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城。
那場搔亂後,已經過去了三天。表面上,中央城依舊如往常一般平靜。
被破壞的商業街煥然一新,要不了多久,它就能恢復曾經的繁華。
那只潛伏在中央城的魔族終於被教皇大人親手幹掉了——這條振奮人心的消息早就傳遍了中央城的大街小巷,不過,關於那一夜發生的搔亂,具體細節仍舊不為人知。
有傳言稱,其實這一切都是教廷的陰謀,那個潛伏在中央城的魔族根本不存在,完全是教廷杜撰出的謊言,他們目的,就是掩人耳目,偷偷研究禁忌的黑魔法。
就算出現事故,發生爆炸,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怪到魔族的頭上,而不會暴露他們邪惡的陰謀。
其實,人們的擔心並非杞人憂天,謠言也不是毫無依據,雖然教廷不可能真的去研究黑魔法這種被全人類唾棄的東西,但是他們畢竟引發了一場大規模的搔亂,引起非議也理所當然。
不光一般民眾渴望瞭解實情,發生了如此大規模的武力行動,帝方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於是,第三天,在做好了完備的善後工作之後,教廷終於公佈了他們的官方說法。
一隻妖狐闖入中央城,在商業街為非作歹,破壞房屋,還大肆屠殺一般民眾。教廷第一時間收到消息,全員出動,搶在守城軍趕到之前,將妖狐一舉擊殺。
戰鬥中,雪拉大人神乎其技的魔法完全壓制住了那只妖狐,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挫骨揚灰……遺憾的是,他們還是晚了半步。
有目擊者稱,在現場看到了一對兒被妖狐襲擊的男女,奇怪的是,事後,他們沒有並發現那對男女的蹤跡,就連屍體也找不到。
官方說法是,那只妖狐的屍體被聖光燒成了灰燼,所以什麼都沒留下,至於那對兒可憐的男女——聖光之矛對人類沒有攻擊力,反而有治療效果,他們不可能被正義審判燒成灰燼,唯一的解釋是,他們不幸死於妖狐之手,屍體,也被那只可恨的妖狐毀掉了。
這說法與事實相差無幾,可惜,它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死無對證!
妖狐被燒成了灰,當事人——那對可憐的男女神秘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種說法雖然聽上去十分合理,但其實毫無意義,根本禁不起推敲。你說死了就死了,連屍體都沒有,誰會相信啊!
於是,謠言再起。沒有證據能證明教廷的說法是對的,同樣,也沒有證據能證明謠言是錯誤的!在這種情況下,陰謀論者的任何匪夷所思的推論都顯得格外合理、可信。
幸好,雪拉依靠她超凡的影響力平息了謠言,讓民眾得以安心。畢竟,雪拉是那麼的聖潔,人們沒有理由質疑像她這樣純白無暇的教皇大人。
至此,事件告一段落,人們開始把目光集中到下一件更吸引眼球的大事上。
騎士選拔賽,就要正式開賽了。
與此同時,為了確保勝利,一群幹勁十足的學生在另一位怪大叔的帶領下,正進行著慘無人道的魔鬼特訓。
霍格學院,今天依舊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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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之森,某處。
「我、我這是為了保護你啊!」
「保護,夜?」夜半信半疑的看著愛德華,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先……放……開……嗚嗚……」旁邊,一個淒慘的呻吟聲響起。
「你,好吵啊。」
「我……錯……了……求求你……」
「噢,是嘛?」
夜斜著眼睛瞟了可憐的安潔莉娜一眼,手指微動,鬆開了勒著她脖子的項圈兒。
「呃……」
看到如此冷血的一幕,愛德華再次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
「你看,安潔莉娜她想殺了咱們……她是敵人,對不對?」愛德華笑呵呵的說。
「噢,是嘛?」
「雖然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能從一隻狐狸變成小女孩的模樣,不過,仍然不能掉以輕心,對不對?」
「噢……」
「所以,我就隨便找了點東西把她鎖住,這項圈兒很好用,對不對?」
「嗯,很好用。」
「哼,你們這幫傢伙在說什麼啊!不要小瞧我,我是因為受了傷才變成這幅模樣的,要是我的力量還在,你們以為,憑這種破爛項圈就能困住我嗎?我……嗚嗚……好難受……我錯了……嗚……」
「主人,您繼續。」
勒住安潔莉娜的喉嚨,夜點了點頭,示意愛德華繼續說。
