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玩具?」低涼的嗓音從門畔傳來,打斷了她的咆哮。秦慕遠的一手還抓著門把,淡淡的開口,「童遙,你真這麼想?」
越是平靜的語氣,心中積澱的怒火就越是強盛。
本來她的自作主張,流掉孩子,他就夠陰鬱的了!現在她竟然連半點悔意都沒有,還對他的保護如此不識好歹!
「難道不是嗎?」她咬了咬牙,隨行迎視上去,大有針鋒相對的感覺,「你隱瞞我的時候,想過我的感受了嗎?」
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一份相對平等的愛情,大家榮辱與共,再苦再累她也能堅持下去!而不是這樣,他將她當成溫室中的花朵,或者是始終只是將她當成孩子,他充當了監護人的身份……
石婷完全懵了!
她捧著一碗雞湯傻傻地站著,本來還保持著送給童遙的姿勢,童遙這麼一頂嘴,她嚇得瑟縮一下,整個人都退到了窗邊,像祭司一樣端著碗傻站著,不知所措。
傻瓜也知道秦慕遠在生氣!
而根據秦慕遠發怒的頻率,便可知道在這個時候和他頂嘴,是一個做麼不明智的選擇!真是……比找死還悲壯的舉措啊!
「你的感受?」秦慕遠輕哼,上前幾步,陡然「乒」地一聲大力甩上門,木頭撞擊的巨響讓某人手中的雞湯也抖了抖。
他旁若無人地靠近,直接走到她病床邊俯身,將兩手撐在她的身側,以絕對控制的姿態直視進她的眼底:「好,那你說說,你什麼感受?」
「三年前,我發燒,是因為有病毒對不對?」
困難地嚥了口口水,索性話都說開了,她也便和盤托出。
秦慕遠點了點頭,墨色的眸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不能留下這個孩子,和當時的病毒有關對不對?」她的眼中已經滲出一片晶瑩。
他還是面無表情地點頭。
「你回國,是想要排毒的藥劑?你在莫斯科的時候,就知道病毒的真相?……」她終於將心中的疑惑一一歷數出來。
其實童遙不笨,秦慕遠為她做的,給她一個頭緒,她也能猜得出來。
只是這樣的好……這樣寵……是愛情嗎?
寵和愛,根本就是兩碼事!
秦慕遠始終神色漠然地看著她,她提一點,他便點一次頭默認,等到她眼角的淚花滑落,他才清冷地反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她終於崩潰!
憑什麼在這個時候,他還能保持這副漫不經心的態度?
他就看不到她的糾結和掙扎嗎?他就不懂她要的是什麼嗎?
「秦慕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多說一句會死啊?」她大聲地吼出來,聲音大得讓推門進來的護士都嚇了一跳,連忙端著治療盤又躲了出去。
石婷把握住機會,趁著門開的那一瞬間,立馬也閃身跟了出去。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童遙這明顯是在添炸藥又點火啊!秦慕遠要是生氣了,肯定不會捏死童遙,但是他如果隨便踢飛一張小桌子洩憤……砸壞了無辜的石同學可怎麼辦?
「多說一句的確不會死。」他輕笑,臉上的冷冽卻不減,俯身將她張牙舞爪的模樣盡收眼底,然後一字一句地開口,聲音直刺她的心底,「但是告訴你,你能解決麼?」
告訴她的後果,也只是告訴她而已!
說白了,叫於事無補;說仔細了,叫增添一分煩惱。
試想,他有什麼理由告訴她一遍?
童遙的心驟然就涼下去,第一次聽他把話這麼明確地說出來,她不禁湧上一層濃烈的無助她是不是從來都不配和他站在一起考慮問題?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
忽視,如此明顯且徹底。
他果然還是用溫室將她囚禁,給了她類似愛情的寵溺……可惜,那不是愛情。
「我的確……什麼忙也幫不上……只會添亂,也沒用……」她哽咽滴低喃,長長的睫毛沾上一層水潤,完全垂了下去,讓秦慕遠的心中一陣鈍痛。
他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麼,病房的門卻再度被人推開,紛亂的腳步聲想起,一隊人馬衝進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看著周圍一圈穿著制服的警務人員,秦慕遠的臉色微沉,隱約猜到了什麼事情,他慢條斯理地起身轉向門口,正好看到了正走進來的清瘦身影
正是秦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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