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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 你的月亮我的心 文 / 百慕大黑洞

    「王班長,幫我把那根綠色的電線拉過來。對,就是那根,謝謝啊。鄭大年同志,喇叭放好了沒有?好了?行,把電線扯過來。」

    在前線xx連的反斜面坑道裡,被當作對敵宣傳員而送到前線的張振華,正指揮著連裡的戰士幫助他拉電線,安裝前沿廣播站。「既來之則安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是張振華一貫的做人原則。而且聽戰士們說,近段時間以來,這裡的前沿陣地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太平的。想來是因為巨濟島的事,讓聯軍多少有些收斂吧?

    在我軍陣地的對面,就是美第3師d連的陣地,在它旁邊是英第1師c連的陣地,兩國的陣地被一條臨津江分為左右。站在山頭上,可以隱約看到對面陣地上m2重機槍那粗大的槍口。

    經過實地勘測,張振華把廣播喇叭放在了一處射擊死角里。那裡被一堆亂石包圍,非常隱秘而且安全。廣播站就設在坑道裡的一處特意為他開鑿出的山洞裡。戰士們用幾個空的彈藥箱搭起了桌子,上面放著電台和留聲機,連長還特別派出一名戰士專門幫他用手搖發電機發電。

    d連士兵萊克斯靠在戰壕的沙包上,端著步槍盯著對面中國人的陣地。雖然連續好幾天沒有仗打,但他依然不敢鬆懈。此時,太陽已經來到了頭頂,三月末的太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讓無事可做的萊克斯有些想睡覺。

    「嘿,萊克斯,該吃飯了。」同伴約克走過來,遞給他一塊三明治。

    「謝謝。」萊克斯接過三明治抱怨道:「又是午餐肉加洋蔥,我們已經連續一個星期吃這些東西了。」

    約克道:「萊克斯,你應該想想對面那些中國人,聽說他們連麵粉都不能經常吃到。想到他們的伙食,你會覺得你已經生活在天堂上了。」

    萊克斯咬了一口三明治,說道:「約克,其實我很佩服那些中國人。吃得那麼差,武器也不好,卻能和我們聯軍打那麼久。」

    約克笑道:「你不知道他們都有抽鴉片的習慣嗎?鴉片可以刺激神經,使人忘記痛苦。」

    正說著,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音樂聲,萊克斯緊張地端起了槍,警惕地四下看著。d連連長布魯斯也跑了出來,「哪裡傳來的音樂聲?」

    約克指了指對面,「好像是那邊傳來的。哦,是小約翰·施特勞斯的《春之聲圓舞曲》。」此時,營房裡的d連士兵也紛紛被音樂聲吸引出來,進入到戰壕裡。

    曲到中途,音樂聲中傳來了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中午好,各位美軍官兵們。想必你們正在吃午飯吧?我們志願軍特地在這個初春的中午為你們送上一曲《春之聲圓舞曲》,希望你們能喜歡。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中國名字叫張振華,如果你們覺得這個名字不順口,你們可以叫我et(彗星)。好了,如果你們現在想把耳朵堵起來,我勸你們大可不必。因為接下來,我還要為大家放上一首樂曲,它就是《藍色多瑙河》。雖然這裡不是奧地利,但是我們的腳下有臨津江,看它也湊合了。」

    「小張同志,你就光給他們放歌聽嗎?」連長向東明問正靠在牆上吃飯的張振華。

    張振華一笑,「向連長,美國人對我們防範很嚴。如果一上來就給他們搞政策宣傳,他們肯定不能接受。有道是『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不要著急,我心裡有數。」

    兩首曲子放完,廣播暫時告一段落。d連陣地上,約克望著對面喃喃地說:「這就結束了?難道他們就為給我們放兩首曲子?」

    布魯斯道:「中國人絕不會就此停止的,他們肯定會進一步宣傳他們的紅色思想。」說完,轉身走進了營房。

    約克聳了聳肩,「難道施特勞斯也有紅色思想?」

    張振華關上電台,對向東明說道:「向連長,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招呼一聲。咱們這也算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了,您不用客氣。」

