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同時出聲的不知有多少人,但是相同的卻是氾濫的怒意。
「我.操你祖宗!」
首先動手的卻是離王宇輝最近的柯辰東。
一拳狠狠的打在王宇輝的左臉上,柯辰東一雙邪魅的眼透著猩紅,「你再給老子說一遍,別以為我好吃好喝哄著你,就是怕了你。窠」
眾人都被柯辰東.突如其來的倒戈,嚇得震在當場。
最為吃驚還屬躺在地上,嘴角紅腫流血的王宇輝,「你tmd,突然發什麼瘋?!燔」
柯辰東也不解釋,大手一揮,唇角斜挑,「給我打。」
一眾黑衣保鏢們,不知道柯辰東要他們打誰,明明剛才對峙的是歐陽正這一方,現在躺在地上讓他們老闆咬牙切齒的卻是自己人。
「還愣著做什麼,統統給我打。」柯辰東見保鏢們愣著不動,頓時怒了。
柯辰東一發話,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王宇輝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又被打倒在地上。
歐陽正本來想過去在補給他幾腳,卻被柯辰東的人伴著走不動。
還要護著身後的穆希,一時捉襟見肘,有些應付不過來,身上挨了幾個拳腳。
穆希一個女人在混戰的人堆了躲躲閃閃,嚇得驚呼不止。
柯辰東聽到她的聲音才從怒氣中回過神來。
看著那小女人捂著頭狼狽的躲來躲去,心神都跟著一顫,連忙下令,「都給老子睜大眼睛,不准傷了穆希。」
不知誰撿起了一塊磚頭,頓時成了這場混戰中的重型武器,穆希不小心被一塊稜角繃著,額頭頓時青了。
然而顧不上喊疼,穆希又看到一根又粗又大的棍子從不知名的角度飛了過來。
「啊!」
穆希嚇的腿發軟,卻忘了躲開。
「通」的一聲,木棍撞擊在人的身體上,發出一聲悶響。
穆希卻沒有感到疼痛,因為那一聲是落在了抱著她的男人身上。
「柯辰東?!」
穆希以為是歐陽正,忙從男人懷裡掙出來,卻看到了柯辰東。
柯辰東悶悶哼了一聲,隨即拉起穆希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上了一輛跑車,便飛奔起來。
「柯辰東,讓你的人住手,不要傷害了歐陽。」穆希撕扯著柯辰東,大大的眸子卻是緊緊盯著被車子拋的很遠的歐陽正等人。
「歐陽?!」這麼親切的稱呼?!
柯辰東握著方向盤的手暴起青筋,「你和歐陽正到底什麼關係?」
穆希心裡記掛著歐陽正,對柯辰東無厘頭的問題沒有心思多想,簡單直接的回答,「朋友關係。」
柯辰東猛的剎車,車輪在公路上摩擦出很長一段距離,穆希沒有防備,身子隨著慣性往前衝,腦袋撞在車窗上。
已經青腫起來的額頭再次受到撞擊,穆希眼淚瞬時流了出來,「柯辰東,你發什麼瘋?」
柯辰東大手握住穆希的後頸,將她拉到懷裡,抵上她的額頭,「什麼朋友?到什麼程度的朋友?有沒有發生過關係的朋友?」
「啪」的一聲。
穆希一巴掌扇在柯辰東的臉上,「你真是無聊透頂!我和歐陽是簡單的同事,怎麼到你們嘴裡都成了不三不四的關係!還有,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憑什麼?!」
柯辰東斜挑著眉,魅惑的笑,隨即猛的噙著她的雙唇。
穆希沒有防備,回神時口腔已經被他的唇舌堵滿。
「唔,放開……」
穆希掙扎,眼睛瞪得大大的,眸底是迷離疑惑的光。
目光落在柯辰東放大的英俊眉眼上,他緊閉的眸子,微蹙的眉心,就好似在吻一個他心愛的人。
心愛的人?!
穆希心尖顫抖,被眼前男人的突然動作驚的神思混沌。
她怎麼可能是他心愛的人?!
