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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1章 陰謀 文 / 淳汐瀾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而真正的宮斗高手,是絕對不會像這吳麗嬪這般,才頭一回見面就亮出底牌,諷刺起人來,光憑說話就能分辯出這人是十足的草包。才一見面就在言語上刺人。不是真正的有恃無恐,便是蠢得要命。

    錦繡立馬收回剛才的自卑感,主動挽著趙九凌的手,笑盈盈地道:「也正是因為母后喜歡我,想見見到我,這才時常召我進宮。麗嬪娘娘連這個都不知道麼?」

    吳麗嬪沒能挑唆成功,又繼續笑道:「楚王妃這話倒是有理。只是楚王妃肚子裡的可是楚王頭一個孩子,肚子都這麼大了,皇后娘娘再是想你,念在王妃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到底也要休養不是麼?」

    不管時代如何變遷,心裡再是不舒坦,公共場合之下都得維持著面上的和氣,公然踩別人的痛腳,這可是社交中的大忌。不相干的人一見面也要給些刺頭才舒坦,如此蠢的人,怎麼還會被選進宮,還沒被人生吞活剝?並且還懷有身孕,實在是奇怪。

    錦繡原本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純碎的把這鄭麗嬪當作普通宮妃對待的,誰知人家還諷刺上了癮,見錦繡不說話,便以為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越發得意,說:「楚王妃這月份也不輕了吧,想來也快生了,平常人家的夫人奶奶們早就被當作祖宗一樣侍候著了。楚王妃倒是孝順之極,這麼大的肚子還要進宮請安,楚王你也太不憐惜自己的妻子了。」

    錦繡實在是服了這人,小小的一個宮嬪,居然教訓起王爺來了,她可不是任人欺辱而不吭聲的,於是笑盈盈地反擊回去,「好歹王爺還陪著我。麗嬪娘妨卻是形影單只,該不會娘娘心裡埋怨父皇沒能陪你逛圓子吧?」

    敢埋怨皇帝的,就算活得再不耐煩也沒人敢公然埋怨皇帝的冷落,吳麗嬪趕緊說:「能進宮服侍皇上,已是我莫大的福份,本宮感激皇上都來不及的,哪敢埋怨的。」

    「既然如此,那麗嬪娘娘就好生服侍皇上吧。」錦繡走了兩步,又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來,斜眼看了吳麗嬪一眼,說,「麗嬪娘娘的妝容實在是無懈可擊,可惜指甲卻不怎麼好看,麗嬪娘娘實在不應該只顧臉面而不顧手。」

    趙九凌扶著錦繡邊走邊說:「這也不能怪吳麗嬪,麗嬪娘娘的娘家本就是殺豬出身的,一個殺豬的能有多好看的手?你也太強人所難了。」

    不用回頭,都可以想像出吳麗嬪的臉色,錦繡瞟了他一眼,這男人不鳴則已,一鳴則驚人。踩起人來,還真是毫不含糊,這可是在宮裡呢,又是懷了身孕的宮妃,好歹也要顧忌一二吧。

    走了一段路後,眼見四下無人,錦繡這才笑問:「今兒太子殿下怎麼這早回了東宮?可沒嚇死我。」

    「皇兄又不吃人,你怕他作甚?」

    錦繡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盯著男人稜角分明的臉,笑瞇瞇地道:「其實,我今日去東宮,也是有目的。」

    趙九凌看她一眼,「拉太子妃做你的同盟?」

    不止要太子妃做她的同盟,她最終的目的還是借太子妃之口,在皇后面前美言,比她蒼白的解釋更有用處。錦繡自認為自己做得很隱秘,怎麼這男人還是知道了?

    「王爺是怎麼知道的?」

    趙九凌一臉的得瑟,卻又故作深沉,「天機不可洩露。」

    錦繡氣結,瞪他,但她的瞪視對於趙九凌來說,根本無關痛癢,最終又洩了氣,悶悶地道:「討厭,就愛欺負人家。」

    「這是哪門子的冤枉?」趙九凌一臉無辜,「若非知道你打什麼主意,我又何必去忽悠皇兄?」

    與錦繡相處久了,趙九凌也會巧妙運用這些新穎卻又令人拍案叫絕的詞彙。

    錦繡呆了呆,「王爺如何忽悠太子的?」

    「不然你以為這麼早皇兄就回東宮作甚?」趙九凌四處望了望,笑道:「這兒可不是說話的好地兒,回去再與你說。」

    錦繡四處望了望,可不是,剛才經過的地方四面都是水,別人想偷聽都沒得法子。但這時候已經進入御花園的核心,隨時都可以奔出兩個人來,還是小心為好。

    走了一段路,錦繡也累了,靠在趙九凌身上,嬌喘吁吁,她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腿好酸。」

