小姑娘,去哪裡?」
「叔叔,我要去郁滄前路396號黑氏莊園,你認識嗎?」
「黑氏莊園?」
出租車司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怎麼了嗎?」
宮南沫一陣心慌。
「沒什麼,只是那裡通常不太會有人去,所以剛聽到很奇怪。」
「哦,叔叔,你先開車吧,我真的趕時間。」
「好。」
出租車在雨中行駛著,宮南沫看著窗外,心裡卻越發地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卻又毫無頭緒。
「叔叔,還有幾分鐘?」
「十分鐘。」
「能再開快點嗎?」
宮南沫焦急的笑臉皺成了一團,她再次看了看手錶,6點20……
「主人。」
「都準備好了嗎?」
「嗯。」
黑曜御上了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他一身黑衣,俊美的輪廓顯得愈發分明。藍色的眼睛泛著如寶石般蠱惑人心的光,只是他的薄唇沒有一絲弧度,透過凱迪拉克差靡色的車窗,好像在看著什麼……
出租車與黑色的凱迪拉克相遇。
車中的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了頭,視線在模糊的雨水中交叉……
「御……。」
「叔叔,停車。」
宮南沫焦急地奔下了出租車,向著凱迪拉克行進的方向跑去。
「小姑娘,你的傘……。」
身後出租車司機不斷地叫著宮南沫的,只是宮南沫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
是的,在看到黑曜御的那一刻,她的心完全淪陷了……她看不清遠處的方向,只知道朝著御離去的方向追趕……
「御……。」
「你停車……。」
「主人……。」
「司,不要停。」
黑曜御說出這幾個字,沒有人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克制住自己去找宮南沫的衝動。心在瞬間絞痛,痛得完全無法呼吸。
「御……。」
「啊……。」
宮南沫重重地摔倒在路上,雨水混著淚水滴落下來……
只是她喃喃的還是那個字「御……。」
「主人,宮小姐沒有打傘,而且她好像摔倒了……。」
「什麼……。」
「把車開回去。」
「是……。」
黑色凱迪拉克穩穩地停在了宮南沫身邊。
黑曜御等不及車子停下,就衝出了車門。
「御……。」
宮南沫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然後抬起頭,嘴角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黑曜御看著宮南沫,過肩的長髮粘在臉上,卻遮不住那張蒼白的臉孔。薄薄的嘴唇緊抿著,任由雨水順著眼角眉梢,最後流進嘴裡……
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
「沫沫……。」
黑曜御心痛地把宮南沫摟進了懷裡。
這個女孩,他發誓要一輩子保護的人,現在卻顫抖著躺在他懷裡,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他……
只是,這樣的傷害卻還將持續著……甚至,蔓延,直至全身……
他心痛地閉上了眼睛……
「御,你要去哪裡?」
「我……。」
「你又要走,是不是?」
黑曜御看著懷裡激動的宮南沫,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次是多久?」
宮南沫的聲音突然變得淡定了起來。彷彿失去了所以的希望。
「我……不知道。」
黑曜御轉過頭,盡量不去看宮南沫那雙悲傷的眼睛。
「那我呢?你答應過我,不離開我的。」
宮南沫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眼淚,或者說她以為她的情緒能控制地很好,只是……她好像太高估了自己。
「乖,回去吧。」
黑曜御伸手撥了撥宮南沫的秀髮。
而宮南沫只是無聲地留著淚,伸手,抱住黑曜御的腰……
黑曜御低下頭去吻宮南沫的額頭,他的唇略帶著一股涼意,然後一路向下,在黑暗中,他探索著她的唇。
兩個人都顫抖著,在雨中,他們緊緊依偎……彷彿只有這樣,明天才不會來臨。
唇齒交纏,卻只有訴不盡的苦澀與悲傷,就像是等待著世界末日降臨一般……
黑曜御看了看一旁幫忙打著傘的黑傲司,又看了看靠在他懷裡的宮南沫,想要對著她展露最後一絲微笑,卻發現他就連微笑都覺得那麼困難……
