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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往事 文 / 五茗

    葉曲總是否認和徐景鳴以前認識是有原因的,並不完全是為了瞞著他,而是兩個人以前真的不認識。確切的說,兩人只是見過面,甚至連話也不曾說過,徐景鳴對她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讓她走。

    出於自尊心,葉曲其實並不願意提起兩人相識的過往,但是眼下的情況卻又容不得她裝傻充愣,非要講清楚不可。

    徐景鳴一開始以為兩個人是認識的,所以葉曲喜歡他也就喜歡了,至少他對自己的魅力還是很有自信的。但是葉曲忽然說暑假之前都不知道他叫什麼,這一點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不知道他叫什麼,又怎麼喜歡他?

    拉著翹課的葉曲去了校外一家安靜的小店,徐景鳴將菜單和三個字同時丟給葉曲,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講清楚!」

    一副正襟危坐的審訊姿態,好像葉曲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一樣,連店員都被他嚴肅的表情嚇到了,稟著氣不敢動彈。

    葉曲不怕他板著臉,但很久沒見過他這麼嚴肅,而且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麼,同樣有些嚇到。

    喝了口熱熱的奶茶,葉曲穩了下神,才敢問他:「你想知道什麼?」

    「全部。」徐景鳴冷哼道,將服務員放到他面前的甜點推到了葉曲面前。

    「哦。」葉曲吃了口軟軟的芒果慕斯,又咬了口甜甜的抹茶蛋糕,再挖了勺巧克力冰激凌,放下勺子看他,「全部就是我想認識你但是你懶得理我甚至連名字也不肯告訴我讓我連找都沒辦法找你。」

    一口氣說完,葉曲又是喜滋滋地左右開吃。

    但是這介紹的也太簡略了,怎麼可能用來填補某個人一片空白的記憶,徐景鳴瞇了瞇眼,伸手將她面前的幾個盤子全都放到了自己面前,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將她伸過來的手又看得縮了回去。

    好吧。葉曲咬了咬空空的勺子,不情不願道:「我放假的時候每天去醫院樓頂玩,你剛好也每天都去,然後我就認識你了。」說完指了指冰激凌,眨著眼看他,「不吃就化了。」

    徐景鳴看了眼面前冒著涼氣的冰激凌,揚了揚下巴,示意她自己拿走。

    徐母去世那段時間剛好在暑假,想來他是因為太難過,所以一個人跑到樓頂想要靜一靜,沒想到她也經常去。

    這個地點倒跟夢裡的天台不太一樣。

    葉曲吃了幾口冰激凌,又喝了幾口奶茶,一冷一熱交替進食吃得很是開心,徐景鳴皺了皺眉,將面前的兩盤甜點又放了回去:「你去樓頂幹什麼?」

    「畫畫啊。」葉曲看到食物歸來,樂得眼睛都瞇成了縫,各自吃了一大口才搖頭晃腦地跟面前的人解釋,「畫畫不是需要安靜嗎,我就爬到樓頂去了。」歪了歪腦袋又補充道,「不過我原本是打算畫風景的,沒想到後來全畫成了你。」

    徐景鳴眼神動了動,瞟了她一眼,沒有言語。

    葉曲見他不說話,咬了口蛋糕,笑瞇瞇地問:「是不是感動了?」

    徐景鳴神色莫名地「嗯」了一聲。

    應該是吧,不然也不會將畫冊保存下來。

    那畫冊看起來好像每張都一樣,但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到他在慢慢地變化著,可見畫畫的人觀察的有多用心。

    不過奇怪的是,他居然由著她打量,還居然慢慢笑了起來,難不成……

    微微皺了皺眉,徐景鳴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自在,咳了幾聲,彆扭道:「你那時候才多大,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我才六年級……」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臉,從指縫裡偷偷看他,葉曲沒有底氣道,「應該是知道的吧。」

    徐景鳴不置可否地瞟了她一眼,顯然是不相信,葉曲頓時洩氣地趴倒在桌上。

    那麼小的小屁孩,怎麼可能分得清什麼是喜歡。

    何況連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因為有過幾面之緣,就死心塌地地喜歡好幾年,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只不過是後來再見到的時候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所以才不知不覺喜歡上的。

    連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徐景鳴,我已經沒有什麼事瞞著你了。」頭枕在桌子上,葉曲閉著眼睛像是在說夢話,喃喃自語著,「你因為這件事已經懷疑我兩次,是不是以後就沒事了?」

    閉著眼睛的時候,聽覺跟嗅覺特別靈敏,能聞到奶茶和蛋糕淡淡的香味,但是聽不到對面的人回答的聲音。

    葉曲抿了抿嘴角坐起身,靜靜地看了徐景鳴片刻,將剩下的蛋糕和冰激凌幾口吃進肚,鄭重道:「以後不可以懷疑我。」

    她之前就說過,徐景鳴看到的她與別人看到的她不一樣,因為喜歡他的時候,她可以放下自己所有的堅持,變成他能夠接受的樣子,現在更是連最後一絲的驕傲都在他面前攤開,只為了打消他的疑慮。

    但是如果這樣還不足以讓他相信自己,那就只有將她的傲氣再全部找回來。

    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聲調也像往常一樣大小,葉曲沒有變什麼,只是加重了語氣強調,徐景鳴卻忽然覺得她哪裡不同了。

    沒有了以往明亮耀眼的笑容,也沒有了之前茫然無辜的眼神,連粗糙遲鈍的心思也變得敏感纖細起來。

    「你……」

    徐景鳴微微皺了皺眉,葉曲就已經知道

    他要說什麼,搖了搖頭,淡淡一笑:「我吃飽了。」

    或許,人總是在某一個瞬間忽然長大。

    而這一瞬間失去的東西,卻讓人毫無蹤跡可循。

    「那走吧。」徐景鳴站起身結賬,葉曲安靜地跟在他身邊,偶爾對上他探詢的視線調皮地眨幾下眼睛,好像還是以前一樣活潑好動,但之前讓人又是無奈又是不自覺想笑的感覺已經不復存在。

    「葉曲,我是不是不夠瞭解你?」推門而出的時候,迎面而來的風將葉曲的長髮吹亂的時候,徐景鳴突然問葉曲。

    「……你才知道啊?」葉曲愣了一下,隨意理了理四處亂舞的髮絲,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半晌,笑著看他,「我都說過好幾次了。」

    或許不是不夠瞭解,而是從來沒有主動去瞭解過,總以為不需要,所以連思考的時間也不留。

    沉了沉目光,徐景鳴看著前方繼續問:「你以前是什麼樣的?」

    「以前……」葉曲被他的話問住,認真地想了想,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道,「跟你一樣。」

    「我?」徐景鳴皺了皺眉,轉頭看她。

    「是啊。」葉曲幽幽地點了點頭,聳了聳肩解釋道,「跟你生悶氣的時候一樣。」

    生悶氣的時候……

    他生氣的時候都是直接表現出來,哪裡用得著悶在心裡。

    徐景鳴擰了擰眉,收回了視線:「我什麼時候生過悶氣?」

    「現在。」葉曲眨了眨眼,飛快地搶答。

    有什麼好生氣的。徐景鳴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瞟了她一眼:「我怎麼不知道。」

    當然是因為心裡彆扭不願意承認了。

    葉曲笑了笑,沒再回答。

    不是因為彆扭而一樣,而是因為莫名其妙地生一些連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的悶氣,因為不願意讓別人擔心所以不肯表現出來,因為這些而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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