柯辰東這樣的男人即便有心,也不會給她這個才見了幾次面的女人。
然而,柯辰東卻只顧專心的吻著。
舌尖舔過她每一處芬芳,越嘗越覺得不夠,心裡的貪婪滋生的越多。
身子傾倒,將她壓在副駕駛座上,柯辰東緊緊禁錮著不斷揮拳掙扎的小女人。
遍嘗她的甜蜜。
越吻越深。
「嗯!」
舌尖驟然一痛,隨即便有血腥味溢滿口腔。
柯辰東皺著眉頭從穆希唇間退出。
因為疼的不是他,那當然就只能是她。
「為什麼不咬我,要咬自己?」
「我……」穆希長出一口氣,胸口的窒息感減輕不少,才斷斷續續的說,「我倒是想咬你啊,可惜咬錯了。」
柯辰
辰東聞言,先是一愣,隨
即大笑起來,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笨蛋,張嘴。」
「你要幹什麼?」穆希大著舌頭抗拒,怕他再次發神經吻她。
「看你的舌頭有沒有傷到?」柯辰東壞壞的笑,「怎麼,還想讓我再強吻你?」
「不要臉。」穆希伸手去打他,卻被柯辰東握住。
摘下她的手套,手指摩挲著她手心的淡粉色疤痕,濃黑的眉皺起,「疼不疼?」
柯辰東反常的舉止讓穆希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然而女人的第六感卻告訴她,面前這個蹙眉擔憂的男人,他的關心並非假意。
小手從他手裡抽回,抵上男人的胸膛,穆希垂下纖長的卷睫,避開柯辰東深幽的目光,「柯辰東,今天我就當你開了一個玩笑,以後不要輕易吻我,我厭惡陌生人對我如此。」
「我是陌生人嗎?」柯辰東似是不在意的咧嘴笑了笑。
「我見過你幾次?你先是想要我的命,再就是想要嚇死我,之後又是讓我受到侮辱,柯辰東,我沒有將你列為我的仇人,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望著那雙倔強冷漠的水眸,柯辰東只能苦笑,他自己都想不通,為何會在追逐向婉怡的路上,突然陷在了一個叫做穆希的女人的眼睛裡。
既然自己都不懂,又該如何給眼前的小女人說明白?!
大手在她臉上來回撫摸,「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你,你慢慢就會感覺到了。」
「為什麼?」穆希怎麼也想不明白。
「我想要你。」柯辰東邪肆的眸子裡閃著近乎癡迷的光,「說的夠不夠直白?要是還是聽不懂或是有疑問,那麼,我愛你呢。」
穆希張大嘴巴,覺得自己被雷劈了。
「什……什麼?」
「我說我愛……」
柯辰東正想再重複一遍,好讓眼前面帶明顯且濃重懷疑的小女人將他的話聽到心裡,卻驀地被一陣尖銳的車笛聲打斷。
穆希渾身一顫,心底苦笑一聲。
她甚至不用去看,都能聽出這樣冷冰冰的打開喇叭的方式是來自哪一個男人。
水眸顫抖的望去,果不其然,那輛黑色路虎正寒冽肅殺的停在對面。
車燈直射過來的光,將她的眼睛刺的生疼。
穆希歎息一聲,淺笑在淡淡的夜色中氤氳開來。
低聲開口,對身旁的柯辰東說道,「你早就看見楚新離的車了對不對?你吻我就是想讓楚新離更加厭惡我,讓我受到更深的懲罰對不對?柯辰東,虧我剛才還覺得你的關心是出自真心,原來你還是在為向婉怡打抱不平,嫌我鳩佔鵲巢,沒有給她騰出位置對不對?……」
柯辰東盯著她唇角的清冷弧度,心底一陣陣澀痛,不管穆希口袋裡響動不停的手機,將她的小臉扳過來,與她對視,一字一句說道,「你感覺到了我的真心不是嗎?那麼就不要再懷疑,以後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的。」
然而穆希卻沒有仔細感受他真心的時間。
楚新離打電話,穆希不接,鋪天蓋地的恨意已經席捲了他的身心。
欣長的身姿從路虎中走出,三兩步便到了敞篷的跑車跟前。
天神般冷冷俯視著車中的男女,勾著嗜血笑意的唇微微蠕動,「下來。」
穆希身子狠狠一顫,纖長的睫抖落一車淒冷。
「新離,對自己的……」
「你閉嘴。」楚新離冷冷喝斷柯辰東的話,「她要是還有一點身為人妻的道德意識,就不會做出這種水性楊花,恬不知恥的事情。」
冷眸緊緊鎖著一動不動的小女人,楚新離指尖微微顫著,「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過來。」
