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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 家人談 文 / 百慕大黑洞

    傍晚時分,方冬梅回來了。一進家門,就看見屋子正中的飯桌上已經擺好了兩盤熱氣騰騰的菜,閨女正在桌子邊擺著碗筷,於是誇獎道:「閨女會做菜了?真乖!」

    翠花臉一紅,「不是我做的,是……。」話沒說完,房門一開,張振華端著一口湯鍋走了進來,「讓一下,湯來了。」

    「兒子?!」方冬梅愣住了,跟著一個箭步衝到了兒子的面前,張振華急忙大叫:「媽,小心湯!燙著呢。」說著急忙把鍋放在了桌子上,這才道:「媽,我跟上級首長回來辦點事,這幾天就住在家裡。」

    方冬梅激動地撫摸著兒子的臉龐,「兒子,你瘦了。怎麼樣?在朝鮮沒受傷吧?」

    張振華笑道:「媽,我一直在後方,沒事。」

    「不是說美國飛機總是去後方搗亂嗎?」

    張振華一笑,「媽,我那是什麼地方?戰俘營。他老美要是敢轟炸那裡,不說別的,那幫戰俘就能拿起槍來把他們自己國家的飛機給打下來。」

    方冬梅也樂了出來,「你這孩子,又說胡話!等一等你爸,他一會兒就回來。」

    不多時,張盛也回到家中,見到兒子回來自然也是喜出望外。全家人其樂融融地圍在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

    飯桌上,方冬梅問道:「兒子,你這做菜的手藝是從哪兒學的?」

    張振華笑道:「跟戰俘營的廚師還有幾個愛做菜的戰俘學的。您嘗著怎麼樣?」

    方冬梅點點頭,「雖說刀功火候還差點,不過還不錯。」

    張盛問道:「兒子,那些戰俘還聽話吧?」

    張振華點點頭,「基本上還算聽話,只要不跟他扯什麼意識形態,他們也不怎麼和我們為難。」

    「哥,你具體說一下唄。」

    「美國人相對來說比較怕死,特別是他們的武裝被解除之後更是如此。英國人則是傲得厲害,儘管做了戰俘也改不了那骨子裡的紳士傲氣。在他們眼裡,美國人就像是一群暴發戶。就拿吃飯來說,英國人總是菜是菜、飯是飯,碼放得清清楚楚;美國人就是飯菜混到一塊兒,他們覺得那樣才香。英國戰俘愛講究,喜歡乾淨;美國人邋遢得很,襪子髒了也不洗,正面髒了翻過來接著穿。」

    「啊?」張翠花一吐舌頭,方冬梅踢了兒子一下,「正吃著飯呢,你說那麼噁心的事幹嘛?」

    張盛問道:「聽說你們讓那些戰俘搞養殖,他們沒意見嗎?」

    張振華道:「沒有。在他們看來既然做了俘虜就要懲罰,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我們又不是法西斯集中營,又沒讓他們幹什麼重活。養出來的東西大多數都是他們自產自銷,有些活還是他們在美國就干熟了的。我們除了負責看著他們不鬧事之外,基本上完全由他們自己負責。我們也沒剝削、虐待他們,他們有什麼可說的?」

    張盛點點頭,「這樣就好,我就怕你們惹出事來。」

    張振華一怔,「爸,您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張盛道:「我聽說有些人私底下議論,說你們讓戰俘幹活是違反《日內瓦公約》的行為。還有人說,你們這麼搞完全是縱容美國人在志願軍後方明目張膽地搞資本主義。」

    「屁!」張振華冷笑一聲,「照他們這麼說我們就該讓那幫戰俘整天吃飽了什麼事也不幹。要說違反《日內瓦公約》朝鮮人比我們狠多了,抓住戰俘、特別是韓國的往往直接殺了了事。哪像我們,不管是抓到鬼子還是國民黨還教育轉化?」

    「兒子,你可不許胡說!」方冬梅急忙攔道。

    張振華道:「我沒胡說,我說得都是真的。」跟著故做神秘地壓低聲音,「想不想聽一些電台裡不讓說的事情?」

    「好啊!」張翠花一聽,頓時兩眼放光。「去,別搗亂!」方冬梅拍了一下閨女的頭,跟著說道:「既然外面不讓說那你就別說了。」

    「好吧。」張振華倒是無所謂,「快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吃完飯,收拾好桌子,張振華道:「爸、媽,該我問您二位了吧?爸,您現在忙什麼呢?」

