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艱難地收回目光,不想在人前表現出貪佞的模樣,一本正經地道;「我是無所謂的,不過,山裡夜間冷,我這兒也沒多餘的被子……」
「沒事,餐風宿露的日子咱們兄弟早已習慣了,我們馬上都帶有簡單的毯子和換洗的衣裳。我們兄弟就留在外頭生個火把也能過上一夜。」
錦繡沒再說話,這時候才覺得餓子餓慘了,忍不住問那為首的男子,「怎麼不生火做飯?」
「我們還有些乾糧。今晚就將就著吃吧。」
「你們大都受了傷,失血較多,可得好生補補才是。這樣吧,前邊有一處小溪,裡頭魚類比較多,錦玉你帶上簍子去弄些魚回來。大條的烤著吃,小條的熬成魚湯做稀飯。我今兒個還捉了只野兔,趕緊的打整出來,我做紅燒兔子肉給大家補補。」
一說到吃的,這群漢子們都忍不住流口水,他們不是不餓,而是自家主子生死未卜,哪還有心思吃飯。如今,主子沒大礙了,肚子也餓慘了,但他們個個都是殺一敵十的好漢,卻不檀做灶上的活兒,寧願餓肚子啃乾糧也不願燒火動鍋。
如今,有人免費給他們做飯,當然求之不得,於是,大家分批合作,找柴的找柴,捉魚的捉魚,殺免子的殺兔子,洗菜的洗菜,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兔子便被打理出來了,考慮到如此之多的人,錦繡把家裡所有的土豆全切了出來,又把僅剩的米全拿來煮了魚湯稀飯,又把前些天鄉親們才送的小菜全丟進鍋裡一道煮了。
所幸這群人都自帶有水襄,和鐵製的碗筷,不然錦繡還真的要抓瞎。
一大鍋魚湯煮的雜糧稀飯被一大群人幹得精光,小條的魚熬湯煮稀飯,大條的魚則另生火烤著吃,而土豆燒的兔子也被吃得油渣子都不剩。肌腸麂麂的一群人哪還顧得上好吃與否,全吃得狼吞虎嚥。
之前那個養傷的少年,被分了一碗稀飯及可憐兮兮的兩塊兔子肉及好幾大塊土豆,又望著旁邊還人事不知的青年男子,人都沒醒,卻給留了一海碗稀飯不說,還留了一大碗兔子肉,很是不滿,瞪著錦繡,這丫頭也太厚此彼薄,太偏心了。
好歹他是她親手救回來的吧,怎麼能這樣待他?太過分了。
一群人吃飽喝足後,又問起了這少年是誰,錦繡笑著說:「在外頭撿回來的,也是受了重傷。」
「原來是撿回來的呀……」一群人拉長著聲音,看那少年的眼神也變了。
那為首的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姑娘若是不說,我還以為是姑娘的主子呢。」這臭小子,一直拿鼻孔瞧他們不說,還一副「你們都是賤民」的厭惡表情,要不是他大人不計小人過,真要把他捉來暴揍一頓。
少年什麼時候受過如此輕視,恨得直咬牙,伊呀呀地罵了回去:「放你的屁,我才不是撿的。我是錦繡親自救回來的。」
少年舌頭本來就受了傷,這會子憤怒之下說完一句話後,舌頭變得又麻又痛,張著嘴,好一番呲牙咧嘴。
錦繡連忙告誡他:「你舌頭受傷了,還是少說些話吧。否則成了啞巴可別怪我。」
少年憤憤然地閉上嘴,望著與一群粗鄙男人有說有笑的錦繡,忽然很火大,還很委屈。
……
那重傷男子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來,期間發過兩回燒,錦繡擦了酒,餵了藥後總算在天露魚肚白時給退了燒。她本人也折騰得夠嗆,神情萎頓,面色蒼白,兩顆大大的黑眼圈浮在臉上,一副無精打彩采的模樣。
二十二名侍衛們,也自動留了幾個人下來輪留看守防衛,估計人家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錦繡則不行,一整晚沒睡好,雖然還沒有到上下眼皮打架的地步,但精神確實不大好。
那叫九爺的男子清醒後,那群侍衛們如同見了親爹似的,蹲在他跟前嚎啕了半天。
「九爺,您總算醒了。若您有個三長兩短,我朱棒槌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那姓袁的給千刀萬剮。」
另一名侍衛反駁道:「何需你親自動手,只要拿出九爺的令諭,金陵城的守備自會領人把他殺得片甲不留。」
「姓袁的那豎子,膽大包天,居然敢在九爺頭上動土。實在是活得不耐煩了。」
「九爺,幸好您沒事,否則……」
「好了。」九爺面色陰鷙,「扶我起來。」
正在熬藥的錦繡連忙阻止道:「不許起來,好生躺著。」
九爺冷冷望向她,「你是誰?」聲音冰冷。
那朱棒槌連忙道:「九爺,這位姑娘就是救您的大夫。您身上的傷就是她給上的藥。」
九爺略有意外:「你是大夫?」
果然是權貴人物,在面對救了自己的大夫跟前,仍是不改權貴本色。
但錦繡沒有理會他,而是對那朱棒槌道:「人我是給救回來了,接下來就靠你們了。聽否要聽我的話你們自己看著辦。」然後不理會任何人,又轉身忙活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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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雙更,無論如何都得給個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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