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心頭火氣也上來了,這男人真是個人見人恨,狗見狗煩的貨色,先前她還以為他只不過是仗著權勢而鼻孔朝天或許手頭還有些權利的紈褲子弟,如今,她再一次給他增加一次評價……就是個真真正正的「何不食肉羹」的東西。
「怎麼不說話?問你話呢。」朱子權心中不爽到極點,這女人看他的眼神,真令他不爽到極至。
錦繡淡淡地道:「如果我說能治,閣下就滿意了?」
朱子權冷哼一聲,「既然能治,那為何又說只有五成的把握?」他緊緊盯著她,一臉的譴責,「是想抬高自己的本事麼?」
錦繡嗤笑一聲,對徐子煜道:「這人真的是我大周朝的子民嗎?怎麼還說出這種讓人夷笑大方的話來?真是好笑。」
徐子煜一臉尷尬,在朱子權發火之際,錦繡又道:「看諸位舉止氣派,傭僕成群,想必是當朝權貴之後吧。難道還不清楚把話說滿的後果?」
「……」
錦繡繼續道:「我們只是大夫,只是平凡普通的人,不過是學了些醫術而已,偏你們這些權貴,一方面逼著我們包治百病,另一方面又不給我們足夠的尊重。治好了也就罷了,治不好就要治罪,輕則被辱罵,重則失去性命。這位尊貴的九爺,沈公子的病您也是清楚的,您要我如何保證?您認為我有通天的本領,把大夫們都列為凝難雜症的肺病咳喘治好?如果我治不好,閣下是不是就要我抵命?」
朱子權怒瞪著她,喝道:「好大的膽子,你一個小小的大夫,敢與本……本公子這般說話。」簡直不要命了?
錦繡冷笑一聲,揚起下巴,「瞧吧,果真是權貴本色。徐公子,沈公子這病,到底還要不要治?」
「九哥,算小弟求你了,你就少說兩句話吧。」徐子煜總算怒了,悲忿又不滿地瞪了朱子權,然後又滿臉的歉意對錦繡道:「王大夫,請不要見怪,九哥沒有惡意的,他,他只是……呃,被寵壞了而已。你千萬別與他計較。」
朱子權氣得快要噴火,他不懂事?他被寵壞了?虧這小子說得出口,比他小幾歲的毛頭小子居然說他被寵壞了?
錦繡面無表情地道:「想要人家治病,又要把人踩到泥地裡,徐公子,要展示你們權貴人物的威風,也不是這種做法。」然後看都不看眾人一眼,提著藥箱揚長而去。
徐子煜心驚膽戰,趕緊跟上前,邊走邊作揖道歉,苦苦哀求錦繡,看在他的份上,不要生氣,千萬別計較。
「生氣?我如何敢生他的氣?人家讓我治病還是瞧得起我,我也該感激涕零才是。就算吐把口水在我臉上還不得擦掉,是不?」
「王大夫……」
錦繡歎口氣,低聲道:「請讓開,我要去山上採藥。」
徐子煜先是心頭一涼,緊接著又亮了雙眼,「王大夫,你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然後深深作揖。
「免了吧,跟你們這種人打交道真會折壽十年。」錦繡面無表情,逕直往前走。
……
徐子煜抹了額上的汗水,進了屋子,發現朱子權施施然出來,「怎麼?她還敢擱桃子?」
徐子煜沒好氣地道:「九哥,算我求你了行不?以後不要與這位王大夫計較好不好?你瞧瞧你剛才那翻話,是人都會生氣的。」
朱子權心中也有些後悔,他平時候並不是這樣的,可見了錦繡他就是忍不住把他的毒舌亮出來,剛才確實是他過分了,但,這女人也太囂張了吧,不過是說她兩句而已,就敢擱桃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徐子煜知道以九哥的身份,做什麼都是對的,就是殺了人也是他對,被殺的人錯。可現在非常時期,他就不能再忍忍麼?
「九哥,那人不過是鄉野女子,懂什麼禮儀?九哥什麼人物,也與她計較?沒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徐子煜心裡氣苦,但又不得不說盡好話。
朱子權沉默了半晌,說:「她下回什麼時候過來?」
徐子煜瞪大眼,「九哥,算我求你了,看在小弟這點薄面,就再忍忍吧。」
朱子權瞪他,斥道:「說什麼話呢,上回我身受重傷,被她所救,不過是想著當面對她道謝而已。你以為我還要怎的?」
徐子煜吃了一驚,「九哥你受傷了?什麼時候受得傷?小弟來金陵也有半月有餘,怎麼從未聽說過?」
「有一個多月了,你當然不知道。」朱子權輕描淡寫道:「下回她來了你就通知我一聲,我好當面感謝她。」
徐子煜一臉狐疑,既知道人家是他的救命恩人,還用那副嘴臉對待人家?
知道他的心思,朱子權輕咳一聲,咕噥道:「剛才我也不是有意的。」誰叫她已經不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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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加更,鮮花砸來,偶胃口很小的,現在暫且只要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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