柯辰東看著楚新離如一頭即將爆發的猛獸,也意識到了他的憤怒。
心下才想明白,原來即便他不愛,也不能容忍名義上的女人有任何背叛。
男人向來如此,對於自己的所有物一定會標記的清清楚楚。
走下車,柯辰東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新離,這麼生氣幹什麼?我以為你對這個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才玩玩的,你不要當真了啊。」
穆希渾身發冷,對柯辰東這樣瞬間秒變的模樣瞠目結舌。
然而柯辰東想的卻是,他只有這樣才能降低楚新離對穆希的傷害。
「通」的一聲,柯辰東臉上挨了狠狠的一拳,往後退了五六步,還是倒在了地上。
「我的女人,無論我要還是不要,你都沒有資格碰。」
柯辰東吐了一口血沫,「你有向婉怡難道還不夠嗎?」
楚新離脊背一僵,隨即走過去,伸臂將穆希從車裡直接抱了出來,抗在肩上。
穆希胃被硌得生疼,抗議,「你放開我,疼……」
「別再挑戰我的底線。」大手往穆希臀上狠狠甩了一掌,頓時止住了小女人又踢又蹬的雙腿。
狠狠的
一掌落在穆希身上,柯辰東唇角的笑頓時僵住,換成一臉冰冷。
楚新
離卻看也沒看他一眼,陰鷙的語氣在悠悠的夜色裡迴盪,落在他的耳膜,「這兩個女人,你一個也別想碰。」
***
黑色路虎如一道黑色閃電疾馳在夜色裡。
路旁稀疏的路燈都化作一線流星迅速消失在眼梢的風裡。
穆希心臟幾乎停擺,呼吸窒在胸口,「楚新離,停車,你這個瘋子!」
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寒冽的眸攜著烈火焚燒般的怒氣瞪了穆希一眼,「你給我閉嘴。」
「啊!」
車子猛的拐下公路,碾壓在泥濘的泥土路上,劇烈的顛簸讓穆希只想嘔吐。
這個男人已經沒了理智,穆希心驚難言,莫非……莫非他想殺了她?!
思及此處,纖長的睫劇烈顫抖起來,嫣紅的唇囁嚅著張開,「楚新離,你……你不要太過分,我和柯辰東根本沒什麼,是他看到你的車,故意氣你,才強吻我的,我……我……你,你要殺……也該去找他才對啊?!」
殺?!
聽到這個字,楚新離被燒成灰燼的大腦才有了一線清明。
轉頭,那小女人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落入眸底,楚新離才知道她受了驚嚇。
而且被嚇的不輕。
但是只一眼,男人便調轉目光,她還知道害怕,剛才他怎麼就沒看出來她有絲毫抗拒柯辰東的意思?!
冷冷的一眼,之後便是沉默。
穆希看著男人淡漠的神情,那透著深淺陰影的完美側臉,幾乎就是對她猜想的肯定。
道路崎嶇,環境也越來越荒涼,正好切合了穆希此刻如入冰淵的心。
車子滑過一道深深的車轍,猛然停下。
顫抖從心底慢慢滋生,由內向外從很小的一點陡然放大到全身。
男人打開車門走下去,繞到車子另一側,觸上那小女人的剎那,便想觸到了一隻嚇掉魂抖動不停的小獸。
細碎的嗚咽聲散落在青草野花裡,說不出的淒慘可憐。
車旁的男人冷冷的瞪著她,一語未發。
片刻,打開她的安全帶,將其拖拽出來。
穆希只顧著害怕,蜷縮著身體,等待著下一刻的命運,忘記掙扎或是呼救。
這荒山野嶺的,即便她叫破嗓子也不見得會有人聽到。
男人提著她,像是提著一個布娃娃般輕而易舉,直到一處湖邊,男人駐足,伸手一揮,穆希便落入了湖水裡。
四月底了,雖是春天最美時刻,但夜晚的湖水仍舊冰冷刺骨。
穆希驚叫一聲,便被突如其來的冰冷激的打了好幾個寒顫。
她會游泳,所以落水也並不怎麼害怕。
只是岸上一言不發的男人卻仍舊令她心裡發楚,「楚……楚……新離?!」
「洗乾淨。」楚新離冷峻的臉上覆滿一層冰霜,眉峰的稜角如帶著一層冰箭的凌厲。
「冷!」穆希嘴唇發紫,手腳冰冷,幾乎在水裡動彈不得,身子一直往下沉。
然而岸上的男人卻巋然不動,無動於衷,「尤其是嘴巴,洗不乾淨就不能上來。」
夜風吹來,比寒峭的冷風還要冷上幾分,穆希忍不住又是一陣哆嗦。
掬起一抔水,打濕小臉,穆希揉了揉。
她處在劣勢,不想再觸怒他,不然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腳下忽然一疼,穆希身子便急急落了下去,手臂在湖面上撲騰了幾下,仍舊無濟於事。
腳抽筋了!