最後,黑曜御把宮南沫輕輕擁入了懷裡:「好好生活,不要讓我擔心……。」
只是宮南沫卻一句話也沒說,應該說她已經哭到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黑曜御輕輕地想要掙脫宮南沫的手,只是宮南沫卻還是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好像只有他的手才是最後救命的繩索……
「御,不要……。」
黑曜御神情冷然,彷彿在他面前的不是宮南沫,而是一個陌生人。
他慢慢地把宮南沫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不留一絲猶豫……
「御,你不要走,我求你……。」
黑曜御的手有了一絲的停頓,她的沫沫,她的寶貝,不該這麼卑微,不該這樣哭泣的,只是現在若放縱自己,那麼帶給沫沫的只會是無窮無盡的苦難,那個男人,他的父親,也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他不能這麼自私,他寧可宮南沫恨他,也不要她每天生活在恐懼中,她該是小公主,一生無憂無慮的……
宮家豪宅內。
「喂,少爺。」
「嗯,小姐呢?」
「小姐?小姐不是去找您了嗎?」
「什麼?」
宮南辰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啪……。」他重重地掛掉了手機。
「洛克。」
「是。」
「走,沫沫不見了。」
宮南辰走得焦急,凌亂的步伐沒了往常的沉穩……
「崇光,沫沫又不見了,你馬上找出她在哪裡?限你在5分鐘之內給我答案,否則,這次的懲罰不會像上次那麼輕鬆,你明白的……。」
「司……。」
「小姐,給。」
黑傲司遞過手上的傘,想要塞進宮南沫的手裡,只是宮南沫還是倔強地站在那裡,沒有一絲動作。
「拿著,然後乖乖回家,不要讓我擔心。」
「你擔心我,那為什麼要走,你要去哪裡?」
宮南沫這句話,好像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拿著。」
黑曜御粗魯地把傘塞進了宮南沫懷裡,對她的話卻是充耳不聞。
然後,轉身,拉開車門,上車……
一些列動作帥氣而又連貫,做過好多次,只是這一次,他真的很討厭這樣的感覺,他很想什麼都不顧,現在就下車緊緊抱住宮南沫……
「御……。」
「為什麼……」
「你怎麼可以這樣……。」
坐在車內,黑曜御看到宮南沫頹然跪倒在地,只是目光還是看著遠方那片漆黑的夜幕。那……是他離開的方向。
冷風,吹亂了她的發,
雨水,也打濕了她的全身……
她卻仍然沒有離開,只是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看著遠方,因為這可怕的事實而無法動彈。
黑曜御走了……
走得那樣瀟灑……
一點信息都沒留下……
卻讓她,面對著一夜的風雨。
宮南沫的腦海一片空白……她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想……
因為愛情太深,留給她的反彈,只有無窮無盡的心痛跟不捨……
最終,她還是不顧一切地向著心中那個方向跑去……
「碰……。」
一切彷彿發生在一剎那。
宮南沫瘦小的身體他的身體像一隻斷了翅膀的蝴蝶微顫顫的倒在地上,鮮紅色的血像長長的手指卡住了宮南辰的喉嚨。
「沫沫……。」
「司,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沒有,主人。」
「會不會是沫沫出事了?」
「主人,既然決定要走了,就什麼都不要想了。」
「嗯。」
黑曜御不再說話,他想把那份感情埋藏在心裡,直到可以挖掘出來的那天……只是,人們往往以為會朝著預期方向發展,現實中卻總是背道相馳的。
宮南沫的身體癱軟在地上像一朵妖冶的花朵。血,漫地的血,鮮紅得像火一樣的血顏色濃重的印在宮南辰心上。
心臟在以他不可承受的重量往下沉,撕心裂肺的疼!
宮南辰忽然渾身顫抖起來,牙齒身體以他不能控制的速度迅速顫抖起來。
醫院。
宮南辰虛脫的靠在牆壁上,無數身穿白色長袍的人從他眼前來來回回的走動。
他聽到喬天棋說「放心。」
只是看著急診室的燈亮起來,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動,他的心在煎熬,從未有過的恐懼籠罩著宮南辰的整個大腦。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就躺在裡面,他想像著無數把刀在她身體裡面穿過,沫沫會痛吧,她這麼怕痛……
