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就在警察局門口坐著睡了一晚,因為我實在沒地方可以去了,我沒想到的是這個地方因為人數實在太少也很偏僻,晚上是沒有警察值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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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知道那警員的家住在那裡,就算是知道了,我也不好意思半夜去打擾別人,我這些天給他們惹的麻煩也夠多了,雖然這些麻煩中含有上頭命令的因素。
睡到半夜的時候,冷風把我給吹醒了,這沙漠地帶就是這樣,晝夜溫差極大,這晚上我估摸著得有零度以下了。我身上現在就穿著兩件衣服,下面就穿著一條長褲,渾身已經冷的開始哆嗦起來。
繼續睡下去肯定是不可能了,我往周圍看了一眼,直接把院子裡面一個木頭架子給拆了,然後找來了一些枯草引火,生了一個火堆這才感覺好點。
這一個漫漫長夜我就這麼在寒冷中度過,穿著一身風沙的衣服,褲子上面還有著斑斑血跡。更重要的是,這衣服也不是我的,還不是那麼合身,此刻我的感覺就是自己像是一個流浪漢。
這一趟大漠之旅,從之前三人的意氣風發,到現在我一個人蜷縮在牆角,這給我的衝擊太大了,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落的如此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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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麼在牆角坐了一個晚上,看著第二天的太陽升起,天空中橘紅色的旭日初升,給我帶來了一絲溫暖,也讓我丟掉了昨晚的苦悶。
老警員這時候也過來上班了,他來到了派出所看到我蹲在牆角也是一陣詫異,估計他也從來沒有看過落魄到如此境界的一級警司吧。
不過我看到老警員的到來可是如見救星,趕緊起身向他走了過去問道:「你身上有沒有點錢,我昨晚還欠了醫藥費,而且也沒吃過東西,我現在好餓。」
老警員聽到我的話後露出了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從身上摸出了兩百塊錢遞給了我說道:「長官,需不需要我幫你上報上去,叫上頭來派人接你?」
我本想直接拒絕的,但是想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已經寸步難行了,只得點頭答應道。
我首先去了昨天的衛生站,見到老醫生正在幫別人看病,我就先安靜的呆在一旁等他忙完。
老醫生看完了這個病人後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我,「你來了啊,是來還錢的吧,一共八十六塊五毛。」
「嗯,是來還錢的。」說完我把一百塊錢交給了老醫生。
老醫生收下後,從盒子裡面拿出十三塊五毛交給我說道:「這是找你的錢,你數數。」
「醫生,你昨晚就不擔心我今天真的不會回來還錢了嗎?還是你就確定我一定會過來?」看到老醫生淡定的神情跟語氣,我還是忍不住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不擔心,而且也不確定。不過你來不來都無所謂,醫生仁心,我昨晚都幫你包紮好了,然後你不來還錢我難道會把你已經包紮好的傷口解開嗎?」
說完這句,老醫生拍了怕我的肩膀說道:「小伙子,有些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我只是做了我一個醫生該做的本分而已,不必過於計較得失。」
老醫生說完這句之後,恰好又有一個病人走了進來,他也顧不上我了,直接過去跟那個患者詢問起病情來。
聽了老醫生的話,我若有所思,很多時候就是這些最底層的民眾才看的最清楚,也最沒有煩惱。
出了衛生站,我找到了一間早餐店,要了一大碗牛肉麵。才五塊錢的面,裡面可是實打實的大塊牛肉,這讓我不由懷疑老闆這樣下去這碗麵還能有錢賺?
湯是大骨熬的骨湯,面是手工製作的非常勁道,牛肉也是實打實的大塊牛肉,不是像大城市一些麵館用別的肉給冒充的。我很久沒有吃到這麼地道的牛肉麵了,吃完了一碗後又向老闆要了一碗。
兩碗麵下肚,我終於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活人了,付錢給老闆後我走向了派出所。
老警員一看到我進來,就對我說道:「長官,我已經聯繫上面了,他們說馬上就會有人過來。」
我點了點頭回道:「你們這裡電話在哪裡,我想打一個電話詢問下情況。」
「長官,你跟我過來。」說完老警員就帶著我來到了辦公室,裡面有一部座機。
我來到辦公桌前,老警員就自己出去了,順帶還幫我把門給關上了。拿起電話,我撥通了特別行動小組的電話,我想詢問一下阿勇現在具體的情況。「喂,我是黃一飛,編號010xxxx,我想詢問一下昨天被部隊接走的那一個叫麻勇的青年,現在住在哪一間醫院,病情怎麼樣了。還有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叫巫天的,現在在哪裡?」
電話那頭傳來的接線員的聲音;「好的,我已經幫您找到了記錄,麻勇現在正住在解放軍第十醫院接受治療,需不需要我幫您轉接過去?」
「需要,現在就幫我轉接過去。」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巫天的聲音:「喂,哪位?」
一聽到巫天的聲音,我激動了起來:「巫天,我是小飛啊,現在阿勇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巫天沒有做聲,這讓我有點著急:「你說話啊,現在阿勇到底怎麼樣了?」
「阿勇現在情況好多了,只是受傷比較重還需要治療,接下來他會轉到京城解放軍總醫院的,那裡會得到更好的治療,你放心吧。」
聽到巫天的話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那阿勇醒來了沒有?」我繼續追問道。
「醒來過一小會,不過狀態不怎麼還好,又昏迷了過去,醫生說這事正常現象,沒什麼大問題的。」
「那好,阿勇沒什麼大問題那我就放心了,我就不急著回去了。我在這裡還有一些事情沒辦完,估計會晚點回去,你好好照顧阿勇。」
「我會的,沒什麼別的事情那我就掛了。」「嗯,再見。」說完我也把電話掛斷了。這幾天來終於讓我聽到一個好消息,我心裡那沉重的包袱終於可以暫時放下來了,只要阿勇能醒過,我相信以阿勇的身體恢復絕對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