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仙發出那一指的時候,那超強的能量波動,第一時間就在自己身邊盪開;還好有觀音準備的「粗布衣」在身,要不然就算經過龍丹淬煉的身體,礙於修為太低,也是扛不住的!得以不死,似乎冥冥中有什麼在主宰這一切似的!
三靈沒有停留,土靈將白福護著在前面開路,木靈不斷的往許仙身體裡灌注生命之源,火靈背著他,一刻不停的朝錢塘飛奔而去。
就在錢塘白府之內,白素貞和小青居然都在這裡。
白素貞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在大廳裡不停的踱來踱去;隨著許仙修為越來越高,她已經不能推算出他的情況了;剛剛他正在打坐,突然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讓她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
小青在一旁一臉無奈的看著焦急的白素貞,一點辦法也沒有。
當日小青尋到她,給她說了碰到許仙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後,白素貞便坐不住了,他實在是不放心讓那粗心大意的相公,獨自去面對強大的魔教;稟明梨山想下山助他的意願;梨山想就算將她留在這裡,不但不能讓她進步,反而容易出現心魔;梨山本人也是很擔心許仙的安全,便同意了白素貞的請求。
在小青的陪同下,二人直接躲進高空雲層一路急行,先一步到了大興安嶺;仔細尋找了一遍,由於二人沒有混元珠,自然感應不到五行之靈的存在;還以為許仙早就到了,或者是在路上有什麼變故;二人放棄了飛行,直接徒步沿官道一路打探回到蜀中,卻絲毫信息都沒有。
二人不知道許仙出青城山的遭遇,按正常的習慣去思考,自然就錯開了。
二人沒有停留,徒步將許仙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毫無收穫;無奈之下回到錢塘,小青招五鬼前來幫忙尋找,卻只招來四鬼,白福也是不知所蹤;只好先派四鬼出去打探;二人就守在白府之內。
卻不想剛剛入定,白素貞就感覺心神不寧,招來小青商議。
小青也是沒有辦法,看白素貞焦慮的樣子,小青也是有些擔心許仙;修行之人的感應有時候很難說的;安靜的坐等不是小青的性格,當即說道:「姐姐你留守在這裡,我再出去尋他一圈!」
白素貞茫然的點點頭說道:「嗯!你自己小心一些!有什麼情況立即喚我!」
小青點點頭嬌軀原地一轉,便消失了,留下白素貞還不停搓手踱步、焦慮不安!徑直來到神龕前面,看著師傅、觀音、三娘的神像,雙手合什到:「師傅、師叔!你們可要保佑相公他能安全回來啊!」
白素貞就這樣在焦慮中渡過了三天,小青和四鬼沒有任何好消息傳來,白素貞終於坐不住了,當即要再去一趟大興安嶺尋找。
正要離開之時,小青帶著白福和三個裝束怪異的人出現在白素貞的面前,那只穿了一個火紅褲衩的紅髮老頭背著一個人;那不是許仙是誰?白素貞來不及詢問三人的來歷,一把接過許仙的身體摟在懷裡,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一路趕來在木靈生命之源的不斷灌注下,許仙的身體也慢慢恢復的生機,但是一直都沒有醒來!在確定王慕白身體無礙下,白福將木靈三人介紹給白素貞,將幾日前在大興安嶺發生的事情從頭說了一遍;在白素貞不斷的追問下,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
白素貞向三位五行之靈行了晚輩之禮後,安排白福帶他們去休息;自己卻守在許仙的身邊,拉著他微微溫熱的手掌,撫在自己的淚痕未乾臉上,她要親眼見他醒來才會放心。