    向東明笑道:「你可是文化人,我們這些粗活哪兒用得著你幹。你還是忙你的吧。對了,我聽人家說,你們這搞廣播的都要有稿子是吧?怎麼我看你剛才沒拿稿子念啊?」

    張振華笑道:「這才剛剛開始,我也就是和對面閒聊了幾句,用不著什麼稿子。真正的重頭戲要到晚上才用得上。」

    夜幕悄悄地降臨了,陣地上一片寂靜。一陣舒緩的音樂從志願軍陣地上飄出,伴隨著音樂聲,張振華又坐到了話筒前,「美軍官兵們你們好,我是et。剛才我出去看了一下,發現今天的月亮很美。於是我就給我的節目取了個名字叫『你的月亮我的心』怎麼樣?好聽吧?那好,歡迎收聽『你的月亮我的心』。」

    d連陣地,布魯斯再次走出了營房,「這個彗星終於來了。約克,他說了什麼?」

    「長官,他在講故事。」

    「講故事?」

    「是的,一個古老的中國愛情故事,講的是天神的女兒和凡人相戀的故事。」

    布魯斯皺了下眉,「繼續注意,一旦發現他們有宣傳紅色或反戰內容立刻向我匯報。」

    「是!長官。」

    見布魯斯又進了營房,約克不服氣地嘟囔著,「你又不是聾子,還要我向你報告。」

    萊克斯勸道:「算了,約克。誰讓他是長官呢,還是聽故事吧。」

    「哦,對了,剛才說到哪兒了?」

    另一面的英軍c連陣地上,因為離得相對較遠,所以張振華的聲音傳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些模糊,但仔細聽還是能夠聽清的。c連的官兵們都已經來到了戰壕裡,抽著煙,靜靜地聽著江對面的廣播。

    「……於是天後從頭上拔下髮簪,向身後一劃,一道寬闊的天河擋在了青年人的面前……從此,每年中國歷的七月七日,地上的喜鵲都會飛到天上用自己的身體搭起一座橋,讓這對相愛的夫妻團聚。這對相愛的夫妻從此變成了天上的星星,他們就是天琴座a星和天鷹座a星。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在夏天夜晚看一看這個有趣的天文奇觀。好了,故事先聽到這裡,一段音樂過後,繼續我們下面的節目。」

    「很好聽的故事,不是嗎?」萊克斯吐了一口煙道。

    「是的,」約克也吸了一口煙,「真沒想到那個國家居然會有這麼好聽的故事。」

    「你聽出這個故事裡有紅色思想了嗎?」旁邊另一個士兵問道。

    「我想除了那位參議員先生,沒人能有這樣的天賦。」

    「完全可以和莎士比亞的著作相比。」英軍陣地上,哈利少尉讚歎道。在他身邊,羅恩少尉抬頭看著星空,「我找到了!看,那就是那對相愛了幾千年的情侶。」

    坑道裡,向東明問道:「小張,你剛才說的那一大套是啥?」

    張振華喝了口水,「連長,我只不過給他們講了一遍牛郎織女的故事。真正讓他們能夠堅持聽下去的重頭戲馬上開播。」說完,張振華又坐到了話筒前,「好了,一段輕鬆的音樂過後,我又回來了。下面這個故事保證你們從來沒有聽過,現在請隨我走進奇妙的世界。」

    「家住女貞路4號的德思禮夫婦總是得意地說他們是非常規矩的人家。拜託,拜託了。他們從來跟神秘古怪的事不沾邊,因為他們根本不相信那些邪門歪道。……在街角上,他看到了第一個奇怪的現象——一隻貓在看地圖……。」

    寂靜的夜裡,張振華故意用帶著神秘和略微驚悚的語氣為對面的聯軍講述著這部後世轟動了世界的名著。鑒於時代背景不同,張振華自然略去和修改了一些原著裡的一些超時代的東西,即使這樣也同樣讓對面的美英士兵聽得如醉如癡。

    張振華版的《哈利·波特》以電影情節為主,因為原文小說他也沒怎麼看過,能用英語把這個故事複述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第一晚的故事情節在貓頭鷹給哈利·波特送信的時候戛然而止,「好了,今天的廣播就到此為止,明天晚上我會繼續為大家廣播,想聽的朋友不要錯過喲。」說完,張振華抬手關掉了電台的開關,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嘿,夥計,你聽過這個故事嗎?」d連陣地上,約克問身邊的一位戰友。

    那人搖了搖頭,「頭一次聽到,真是太有意思了。會飛的摩托車、會說話的蟒蛇、能變成貓的女人,哦,上帝啊!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媽媽給我講睡前故事的時候。」

    萊克斯道:「我也沒聽過這個故事。真想知道那些貓頭鷹送給小哈利的信裡寫了什麼。」

    指導員岳軒問道:「小張同志,你剛才又說的什麼?」

    張振華笑道:「一段長篇故事的開頭,我也可以講給你們聽。不過事先聲明一點,回頭別說我散佈封建迷信。」

    岳軒搖了搖頭,擔心地問道:「小張,你確定這麼干真的沒問題?」

    張振華一笑,「放心吧,指導員。只要今天開了這個頭,我敢保證他們一定會搶著聽我的故事。恐怕就算是打完了仗,他們也會派人追到國內去找我要這個故事。到時候,……嘿嘿嘿!」

    向東明和岳軒頓時覺得背後的寒毛孔好像全部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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