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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 有朋將自遠方來 文 / 百慕大黑洞

    鬼子飛機扔下幾顆炸彈,炸毀了些城裡的房屋,很快就飛走了。好在沒有什麼人員傷亡。大家又各忙各的去了。看著遠去的飛機,張振華心想:「兵工廠那邊的防空武器該研究出來了吧?回頭找狗娃他爹問問。」

    自從上次,被鬼子一枚炸彈損失了三十多隻兔子後,張振華不僅設計了能帶有升降功能的防空洞,又找到劉貴福,讓兵工廠盡快造出高射炮或高射機槍。不過劉貴福也表示,考慮到邊區目前的工業基礎,加上國民黨日益加劇的經濟封鎖,即使造出來,也管不了多大作用。張振華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也表示,能打下一架是一架,總好過被動挨打吧。劉貴福知道拗不過這孩子,只能表示「我盡力吧。」

    孫明範終於有伴兒了。新年剛過,上級又派來兩個技術員,一些邊區留守部隊也經常派人到張盛這裡「取經」並借調一些技術員去他們那裡指導工作。就現在而言,張盛這個農副業小組是全延安最大也是成績最好的一個。

    目前,以羅家坪養兔基地為中心,附近的幾個村分別有魚、雞、鴨、豬、羊等十幾個養殖基地。附近的荒山上又新開出了一些地,種上了小麥、棉花、玉米、黃豆及各種蔬菜和水果,邊區還正在興建一座搾油廠。所以,雖然**對邊區的封鎖日益加劇,但似乎影響並不太大。至少延安附近的人們伙食條件就比以前好多了。別人不說,單說狗娃,就張振華看來,這傢伙正以吹氣球般的速度長肉。

    「眼看來到五月中,佳人買紙糊窗欞。丈夫貿易三年整,一封書信半字空。」看著牆上的月份牌,張振華搖頭晃腦地念著這首「不通情理」的詩。轉眼到延安兩年多了,自己也習慣了這裡的日子,除了還要去上那無聊的課之外,仔細想了想其實生活還是挺豐富的。

    接下來該幹點兒什麼呢?張振華眼睛轉了轉,一眼看到了桌上的油燈和蠟燭。「對了,該弄電了。」現在他最不習慣的就是延安那可憐的電力。雖然這裡也有發電設備,但卻是重點照顧那些重要的工業和軍事設施,比如兵工廠和電台。就連**也要三天兩頭的忍受停電的困擾。

    可是該用什麼發電呢?煤?不行,那是重點照顧煉鐵廠的。水?延河水倒是現成的,可是有季節限制,而且水電站容易暴露,很容易成為敵軍轟炸的重點關注目標。風?風電站的目標比水電站還要大。到底要搞什麼呢?

    越想想鬱悶的張振華來到河邊,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天上的白雲出神。猛然間只聽得肚腹之中「咕嚕嚕」一陣亂響,一股濁氣從他的後門之處,以很招搖的狀態排放了出來。看了看四周沒人,張振華長吁了一口氣,「還好沒人注意,不然溴大了。」

    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屁……甲烷……沼氣。對呀!我怎麼把它忘了。」可是瞬間的興奮過後,馬上又冷靜了下來,「要想用沼氣就得有沼氣池,可是延安現在又缺水泥。沒有水泥的沼氣池安不安全這是個問題。還有,沼氣輸送要有管道。鐵估計是不行,那是兵工廠的寶貝。竹子不知道結不結實?更何況現在是戰爭時期,不說小鬼子,再過幾年胡宗南就要進攻延安了,萬一一個炸彈落到沼氣池上……。」想想那場景,張振華打了個寒顫,又有點想吐。

    正想得出神,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張振華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老相識——主管邊區經濟的李富春,在他身邊還有陳雲。李富春笑道:「小鬼,一個人在發什麼呆呀?」張振華想了想,問道:「李伯伯,陳伯伯。你們知道沼氣嗎?」兩個人一愣,李富春想了想,「好像聽說過,可是想不起來了。」