「砰!」
急診室上面的燈一下子黯淡下來。
「天棋,沫沫怎麼樣了?」
「肺部壓傷,出了大量血,還撞到了腦部,腦中的積血是清除了,只不過具體情況還要等沫沫醒來再說。」
「什麼,喬天棋,你不是醫學界的天才嗎?還不能保證沫沫的健康嗎?」
宮南辰扯住喬天棋的衣領,現在的他需要有一個地方讓他宣洩,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他會奔潰到何種地步。
「辰,你冷靜點,先去看看沫沫吧。我已經把她轉到vip病房去了。」
喬天棋看著宮南辰衝動的模樣,也沒計較什麼。他知道,這次沫沫的車禍對他打擊有多大,直到現在,他的雙手都還沾滿了沫沫的血……好像一朵朵盛開著的血蓮花……
宮南辰輕腳輕手的推開乳白色的大門。
雪白的房間裡,宮南沫一個人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她的臉色也如床單般白皙,虛弱的模樣深深地揪著宮南辰的心臟。
有硝鹽水的味道夾帶著淡淡腥味撲面而來,宮南辰忍不住皺眉,他有多久沒進入這個地方了?這種氣味代表著什麼他很清楚。
有一種酸味竄進他的胸腔,宮南辰憋住氣,緩緩來到宮南沫的床前。
她的胸口、頭部多處地方都包紮著白色繃帶,她就那樣躺在那裡,有著天使般的聖潔。
宮南辰心疼地摸了摸宮南沫的手,連手上都有細小的傷口,雖然已經處理過了,但看在宮南辰眼裡還是那麼扎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沫沫,他最珍視的寶貝,才離開他的視線多久,就發生了這種事……
「寶貝,是不是很疼?」
宮南辰把頭埋進宮南沫的手裡。
怪哥哥,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
第二天伴著陽光的到訪來臨了,本該是非常高興的一天。
只是……
喬氏醫院內。
「沫沫為什麼還沒醒?」
「辰,你先不要激動,沫沫昨天才剛做手術,而且已經渡過危險期了,早晚是會醒來的。」
「早晚會醒來?」
宮南辰凌厲的眼神射向喬天棋。
「給我盡一切力量,至少讓沫沫先醒過來。」
「你不說我也會盡我所有能力的。」
喬天棋認真地說。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現在就這樣了無生氣地躺在那裡,就連他都感到心疼,何況是視她如命的辰呢……
「先回去吧,說不定沫沫醒了呢。」
「嗯……。」
宮南辰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冰冷,他其實很怕,怕現在回病房,看到的依舊是宮南沫躺在那裡毫無生氣的模樣,要不是一旁的心電圖,他都覺得……
推開門,宮南沫依舊躺在床上,精緻的臉龐上卻是完全的慘白。
「沫沫,寶貝,快起來吧……。」
宮南辰走過去,揉了揉宮南沫的頭髮,一如從前一般。
只是這一次宮南沫沒有再撲進宮南辰的懷裡……回應他的只有儀器「滴滴滴」的聲音……
唇邊乏起苦澀的笑容,宮南辰輕輕的垂首,修長的手指捻了捻她的被子,「寶貝,哥哥就在這裡,等著你好起來,好不好?」
「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了嗎?」
「對不起……我該認識你嗎?」
霧氣飄渺,蒸騰的煙霧裡,站著一個女孩。
她披散著一頭長髮,身材瘦弱得有些病態,因為霧氣瀰漫,所以實在看不清楚女孩的臉,只是依稀中,覺得很是精緻……
只是,她知道她在哭,肝腸寸斷得哭。
雖然女孩的哭泣沒有聲音,只是她的悲傷通過空氣傳入她的心裡。
隱隱地,她覺得她的心好像跟著她在一起痛。
她站在原地,望著哭泣的女孩,胸口處的窒悶讓她說不出一句話。
她不明白女孩為何哭泣,就像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同樣感到悲傷。並且,這種傷痛好像深入骨髓……
她伸出手,想撥開霧氣,她真的很想看清楚女人的模樣,只是……
「沫沫……,沫沫……。」
「沫沫?」
「唔……。」
「沫沫,寶貝,你終於醒了?」
「你是誰?」
宮南沫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這是她醒來後跟宮南辰說的第一句話。
只是光著一句話,就把個宮南辰打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他的寶貝,忘記了他嗎?
