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那個重傷了沈寒的人,以沈寒被廢掉的樣子看來,這個人的實力絕對不是刖曦大陸上的人能夠有的,刖曦大陸上實力最高者,也就是魔法師公會的會長,現在也不過是中位神將,而就算是他,也無法把沈寒廢到這樣。
以沈寒的情況來看,他完全就是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被人強行用神力將神格打破,還砍掉了臂,幸運的是,他自己用神力將神格護住了一下,就是這一下,才讓他的神格只是破裂出了許多的裂痕,卻沒有徹底的裂開,起碼還留住了命。
看樣子,他還是得小心點了,沈寒沒死,這個人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與傭兵之城中不同的是,傾顏這一下,正在黃泉戒中,被淚無歡打得半死不活,而且累得像只死狗一樣的動彈不得。
「淚無歡,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把顏兒今天受的傷,全部都還給你!」納蘭皓然第不知道多少次,對淚無歡咬牙切齒的威脅到。
「等你能夠打敗本王的時候,隨時歡迎你來討債」淚無歡無所謂的道,順便輕蔑的送給納蘭皓然一個鄙視的眼神,一個神王級別的小子而已,他完全不放在眼裡,雖然這小子的成長速度,也讓他很是驚訝。
如果是輪迴之前的他,或許他還會對於納蘭皓然的威脅,有著那麼三分顧忌,不過現在的他,就像只在底層掙扎的螻蟻,任由他一隻手指就能碾死,淚無歡還不會在乎他的那麼小小的威脅。
「夙傾顏,你現在已經能夠煉製聖品丹藥了?」淚無歡看到倒在地上,累得跟死狗一樣的傾顏拿出的丹藥小瓶,有些不太相信的問到。
「嗯,前不久被你揍得太狠,差點掛掉了,於是就自己嘗試了一下,沒想到反而因禍得福,竟然能夠煉製聖品丹藥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你的功勞呢?」傾顏看著淚無歡有些難看的臉色,虛弱的笑了,而且還是笑得很奸詐的那樣。
「蒼緣的改變,你自己應該有所察覺吧?」淚無歡對於傾顏的得意,嘴角微微抽搐,反正這丫頭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也隨她去了,他只是負責做陪練,中位真神的實力,讓這丫頭打起來,還是比較安全的,起碼不會傷到他。
若是換了些實力弱點的,只怕這丫頭那樣不要命的打法,誰都得被她給嚇到。
想著傾顏跟他戰鬥的時候,淚無歡還是有些瞥眉,她那種狠勁,一開始的時候確實讓他也驚了,那種打起來就完全是發狠的樣子,冷酷無情且刁鑽狠厲的手法,讓他也曾經在她手裡吃過暗虧。
好在他實力擺在那,就傾顏這樣,雖然是鑽了空子佔便宜的,也確實是傷到了他,也幸好是他若是別人,估計早橫躺地面從頭死到腳了。
「我怎麼覺得,這空間裡,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變得有秩序,有規律……」傾顏服下了自己煉製的恢復丹藥,盤坐在地上休息,經淚無歡的提點,她開始對黃泉戒中的空間,慢慢感悟了起來。
「小子,現在沒你的事,哪涼快滾哪去,本王不想看到你!特別是在確定了,你就是他的時候,本王更加覺得你很礙眼!」淚無歡看到傾顏開始感悟黃泉戒的空間,別過頭開始趕那個像牛皮糖一樣黏著傾顏的納蘭皓然。
「淚無歡,我是我,就算我曾經是你們認識的某一個人,那也是曾經,別把我跟曾經那個誰混在一起!」納蘭皓然很不舒服淚無歡的話,可是他的反駁也顯得有些蒼白,就算他說他只是他自己,那曾經那個,就不是他了嗎?顯然事實是那麼的無力。
「主人,傭兵之城出事了」就在納蘭皓然還想繼續和淚無歡爭論什麼的時候,突然接到了火鳳傳來的消息,他在第一次到刖曦大陸,還沒有跟夙翼痕拿回他自願被剝離的感情的時候,就秘密的把火鳳給留在了刖曦大陸。
「該死的!淚無歡,你若是敢真的傷了顏兒,總有一天,我會要你拿命來償」納蘭皓然狠狠的瞪了一眼淚無歡,迅速的消失在了黃泉戒中,快得連淚無歡回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讓淚無歡很是無奈的搖搖頭。
「小子,希望真有那一天的時候,你還能堅持你今天的話,本王倒是不介意把命交你手上,可是問題是,如果本王的命給你,能夠讓你和她像現在一樣繼續下去的話,本王也死而無憾……」淚無歡看著納蘭皓然離開的地方,在心裡無聲歎息。
神色不明的看著正在感悟的傾顏,淚無歡血紅的眼眸,再次的迷離了起來。
刖曦大陸傭兵之城中,已經人走茶涼的煉丹師公會裡,雷震焦急的守在大廳中,而煉丹師公會唯一留下來的那位,原來這個傭兵之城分會的會長莫濤,很警惕的守在重傷的沈寒床邊,一刻不敢離開。
雖然他的實力沒多高,對上那個把沈寒廢了的人的話,他也是毫無勝算,可是他做為把沈寒的命留下來的人,做為一個煉丹師,起碼他還是知道,醫者父母心,既然救下了沈寒的命,那就救到底好了。
不管最後他是不是會連自己的命,也一併搭進去。
「莫濤,你要保他?」一個虛晃的銀色身影,伴隨著強大的威壓,一起出現在了老者守著沈寒的房間中,而隨著這股威壓,一個結界也將這個房間給隔離了出來,守在大廳中的雷震雖然是知道有了不速之客,卻無能為力。
「他是我救下來的,而且曾經他也一樣救過我的命,所以我保他,天經地義,我莫濤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至於閣下,不管是出於任何目的,你的手段和你的行為,已經是讓我對教廷所謂的仁慈,失望透頂」老者頭也不回,完全忽視了他身後的銀色身影,淡淡道。
「老傢伙,我主已經是很仁慈了,所以才會准許他一死,否則的話,照他這樣背叛我主的行為,是連死都不可能的!」銀色的身影對於老者的話,顯然是很憤怒。
「那麼,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的連死都不可能!」憤怒的咆哮聲,破開了銀色身影的結界,直接破空而來,熾熱的金色火焰直撲那個銀色身影而去,讓後者有些驚訝中,不得不略顯狼狽的逃竄。
納蘭皓然看到床上躺著那個臉色蒼白,而且蒼老了太多的沈寒,看著他空空如也的兩邊肩膀處,藍色的眼眸中狂風暴雨驟然而起,冰冷而嗜血的狂怒佔據著他的心,是不是他再來晚一步,他的舅舅,他就只能去到冥界才能看見了?