穆希心裡驚懼,恐怕頭頂的男人等的就是這一刻,才不會來救她。
那誰來救救她?!
胸口窒悶,穆希連喝了幾口水,卻仍舊只覺的憋悶脹痛。
四週一片黑暗,穆希手腳凍僵,以為自己也即將要陷入永久的黑暗時,卻驀地手腕一緊,隨即被拉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身子上升,然後是新鮮的空氣從四面八方聚集。
穆希嗆咳一聲,急忙大口喘息起來。
打濕的長髮貼在臉上,蒼白的臉就像一個從水裡剛剛現身的女鬼。
楚新離冷沉著臉,「你不是會游泳嗎?怎麼?想裝死看我會不會救你?」
他見她在水裡撲騰著,像是一下子喪失了游泳的能力,原以為她是故意為之,卻不料過了半晌,始終不見她上來。
剎那間,他的心如山崩倒,跳動如脫韁的野馬。
黑影一閃,他便一頭紮到水裡。
才將幾乎不會動彈的她拉到懷裡。
而在水裡時,他的心卻沒有絲毫恢復,冰冷恐懼仍舊蔓延在全身。
直到此刻,聽到她還能呼吸,他的心才倏然落入胸膛。
然後,怒意再次沖頂,冷冷質問。
「我……我的腳凍抽筋了。」小女人瑟縮成一團。
深黑的雙眸凝視她
片刻,伸手將湖水在她唇上來回清洗,在穆希覺得自己的唇快被他擦破時,才聽到頭頂的大赦令,「差不多了,上去吧。」
「啊?!就這樣?!」穆希驚訝,眼眸剎那亮的懾人。
楚新離被她如水中妖靈的瞳孔撞擊的靈魂都顫抖。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還要怎樣?」
「你不是要殺人滅口嗎?!」穆希說出口來,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笨,要是兇手準備放過她了,被她這麼一提醒,再改變主意怎麼辦?!
「你!」楚新離黑沉的眸沉澱了漫天的夜色,咬牙,「你就這麼想我的?」
「我……」穆希哆哆嗦嗦,不敢接口,小臉恨不得埋到水裡。
「我倒是想弄死你,省得讓我每天煩心!」
說完,男人便游動,到了岸邊,將她托起。
從水裡出來,空氣籠罩全身,穆希卻覺得更加冷了,但小嘴仍舊不忘反駁,「我最近都沒有與你碰面,怎麼可能煩到你,你不要血口噴人,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
楚新離也上來,脫下身上的衣服,將外套披到穆希身上,逕自往車子後備箱走了過去,「你最近都與那個歐陽正在一起?」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麼不愉快,但穆希卻顫了顫,總覺得他話裡有什麼刺一般,又好似有一個偌大的陷阱,就等她往裡跳,所以她支支吾吾的不說話,只喊冷。
楚新離將一個薄毯扔到後座,走過來將穆希從地上抱了起來。
「站穩。」冷冰冰的語氣透著不耐煩。
穆希雙臂抱住自己,抖的像一朵被烈風吹動的白雲。
隨即,她感到一雙大手在脫她的衣服。
不,準確來說,是撕。
「你幹什麼?」穆希後退,晶亮的眸子閃著怒氣和防備。
「你想凍死?!」楚新離一把將小女人再次拉到懷裡,撕的更快,「脫掉,上車,我已經打開暖氣,不然會感冒。」
「我寧肯感冒凍死也不脫。」穆希雙手拽住連胸前都護不住的幾片布料,不讓楚新離再得逞。
楚新離深黑的眸子裡波光微漾,冷冷嘲諷,「我對你沒興趣,別一副見到色.狼的樣子。」
「鬼才相信你的話,你不止一次動過我。」
穆希惡狠狠的頂了回去。
「你!」眸光滑過她胸前的一線白膩,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了起來,楚新離說出口的話底氣便沒那麼足了,「你是我的女人,該盡的責任就不應有絲毫保留。」
