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落漫天櫻花的身影,在年華里抬起頭細緻地微笑,從水袖的尾巴上露出端倪的指尖劃過那淡淡的,彌留在唇邊的痕跡。
宮南沫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那片禁區的,她唯一的印象就是黑曜御迷人的微笑,精緻的雙手停留在她發間的溫度,還有那如玫瑰般動人心魄的吻,帶著所有熱情燃燒過來。最後的最後,她在他的牽引中離開了,她的脊背挺得很直,不想把一絲絲捨不得的情緒表現得如此明顯。只是,她知道黑曜御一直在看著她,那犀利的目光穿過層層香味定格在自己身上。
宮南沫覺得好心慌,她不想,真的不希望有個人如此影響到她,彷彿為了證明什麼,她加快步伐跑出令她留戀的空間。
黑曜御就那樣一直站在宮南沫離去的地方,他撫了撫自己的手,那裡好像還有著宮南沫的溫度,直到櫻花飄落地更加肆意,他輕輕拂去肩頭的櫻花,沉思了片刻,眼眸一閃而過的是駭人的嗜血。
「司,你說我們的計劃是不是該提前了?」黑曜御對著一整片櫻花林說道。
「主人,屬下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黑傲司不知從哪邊過來,飄散著一路的風塵,他穿著黑色的風衣,帥氣的臉龐透露著與黑曜御一樣的冷漠,冰冷的聲音響起,彷彿帶著地獄的血腥味。風揚起了他的風衣,而他單膝跪在黑曜御面前,抬頭看著他將一生追隨的男人……
「司,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黑曜御抬腳走向黑傲司,黑傲司是跟隨他一起從在煉獄裡訓練的夥伴,他是他的手下,其實,他更當他是兄弟,是一起出生入死,在煉獄裡受盡折磨,雙手一樣充滿血腥味的親人。他抬手撿起黑傲司肩上的櫻花。似乎在想著什麼。
「起來吧,我們是有多久沒見了嗎?你怎麼又生疏起來了?主人?怎麼。不把我當兄弟了嗎?」
「不是的,主人,這是你身份的象徵,屬下不敢逾越。」黑傲司跪得越發直了,他的手握成一個拳,彷彿要表示自己的立場。
「呵呵……司,你永遠都是那麼謹慎,不會出一點差錯。」黑曜御握住了黑傲司的手,把他扶了起來,「司,你知道嗎?我遇到了我的天使,我想為了她加快一切的步伐,我想把她納入我的羽翼……」
黑傲司從沒看到過這樣的黑曜御,他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露出了一抹不解,只是,因為在他印象中,主人永遠那麼高高在上,不受旁人的約束。他的臉上露出的永遠是無法融化的冰冷,他是無堅不摧的,但是,現在……黑傲司看向黑曜御,他看到了他眼中的堅毅,還有一抹溫柔。
其實他該開心的,他們這類人通常都被壞境折磨地不再有溫度,而黑曜御比上他們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各種殘酷的訓練,各種危險的任務,不會因為他是少主而有任何優待。黑曜御受的往往是比他們強百倍的訓練強度,他們注定活在地獄中。而現在,似乎有什麼改變了,不知道是誰能改變御。
「主人,你知道你的決定我都會服從的。」他不知道他的決定對不對,他的思想中,只有一個是最正確的,跟隨主人,永遠聽從他的命令,保護他,不僅因為他是他的主人,更因為他們沒錯,是比親兄弟更親的親人。
「那好,你先佈置下去,看看,等一切都塵埃落定要多久?我怕我要等不及了。」
「是。」黑傲司說完又消失在黑暗中,一如他來的匆忙。
宮南沫順著記憶回到了教室,教室裡的同學基本都走光了,「憐憐,大家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宮南沫看到夏之憐,高興地跑了過去。保住了夏之憐
「我……沫沫,你去哪了?」宮南沫突如其來的力量把使夏之憐差點摔倒,幸好宮南沫即使扶住了她。
「憐憐,你怎麼了?快坐下來。」
「夏之憐,誰允許你坐的?」門外傳來老師尖銳的聲音,宮南沫回過頭去看到來人正是自己剛剛騙了的那位老師,心裡其實有著一絲愧疚的,但一想到她竟然體罰憐憐,她的脾氣就有上來了。
「老師,你怎麼能體罰學生,你太過分了。」
女人看到宮南沫立馬轉換了態度,「宮南沫同學,你,你終於回來了,至於夏之憐,她蠱惑你逃課,老師知道,都是她的錯,我已經教育過她了。」周萍盡量顯出和藹的樣子,其實她心裡不知道有多窩火,宮南沫逃了半天的課,害她找了半天不說,校長還親自過來訓斥她,還有,現在站在門外的大人物……她這一天的氣理所當然都撒在了夏之憐身上。
「老師,確切地說是我,我宮南沫帶著夏之憐逃課的。老師,你要向夏之憐道歉。」宮南沫義憤填膺地說道,她其實心裡很愧疚也很心疼,因為都是她的錯,憐憐才會被體罰的,她太任性了。而後果卻讓別人替她承擔了。
「我……我……。」正當周萍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的時候。
「沫沫,你太任性了吧,你是不是也要向哥哥道歉?」宮南辰嚴肅而低沉的聲音在暗處響起。
「哥哥……。」宮南沫瞪大了雙眼,接著低下頭去。她知道這次是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