「上位神王?!」銀色的身影被隨著納蘭皓然一同前來的火鳳,逼得狼狽的現出了本身的樣子,一個全身被銀色的鎧甲覆蓋著的人影,可惜那從鎧甲的頭盔中露出的,一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孔,加上那雙好似死魚一樣的白色眼瞳,讓納蘭皓然立刻緊張戒備了。
這個傢伙,應該就是淚無歡說到的,那個從天穹被光明主神艾格拉斯,用了死亡主宰的血所復活而來的人,雖然實力與他相差無幾的同樣是神王級別,他是上位神王,這傢伙儘管比他差,可是憑著死亡主宰的血,他的實力,絕對是堪稱恐怖。
「傷了我舅舅,你就想想你要怎麼個下場好了」納蘭皓然修長的手指收緊,緊握成拳,認真的看著那一身銀鎧的人。
「你是沈寒的侄子?沈芊芸的兒子是嗎?」守著沈寒床邊的老者莫濤,看著那個擋在他面前的俊逸少年,有些不確定的問。
「你是誰?」納蘭皓然戒備的看著房間裡的銀鎧人,頭也不回的問著身後的老者。
「你母親沈芊芸以前幫過我,你舅舅沈寒也救過我的命,不過可惜,我欠他們的,還不清了,你帶著你舅舅走,這個人,我來擋著」老者歎息一聲,把納蘭皓然拉到了沈寒的身邊,將還在昏迷的沈寒交給納蘭皓然。
一臉視死如歸的看著房間裡的銀鎧人,蒼老而精爍的雙眼,帶著一種釋然的神情。
「老頭,你欠我娘的,欠我舅舅的,自己去還,本少還用不著一個老不死的傢伙來保護!」納蘭皓然對於老者的舉動,心裡有種溫暖的感動,嘴上卻是很刻薄而且很不滿的朝著老者咆哮著。
「火鳳,舅舅和這個老傢伙,交給你了,若是有閃失,本少就拔光你身上的毛,然後拿你做飯給顏兒吃!」納蘭皓然淡淡的給守著銀鎧人的火鳳下令,在火鳳還在猛然抽搐臉面的時候,手中提著在死亡城裡,溪絕給他的那把劍,直接衝向了那個廢了沈寒的人。
「不自量力,雖然是個上位神王,小子你的天賦讓我覺得受到了威脅,可是你的腦子似乎不太好使,天才如果不能為我主所用,那麼你們就都徹底的灰飛煙滅好了!」廢掉沈寒的那個人,聲音冰冷的對著納蘭皓然道。
「是嗎?」納蘭皓然嘴角扯出一抹怪異的笑容,而在他就要接近那個人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的出現了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影,可是那個與他一樣的人影,卻有些怪異的扭曲著,好像是一個被光折射出來的投影一般。
「影魂?!」銀鎧人看到納蘭皓然身後的那個扭曲的人影時,有些吃驚的驚呼。
「就算殺不了你,本少也必定要在你身上討利息,我舅舅被你廢掉的賬,你是怎麼都別想跑掉了,就算是銀甲衛,本少也不懼,反正最後本少也一定會找你所謂的主,艾格拉斯那個老傢伙要債的!」納蘭皓然笑道,他身後扭曲的人影,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奔向了那個銀鎧人。
「你既然知道我是銀甲衛,你還敢!」那個人的話還沒說完,影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徒然消失,這時候,他身後映照在地板上的影子,突然開始如同影魂出現在納蘭皓然身後一樣,詭異的扭曲了起來。
「我殺不了你,但是我能困住你,影魂是我自己的影子,吞噬了冥界死亡城中數十萬的凶殘亡靈自行演化而來,你既然知道影魂這種存在,你就該清楚,被影魂附上你的影子,你的下場會是如何」納蘭皓然很殘忍的笑著,冷酷的敘說著。
「你給我等著!」銀鎧人森冷的留下話,瞬間消失在了這煉丹師公會的房間中。
「小子,影魂這樣的東西,你竟然……」被納蘭皓然突然放出影魂,而嚇得有些呆滯的老者,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莫會長,多謝你救我舅舅,至於影魂是怎麼樣的東西,我不在乎,我自有分寸的」納蘭皓然看著老者,有些歉意的點點頭,他剛才跟莫濤說話的口氣,實在是不怎麼好。
「影魂這樣的東西,老夫也是在煉丹師總會的古老記載中,匆匆一瞥,如今還真看到了,或許你說得對,影魂是怎樣的東西又怎麼樣,就算影魂是至邪至惡的,如果你善加利用,也或許能夠向善發展,凡是都是雙刃」老者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