「我不是你的女人!」穆希咬牙,「我是我自己,以後更加只是我自己。」
「我給過你機會讓你離開,是你自己死皮賴臉的不走,現在又來否認我的權利未免太不講理了吧。」
「對於不公平的對待,我的態度就是死磕到底。」穆希揚起下巴,與眉峰冷峻的男人對峙,「但是既然我們從來沒有夫妻的情分,那夫妻之間該有的一切對於咱們來說也都是不必要的。」
「你算盤倒是打的挺美。」楚新離微微用力,穆希胸前的布料便徹底撕裂,露出月白色的玉肌,「不過,主動權向來在我手中。」
「啊!楚新離你這個變態老虎!」穆希驚慌失措,想蹲下去撿起衣服穿上,卻被男人用力的手臂禁錮的牢牢的。
「你說誰變態?老虎?」黑沉的眸子裡閃著灼人的光。
「你,說的就是你!你放開我,你讓我噁心。」穆希困獸般掙扎,小手拍打著他的胸膛。
「別鬧了。」她的胸蹭著他的胸膛,楚新離只覺靈魂都在戰慄,為了懷裡前所未有的柔軟。
逐漸炙熱的目光從她乾淨秀美的容顏滑過,往下移至纖長的玉頸,傲立的山峰,平滑的小腹……
男人冰冷的神情漸次瓦解,冷哼一聲,將穆希的後頸攬緊,更緊的扣入懷抱。
鼻子被撞的生疼,穆希悶悶的抗議聲被男人的唇舌瞬間淹沒。
剎那之間,似有烈火被點燃,從她的唇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而執著火把的罪魁禍首卻是傷她至深的男人。
水眸震驚的看著俊容放大的男人。
透過迷離的水汽,他沉醉著的模樣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心中被撕裂般的疼,她不要他總是為所欲為,對她任取任求。
男人的手掌揉捏著她的寸寸肌膚,穆希不自禁的顫抖。
卻在下一刻驟然抬腿,用盡力氣,攻向男人的致命位置。
「唔……」楚新離猝然睜開眸子,不可置信的望著向來溫順的小女人竟然也能做出這種粗魯的事情。
然而下身劇烈的疼痛以及那小女人得逞後的驚慌失措都告訴他,他此刻狼狽的被自己的老婆『一招斃命』。
「穆希!你這個…
…」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那小女人迅速的上車,然後將他的手機從車上扔下,之後便是鎖上了車門,「給你的向婉怡打電話,讓她派人送衣服過來,否則你就凍死在外面吧。」
「你!」
 
楚新離在黑黢黢的夜裡出離憤怒,在車上狠狠的踹了幾腳。
然而,那車上的小女人竟然打開音樂,逕自的用毛毯將自己裹好,隨即舒舒服服的躺下了。
他將車鑰匙落在了車上,這下徹底在黑夜裡凍著的人就只能是他了。
………
「通」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將穆希驚醒。
水眸睜開,半瞬才將眼前的模糊景象看清。
耳邊傳來車門開啟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隻胳膊伸過來,將她猛的拽了出去。
「你幹什麼?」楚新離用了十成力氣,穆希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拽斷了。
「我幹什麼?你說我幹什麼?」飽含怒氣的質問蓋過了不是何時已經漫天蓋地的雨聲,「真沒想到你這個女人心這麼狠?」
「下雨了?!」還是好大的雨。
穆希手搭在眼睛上,有雨水不斷濺到眼睛裡。
「你也知道下雨了,你故意的是不是?讓我在外面淋了三個小時的雨都不開車門。」
楚新離分不清現在心裡是痛還是怒了,剛開始下雨的時候,他想她很快就會打開車門了,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嗎?