看著心愛男人緊閉的雙眼,白素貞的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嘩嘩的流了下來,語帶哭腔的看著男人的臉說道:「相公!能再見到你,我好開心、好幸福;以後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白福說當日你出手才扭轉乾坤!可你知不知道那樣很危險啊?一個不留神就會死的!你真捨得丟下我獨自而去嗎?」
眼淚濕潤了捂在自己臉上的手掌,白素貞絲毫不覺不舒服,繼續喃喃說道:「那日在青城山看你離去的背影,我心都碎了;我那時才發現,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要!沒有你在我身邊,以後我怕是再也不能靜心修行了……嗚嗚……」
白素貞想起兩人之前的恩愛,和離開的無奈,想著魔教的可惡!臻首忍不住爬在男人的肩頭,傷心的哭了起來;心裡暗暗的發誓:「敢傷我夫君,我定要魔教以血來償還!」
自從許仙自體內充滿生機的時候,神識剛剛恢復了一點便有了知覺;在火靈背上就用那微弱的神識,勉強調動混元珠運行起來;後面碰到小青一直到現在他都清楚的知道,白素貞所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進入他的腦海裡。
踏入修行界最初的初衷,就是為了保護這個女人;現下這個他女人,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心碎,應為自己的受傷而傷心落淚;許仙心裡湧起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心想道:「能遇到這樣的女人,自己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福緣,得好生珍惜才是!」
想去安撫她卻醒不來,好像整個身體、意識、修為被什麼鎖定了一樣動彈不得,被鎖定的同時又在不斷的新生、強化、增強著……
而就在這時,曾經散於四肢百骸的龍丹能量,被這種新生的力量引導出來,彙集在丹田之內,不停的變幻著形狀,就像一個麵團被無形的力量揉捏著,越來越強韌、堅固……
而混元珠自從被調動起來之後,老頭便出現在許仙的意識海,和上次一樣,不停的修補著,只是這一次老頭似乎很開心;在修復好最後一根神經的時候,忍不住大笑道:「哈哈!鳳凰涅槃也不過如此!小子!你將來注定不凡!老夫看來這一次終於選對了!哈哈……」
混元珠老頭那掩飾不住的興奮,搞得許仙摸不著頭腦,也沒有理會他!任然在關注著龍丹能量的變化……。
白素貞很快就發現了他身體的變化,一時她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立即跑出去叫小青去請木靈等人,她自己卻嚴密關注著許仙的狀況,生怕出一點紕漏。
很快,木靈等人在小青的帶領下來到房裡,木靈當即來到許仙身邊,抓起他的手腕觀察了一會,一向老成穩重的木靈也忍不住一拍大腿,興奮的連說三聲:「好!好!好啊!哈哈……,這是一次偉大蛻變,比之當年天尊有過之而無不及!」
火靈和土靈這一次很神奇的沒有和他拌嘴,也忍不住笑逐顏開;白素貞看了看三人,又看看心愛的人兒,對三人行了個大禮說道:「我夫君的康復就全仰仗三位前輩了!白素貞感激不盡!」
火靈搶先開口笑道:「小娘子無需道謝!有木老頭在這裡你放一百個心吧!這老東西最擅長就是枯木逢春!哈哈……」
木靈鄙視了一眼火靈,對白素貞還禮道:「白娘子不要多禮,我等三位今後還要依仗許相公,這本是我等分內之事!眼下許相公正值蛻變的關鍵時期,實在不宜打擾,我建議你帶小青姑娘暫行迴避,等我們好消息可好?」
白素貞是想親眼看見許仙醒過來,但是木靈這樣一說,她也不好堅持,還是擔心的問了一句:「我相公他不會有事吧?」
火靈搶先說道:「有事!看木老頭的表情那是有事的,不過絕對是好事!是吧木老頭?」
木靈瞪了一眼火靈,沒有理他,對白素貞說道:「請白娘子放心!等他醒來,你就會明白這是一個多麼大機緣!」說罷對白素貞做了請的動作;以木靈的脾氣,換個人早就被轟出去了;不過眼前這位可是將來靠山的夫人,只好耐著性子講得很清楚了。