    趙九凌板起了臉,埋怨道:「早叫你坐肩輦,你偏不聽,非要呈能。現在知道累了吧?」他的語氣實在不怎麼好,路過此地的一名年約四旬的嬤嬤趕緊低頭走開,卻在心裡嘀咕著:「楚王還是那脾氣,一點都沒變。只是可憐了楚王妃。」

    嬤嬤走了一段路後,又回頭看了趙九凌夫婦的背影,只聽到趙九凌惡聲惡氣地對錦繡道:「明明懷了身孕,還要呈能。萬一累了我兒子怎麼辦?」

    嬤嬤唇角忽然彎了起來,有些幸災樂禍。

    錦繡不知道這嬤嬤的想法,也沒有被男人惡劣的語氣嚇住,依然嬌聲嬌氣地道:「人家還不是想多走走嘛,這樣對胎兒有好處的。更何況,孕期多加走動,勤加鍛練,到時候更容易生產的。誰知這副身子不爭氣,走這麼一段路就累了。」

    其實她根本不累的,不過是故意在男人跟前示弱,讓他知道,懷孕確實非常辛苦,走點路都累,又給他一種故作勇敢的豎強,只要稍微有點良心的男人都會心生愧疚與感動。

    相信太子妃的嬌弱也與她的做派有著異取同工之處。

    聰明的女人,內心再是強大,適當地表現出嬌弱模樣,這也不算是虛偽,而是一種策略。

    錦繡不是趙九凌肚子裡的蛔蟲,猜不出他心底的想法,這貨臉色依然不好看,語氣卻好了些許,「就你歪理多。」然後向後頭召了召手。讓身後一直跟著的抬轎的小黃門趕緊放下八人抬的肩輦,扶著錦繡上了肩輦,他則在旁邊護著。

    錦繡一邊打著香扇,一邊看著兩旁的風景,說:「這宮裡頭的景色倒是美,可惜我卻從來沒真正欣賞過。」

    趙九凌說:「等你生了孩子,我便陪你進宮到處走走。」

    「還是算了吧。」錦繡也知這深宮中,到處都是無邊美色,可越是美麗的事物,卻是充滿了凌厲的殺機,她在外頭還是高高在上的楚王妃,人人退避三舍,可這深宮中,連吳氏那樣的小小妃嬪也敢當場給她難堪,這還是當著趙九凌的面呢,若是沒有男人在身邊護著,什麼時候被算計了去都不知道。

    八人抬的肩輦很是舒適,八個小內侍的動作一致,都是微微提著腳尖,小動作地邁著輕快的步子,錦繡坐在舒適的肩輦上,就這麼一抖一拌地,恰逢又正是平時午睡的時刻,漸漸地居然來了睡意,也幸好已經快到宮門口了,坐上了王府的寬大馬車,錦繡迫不及待地枕在趙九凌的腿上,閉眼睡了起來。

    「好睏,眼睛都睜不開了,我先睡一會兒啊,到了王府王爺再叫我。」她微微蠕動了身子,在他腿上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閉眼,果真睡著了。

    趙九凌無耐,只得從旁邊扯過一張薄毯,蓋到她身上,並讓車伕放慢速度,過不了一會,皇城街道上便有好些馬車超過了他們,其中一個掛著大大的「齊」字燈籠的華麗馬車在經過趙九凌的馬車時,微微放慢了速度。車簾被人微微掀起,露出一張精緻的臉寵,望著楚王府那密閉的車廂,唇角微微彎了起來。

    「掉轉車頭,去容王府。」

    ……

    看著陡然老了十歲不止的容王妃,齊王妃就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得長輩不長輩的,就數落起來,「若是上回嬸子依了我的主意,那王氏哪還能囂張到現在?瞧吧,嬸子什麼都沒做,可那王氏卻把嬸子娘家整得這麼慘,嬸子就真嚥得下這口氣?」

    容王妃當然嚥不下這口氣的,好端端的自己娘家因為王氏的緣故,弄得幾乎家破人亡,如今連妹妹也牽扯了進去,呂家閨女的聲譽一落千丈,那些出嫁的呂家旁支這陣子也時常回呂家痛罵呂嫣。更甚者,聽聞顧老夫人病重,快要不行了,顧東臨父孝都還沒過,母親一死,他又得倒霉地守三年母孝。到時候呂嫣豈不成了老姑娘?