然而他等來等去,她卻一直無動於衷,連帶整個車子都像是沉醉了。
於是他越等越氣,越氣越想等……
「我睡著了,沒有聽到下雨,要是我……」穆希感到男人手臂的冰冷,心裡一驚,連忙解釋。
楚新離卻沒有心思聽她蒼白無力的借口,「別說了,你就是成心的對不對?我真是高看你了,竟從來沒有看清你的心有多狠毒。」
「不是,我真的沒有聽到外面下雨了……」
「不要解釋了。」楚新離將毯子從穆希身上抽下來,「現在換你嘗嘗被雨淋的滋味。」
說罷,高大的身影一轉,男人將西服掛在打碎玻璃的車窗上擋住雨水。隨即從後備箱裡又拿出一件乾淨的毯子,一個人坐到了車上。
將濕透的衣服脫下,楚新離將暖氣開到最大,裹著毯子靠在了後座上。
窗外的雨似乎又大了。
黑色的雨幕擋住了視線。
那小女人有無動靜,他完全看不到,也聽不到,都被無邊際的雨水淹沒。
冷眸不自禁的往車上的電子錶上掃來掃去,覺得秒針慢的扯著他的心肺。
終於在過去十分鐘時,男人第n次觸上車門把手的剎那,一股難言的急躁終於佔據上風。
楚新離低咒一聲,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透過雨幕,看到那小女人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閃電般走到她的身旁,冷喝,「穆希,你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穆希牙齒打顫,「我幹什麼?淋雨啊,不是你說要我淋雨的嗎?」
「我要你淋雨你就淋雨,那我要你跳湖你是不是就去跳湖啊?!」楚新離低吼出聲。
想要為心裡的莫名的酸痛找到一個出口。
「呵……」小女人蒼白的臉像是紙片人一般,「楚新離,我不小心讓你淋了雨你就這樣憤怒生氣,這樣的痛苦你加注在我身上的不知多了幾千萬倍,那我是不是應該立刻拿刀砍了你才能卸掉心頭之恨呢?!」
「嗡」的一聲,腦子裡如炸開了一道雷般,楚新離唇色白了白。
半瞬後,伸手將穆希拉起,往車上走去。
被他粗魯的塞進車裡,隨即用毯子胡亂的擦拭著身上的水跡,穆希蹙眉,「楚新離,你別碰我,我有手有腳,自己會擦。」
「住嘴。」更為憤恨的冷喝響在頭頂,嚇得穆希一個哆嗦。
「你凶什麼?難道是嫌我沒有感謝你大發慈悲讓我在車上躲雨嗎?」
那張小嘴一開一闔,說的都是刀子般傷人的話。
楚新離徹底領教了,大手擒住她的下顎,「你可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我本來就是語老師。」穆希伸手揮開他的手,揉著被他捏的生疼的下巴。
楚新離見她模樣倔強囂張,冷笑,「不過就是小學水平,有什麼好炫耀的。」
「我沒有炫耀。」穆希冷冷說道。
她向來不喜炫耀任何東西,況且,楚新離言語之中的諷刺不屑讓她有種難堪的感覺。
她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呢?
她曾經想著要用一輩子的努力去換得一份她最渴望的愛情,卻終究不可得。
她將自己的人生活的一團糟,那她還有什麼可值得炫耀的呢?
看到小女人嘴角的淒愴,楚新離心頭再度騰起一股煩躁。
用毯子將她裹起抱到懷裡,「你很喜歡做老師?」
穆希不知男人為何突然轉移話題,但是不喜被他抱著,掙動幾下之後,男人手臂勒的更緊,只好冷冷開口,「我喜歡做什麼你都不是要反對的嗎?」
「回答我的問題。」楚新離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語氣透著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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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放開我,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和我討價還價,你還是女人中的第一個!」
「我看不是第一個吧,你以往那麼多女人,從來不敢給你添麻煩,我就不信她們沒有和你討價還價,得到一個好價錢作為補償。」
「我向來大方,不需要她們張嘴,自然就會給出最優厚的補償。」
穆希心口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脾氣頓時炸開,「你身上真髒,放開我!」
懷裡突然炸毛的小女人再次不安的躁動起來,楚新離猛的縮緊雙臂,將她勒住。
「別鬧,好好呆著。」
「放開我……放開我……」穆希才不聽,心裡的酸澀快要將她撐的炸開了。
耳畔散落男人的笑聲,隨即穆希便聽他低柔的說著,「吃醋了?!」
穆希一怔,隨即小臉湧上淡淡的紅暈,反駁,「鬼才吃醋,鬼才會為你這種男人吃醋!」
男人歎息一聲,「想做我的女人,沒有幾個夠格的。」
也就是說,他的女人並不多。
然而,不多也不等於沒有!