    正在一旁寫作業的張翠花搶著說道:「爸爸可厲害了,現在當大學老師了。」

    「別聽你妹妹的。」張盛急忙辯解道:「我就是去到農業大學給人家客串講過幾節課。主業還是在農村指導農業生產。」

    「那也不錯啊。」張振華道:「您本身就是農科大學生,在延安和解放區長期從事這方面的工作,可以說是理論和實踐經驗都很豐富,教學生一定沒問題。」

    張盛搖了搖頭,「離開學校這麼些年了,一些理論知識早就記不住了,而且有些知識和我上學時候學的已經不太一樣了。每次上課前,我都要仔細地看幾遍書。」

    張振華笑道:「這才真叫『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張盛笑罵道:「臭小子,少拿你爸我開心。」

    張振華道:「咱們國家自古就是『以農為本』,只可惜是農業大國不是強國。幾千年固有的保守思想、小農意識、再加上連年的戰亂,讓本來各方面科技就不是很發達的中國農業技術基本還停留在幾百年前。爸,您的任務很艱巨啊!」

    張盛道:「你說的這些我比你懂。聽說蘇聯正準備派一些農業技術方面的人才到咱們國家來,估計情況能好一點。」

    「啊?」張振華一愣,「爸,我不知道您現在管著多大的事、有多大權力、能不能見到高層領導。不過我提醒您一句:外來的和尚不一定會唸經。」

    張盛一愣,「兒子,你怎麼這麼說?」

    張振華道:「蘇聯的土壤和氣候條件跟我們不一樣,適合他們的不一定就適合我們。而且蘇聯地多人少,再加上廣泛使用農業機械和畜力,基本上屬於粗放型的農業。而咱們國家是人多地少,雖然是靠天吃飯,但歷來講究精耕細作。所以,爸,到時候您心裡可要把握好了,別為了什麼兩國友情就全都聽人家的。」

    張盛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我記下了。」

    方冬梅道:「兒子,聽你的言論,對蘇聯好像不太滿意似的。」

    張振華毫不避諱,「沒錯!我對蘇聯確實不太滿意,儘管我和妹妹在那兒學了很多知識,但這個國家的一些做法我非常不喜歡。特別是那個斯大林,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言九鼎的皇帝。在他領導下的蘇聯就是所有社會主義國家的老大,周圍所有的小弟都必須聽他的才行。我曾經對**說過,斯大林是亂世之梟雄不是治世之能人。在他這麼個壞老師的教育下,不知道能教出幾個壞學生。」

    方冬梅歎了一口氣,囑咐道:「兒子,這種話你到外面最好別講。」

    張振華一笑,安慰她道:「爸、媽,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張盛岔開了話題,「兒子,你過幾天後是不是還要回朝鮮?」

    張振華點了點頭,「別看現在已經停戰了,不過最後的協議還沒有正式簽。現在不管是美國還是金胖子,都想趁這個空當多佔點地盤,恐怕這仗還有得打。」

    方冬梅斥道:「兒子,你又這麼說人家金同志!」

    張振華撇了下嘴,「那有什麼?要是沒他這仗還打不起來呢。剛才我說斯大林是個壞老師,這個金……同志就是一個典型的被教壞了的學生。」

    「行了,別說了。」方冬梅打斷了兒子的話,「時候不早了,你們爺兒兩個去睡吧。」

    南屋中,張振華原先的單人床早已經被張盛改成了雙層床。張盛道:「自從你去了朝鮮之後,我就找人釘了這個一個床,怎麼樣?還不錯吧?」

    張振華問道:「爸,咱倆誰睡上面啊?」

    「我是你爸,當然我在你上面了。」

    張振華道:「爸,您歲數也不年輕了。這床又這麼陡,爬上爬下的不合適吧?」

    張盛想了一下,點點頭,「你小子有點孝心,那你就睡上面吧。」

    父子兩個躺好之後,張振華問道:「爸,羅奶奶去世的事,您和媽怎麼沒告訴我?」

    張盛歎道:「翠花這丫頭跟你說了?我和你媽是怕你分心。你雖然在後方,但工作同樣重要。你這孩子有的時候愛感情用事,我們怕你一激動又犯什麼錯誤,就以咱們全家的名義把錢寄去了。」

    張振華歎道:「讓您費心了。等打完了仗,要是有時間,咱們應該去看看她們。」

    「是啊。是該去看看了。好了,別多想了,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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