「御,你要去哪裡?」
「我……。」
「你又要走,是不是?」
黑曜御看著懷裡激動的宮南沫,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次是多久?」
宮南沫的聲音突然變得淡定了起來。彷彿失去了所以的希望。
「我……不知道。」
黑曜御轉過頭,盡量不去看宮南沫那雙悲傷的眼睛。
「那我呢?你答應過我,不離開我的。」
宮南沫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眼淚,或者說她以為她的情緒能控制地很好,只是……她好像太高估了自己。
「乖,回去吧。」
黑曜御伸手撥了撥宮南沫的秀髮。
而宮南沫只是無聲地留著淚,伸手,抱住黑曜御的腰……
黑曜御低下頭去吻宮南沫的額頭,他的唇略帶著一股涼意,然後一路向下,在黑暗中,他探索著她的唇。
兩個人都顫抖著,在雨中,他們緊緊依偎……彷彿只有這樣,明天才不會來臨。
唇齒交纏,卻只有訴不盡的苦澀與悲傷,就像是等待著世界末日降臨一般……
黑曜御看了看一旁幫忙打著傘的黑傲司,又看了看靠在他懷裡的宮南沫,想要對著她展露最後一絲微笑,卻發現他就連微笑都覺得那麼困難……
最後,黑曜御把宮南沫輕輕擁入了懷裡:「好好生活,不要讓我擔心……。」
只是宮南沫卻一句話也沒說,應該說她已經哭到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黑曜御輕輕地想要掙脫宮南沫的手,只是宮南沫卻還是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好像只有他的手才是最後救命的繩索……
「御,不要……。」
黑曜御神情冷然,彷彿在他面前的不是宮南沫,而是一個陌生人。
他慢慢地把宮南沫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不留一絲猶豫……
「御,你不要走,我求你……。」
黑曜御的手有了一絲的停頓,她的沫沫,她的寶貝,不該這麼卑微,不該這樣哭泣的,只是現在若放縱自己,那麼帶給沫沫的只會是無窮無盡的苦難,那個男人,他的父親,也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他不能這麼自私,他寧可宮南沫恨他,也不要她每天生活在恐懼中,她該是小公主,一生無憂無慮的……
宮家豪宅內。
「喂,少爺。」
「嗯,小姐呢?」
「小姐?小姐不是去找您了嗎?」
「什麼?」
宮南辰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啪……。」他重重地掛掉了手機。
「洛克。」
「是。」
「走,沫沫不見了。」
宮南辰走得焦急,凌亂的步伐沒了往常的沉穩……
「崇光,沫沫又不見了,你馬上找出她在哪裡?限你在5分鐘之內給我答案,否則,這次的懲罰不會像上次那麼輕鬆,你明白的……。」
「司……。」
「小姐,給。」
黑傲司遞過手上的傘,想要塞進宮南沫的手裡,只是宮南沫還是倔強地站在那裡,沒有一絲動作。
「拿著,然後乖乖回家,不要讓我擔心。」
「你擔心我,那為什麼要走,你要去哪裡?」
宮南沫這句話,好像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拿著。」
黑曜御粗魯地把傘塞進了宮南沫懷裡,對她的話卻是充耳不聞。
然後,轉身,拉開車門,上車……
一些列動作帥氣而又連貫,做過好多次,只是這一次,他真的很討厭這樣的感覺,他很想什麼都不顧,現在就下車緊緊抱住宮南沫……
「御……。」
「為什麼……」
「你怎麼可以這樣……。」
坐在車內,黑曜御看到宮南沫頹然跪倒在地,只是目光還是看著遠方那片漆黑的夜幕。那……是他離開的方向。
冷風,吹亂了她的發,
雨水,也打濕了她的全身……
她卻仍然沒有離開,只是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看著遠方,因為這可怕的事實而無法動彈。
黑曜御走了……
走得那樣瀟灑……
一點信息都沒留下……
卻讓她,面對著一夜的風雨。
宮南沫的腦海一片空白……她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想……
因為愛情太深,留給她的反彈,只有無窮無盡的心痛跟不捨……
最終,她還是不顧一切地向著心中那個方向跑去……
「碰……。」
一切彷彿發生在一剎那。
宮南沫瘦小的身體他的身體像一隻斷了翅膀的蝴蝶微顫顫的倒在地上,鮮紅色的血像長長的手指卡住了宮南辰的喉嚨。
「沫沫……。」
「司,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沒有,主人。」
「會不會是沫沫出事了?」
「主人,既然決定要走了,就什麼都不要想了。」
「嗯。」
黑曜御不再說話,他想把那份感情埋藏在心裡,直到可以挖掘出來的那天……只是,人們往往以為會朝著預期方向發展,現實中卻總是背道相馳的。
宮南沫的身體癱軟在地上像一朵妖冶的花朵。血,漫地的血,鮮紅得像火一樣的血顏色濃重的印在宮南辰心上。
心臟在以他不可承受的重量往下沉,撕心裂肺的疼!