「向婉怡知道嗎?你不怕她吃醋嗎?」穆希突然安靜下來,心平氣和的問。
楚新離沉默半晌,冷冷開口,「你不是不喜歡婉怡嗎?為何總提她?」
是啊,她是不喜歡向婉怡,即便是來生,她也沒有可能喜歡那個女人。
但,她卻想不明白,所以她聽到自己問出一直以來的疑問,「喜歡一個人,乃至深愛一個人,不是應該為對方守身如玉的嗎?雖然現在人的觀念都很前衛,但我始終相信,真愛的話,是不會隨便和其他人發生關係的。」
楚新離沉默,片刻,將懷裡的小女人抱的更緊。
穆希卻知道他不會再有心情佔她便宜了,因為向婉怡便是二人之間的一道鴻溝。
於她,是提醒,以防被他蠱惑。
與他,也是提醒,提醒他愛的人是另一個女人,而就應該對其他任何女人都不屑一顧。
雖然這樣的提醒,讓她心底流血,但她不想被不愛她的男人強迫。
「別動。」楚新離深黑的眸子被窗外的雨聲襯得幽魅迷離。
那小女人蹭來蹭去,溫香軟玉似得,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我不舒服。」
被他這麼緊的勒住,最親密的姿勢,穆希羞的全身冒汗。
「唔……」男人喉結動了動,聲音低沉魅惑。
「你抱的我太緊了,鬆開一些,咱們各自睡個各自的不好嗎?」
「不好,睡覺。」大手將小女人的頭按在脖頸裡,手臂將她的身子圈的更緊。
「我……快沒辦法呼吸了……」嘴唇貼著他滾燙的肌膚,來回摩擦。
「嗯……」男人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半晌,咬牙,「你到底要怎麼樣?要是不想我現在要了你,就給我閉嘴。」
身體早已叫囂著要深入那小女人的溫熱湖泊,但心裡卻隱隱作痛。
為她方纔那明亮的懾人的水眸中,寫滿的對他的恨。
他傷她至深,他明白。
她提及向婉怡和他的其他女人,他當然清楚她的用意。
但向婉怡的確是讓他另眼相看的第一個女人,她端莊典,善良大方,聰明**,同時具備很多優秀女人的可貴素質。
他為了得到她,堅持了這麼多年,追隨她彷彿已經變成了他的一個習慣。
而要他改變一個習慣,卻沒有那麼簡單。
所以,向婉怡這三個字,倒還真的成了他和她的一道坎。
她過不了,他也過不了。
「為什麼不給傭人打個電話,讓他們送來衣服,咱們明天怎麼回去啊?」穆希嘟嘟囔囔的抱怨。
冷沉的眸俯視著小女人微微皺起的眉,楚新離不禁也擰起了眉心。
懷裡的小女人,倔強,不會服軟,不懂得如何討男人的歡心。
似乎擁有很多缺點。
然而,將這麼一個不知何時會炸毛的小傻瓜圈在懷裡,他心裡又有著說不出來的舒坦,甚至還有淡淡的喜悅。
「問你話呢?楚新離!」穆希用鼻子蹭了蹭男人,「我的衣服都被你撕爛了,讓我怎麼見人,你不怕我丟你的臉啊?」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現在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睡覺。」
***
再睜開眼睛時,穆希便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鈴蘭花型吊燈,熟
悉的窗台。
起身,穿戴整齊,到樓下吃了早飯。
穆希沒問楚新離何時將她帶回,又是怎麼將她放到房間的。
吃過早飯便離開了楚家豪宅。
站在街頭,穆希打通歐陽正的手機,「歐陽,你和小虎、餘風還好嗎?」
歐陽正剛被朋友從派出所裡保出來,手
手指撥動電話鍵的剎那,正好接到穆希的電話,喜出望外,「穆希,你還好嗎?柯辰東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他昨晚因打架被扣押在派出所,手機也被迫上交,不知道柯辰東會不會傷害穆希,整個晚上都在煎熬中度過。
「我沒事,柯辰東沒有對我做什麼。」穆希心裡暖暖的,「你們呢,現在在哪裡?」
「我們……」歐陽正與小虎等人互相看了幾眼,個個鼻青臉腫的,卻還是爽朗的笑起來,「我們都沒事,在家睡大覺呢,不過最近我們比較忙,你還是過幾天再來學摩托車吧。」