    如果說妹妹的事成為容王妃心頭一根刺,那麼最近容王寵幸的秦側妃又有了身孕則是橫在容王妃心頭的一把刀,讓她食不下嚥,寢食難安。

    可這些話,卻又不好對齊王妃說的。

    容王妃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她吃力地擺擺手,說:「別說了,我現在這模樣,就算想對付她,也是力不從心呀。」

    齊王妃皺著眉頭,憑肉眼也能看出容王妃的精神確實不怎麼好,膚色臘黃,雙眼無神,雙唇慘白無血色,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往常小了許多,一個人連精神氣兒都沒了,病情也確實比較嚴重了,於是問:「嬸子得了什麼病?什麼時候得的,可有看過太醫?」

    容王妃沒有回答,侍立在她床前的一名婆子回道:「稟齊王妃,我家王妃這病也有些時日了,剛開始也只是全身無力,偶有失眠,腰背酸軟,當時也是請了太醫瞧了的,太醫也沒說什麼名堂來,只說王妃體弱,多加休養就是。可恰逢王爺三十五壽辰,王妃操持筵席下來,便給累倒了。太醫說王妃是氣結郁心,肝臟凝結,氣息不暢,再加上勞累過度,王妃年紀也大了,再來又不心中了暑氣,所以病情越發兇猛了。」

    齊王妃皺眉,「怎的不叫王氏來瞧瞧?許太醫醫術還是不錯的,就是中規中矩,太過保守了些,倒是王氏,雖然這人出身卑賤了些,可到底有幾分奇淫技巧。說不定她能給嬸子治好。」

    容王妃苦笑,沒有說話,還是由那名嬤嬤回答:「齊王妃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咱們王妃與楚王妃那可是水火不深,如何還能讓楚王妃給治病的?」

    齊王妃不以為然:「只要還沒撕破臉,嬸子找上她,她還敢拒絕不成?好歹嬸子也是楚王名正言順的長輩,給她幾句好話,她也不敢拒絕,到底還要不要名聲了?」只要不像周王妃那般明張明張目膽給人下臉子,那王氏一般還是會給看病的。

    那名嬤嬤也苦笑一聲,「可楚王妃如今懷有身孕,人家大可借口有孕在身,無能為力,咱們也早沒法子強求人家呀。」

    齊王妃冷笑一聲:「那又如何?嬸子直接登門,放低姿態,我就不信了,她還敢把嬸子趕出來不成?唉,嬸子就是臉皮太薄了。身為長輩的,讓小輩看個病又有何難的,不過是肥把脈,開些藥罷了,又不累人,與懷孕有何相干?」

    容王妃被說得心動了,她這陣子全身難受,又提不起勁來,連床都無法下了,那秦側妃卻仗著兩子傍身,可沒少給她使眼藥水。如今她正在病中,無法主持中饋,王府的管家大權全不得不交到秦側妃手上,身為主母,管家大權旁落,這可是失寵的徵兆呀。

    她有兩子一女傍身,倒是不怕容王冷落她,可秦側妃給她的威脅實在太大,她的長子也已經十三歲了,她的娘家也有出息,呂家與之相比,馬上被甩到天邊去。而自己的兩個兒子大的體弱,不怎麼受容王所喜,小的年紀又太小,成天只知道玩,作威作福。女兒倒是懂事,可到底只是個姑娘家,也頂不了大事。想著臥榻之旁還有虎視眈眈的秦側妃,容王妃三分病也要多整出七分病來,哪還有精力去報復王氏。

    齊王妃並不明白容王妃的內憂外患,反而覺得自己給了那麼多建議,全都被否決了,心裡也老大不爽,忍不住埋怨道:「嬸子在怕什麼呀?那王氏再厲害不過是小輩,你只要擺出長輩的款來,她還敢對你不敬不成?」