白素貞不是無知之人,她自己也能感覺到許仙體內的變化是喜人的,只是關心則亂,不免有點患得患失罷了;當即也不囉嗦,再次朝三人施禮後領著小青出去了。
看白素貞離開後,木靈在房間裡布下了一個強大的防禦陣之後說道:「注意了,等他龍丹藥力再次散佈之時,我等三人立即將本源之力注入他的丹田,越多越好!有龍丹護體和混元訣引導,不用擔心能量不平衡,盡最大力量將本源送出去!」
土、火二靈鄭重的點點頭表示同意,三人同時釋放出本源籠罩在許仙的身上,只等龍丹藥力散佈之時。
許仙雖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卻能聽到木靈的安排,當下將神識籠罩在已經強化完成的龍丹能量之上,這時小白龍熟悉的聲音傳進腦海:「小兄弟!這是我最後能做的事情了,這一次之後,我將永遠消散了,而你也將會繼承我龍族皇室的血脈之力,修為也可以隨意的收放;等你達到化神期不要忘了我們曾經的約定——去靈山救出我大師兄!」聲音停止,龍丹能量迅速的沿經脈散於四肢百骸之中。
許仙對小白龍是感激又敬佩,能做出這種犧牲之人是值得人敬佩的,同時暗暗想道:「小白龍!你放心吧!我定然不會辜負你的!!」
與此同時,綠、褐、紅三道顏色的能量同時源源不斷的湧入許仙是丹田,混元訣如同上次吸收水之本源一樣,主動關閉了丹田和靜脈的通道,任憑三道本源之力在丹田相互擠壓;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這次三道本源之力並沒有對丹田壁橫衝直撞,而是三種顏色的本源相互擠壓;最後擰成一根三色能量龍形,在丹田內盤旋著。
本源能量還在不斷的進入許仙體內,混元珠也是越轉越快了,猛然間原本就圍繞混元珠旋轉的金色、藍色圓球,突然脫離了混元珠直接融進了那條龍之內;原本三色的能量龍慢慢的變成了五色——黃、綠、藍、紅、褐五彩之色,盤旋在混元珠外栩栩如生!
這時木靈、火靈、土靈三人同時向後一倒,三人都只剩下一點點本源之力勉強維持身體的正常;隨即也不理他,各自盤腿開始恢復起來。
許仙任然還沒有醒來,只不過原本平躺是身體,現在卻是盤起懸空而坐;體內的五彩神龍的變幻還沒結束,隨著混元珠越轉越快;猛然間混元珠分成五份,瞬間沒入五彩神龍的軀體之內,龍軀頭連尾一陣急轉,突然五色分離,各自形成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彩色圓球,金丹卻由原本的紅色繼承了混元珠的陰陽黑白之色,五行本源丹圍在黑白色金丹旁邊旋轉著。
隨著這一幕的發生,原本與經脈之間的「門」也隨之打開,天地靈力猛然有百匯穴直貫丹田;金丹也在明顯的變大,有最初的拇指大小,慢慢的變成雞蛋般大小;靈力還在不斷的湧入丹田,雞蛋大小的金丹猶如一隻餵不飽的貪吃貓,不斷的吸收著峰湧而來靈力。
某一時刻!「卡嚓!」一聲蛋殼碎裂的輕微聲響傳來!許仙感覺全身經脈、細胞在天地能量的澆灌下,舒暢極了;在五顆綵球的圍繞下,原本黑白分明的金丹慢慢的變幻著;黑白漸漸融合為一體,相互交融著。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天地靈力停止了湧入,金丹不再是「丹」;一個一寸來高的小人兒在五色綵球的包圍下,眾星捧月般的出現了,眼睛瞇著,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得瑟的模樣,許仙疑惑的喃喃說到:「元嬰期了?直接跨越兩個層次?真不可思議!」
混元訣原本是第五重的,居然一下串道第三個層次的第八重;不過本應該出現的第二個戰技卻沒有出現。許仙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畢竟修為是跨層次的,也許這混元訣的戰技相應的腰晚一點才會出現吧!
神識稍稍外放一點點,整個白府每個角落的信息就清晰的傳入腦海裡;木靈、火靈、土靈、白福等五鬼都在「視線裡」了!
許仙暗道:「娘子呢?小青也不在?她們去哪兒了?」當即也不多想;手臂一揮,之前木靈布下的禁制一下便消散了。