「這樣啊。」穆希沒有懷疑,「那好吧。」
掛斷電話,水眸看了看車水馬龍的城市,腳步不知該邁向何處。
纖細的手指將耳邊的發撥到腦後,感到包裡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按下接通鍵,「辛辛,有事嗎?我正想去找你呢。」
「希希,快來救救我!」
***
紅唇咖啡館裡,優安靜的輕音樂緩緩流淌。
「辛辛,你怎麼了?」穆希膽戰心驚的看著對面的方辛辛,左顧右瞧也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
「別看了,我的問題不在身上。」方辛辛放下手裡的咖啡,「我的工作又沒了。」
「為什麼?」穆希拍了拍胸口,安慰著自己剛剛回歸原位的心魂。
「不知道,今天早上去上班,經理莫名其妙的就把我炒了魷魚。」方辛辛張牙舞爪的揉搓著手裡的紙巾,彷彿這紙巾就是那經理的臉。
「沒有說是什麼原因嗎?」
「說是我好懶貪睡,遲到早退。」方辛辛呵呵冷笑。
「這算是什麼理由?!」穆希知道方辛辛為了這份工作拼了全力,肯定不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不知道,so……老娘現在只想將那個王八蛋大卸八塊。」
「好了。」穆希握住方辛辛的手,「不要生氣了,咱們再找下一份就好了。」
「哪有那麼容易啊?!我找到這一份工作都是托了不知道多少關係,他們才肯收下我的簡歷,答應給我面試的機會,我又是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拿下這個崗位的。」方辛辛只想歇斯底里的大喊一聲,將胸口的憋屈全部吼出來。
「呵……真是沒涵養,大呼小叫的打擾到別人了好不好!」
穆希和方辛辛同時轉頭,看向聲音嬌滴不屑的女人。
是李依涵!
上次畫展上李依涵因為這兩個女人才挨了一巴掌,更而且,上次在談合作案子的時候,柯辰東對穆希的特殊讓她嫉妒不已。
穆希和方辛辛尚未回神,李依涵已經扭著楊柳細腰,娉婷妖嬈的走了過來。
細長的高跟鞋停在二人面前,李依涵冷冷抱臂,「要是不懂得最起碼的道德禮儀,那就滾出這裡。」
「這是你家啊,你以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方辛辛正愁沒有人打一架呢。
這個女人主動撞到她的槍口上,她可是歡迎之至。
「呵……」李依涵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指尖輕輕指了指櫃檯,「沒錯,這裡就是我家,我說什麼還真的就是什麼。」
「開什麼玩笑?!」方辛辛驚得下巴掉在了地上。
穆希水眸看見櫃檯處的服務生,對著李依涵恭謹的點了點頭,頓時也信了這狗血的巧合。
「我來這裡是花了錢的,顧客就是上帝,你不應該給我端茶倒水笑臉相迎嗎?擺出一副醜的要死的殭屍臉嚇唬誰呀。」
方辛辛知道了李依涵是這裡的老闆,先是一驚,隨即便不懷好意的笑了。
正愁找不到大肆動手的地方呢。
滴溜溜的眼睛轉動,方辛辛手指饒了一圈,「啪」的一下將一張百元大鈔甩到桌子上,「給這裡的客人每人來上一杯你們這裡最最便宜的咖啡。」
李依涵嗤笑一聲,神情譏誚,「最最便宜的?!窮乞丐一個,還來裝什麼大方,這裡最便宜的咖啡你這點錢也不夠他們每桌來一杯?!」
「別鬧了,辛辛。」
穆希起身,準備將方辛辛拉走,她不喜歡李依涵這個女人,總覺得她眸子裡藏著很深的光,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在那裡晃動。
「砰」的一聲,卻是穆希不小心將自己的咖啡杯帶倒。
滿桌子的咖啡蔓延,順著桌角滴落在已經粉碎的咖啡杯上。
李依涵眸子裡閃過譏誚的光芒,懶洋洋的出聲,「咖啡杯給我撿起來,還有,桌上的咖
啡給我添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