宮南辰忽然渾身顫抖起來,牙齒身體以他不能控制的速度迅速顫抖起來。
醫院。
宮南辰虛脫的靠在牆壁上,無數身穿白色長袍的人從他眼前來來回回的走動。
他聽到喬天棋說「放心。」
只是看著急診室的燈亮起來,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動,他的心在煎熬,從未有過的恐懼籠罩著宮南辰的整個大腦。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就躺在裡面,他想像著無數把刀在她身體裡面穿過,沫沫會痛吧,她這麼怕痛……
「砰!」
急診室上面的燈一下子黯淡下來。
「天棋,沫沫怎麼樣了?」
「肺部壓傷,出了大量血,還撞到了腦部,腦中的積血是清除了,只不過具體情況還要等沫沫醒來再說。」
「什麼,喬天棋,你不是醫學界的天才嗎?還不能保證沫沫的健康嗎?」
宮南辰扯住喬天棋的衣領,現在的他需要有一個地方讓他宣洩,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他會奔潰到何種地步。
「辰,你冷靜點,先去看看沫沫吧。我已經把她轉到vip病房去了。」
喬天棋看著宮南辰衝動的模樣,也沒計較什麼。他知道,這次沫沫的車禍對他打擊有多大,直到現在,他的雙手都還沾滿了沫沫的血……好像一朵朵盛開著的血蓮花……
宮南辰輕腳輕手的推開乳白色的大門。
雪白的房間裡,宮南沫一個人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她的臉色也如床單般白皙,虛弱的模樣深深地揪著宮南辰的心臟。
有硝鹽水的味道夾帶著淡淡腥味撲面而來,宮南辰忍不住皺眉,他有多久沒進入這個地方了?這種氣味代表著什麼他很清楚。
有一種酸味竄進他的胸腔,宮南辰憋住氣,緩緩來到宮南沫的床前。
她的胸口、頭部多處地方都包紮著白色繃帶,她就那樣躺在那裡,有著天使般的聖潔。
宮南辰心疼地摸了摸宮南沫的手,連手上都有細小的傷口,雖然已經處理過了,但看在宮南辰眼裡還是那麼扎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沫沫,他最珍視的寶貝,才離開他的視線多久,就發生了這種事……
「寶貝,是不是很疼?」
宮南辰把頭埋進宮南沫的手裡。
怪哥哥,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
第二天伴著陽光的到訪來臨了,本該是非常高興的一天。
只是……
喬氏醫院內。
「沫沫為什麼還沒醒?」
「辰,你先不要激動,沫沫昨天才剛做手術,而且已經渡過危險期了,早晚是會醒來的。」
「早晚會醒來?」
宮南辰凌厲的眼神射向喬天棋。
「給我盡一切力量,至少讓沫沫先醒過來。」
「你不說我也會盡我所有能力的。」
喬天棋認真地說。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現在就這樣了無生氣地躺在那裡,就連他都感到心疼,何況是視她如命的辰呢……
「先回去吧,說不定沫沫醒了呢。」
「嗯……。」
宮南辰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冰冷,他其實很怕,怕現在回病房,看到的依舊是宮南沫躺在那裡毫無生氣的模樣,要不是一旁的心電圖,他都覺得……
推開門,宮南沫依舊躺在床上,精緻的臉龐上卻是完全的慘白。
「沫沫,寶貝,快起來吧……。」
宮南辰走過去,揉了揉宮南沫的頭髮,一如從前一般。
只是這一次宮南沫沒有再撲進宮南辰的懷裡……回應他的只有儀器「滴滴滴」的聲音……
唇邊乏起苦澀的笑容,宮南辰輕輕的垂首,修長的手指捻了捻她的被子,「寶貝,哥哥就在這裡,等著你好起來,好不好?」
「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了嗎?」
「對不起……我該認識你嗎?」
霧氣飄渺,蒸騰的煙霧裡,站著一個女孩。
她披散著一頭長髮,身材瘦弱得有些病態,因為霧氣瀰漫,所以實在看不清楚女孩的臉,只是依稀中,覺得很是精緻……
只是,她知道她在哭,肝腸寸斷得哭。
雖然女孩的哭泣沒有聲音,只是她的悲傷通過空氣傳入她的心裡。
隱隱地,她覺得她的心好像跟著她在一起痛。
她站在原地,望著哭泣的女孩,胸口處的窒悶讓她說不出一句話。
她不明白女孩為何哭泣,就像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同樣感到悲傷。並且,這種傷痛好像深入骨髓……
她伸出手,想撥開霧氣,她真的很想看清楚女人的模樣,只是……
「沫沫……,沫沫……。」
「沫沫?」
「唔……。」
「沫沫,寶貝,你終於醒了?」
「你是誰?」
宮南沫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這是她醒來後跟宮南辰說的第一句話。
只是光著一句話,就把個宮南辰打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他的寶貝,忘記了他嗎?
------題外話------
今天是第一次發v文。好吧…笨笨的沐沐又開始出錯了……
期望大家見諒啊……
好吧…《帝國》是沐沐的心血吶。能入v真真是對我的肯定吶……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喔……明天更會有不一樣的哦,即將進入新一篇張,大家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