    容王妃的心腹婆子對齊王妃也有些不待見了,忍不住道:「齊王妃,楚王妃可不是您說的那麼簡單。此人雖出身卑賤了些,可到底有楚王撐腰。是,咱們王妃是可以擺長輩的款,可楚王哪是好相與的,只需動動手腳,咱們家又要倒大霉了。齊王妃也別不信邪,上回您當著眾人的面給楚王妃難堪,過不多久王妃娘家兄長就被罷了官,齊王屋子裡又多了一個側妃兩個侍妾,王妃還沒收到教訓?」

    自己兄長被罷官,侄子沒能請封世子,已經是齊王妃畢生之痛。加上楚王明張目膽送了五個女人給齊王,如今還頗得齊王維護,害得她也時常氣息不順,齊王妃冷笑一聲:「也都要怪我太心急了,不該在人家新婚燕爾的就動手。但現在我已經吸取教訓了,如今她與楚王新婚期已過,楚王對她已無以前那般重視了。現在對付她,可好辦多了。」

    那婆子與容王妃互望一眼,最後由婆子開口,「楚王妃失寵?齊王妃從哪得來的消息?」

    京裡誰人不知楚王重視這王氏,甚至連姨娘都給譴散了,受到言官攻擊,反而還一句「關你屁事」而大紅大紫起來,如今哪個不羨慕王氏能得楚王萬千寵愛的?

    齊王妃笑了起來,「先前我也與嬸子一樣,被傳言蒙在鼓裡,以為那王氏當真受楚王寵愛。但今日,我在宮中親眼所見,才知道,外邊的傳言多有不符。」齊王妃又把今日的事兒說了出來,

    「那王氏走路走得累了,說要坐下來歇歇,都被楚王給喝斥了一頓,說她嬌氣,沒事找事。那王氏被罵了也不敢聲張,還得低聲下氣的安撫楚王,並低眉順目的解釋說多走動胎兒才有好處,楚王聽了語氣仍是沖得很,還說她『歪理多』。」看著容王妃不可置信的神情,齊王妃得意地道,道:「若非我奶娘親眼所見,打死也不願相信,楚王對王氏會是這種態度。懷孕的女人哪個不是受著多方呵護的,唯獨她,不但要進宮向皇后請安,在楚王面前還得低聲下氣,呵,楚王倒是會給她做面子。」

    容王妃將信將疑,齊王妃見她們仍是不肯相信,有些生氣,又加重語氣道:「嬸子應該還不知道吧?皇后對王氏也是怨言頗深呢。嬸子試想一下,哪個做母親的會喜歡獨佔兒子的媳婦?那王氏看似風光,實則如覆薄冰。否則也不會隔三岔五就進宮向皇后請安了。」然後齊王妃又對容王妃道出了她即將要施行的計某。

    齊王妃的計謀很簡單,也很容易施行,成功了還好,一旦失敗了,就容易留下把柄,甚至一旦施行了,那就真正撕破臉,不死不休了。

    容王妃此時對錦繡確實是怨氣頗多,可她如今內憂外患,相較而言,王氏還算不得什麼的。所以對齊王妃的建意,儘管心動,仍是沒有精力去施行。不是她膽小,而是被楚王給整得怕了。

    看著因娘家受了重創就變得膽小的容王妃,齊王妃心裡不屑,又攛掇了幾句,仍是沒得到確切的回答,不由失望,也失了耐性,氣沖沖地走了。

    望著齊王妃年輕苗條的背影,容王妃揉了揉額角,娘家一連串的打擊,已經使得她身心都麻木了,再來妹妹呂嫣的事兒也成了她一樁心病。如今秦側妃又開始上跳下躥,她哪還有精力去整治王氏?

    「這沖媳婦,遲早會玩完的。」

    容王妃的心腹婆子說:「齊王妃如今已走火入魔了,遲早要陷進去。齊王妃那計謀太過陰毒,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誰不懂?她想害人家的名聲又要不了人家性命,肯定會受到反撲,到時候就算讓王氏名聲悔了,但楚王的怒火,憑她也能承受?」

    「算了,咱們就隔岸觀火吧。反正咱們不參與進去就是了。」

    嬤嬤遲疑了一下,說:「王妃,奴婢這兒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題外話------

    秋心自在含笑中送了5顆鑽石

    〔2014—05—13〕秋心自在含笑中送了5顆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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