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叔最後也只是拍了拍的我肩膀以示鼓勵後就離開了,他這種級別能夠專門來參加一個士兵的追悼會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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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會保持了軍人的作風,簡潔幹練,就是說了些陳鵬生前的榮譽,再加上陳鵬雖然面部看不出什麼問題,其實雙臂什麼的都已經只剩下骨架了,哪怕就是入殮師也沒辦法做到完全的復原。
由於擔心陳鵬的家屬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所以選擇先火葬後在把骨灰送給家屬。省去了家屬答禮這一階段,追悼會進行的很快,馬上陳鵬就要被送去殯儀館火化了。
我目送著他們把陳鵬的屍體給抬進了殯儀館,而我沒有跟進去,只是在外面靠著一輛車點了一根煙站在馬路邊。
吐出了幾口煙霧,就看到王軍他也從裡面走了出來,而張濤跟劉偉因為傷勢實在太重的原因沒有跟著過來。
我看到王軍走了過來,也給他遞了一根煙再幫他給點火上。
「我的退伍申請書已經遞上去了,應該這幾天就有消息下來,等傷穩定一點我就回到老家去,在醫院這地方我一個人實在呆不慣。」
「你老家還有什麼人嗎?」
「有我爸我媽,其實我們這一群人都一樣,最少都有兩三年沒有回家了,這一次算是真正的回家,再也不會回歸部隊了,說實話還真有點捨不得。」
「肯定啊,你這都已經習慣了部隊的生活了,這次回去肯定會很不適應。留個你老家的地址吧,哥們我有時間也能去看看你。」
王軍聽到我這話只是笑著跟我擺擺手:「不必了,大丈夫心裡有這份情義就行了,我會永遠記得我的軍人生涯,也會記得你們的。同樣我相信,你也不會把我給忘了,如果哪天我們還能在大街上碰到,請我喝一杯小酒就行了。」
王軍說完了這一句話,就轉身慢慢的離開了,只留給我一個不斷被陽光拉長的身影。
我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挽留什麼,我真的沒有想到王軍有如此的灑脫,他們歷經生死之後變得這麼淡然,現在的我,還是沒法做到。
也好,就如王軍說的,其實我留一個地址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就讓他在老家重新開始自己新的生活,把在部隊所經歷的就當作一場回憶封印在腦海中就好了。
陳鵬很快就被火化好了,一個軍人抱著他的骨灰盒上了一輛早已等待好的吉普。我沒有過去,只是遠遠的望著載著陳鵬骨灰的吉普越走越遠。就如王軍所說,我不會忘記他們的。
當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回頭看到一個人站在了我的身後,這個人就是巫天,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現我到這裡了,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我的身後。
「你已經回來了怎麼不回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那個火化的軍人是你這次一起行動的嗎?我看到他的手臂肌肉都已經沒有了,骨架也變得漆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巫天一下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不回去是因為事出有因,你現在不要上班嗎?」我反問了一句。
「不用,接下來就是吃午飯的時間,我還能有兩個小時聽你說出事情的經過。」
「那好吧,從食堂順便也幫我買一份中飯,我們就在你宿舍裡面說說我經歷了什麼吧。」
「好,我就住在阿勇曾經的那間宿舍,這是房間鑰匙,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說完巫天遞給了我一串鑰匙。
我從巫天手中接過了鑰匙,也二話不說的直接往宿舍走去,阿勇的宿舍我也來過幾次,還是有印象在哪裡。
打開了宿舍的房門,巫天依舊沒有改變阿勇曾經的佈局,還是老樣子,想起曾經我跟蔓蔓姐還有阿勇在這裡把酒言歡的日子,不由感歎這短短半年來變化真大。
坐在了曾經我坐過的那個老位置,等著巫天的到來。
也沒過幾分鐘,巫天就帶著兩盒盒飯進來,另一隻手上提著兩瓶小酒。
「沒時間去飯店買了,食堂的伙食其實也不錯。」說完巫天就在我對面坐了下來,把盒飯遞給了我。
接著巫天問道:「你這次找小傑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身上是不是受傷了,我看你氣色不太對。」
「我這次去了蒙古草原,碰到苗寨寨主——巫心,或者叫他另一個你比較熟悉的名字為好,也就是魏鑫。」
「魏鑫?他怎麼會在哪裡?」巫天聽到這個名字一臉的驚訝,向我追問道。
我接下來把魏鑫的真實身份,以及發生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巫天。
巫天聽後臉色深沉,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突然間桌上的酒杯爆裂開來,巫天身上的巫力爆發出來,都快要化形了。
「巫天,你別這麼激動啊,你身上的毒素還在,你這樣運行巫力就是加速毒素的運行。」我趕緊對著巫天勸解道。
巫天聽到我這話,終於把身上的巫力給壓了下來,咬著牙對我說道:「我真的沒有想到苗寨出了如此的敗類!我的養父也是被他給害死的,我當時一直把他當作我在苗寨中唯二可以信賴的人,可是沒想到這兩個人都是叛道者派來的奸細,我的眼光可真是瞎!還白白的冤枉了尤長老這麼多年。」
「人在某一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那麼另一些方面勢必要弱上一些。況且你之前在苗寨從來都沒有全面的接觸過外面的人和事,一直都是他們兩個陪伴在你的身邊,你被蒙蔽了也很正常,畢竟你也不是未卜先知的聖人。」
「你身上的傷現在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礙,我當時立馬用靈力封印住了毒素的蔓延,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這種毒素的話,我現在也中招了。你身上的毒素等有機會我們去回春堂找一下玄青子真人,看他有沒有辦法。」「那小傑呢?你打算回去怎麼跟他解釋這一切?」巫天問到了我現在最難面對的事情,小傑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心理不像成年人那樣成熟,很有可能這次打擊的陰影會毀了他一輩子,這也是我遲遲沒有回家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