「咕嚕……啊,那個……啊,對對對,在正義審判中,她被聖光之矛刺穿了身體,受了重傷,我也傷的不輕。不過,還好我有魔王之體,恢復速度要比她快得多,所以,我就趁她睡著的時候給她戴上了這個小玩應兒。」愛德華手舞足蹈的解釋著,生怕夜不相信自己的話。
「噢,是嘛?」夜不置可否。
「嗯……哎,話說,雪拉還真是厲害啊,正義審判這種東西太可怕了,要是再晚一點兒,我們就都要被聖光之矛戳死了!」愛德華摸著身上的血痕,心有餘悸的說。
「噢……」
「就連你也受了這麼重的傷,昏睡了整整兩天兩夜。夜,你……」
愛德華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不是因為再次窒息的安潔莉娜,也不是因為夜冰冷的目光,他,好像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
他和安潔莉娜受了重傷,是夜用時空魔法拯救了他們,讓他們得以從正義審判中逃脫。
回憶起自己剛剛說過的話,他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等等……夜,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主人,夜沒有任何事瞞著你。」夜一愣,然後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否認。
「真的?那麼,夜,你的匕首呢?」愛德華沒頭沒腦的問道。
「在這兒,主人。」夜從掏出她的白月,用兩根手指輕輕夾住,隨意的晃了晃。
泛著金屬光澤的白月在她指尖上下翻飛,翩翩起舞。
「夜……」緊接著,愛德華說。
「什麼?」
「請你用那根匕首……」
「嗯?」
「殺了我……」
「主人,您說什麼?夜沒有聽清。」
不只是夜,可憐巴巴跪在旁邊大口呼氣的安潔莉娜都呆在了原地。
果然,這傢伙是個變態吧,竟然主動要求別人殺了自己?搞什麼啊……
「夜,請你用那根匕首,殺了我。」愛德華重複著他的話。
「……」
也許是被愛德華奇怪的要求嚇到了,夜低著頭,沉默不語。
「怎麼了?你難道不聽我的命令了嗎?夜,我命令你,用那把匕首,殺了我!立即,馬上!」
「……」夜微微抬起頭,用充滿遺憾的眼神看著愛德華,然後輕聲說,「主人,您確定嗎?」
「啊,我確定。」
「那麼……主人,夜要動手了。」
「嗯,來吧。」
「所以說,主人,您果然是個受虐狂吧?」夜板著臉說道。
「要你管……快動手啊!」
愛德華大聲的催促著,心急的模樣完全不像是一個祈求死亡的變態,反倒更像是一名急於求成的偵探,為了解開縈繞於心的謎團,不惜犧牲一切。
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嗡!
白月的刀刃發出了悅耳的蜂鳴,在夜的指尖,那把匕首盡情的舞蹈著,似乎在為接下來的鮮血盛宴而狂歡。
愛德華隨意的站在夜的面前,等待著她的攻擊。
穩穩握住匕首,夜的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她無情的揮動匕首,將白月的鋒刃對準了愛德華的心臟。
因為,這是主人的命令,她必須服從。
「變態……」安潔莉娜不忍直視,連忙用小手摀住了眼睛,扭著屁股不停向後退去。
她可不想被愛德華的血濺到……
啪的一聲傳來!
安潔莉娜鬱悶不已……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如果是這個距離,她一定會被賤上滿身的鮮血吧。
可是……奇怪啊,怎麼沒有一點聲音?
安潔莉娜沒有聽見哀嚎,也沒有感受到四處飛濺的灼熱鮮血。
難道說,愛德華被夜一劍封喉,連最後的哀嚎都被剝奪了嗎?不作死就不會死……愛德華,你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什麼啊?
安潔莉娜好奇的挪開小手,想要看看愛德華那傢伙到底是怎麼死的。
「誒?你、你……」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安潔莉娜驚呆了。
沒有鮮血,也無需哀嚎,因為,愛德華根本就沒有受傷。
「主人……」
「夜……」
他們相視無言,只是默默的呼喚著對方的名字。
「你、你沒有被她殺死?怎麼可能!我、我是在做夢嗎?」安潔莉娜難以置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臉蛋,恍然如夢。
白月,仍舊停留在夜的手中,只不過,卻無法再前進分毫……被愛德華牢牢握住手腕,夜的攻擊就這麼被愛德華輕而易舉的擋住了。
「夜,正義審判,對人類無效,即使人類被聖光之矛擊中,也不會被刺穿身體,反而會受到聖光的治療,對吧?」
「主人,您說的沒錯。」
「那,你為什麼受了傷?」
心疼的摸著夜冰冷的小手,愛德華的嗓音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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