    「是那種在沼澤地裡產出的氣嗎?」陳雲說道。

    張振華點了點頭,「我好像看到一本書裡寫著,沼氣是由便便產生的,可以燃燒。您說如果我們把沼氣集中起來,做飯甚至發電怎麼樣?」

    「用沼氣發電!」李、陳二人心中一驚,相互對視了一眼,「小鬼你在哪兒看到的?」李富春急切地問道。張振華歪著頭想了下,「好像是《化學》吧?應該是,我也記不太清了。」李、陳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小鬼,你這個想法很大膽。如果真的能成,將會解決邊區一大問題。我們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說完兩個人急匆匆地離開了。張振華看著他們走遠,嘴角微微一翹,「接下來應該沒我什麼事兒了吧?」

    哼著小歌轉身回家,,還沒進院子,就被人喊住。轉過身,見是王震之。王震之跑過來說道:「小傢伙,我正有事兒找你呢。」張振華奇道:「王伯伯,什麼事兒啊?」王震之說道:「上級剛發下通知,愛國華僑陳嘉庚先生要來咱們延安,上級命令我們辦一場歡迎演出。其中要有幾首新歌,你幫著想想。」

    「這事兒您也找我?」張振華有些急了,「您『魯藝』不是有那麼多能人嗎?」王震之一笑,「我找過了,他們都說你腦子靈,出的主意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的。」「他們這話是在誇我?」張振華有些不確定地問。「那當然,這還是星海親口跟我說的。」王震之說的,就是現任「魯藝」音樂系主任的冼星海。

    「那好吧。我想想。不過,我不會寫譜。到時候就要看你們的了。」

    「沒問題。那就這樣,我先走了。」

    寫歌?張振華眉毛一揚,「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後世有那麼多流行歌曲呢。」

    回到家,先把今天要更新的《機器娃娃》畫好。連同前幾天畫完的,正好又湊成一本。依照慣例,先交給秀秀審核。小丫頭接過漫畫高興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忙不迭地忠實履行起自己的職責。

    吃罷了晚飯,張振華坐在桌前,咬著鉛筆頭,想著「該寫什麼戨呢?」最應景的要數《我的中國心》了,除此之外還有《大中國》、劉天王的《中國人》,還有……。一邊回想著歌詞,張振華一邊在紙上奮筆疾書。

    「兒子,寫什麼呢?」方冬梅,湊過來問道。

    「『魯藝』的王伯伯留的作業,說是寫幾首歌兒,準備歡迎愛國華僑。」張振華微微抬了下頭。

    「喲,兒子都會寫歌兒了。」方冬梅親切地摸了摸兒子的頭,「讓媽看看。『我們都有一個家,名字叫中國。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錯。』行啊,兒子,有兩下子。比你爹強。」張盛不服氣地說道:「都是大白話,有什麼可吹的。」方冬梅把眼一瞪,「有本事你寫一個我看看呀。」

    「寫就寫。」

    「又是讓你那個小孫代筆吧?」方冬梅嘴角一撇,「官不大還配個秘書。」

    「好了,別吵了!」張振華叫道,「早知道我就不接這個活兒了。」

    幾天後,張振華來到魯藝,把兩張寫好歌詞交給王震之,王震之一見之下,頓時興奮得不得了,又拉著他找到冼星海。冼星海一見也是大喜,忙問:「小朋友,這兩首歌的曲子你有嗎?」張振華點了點頭,小聲地哼了一遍。「太好了!就用它了。」冼星海拍了一下大腿,「我馬上寫下來,然後立即找人排練。」

    此時,正準備要去往延安的陳嘉庚,依然在重慶忍受著沒完沒了的輿論轟炸。今年3月,這位年過六旬的老人帶領南僑總會組織的「南洋華僑回國慰勞考察團」,慰勞抗日前線的將士與後方的軍民。從貧苦的前線來到大後方重慶,蔣委員長為了迎接他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和晚宴。

    看到奢華的宴會,想起前線士兵和後方百姓的困苦,一向支持蔣政府的陳老先生困惑了。當他提出要去延安的時候,馬上收到了一大堆的阻撓,像經常會遇到空襲,沒有安全保證,環境惡劣、飲食不好已經是很客觀的意見了。至於八路軍、新四軍游而不擊、搶佔地盤,不聽指令、對抗國府之類的言論更是不絕於耳。甚至多次干擾他和延安方面領導人會面。這反而更增添了他的疑問,「延安那邊真的像重慶方面說的那樣嗎?」

    終於,陳嘉庚先生一行突破重重阻力,踏上了奔赴延安的路程。他要以自己的親身經歷來驗證一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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