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那瓶白酒我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楊叔的酒杯滿上。品了一口,感受那一股辛辣從喉嚨直到胃裡。腦中卻思考著該怎麼向楊叔開口。
「你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就可以問我,正好現在沒有其他人在。」楊叔彷彿看透了我心中所想一樣,直接開門見山。不過這也正好解決了我的難題,不然這些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楊叔,你應該不僅僅是一個保安吧?這幾天我聽著大伙的故事,感覺楊叔你每次出現的也太巧合了點,而且猴子太平間那次,你居然還能壓制住屍變,這可不是一個保安能有的能力。」這些話在我心中疑惑好幾天了,這時候不吐不快。
楊叔聽後只是微微一笑,然後不緊不慢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其實你不問,我也會找個機會告訴你,因為你跟他們不同,你是天生的靈覺者。所以你在沒有打開陰陽眼的情況下也可以朦朧的看到陰物。」
靈覺?這是什麼東西?不過這讓我知道楊叔果然不是普通人,那他為什麼要在這地方當著這樣一個小保安?楊叔這一番說詞不但沒有減少我心中的疑問,反而越積越多。
「靈覺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人對周圍事物的感知能力,所以你從小就能感知到別人感覺不到的東西,例如陰物,也就是俗稱的鬼。」楊叔向我解釋道。
楊叔怎麼知道我小時候經常會碰到鬼?除了我的外婆知道,我從來沒有跟別人提起過,哪怕就是我媽都不知道。()
楊叔彷彿有一種看透人心的能力:「我看到你錢包裡的銅錢了,古錢經過千萬人手,自然會帶點這千萬人的人氣。不過這也只能對那種普通小鬼有點作用。」
「楊叔,那你說我一直碰到鬼,可是我小時候對多也只是看到一團黑影,從來沒有真正見過清晰的會說話的鬼魂。」我不解道。
「那是因為你碰到的只是游離在世間最最普通的孤魂野鬼而已,這種孤魂野鬼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到,它們也沒這個能力,必須要開陰陽眼才能看到它們。」
「不過你靈覺比一般人要強的多,不需要開眼也能大概看到一個輪廓,而這枚銅錢能增強你的陽氣,讓這些孤魂野鬼自動躲著你,這也是你後來沒有見過鬼的原因。真正有本事的鬼魂或者厲鬼那是有能力顯形的,不過現在已經步入現代社會了,虛空中太多的電磁波干擾,厲鬼都已經成為稀有品種了,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楊叔向我解釋道。
「那楊叔你到底以前是做什麼的?」這才是我心中最大的問題。
「我嘛,以前就是一個閒人,幫別人看看風水,看看墓地什麼的,你也可以把我當作是一個道士,不過其實除了祖上是天師道正一派之外,從我祖父那輩到湖南成家,到我父親那輩經歷當年的破四舊,文革已經跟現今的正一派沒多大關係,跟那龍虎山的天師更是八竿子打不著。也可以說是無門無派,一個野道士罷了。」楊叔略顯自嘲的說道。
「年輕時候年少輕狂,仗著術法之力,窺探天機,嫁接人運,但是天道輪迴,什麼都是命中注定的,你讓別人多了一分,自然就要有人少一分。這份報應就來了,我唯一的兒子在十二歲時候被鬼所害。」
「我究其原因才明白是早年被人蒙蔽,出手鎮壓了一個冤魂。我本以為就此結束,誰知道那冤魂本就含冤而死,還被害死他的人派人鎮壓,冤上加冤最成厲鬼。但是卻不敢找我尋仇,報復在了我的兒子身上。」楊叔說到這時候停住了,眼光中閃爍著淚光。看的出來,哪怕是過了這麼多年了,這仍是楊叔心中的最痛。
看著楊叔這痛苦的表情,我卻不知道該從何安慰,這是一個對我而言完全陌生的領域。」後來我追查到了這個厲鬼,知道了真相,我才知道錯在我自身,那厲鬼也已經把當初害死他的那個人給殺了,大仇已報,身上的怨氣也少了不少。不過他殺害了我兒子,徒添了一筆陰陽債,下輩子也投不到一個好胎。我放過了那厲鬼,用陣法把他送進了地府。」楊叔說完之後一口把杯中的酒全喝了。
「之後我就帶著你嬸子四處漂泊,然後在六七年前發現這醫院有點古怪,就進來在這當了一個保安,打算就這麼安心的過下半輩子了,不過恐怕這個打算要落空了」
「這要落空了是什麼意思?」我聽到楊叔這樣一說,不由問道。
「因為我遇到了你,你是天生的道士,如果實在沒有緣分這份傳承斷了也就斷了,而我雖然只是一個野道士,但是幾代家傳如果可以,我不想在我這一代絕了,這樣我要去了也沒臉見列祖列宗。」楊叔說完這句話臉上浮現出一種陰謀的氣息。
「不過我可沒什麼興趣做什麼道士,我其實胸無大志的,這種拯救世界的重任不適合我。」我趕緊拒絕道。開玩笑,要去做道士面對一些什麼鬼啊,殭屍的。雖然我自認膽量不小,但是也沒大到這種地步,想想都怕。
「你會接受的,因為這醫院很快就要變天了。」楊叔這時候有露出一貫神秘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楊叔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他說醫院要變天了是什麼意思?我正打算追問下去的時候,沒被打開了,老胡,歐陽他們一夥人進來了。
一進屋來,歐陽就用誇張的語氣大聲說道:「我說小飛你大保健時間怎麼這麼短,原來跑到這來跟老楊喝酒,你沒有什麼問題吧?如果是那種男人無言的痛苦你也不要擔心,我跟這醫院男科的醫生還是有點交情的,當初他搬家,我們叫了十多個兄弟去幫忙幫他搬東西的,我們就身處醫院,你一定要及早治療啊」
「滾你的蛋,我能有什麼問題?我只是對那個失足婦女不感興趣罷了,那種時候又不好打擾你們,我一個人對那些街道又不熟悉就跑回來了,剛好看到楊叔一個人在這喝酒,我就陪楊叔喝了兩杯而已。」我憤慨的說道,這種質疑作為一個男人真是不能忍!
「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老胡這也唯恐天下不亂的在旁邊添油加醋。
「我懶得跟你們說,」我也就不搭理他們了,而他們也沒興趣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扯,反而一群人在互相交流回味剛才的大保健,真是一群道德敗壞的人!
看著他們這樣的情形,我感到心中隱隱的肉痛,我可是什麼都沒做,還倒貼了兩根煙就這樣花了三百!手就這樣下意識的捏了捏扁了一半的錢包,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下次如果在這樣我絕對不當這個冤大頭了。這不當冤大頭並不是指我要做什麼,而是我連去都不會去了!
他們回味著差不多了,想著明天又不要早起上班,看著我和老楊已經喝上了,也就吵吵嚷嚷的今晚要喝個痛快,不醉的都不准睡覺。看著他們這樣,我有點意興闌珊,推脫到我已經跟老楊喝的差不多了,早早的爬到了床上。
褲兜裡傳來了手機鈴聲,我拿出來一看,一個陌生號碼,我還以為是垃圾中獎短信,打開一看,我驚喜萬分。原來是曉晴發來的,我告訴過她號碼,可是她一直也沒告訴我她的號碼,也沒有發給我,我都快忘了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